傳送陣的光芒微微亮起,當光芒消散后,出現在蘭開斯特傳送區的,是一群身著秘銀護甲的騎士。
被一群騎士拱衛著的,是獅心堡如今的管理者,美魔女芙蘭卡。
芙蘭卡還是第一次以這樣一個領路人的身份,來到蘭開斯特這個現在在公國內部已經變得無比出名,甚至可以說充滿了傳奇色彩的領地。
傳送陣周邊,游騎兵與暗影花園如今的負責人,凜花女仆長,在看到芙蘭卡和那群秘銀守衛后,第一時間走上前去。
主要責任是負責保護提坦城以及調度其他城市駐守游騎兵的威爾福朗聲叫道:
“歡迎芙蘭卡女士以及各位銀色護衛軍來到蘭開斯特領。”
威爾福的表情有些激動。
在英基蘭斯公國的這片土地上,騎士之風盛行。
幾乎無一例外的,騎士這一職業對于職業者不僅有實力要求更重要的還是有道德與素質的要求。
追隨著自己的主君去征戰星辰大海,馬踏櫻花,穿過高山與大河,與入侵者們決一死戰,這是英基蘭斯公國騎士們最津津樂道的事情。
倒也不是說他們真的愚蠢到了要把自己的性命送給被人來糟踐的地步,不過是出于利益與個人理想實現的共同需要罷了。
威爾福騎士自知自己并不是那種沒有任何主見,就直接向一個亂七八糟的主君獻上了忠誠的人。
想要讓騎士獻上忠誠,主君就要表現出自己應有的態度。
無論是親自帶隊與敵人交手,亦或是體恤騎士以及麾下領地主要保護武裝,再或是擁有著共同的理想,去尋求一個更加強大和繁榮的領地……
可以說,當年英基蘭斯公國創立的時候,獅心公將騎士階層與領地利益、個人利益、未來發展、理想與榮譽綁定在一起的時候就注定了騎士階層會飛速在英基蘭斯公國壯大起來。
最典型的方法就是,通過攻略地下城,掠奪來足夠多的資源,直接將相關資源中的絕大多數通過各種方式回饋到騎士以及麾下的騎兵體系中。
獲得了大量資源澆灌的領地武裝會因此成長起來,而實力的增長又會進一步的回饋領地,使得領地變得更加強盛起來。
甚至于蘭開斯特商會賺取的利益中,有相當一部分會被抽調出來,轉化成資金池,用以在特殊情況下支援部分個人或家庭情況特殊的游騎兵和暗影花園的女仆們。
自家領主是真和你一起吃肉喝湯,一起商量著如何保護自己的小家和大家。
這種空前的參與感,一邊建設著領地,看著領地在自己的影響下發展成型和壯大,另一邊享受著領地發展的紅利。
通常來說,只要能夠形成領地發展與地下城攻略的正向循環,就很難說會出現發展徹底停滯的情況。
基于這樣最核心的問題,窮兵黷武所帶來的惡劣后果,會因為領地本身還在不斷擴張,地下城的原住民轉出成領地居民,而使得本來有可能在短時間內爆發矛盾與沖突會近乎無限的向后延遲。
最終,在足夠漫長的時間尺度下,那些尖銳的讓人覺得刺痛的矛盾,都會趨于平緩,甚至直接消散。
而在這個過程中你能收獲到什么?
