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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四章 各方算計、再赴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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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余列在仙宮中煉化戮仙劍使時,遙遠的道庭中,某個人忽然心頭一驚。

  對方伸手一揮,喚出了一道劍形的符文,但是卻發現這道符文已經黯淡。即便他思索良久后,冒著信息被截獲的風險,發出了一則傳音。

  符文的另外一方,卻是始終都沒有動靜。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家伙可是禍亂仙宮中資歷最深的劍使,莫非……”

  高云子眉頭緊皺,他只得趕緊的擺下香爐,朝著天空禱祝,溝通起了賜下這一方符咒的道庭道君。

  道君的回信倒是十分及時,當即就有傳音響在高云子的耳邊:

  “怎么,如此急促的呼喚本君,有要緊事情發生了?桃州或是潛州那邊出問題了?”

  高云子連忙回答:“臣參見道君,的確是有要事發生,但并非是桃州潛州,而是那禍亂仙宮。”

  他立刻就將聯系戮仙劍使的符咒失靈一事,告知給了陽純道君。

  陽純道君聞言,初時也是頗有懷疑,令高云子將符咒交給自己,親自的試了一試。

  結果正如高云子所言,此符咒完好無損,也能激發出靈光,但是卻無法發出一字一語,讓人不由的懷疑,是不是符咒的另外一邊損壞了。

  陽純道君思量后,輕嘆道:“確實是不應該啊。此符咒的另外一端,乃是戮仙劍使本人。為了隱秘,與其聯系的手段,它也只給出過一方,便是你手中的這一方,連本君也是沒有其他能夠聯系上它的法子。

  如今它不回信,只能有兩個解釋了。”

  高云子心間一動,低聲道:“敢問帝君,是哪兩個解釋?”

  陽純道君的虛影冷笑著:要么是此獠怯弱,主動斷了和我們這邊的聯系,要么就是它遭了重創,甚至是已然身死道消,所以你手中的這方符文,才會毫無動靜。

  “這、”高云子面上露出驚色:

  “這該如何是好啊,我等是否要推遲,或說著改變丹成慶典上的布置?”

  陽純道君思索一番話,冷哼一聲,淡淡的吩咐:

  “無妨。此等吃里扒外的東西,本君早就料定了不可信任,有它沒它,都干擾不了大局。爾等繼續準備便是。”

  高云子面色一肅,當即躬身領命:

  “喏!弟子遵命。”

  隨后,陽純道君又是言語吩咐了幾句,便主動結束了此番神降。

  道庭中,高云子一直彎著腰,等到香爐中的香燭徹底的燃燒殆盡了,他方才直起身子。

  此時高云子的臉上,雖然神色依舊不好,眉頭微皺,但是他的眼神十分平靜,僅僅幽幽道:

  “看來禍亂仙宮,果然并非是一方好算計的對象,頗有底蘊,難怪那余列進入此宮后,竟然能夠丹成一品。”

  一時間,高云子對于道庭一方的布置,感到了懷疑,特別是近些天以來,他和那安插在禍亂仙宮內部的兩顆棋子,也是已經失去了聯系。

  此人在心間暗忖著:

  “一品金丹,真是這么好算計的嗎?道君你先是箍住了神臨子,又是想要驅使那余列子,真就不怕將本朝玩崩了?”

  據高云子所知,歷史上僅僅一尊一品金丹,便可能推翻一座鼎盛的道庭,重新清理天下。如今的陽純道君竟然想要將兩顆一品金丹玩弄于鼓掌之中,其中的風險實在是大。

  若非在此事的最頂上,并非只是陽純道君在插手,高云子都想要臨陣撂挑子,速速離去了。

  他暗暗想著:“不過即便是有著大天尊的首肯,此事也存在著變數。我高云子得早早做點打算,免得最終淪為了棄子。”

  另外一邊。

  七日七夜過去。

  余列盤坐在靜室中,陡然睜開了雙眼,目中爆發出一陣大喜之色。

  他伸手一招,百鬼夜行爐忽地從虛空中跳出,滴溜溜的在他跟前打轉。

  此刻的鬼爐,其周身所充斥的劍光劍氣,和七日之前相比,濃郁了十倍不止,而且它的色澤也是沉淀了許多,讓余列一眼就能看出來此物厚重了很多很多,好似單單靠著這爐子,就能夠將一座山頭給拍扁。