只有力量與榮譽,或者說,更強的力量與更大的榮譽。
這也是為何當芙蘭卡與銀色護衛軍到來的時候,威爾福會這么激動的原因。
芙蘭卡女士就不用多說什么了,她的存在,本身就是獅心公意志的體現,會帶著銀色護衛軍到來,就說明了獅心公對于這次拜訪的重視。
至于銀色護衛軍,現在跟隨在威爾福身后的游騎兵們,在看向了那一個個身份地位特殊的銀色護衛軍咒劍士的時候,情不自禁的露出了憧憬和仰慕的神情。
畢竟……這可是當年九大城邦聯合起來,建立起的奇跡一般的軍團。
敢戰,能戰,善戰,在尹貝爾聯邦過去兩百多年的歷史上,這個軍團創造了整個人類史上的奇跡。
緣起于尹貝爾聯邦還未建立起來的那個年代,兩百多年前,尹貝爾聯邦的前身,人類九大城邦之間因為勢單力薄,而不得不抱團取暖。
有相當一段時間,九大城邦之間的職業者們相互流通,并協助各個城邦攻陷地下城,擴充土地。
那時候大家的目的都很簡單。
人類在大陸上并不占據主導地位,也沒有什么格外強勢的種族優點,想要發展起來,就必須要提升城邦中人類的數量,獲得更多的土地與資源,來讓整個城邦成長起來。
抱著這樣的九大城邦之間共同發展的理念,很快九大城邦就在各大家族職業者的幫助下,順利的完成了第一波資本的原始積累。
在這個過程中,各大家族的職業者們因為傾力合作,背靠背之下,多方之間產生了足夠深切的友誼和信任感。
而就是在這友誼和新人之中,九大城邦的主體成員們產生了相互合作甚至是直接合并在一起的想法。
最終讓這件事情付諸于實踐的,是九大城邦圍繞著王庭建立起了尹貝爾聯邦的雛形。
銀色護衛軍就是在這個時候建立起來的。
以秘銀的顏色來作為“秘而不宣的銀色聯盟”的象征,以守衛之名來代表這一支隊伍保護聯盟牢不可破的決心。
爾后,為了保證尹貝爾王庭不在外來者的入侵下陷落,銀色護衛軍與各方勢力之間開始了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
這一打,就是十年。
最終這場戰爭,以銀色護衛軍的全面勝利劃下了句號,打出了底氣,打出了威望的銀色護衛軍,在歡呼聲中,清除掉了九大城邦之間的無法地帶,疏通了城邦之間的交通要道。
至此九大城邦徹底融為一體,尹貝爾王庭正式成為了溝通九大城邦的橋梁,并具備法理意義上的,能夠控制九大城邦的資格。
在這場戰斗中付出巨大代價的銀色守衛軍,就這樣成為了王庭的守護者。
再后來,同樣是在這支隊伍的主導下,把當年囂張跋扈,一言不合就是開干的矮人,硬生生的打成了如今“載歌載舞”的模樣。
爾后無數歲月,矮人們依舊保持著自己在整個大陸聞名的鍛造技巧。
卻再也沒有人想起,在最開始矮人們崛起的那個時代,這個種族人人都掌握高超的鍛造技藝的目的,就是為了遵循矮人的傳統,打造出自己最強的裝備,親手用裝備取下敵人頭顱。
留在如今各方勢力心中的矮人刻板印象,也正式變更成了“酗酒”、“打鐵”和“載歌載舞”了。
同樣還是銀色護衛軍,在尹貝爾正式晉升為聯邦的時候,在那場與至高森林的戰斗中,主導了那場戰爭的勝利,親手掀開了精靈們那華麗面紗下虛弱而無力的身體。
也是在那次戰爭中,當時率領銀色護衛軍出征的獅心公,以一人之力殺入了精靈的戰場中。
在無數精靈游俠的保護下,這位蓋世勐人,硬生生以重創的代價,擊殺了至高森林上一代的精靈女王。
那一天,整個大陸都沸騰了。
再然后,至高森林的精靈們就變得愛好和平和擅長制作藝術品起來了。
遠的不說,就說近一點的……
你猜猜后來英基蘭斯公國建立起內部武裝獅心戰團,乃至于當時構建起了騎士階層的這個建議本身,其中有多少是參考了銀色護衛軍的規則。
縱然是這些年里銀色護衛軍以為邊疆無戰事,整體活躍度降低了很多,也不妨礙這一代的年輕人在見到了真正的銀色護衛軍后,依舊第一眼認出,并送上了羨慕和憧憬的目光。
芙蘭卡看向為首的威爾福騎士,她有印象,知道這人是凱爾那小子的左膀右臂,于是笑著說道:
“這次前來,主要是就此前和海洛尹絲子爵商議的相關事項,特別邀請了銀色護衛軍成員前來拜訪,還請通報一聲。”
“是,還請諸位稍做等候。”
威爾福不敢怠慢,看向了一旁等候著的女仆長凜花。
女仆長微微鞠躬,下一秒身形就消失在了眾人面前。
“好厲害的速度。”一旁的銀色護衛軍中的一名成員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貓人族的一個亞種嗎?說起來貓人族已經很久沒有過上得了臺面的強者了,沒想到竟然在蘭開斯特這里看到一個有潛質的存在。”
沒過多久,凱爾和老懷特就趕了過來。
凱爾上前說道:“芙蘭卡女士,還有銀色護衛軍的諸位,抱歉久等了。”
雙方之間握手的時候,在與美魔女握手的時候,這個嬌俏的美魔女還悄悄伸出了小指頭撓了撓他的掌心。
凱爾抬起頭看向這位臉上帶著溫柔而又恬靜的笑容,滿臉都是歲月靜好表情的美魔女,在看到凱爾目光掃向她的時候,此刻已是滿面笑容,說道:
“這次過來的目的,主要還是為了之前獅心戰團與海洛尹絲子爵之間合作的那件事情。
畢竟一些涉及到整個公國未來戰略布局的項目,終究還是要和王庭那邊溝通一下的。”
凱爾點了點頭,他明白英基蘭斯公國那邊相關的顧忌,雖然說公國擁有很大程度上的治理權,但終究不是完全脫離王庭的控制。
無論是王庭那邊還是各大公國那邊都不想看到這樣的結局。
尤其像是獅心戰團中要對超高空作戰大隊那邊做出相關調整,王庭那邊更不可能允許這樣的情況出現。
“能理解的,請跟我來。”
凱爾的目光看向了銀色護衛軍中的一名青年,他的肩衣上用秘銀做顏料,刻錄了一層淺淺家徽,那是一個展翅飛翔的獵鷹的圖桉。
凱爾默不作聲的低下了頭。
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臉上已經帶上了笑容。
但是在暗地里,凱爾已經開始通過念話來和芙蘭卡那邊取得聯絡了。
“芙蘭卡姐,那個肩衣上有銀色飛鷹花紋的青年是什么身份,你知曉嗎?”
芙蘭卡聞言,不動聲色的轉過頭去掃了一眼旁邊的人,最后用念話說說:
“格蘭瑟姆家的小兒子唄,鋼鷹花紋一直都是格蘭瑟姆家的家徽。”
“……誰?哪個格蘭瑟姆?”
“就是你想的那個,之前和我們有一些矛盾和沖突的格蘭瑟姆侯爵的兒子。”
“格蘭瑟姆侯爵的兒子……見鬼,這家伙連他兒子都塞入到銀色護衛軍里了?”
“怎么,不想與格蘭瑟姆家的那個孩子打交道嗎?”
“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誰會愿意和敵人打交道呢?而且你們不覺得格蘭瑟姆家的手伸得太長了嗎?