  而這氣相上的變化,還只是鬼爐最微不足道的變化。

  余列朝著此爐子一拱手,口中呼道:“請道友現身。”

  嗡的,鬼爐渾身一顫,口子中當即就噴出了一線白光,其有口有眼,五官俱全,隱隱呈現人形,但是身形似虛似實,正是鬼爐中一口鬼劍。

  但是這一口鬼劍,并不是劍爐煉成時,由白骨護法神將轉化而來的那一口,而正是余列這些時日里面忙活,新煉制出來的一口。

  此劍也不似白骨鬼劍那般聽從指令。

  余列將它喚出來之后,當即就掐動劍訣,想要驅動著它飛動,但是鬼劍僅僅跳動了一下,算是給余列一個面子,然后便紋絲不動了。

  瞧見如此狀況,余列卻并沒有感到失望,反而臉上露出了愉悅之色。

  這是因為這一口鬼劍的前身,正是戮仙劍使及其本體。

  眼下余列借助著戮仙劍使的“自愿”,以及斬仙之氣、青銅酒杯兩物的輔佐,不死之氣的燃燒,成功的將戮仙劍使封禁在了自家的百鬼夜行爐中。

  此刻的戮仙劍使,也再不能被喚作劍使,而屬于是劍器之靈,得喚作為“戮仙劍”,或者戮仙劍靈。

  余列只需掌握其劍身,便能號令其劍靈。

  而彼輩之前的記憶,也已經被徹底的清除。但是因為靈智方面被妥善的保存了下來,自己有自己的脾氣,所以才不怎么聽從余列的號令。

  這正是靈智完善,煉制妥當,威力并未折損太多的證明。

  “此劍可是堪比真仙的劍器,我之鬼爐能夠將其納入其中,就已經是了不得,想要再驅使這一口仙劍,則是無能為力了。若是戮仙劍靈智受損,我就會不方便驅使它。”

  余列在心間暗暗想著。

  一并的,他面對戮仙劍的態度,也和之前極為不同,變得十分客氣。

  他想要先將戮仙劍收回鬼爐中,也是先念叨了一句:“請道友回爐。”然后才掐動法訣,打出了招呼對方回爐的命令。

  這時的戮仙劍,也不再抗拒,而是如言的返回了鬼爐里面。

  靜室中,余列持著百鬼夜行爐,面上的歡喜之色更加的濃郁。

  他歡喜的道:“這下子,本道徹底的擁有了斗戰仙人之手段了!”

  在此之前,余列手中雖然有斬仙之氣作為底牌,但是這底牌是一次性,會消耗的,且它還能夠用于悟道,如果用在斗法上,就未免太過浪費了,用在保命上才算是值得。

而雖說丹成一品之身,可以逆伐散仙,但并非就是能夠碾壓散仙,還存在著不小的風險。特別是如果對方想要逃遁,余列就更是難以阻攔了  現在有了戮仙劍在手,他如果與仙人斗法,就用不著消耗底牌,也算不著以身犯險。