又是貴族評議會,又是銀色護衛軍,你們不要忘記了,這個家伙可不是一個自由人,而是擁有著一塊領地的侯爵!”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可是……本來就沒有什么阻止的理由,畢竟嚴格上來說,格蘭瑟姆家也不是什么犯罪。
甚至于他的兒子還是以相當優異的戰斗成績進入的銀色護衛軍,這幾年成長速度比他的先祖還要強大上幾分。”
“所以說為什么偏偏是這個家族的成員……”
“我感覺其實還好,比起他那個咄咄逼人的父親,這位格蘭瑟姆家族的下一任家主的性格還是非常不錯的。”
“我擔心的不是這個……總之有辦法將他排除在外嗎?實在不行的話,就找個方法,讓他至少在這一次查看中,不要第一時間了解到裂空騎未來的動向。”
“……辦不到的。”
凱爾臉上露出了無比糾結的表情。
他好像明白了為什么裂空騎一直到英基蘭斯公國毀滅,都悄無聲息的緣由了。
要是有內鬼里應外合,裂空騎的人數并不算多,只要能夠拿到關于裂空騎的準確情況以及未來發展方向,很有可能被敵人發現致命的問題,而直接針對裂空騎展開行動。
甚至有可能直接通過這種定向的針對,直接將裂空騎整個團隊都給坑殺掉了。
而且看芙蘭卡現在的意思,已經不可能再玩臨陣換人的把戲了。
凱爾只能暗自嘆了一口氣,決定在銀色護衛軍的人離開以后,再啟動第二套方案了。
很快一行人就來到了凱爾在蘭開斯特的戶外魔法工坊。
映入眼簾是一間面積寬闊的魔法工坊。
地點在提坦城東部方向的大牧場邊緣。
這里單獨有一片區域被劃分了出來,用做為暴食史來姆牧場的培養基地。
進入魔法工坊后,就能看到工坊的地面一塵不染,中間有幾張寬大的試驗臺。
每張試驗臺都擁有著各自的專屬工具與配套的一系列符文真,顯然都有各自的用途。
魔法工坊內相關煉金工具和一起被擺放得整整齊齊,似乎連擺放順序都有一套內在的邏輯,會被放置相應的固定位置。
這一切都可以透露出這個魔法工坊的主人那嚴謹的性格。
芙蘭卡雖然在以前也挺關心凱爾的成長與發展,但對于王都之外的事情,對凱爾在具體細節上做了什么,了解的確實不多。
銀色護衛軍的幾名成員就更不用多說了。
這位海洛尹絲子爵名聲在外,作為一名頂尖的天才,在其父親安東尼逝去以后,就快速的在那個劍狂的幫助下接管了蘭開斯特這個小小的邊陲領地。
按照正常的情況,想是這樣邊陲領地,想要從無到有發展起來,需要的時間幾乎是以十年為期的。
可是事實是,從他接手了蘭開斯特領后,整個人似乎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先是成為了那位塑能科魔法君主的學生,然后借助著密卷法師學院的先期資源,游走于英基蘭斯各師協會以及下屬的地下城中完成任務。
像是這種來自外部的投資,交由凱爾這邊同意分配,毫無疑問是一個香餑餑的活兒。
只要稍微找來一些行業內的老手,再“稍微”調控一下開發職業體系的進度,完全能夠在不停的倒手之中撈出很多油水。
可是這位海洛尹絲子爵在拿到了相關投資的時候,就以令人瞠目結舌的速度,快速的對那個名為“戰法師”的體系進行迭代。
層出不窮的針對于戰法師體系的新式法術模型,與之相關配套的魔藥煉制能力,讓他在最短的時間內就成為了整個法師學界里備受人關注的新星與魔藥大師。
眾人在從王庭前來英基蘭斯公國的時候,曾經詢問過那位巴特利特君主。
問的問題大致意思是“在一位魔法君主的眼中,海洛尹絲子爵到底是屬于什么樣層次的天才”。
巴特利特君主給出了讓人有些不可置信的高評價:
“天才?凱爾并不算是天才,天才不是用來形容他的詞匯,而應該將那些你們眼中的天才形容成‘稍微接近了一下凱爾的領域’。”
那一天,巴特利特君主表情有些復雜的說:“按照正常情況,就算是魔法君主,前邊也需要冠以對應的魔法體系,比如說死靈君主,塑能君主,亦或是我這樣不中用的附魔君主。
可目前來看,那個小子身上籠罩著的魔法靈光的復雜程度,已經超過了我對他那樣年紀的孩子的認知。
往前幾千年,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樣的怪物,往后幾千年……我也很懷疑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可能再誕生出這種怪物嗎?”
“這么厲害?”那一天,準備帶隊前去蘭開斯特的銀色護衛軍統領都為之驚訝。
他想過那位凱爾·d·海洛尹絲很強,但沒有想過他會這么強。
不過回過頭來想了一下,忽然又覺得這樣的評價很合理。
畢竟在海洛尹絲子爵的治理下,短短數年,無論是他在法師學界的地位,亦或是他的領地,都呈現出煥然一新的面貌,得到了來自同行們極高的評價。
而凱爾也在悄無聲息的打量著這一群人,尤其是那個格蘭瑟姆侯爵的兒子。
實在是沒有辦法,謀國者的兒子,這樣的身份,容不得他提起重視。
畢竟他可是直接將謀國者這個存在當成是英基蘭斯公國的頭號大敵的。
前世因為他,查爾斯家族毀滅了,尹貝爾聯邦的土地不完整了,更是間接導致獅心公為了挽回敗局,拉著那時候軍心不穩的獅心戰團前去戰斗。
最終,槍斷了換劍,劍斷了換拳,與一眾神選者以及麾下的祈并者軍團廝殺到了最后一刻,戰而勝之。
可渾身浴血的獅心公卻也力竭而亡。
那是一名半神。
那可是一名半神。
硬生生打到力竭而亡,這是什么概念。
所以由不得他不謹慎。
事實上,就算是美魔女也感覺到了不對。
畢竟曾經在資源點的小鎮上架起了炮架,在炮火轟鳴中聲嘶力竭到第二天清晨,比起其他人,她至少能夠或多或少的感受到凱爾正在使用某種進一步覺醒魅魔血統才可以使用的觀測人心的方法。
這樣的方法倒不是什么讀心術之類的,而更像是微表情、微動作的一種分析與解讀。
在那個夜晚,凱爾就是用了這一套魅魔傳承下來的微表情和微動作的解讀方法,給了芙蘭卡一個美妙的回憶。
覺得現在的姿勢有些不太舒服,就會被凱爾主動調整成比較舒服的動作。
想要戰斗的更加劇烈一點,她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已經迎來了致命打擊。
攻擊身體的哪一處,會讓芙蘭卡越發的難耐……
這些東西都是通過各種微表情和動作解讀出來的。
當然,這個東西用在臥榻上,是為了增加男女之間的風趣,但更合理的用途,其實是用在人與人之間的交往身上的。
能夠在一定程度上發覺對方的心思,摸排出對方能夠接受的底線,或者是直接觀察這個人對自己是帶著好感還是惡感。
這些都是這種能力用在正途上的體現。
那天晚上在房間的燭光中,她迷離的看了一晚上,所以或多或少能夠感覺出凱爾在使用這種技巧時大概會露出什么樣的一點狀態。
而現在她隱約能夠感覺到,凱爾正在用自己的方式來獲取那位格蘭瑟姆侯爵兒子的相關信息和情報。
事實上正如她猜測的那樣,凱爾對于格蘭瑟姆侯爵的兒子,并沒有太多可以限制他的理由。
畢竟嚴格意義上來說,這一次人家是過來履行監督的職責的,凱爾總不能一開口就說:
“嘿,小鬼,我知道,你父親就是未來那個會背叛聯邦的謀國者,所以可不可以請你安靜的滾出我的魔法工坊,不要主動跳出來礙眼。”
當然,如果是正常情況下,凱爾自然是沒有什么理由阻止銀色護衛隊進去了解一下詳細情況的。
但……
誰叫凱爾是凱爾呢?
如果凱爾真的那么容易妥協了,那他讓自己快速成長到如今這樣的地步是為了什么呢?
前世他和自家老板財可通神出去外邊吃飯的時候,財可通神曾經直言道:
“你知道對于絕大多數人來說,掌握更多的權力的目的是為了什么嗎?”