  不過為了能夠將此等大利器掌握在手,余列也并非沒有付出代價。

  首先是他體內的斬仙之氣,再次黯淡不少,其次,原本數量頗多的先天不死之氣,也是被消耗了大半。

  現在刨去得留下一些先天不死之氣應急,剩下可供使用的,勉強才夠他將道行積攢到五百年整。

  當然了,和以上的這些消耗比起來,戮仙劍入手的收獲,無疑是才是更大的。即便需要將手中的先天不死之氣全部耗空,余列也會想都不想的就去做。

  霎時間,余列心間的底氣大增。

  他如今準仙園已成,靈氣不枯,體內的丹氣就近乎無限,又有仙劍傍身,即便在山海界中遭遇上什么困境,當是也有自保或是反殺之力。

  歡喜一陣子后,余列卻并沒有得意忘形。

  他選擇了再次的合上雙目,抓緊時間的增長道行。

  收服戮仙劍的這些天里面,他自身的道行是處于暫停的狀態,他接下來得更加賣力的修行,將耽擱的七個日夜給補上才行。

  時間緩緩的流逝。

  在余下的日子里,仙宮中再沒有什么大事情發生。

  其中斬仙劍通過仙宮的秘法感應,雖然察覺到了戮仙劍的狀態出現了問題,但是彼輩的性命未滅,它也就松了口氣,懶得再管。

  而其他的諸如古神子、宮中各大道師、弟子們,一邊為余列忙活著,一邊也多了不少修行享受的時間。

  余列有了戮仙劍傍身,對于仙宮的好處自然也不再像此前那般珍惜,他一口氣的給三分之二的人放了工,剩下的人輪流值班便是。

  列子殿中多出來的,暫時處理不了的靈材種種,也被余列大手一揮,該發俸祿的發俸祿,該賞賜的賞賜,直接分潤給了仙宮弟子們。

  這讓仙宮弟子們,頓覺日子比前些天又好上了數倍。

  宮中原本稍微有點消散的洋洋喜氣,再次的于禍亂仙宮中恢復。

  有了閑心、有了閑錢的仙宮上下,也都開始各自為即將到來的山海界之行做準備。

  其中不少人,還想方設法的打聽,到時候大家是否能自行活動,或是有沒有機會回家省親,也好讓他們這批久離山海的“道賊”們,能回去了結因果,或是耀武揚威一番。

  總的來說,仙宮上下都是期待的很,就等著余列出關,領著眾人前往山海界走一遭。

  但是在此等氛圍中,還是有一人,對于即將到來的山海界之行格外糾結,甚至可以說是抗拒。

  此人還并非是尋常的仙宮弟子,而是近來在宮中的地位嗖嗖上漲,眾人眼中的一個紅人。

  她正是和桑玉棠一起,被人以為是余列姬妾的鐵劍蘭。

  不過和桑玉棠相比,鐵劍蘭一沒有獲得劍園傳承,二又不懂得陣法,沒有和仙宮上下多多交流,再加上她的性格也冷傲。

  因此旁人對她的所知甚少,也讓她這些天以來,因為隨著慶典日子的迫近而愈發產生的焦躁,并未被外人給瞧去。

  一方暗室中。

  鐵劍蘭孤身一人待在府中,自言自語般的說:“我等此番真的要隨著眾人前往山海界嗎?若是途中有什么岔子……”

  她的話音剛剛升起,一道重重的嘆息聲,也在鐵劍蘭的腦海中響起:

  “是也,不得不去。況且,如果有問題,你真以為你和本座待在禍亂仙宮中,會因此逃過一劫,安然無恙嗎?”

  這話讓鐵劍蘭的眉頭,擰成了麻花似的。

  她靈臺中的尸寒子殘魂見狀,轉而安撫道:

  “倒也不用如此悲觀,且往好的地方想一想。若是潛州附近真的有宗門之人存在,此番正是你我返回宗門的大好機會。到時候,你我師徒二人就不必這般躲躲藏藏,而可以正大光明的修行了。

  況且你乃是我尸寒子的唯一弟子,等返回宗門,你將得到金丹待遇,如此你才可能有丹成上品的機會。”

  鐵劍蘭的眉頭頓時就舒展了很多,眼中進而也露出騰騰的期待,或者說野心。

  低頭思索了幾下,她便咬著牙點了點頭,終于做出了決定:“既然師尊這般說出了,弟子領命!”

  其實這個決定,早在鐵劍蘭于禍亂劍園中放棄了眾多的劍修傳承,而選擇和尸寒子訂下正式的師徒名分時,就已經是做出了。

  這些天以來,她僅僅是因為實力孱弱,所面臨的局面困難,外加隱隱聽聞的山海界和古修之間的消息,而感到迷茫罷了。

  即便是做下了決定,鐵劍蘭也是忍不住的再次想到:

  “若是此番返回山海界,并未沒被眾多的仙人察覺,我也就此返回宗門,拜入了太陰劍宗……我豈不是真就成了書中所言的界奸?太陰劍宗,也真的會不嫌棄我之出身嗎?”

  種種顧忌,再次的于此女腦中翻滾。

  待在其靈臺中的尸寒子殘魂,雖然看不穿她的想法,但是也能猜到此女現在為何心神不寧。

  不過尸寒子并沒有再去安撫,或是勸說。

  因為它明白,以此女的資質,就算是如今蹭上了那黑水子和余列的福氣,她若是想要丹成上品,依舊只有返回太陰劍宗一趟。

  “誰讓,你早就已經上本座這條船呢。”尸寒子在心間幽幽輕嘆。

  暗波持續涌動間。

  終于,這一日,余列從靜室中出關,即將再赴山海,重歸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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