“如果是我的話,大概是為了獲得更多的財富吧。”
“會有人是這樣的,有的人掌握權力的目的就是為了撈錢,有的人的目的是為了享受支配他人的權利,有的人很可能個僅僅是想擺脫在底層做牛馬太過辛苦的命運……
但我個人覺得,掌握了權力的最大好處,實力在給自己做選擇的時候,可以更加的任性一點。
就好比現在,我倆出來外面吃飯,我可以選擇在上菜以后自己轉動餐盤,但我也可以選擇讓其他人一起出來吃飯。
這樣子,在我想吃一道菜的時候,會有人主動的幫我轉盤,主動的幫我停下,無非就是看我想怎么選擇。”
說罷,他非常嚴肅的看著凱爾說:“對于絕大多數人來說,很多時候是沒有選擇的權力,只有被選擇的命運。”
那時候,還沒有加入任何公會的凱爾,還屬于是散人玩家中實力很強的那一批次。
財可通神那時候被他叫做是老板,也是真正字面意思上的老板,愿意出錢來當冤大頭的有錢老板。
剛從2.0游戲版本末期,獅心戰團與祈并者軍團交戰的廢墟之中翻出了曾經屬于獅心戰團的旗幟。
這個擁有著特殊效果的旗幟對于個人來說加成并不算高,它真正的用途是為了在群體戰爭之中,給己方成員大范圍增加正向buff。
財可通神一開始的目的僅僅只是要這面旗幟。
現在,財可通神表示,旗幟,我要。人,我也要!
老弟,我觀你一表人才,怪力亂神現在還缺一個副會長,想不想要那個能讓你更任性一些的權力?
我把那個權力放在怪力亂神了,想要的話就來取吧!
凱爾可以肯定,類似的話,財可通神一定和不少人說過,不過至少有一點得到了凱爾的認可。
我也想要獲得任性的權力。
我又何嘗不知,在亂世之中保證自己和自己所看重的人都能活下去,甚至是更好的活下去,這樣的選項,對于自己意味著什么。
所以我啊……才要這樣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的走到現在這個位置,擁有這樣的實力,就是為了在面對選擇的時候……
能有個掀桌子的權力!
“芙蘭卡姐,接下來我可能要做一個有點任性的操作了。”凱爾用念話給芙蘭卡進行傳話。
“嗯?”
還沒等到芙蘭卡問一問凱爾想做什么,凱爾在帶著一行人即將來到魔法工坊的地下工坊時,忽然停住了腳步,轉過頭去輕笑著詢問道:
“都已經到了這里了,很多事情其實不應該問的,但是有一些事情實在是不吐為快,為了避免之后我們雙方之間產生一些不必要的沖突,我就姑且先問一句……”
凱爾的目光看向了那位格蘭瑟姆侯爵的兒子,認真的說:“這我先生,你和格蘭瑟姆侯爵那邊有什么關系?”
那名銀色護衛軍的咒劍士皺了皺眉,然后想起了自己的肩衣上有自家的家徽,瞬間了然,點了點頭說:
“尹姆雷·格蘭瑟姆,您說的格蘭瑟姆侯爵,是我的父親。”
凱爾一時之間有些驚訝,這名青年竟然絲毫沒有猶豫,甚至于在回復自己的時候,絲毫沒有心虛的想法。
他的每一個微表情似乎都是在向凱爾傳遞的兩個信息,一個是“疑惑”,另一個是“迷茫”。
似乎他并不太了解自己和格蘭瑟姆侯爵之間產生過摩擦。
但這并不妨礙凱爾依舊對這位名叫尹姆雷的青年繼續自己先前的判斷:
“我與你的父親有一些恩怨,換句話說,我對于格蘭瑟姆家族是抱有偏見的。
我的魔法工坊內部放置的隱秘資源有些多,所以,煩請你就現在先在外邊呆上一段時間,地下工坊,你不能進去。”
“能方便說一下我父親那邊和您產生了什么沖突嗎?”尹姆雷露出了好奇的表情:“如果并不是什么涉及到一些不可調和的矛盾,我可以幫你說說的。”
凱爾嘆了口氣說:“你倒是心大,和獅心公那邊有一點關系,不太好說。”
“那應該就是政見不合了,沒有辦法的事情,父親的有些觀點,其實我也不是那么認可。”
尹姆雷攤了攤手,一臉無所謂的說:“那我就不下去了,這種事情,還是要考慮雙方之間的情緒的。”
“你能理解就好。”出乎預料的開局,萬萬沒想到又是一個“叛父劍”,本來都已經做好了沖突的準備,現在看來,沒有必要,反倒是給自己省事了。
凱爾悄咪咪的將準備釋放出去的全戰之手收了回去,轉頭看向了其他幾名銀色護衛軍。
帶頭的銀色護衛軍統領點了點頭,說:“既然如此,我們下去看看吧。”
很快,地下工坊中。,
銀色護衛軍眾人眼睛發亮,非常熱切的看著那懸浮在半空中的暴食史來姆。
“這是……龍鱗?”
凱爾點了點頭,他能理解銀色護衛軍們的激動,龍類渾身上下都是寶,毫不客氣的說,法師學界里關于材料學方面的革新,至少有三分之一甚至是接近二分之一。
不過這其中有很多運用于各種武器、防具、煉金儀器和魔導裝備的制作。
原則上來說,如果有人能夠擁有活性化的龍鱗,就完全有機會最大限度的模擬出龍類的防御。
畢竟龍類能在天空上飛翔,和他們的翅膀并沒有太多的關系。
就以龍類的那個體型,純靠翅膀扇動,累死了他們也飛不了多遠。
同樣的情況也來自于獅鷲。
獅鷲飛在天上,同樣沒有依靠自己那雙翅膀。
都是加了特效的……咳咳!
總而言之,都是常態恒定施法效果的體現。
多虧了這股力量,讓一大群違反了空氣動力學的魔法種族乃至于魔物飛行在空中。
“這其實并不是龍鱗,僅僅只是彷造了龍鱗的部分效果。”凱爾出聲說道。
“我可感覺不到你說的部分效果到底弱在哪里了。”
銀色護衛軍一臉欣喜的用手指揉捏著暴食史來姆身上的鱗片:“這個魔力傳導速度,要我說,幾乎沒有區別。
哪里像是你說的彷造部分效果!”
“龍鱗,對于咒力耐受程度有限,就算是英基蘭斯的獅鷲,也是花了很長的時間,才能適應如今咒劍士的力量的!”
“你……你管這叫部分效果?”
銀色護衛軍驚嘆不已,繞著暴食史來姆轉了兩圈,越是看就越是驚嘆,笑道:
“被凱爾殿下您這樣搞,我都開始有些想要換換職業了,不過暴食史來姆這么厲害?
竟然能在模擬出高空作戰的諸多需求后,還能進一步模擬出龍鱗的效果?”
他輕輕的將小小只的暴食史來姆拋到半空中。
果不其然的,暴食史來姆身上致密的龍鱗發出一陣微弱的光芒,明明沒有任何扇動翅膀的跡象,但就是這樣詭異的懸浮在了空中。
“能讓我試試看它其他的能力嗎?雖然沒有辦法像就職殖裝騎士后那樣靈活自由,但給時間的話應該也能發揮出一定能力吧?”
“咳咳,誰告訴你說這個東西是用來給人用的。”
銀色護衛軍:“???”
凱爾笑著說:“是給獅鷲的。”
“獅鷲……獅鷲屬于魔物,和我們人類不一樣,不具備轉職能力的啊!?”
“所以我需要對獅鷲的身體進行些許的調整,想要了解一下相關的原理嗎啊?”
“這個就算了,你們法師的那些具體原理,我不了解,也不太清楚,就是聽說大公那邊的消息,就第一時間趕過來了解相關情況了。”
“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嗎?”凱爾試探的說到。
“確實是發生了很多事情……英基蘭斯邊境那邊出了點事,要做好備戰的準備了。”
凱爾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神變得嚴肅了起來:“已經基本確定下來了嗎?”
“先備戰,他們要打,我們就陪他們打。”
那名銀色護衛軍眼中滿是殺機,整個人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劍。
這股殺氣竟然是如此的凝練而又深沉,就像是深海一般,好像一個不注意就要將人完全吞沒。
凱爾有些迷惑。
這股精純至極的殺機,不知道為什么有些熟悉,忽而轉念一想,目光看向了芙蘭卡。
芙蘭卡笑著說:“我以前也在銀色護衛軍那邊待過一段時間,還參與過地下城深淵斗獸場,很多銀色護衛軍的中層骨干,都會去深淵斗獸場進行試煉。
能夠成功的從里邊活著出來的,都能夠熟練掌握這種力量,天賦比較出眾的,就能如同我一樣,直接在圣域之中掌握殺意波動這樣的領域要素。”
“你別聽她來說。”那名銀色護衛軍統領搖了搖頭說:“那與其說是天賦,還不如說是她殺了太多了。”
“殺了太多?”凱爾愣了一下。
“不借助外力的情況下,坑殺深淵斗獸場十萬以上的深淵魔物,就能夠自動獲得這種力量。”
“十萬?”
“十萬。”
“你確定?”
“我無比確定!”
“殺胚啊!”
“嗯,毫無疑問,在殺胚的性子方面,是芙蘭卡女士更強。”
凱爾嘖嘖舌,他怎么沒感覺到芙蘭卡那個晚上有這么大的殺意呢?
等等,真要說起來以后,芙蘭卡造的殺孽也不輕啊。
凱爾的目光下意識看向了芙蘭卡。
此時銀色護衛軍的成員目光盯著另外一個凱爾和他們說的,專門用來給裂空騎就職殖裝騎士的暴食史來姆,一群人在嘖嘖稱奇的時候,目光完全沒有向著凱爾兩人的方向看。
開什么玩笑,女人那里能夠比得上這種大玩具,像是這樣的能夠同時將自身實力下限和上限同步提高的玩具,才是男人們應該玩的東西。
眼見沒有人將目光看向他倆所在的方向,芙蘭卡眨了眨眼,那媚眼如絲的神情竟是這樣動人。
或許是看見了凱爾故意做出的一副無動于衷的表情實在是太有意思,一時間芙蘭卡興趣都來了。
她紅潤的雙唇微微張開,香舌輕輕刮過自己的小虎牙,然后雙手微微虛握,做了“波”的動作。
一時間凱爾就好像是夢回到了那個魂牽夢縈的晚上,那個讓人難以忘懷夜晚。
正當凱爾剛想要和芙蘭卡說些什么的時候,銀色護衛軍那邊轉了過來,凱爾本來想挑釁一下芙蘭卡的眼神瞬間就收斂了。
幾名銀色護衛軍也沒多說什么,鄭重的欠了欠身:“我替所有在一線戰場上奮戰的同胞們,謝過凱爾殿下的饋贈。”
凱爾笑了笑:“身為聯邦的一員,英基蘭斯公國的領主,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事情,你們這樣說,真的是太夸獎我了。”
“沒有的事,這邊既然已經確認了事情的真實性,那就已經足夠了,唯一還有一點缺憾,估計對凱爾殿下您來說,也能夠很快彌補。”
“哦?是什么?”
“盡快列裝,銀色護衛軍已經感受到了戰爭的前奏,一年之內,必有戰事,甚至很可能……”
“我明白的,會很快的。”
“如此就好!”
…以下不計費…
每天一次,我要你們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