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列見紫燭子尚且在閉關溫養中,他也就沒有打擾對方,自顧自的捏著那酒蟲,盤坐在樹下,耐心的打磨修為。
果然,利用上了六品級別的酒蟲之后,他的修煉速度,那叫一個嗖嗖的往上增長,原本估摸著至少需要五年時間,才能夠打磨完畢的真氣。
落在酒蟲的加持之下,當是半年之內即可完成。
這情況出乎了余列的意料,他懷疑手中的酒蟲,是不是蹭著紫燭子結丹的好處,也摸到了丹成的邊緣?
且隨著使用酒蟲修煉的程度加深、時間變長,余列察覺到手中的酒蟲也漸漸的出現了異樣,其屢屢的都想要從他的手中掙脫出去。
當余列變幻修行姿勢時,這廝的動作幅度會更大,一幅隨時都要開溜的樣子。
好在余列察覺到這個情況后,他多了幾個心眼,且晝夜不停的都在打坐歇息,壓根就不給這酒蟲半點喘息的時間。
此法被他謂之為“熬蟲”,即便這酒蟲最后無法被他拐跑,他也不能讓一只小小酒蟲的給瞧不起了,必須好好的收拾它,方便之后再借用!
就這樣,當余列一連的動用酒蟲修行了三個多月后,酒蟲身上的紫色光芒時越發的濃郁,給余列的感覺,就好似它隨時都要蛻皮了一般。
這情況讓余列從修煉中驚醒過來,他打量一番酒蟲的情況后,連忙瞅看了幾眼紫晶道觀的深處。
“這蟲子到底是怎么了?還有,紫師怎的還沒有出關,她真就這樣將酒蟲扔給我修煉用,打算一年之期到頭了,她才再出來露面?”
余列心間疑惑著。
紫燭子沒出關,他也不敢主動的去驚擾對方,且他琢磨了一下,思忖著此蟲和紫燭子性命相連,如果酒蟲真的出現了什么問題,那么紫燭子必然會心間有所感應,自行出關來察看。
眼下對方沒有反應,要么是酒蟲身上的問題僅僅是小問題,要么就是其壓根不是問題,而是好處!
余列捏著那小小酒蟲,他摩挲著下巴,更加傾向于后者。
這廝笑著,哄著小小酒蟲,道:“看來你是因為和本道一同修煉的緣故,也得到了好處,既然如此,本道可就要再加把勁,也助你修行!”
他的話聲一落,手中法訣輕輕一掐。
呼呼呼,一股股死焰,頓時就在余列的周身冒出,將他的肉身包裹在其中,其中并有屢屢仙煞冒出,不斷的被死焰灼燒。
這是余列再原先打磨的基礎之上,不再分批對肉身和陰神進行打磨,而是兩者一起。
如此下來,他和酒蟲之間流轉的真氣靈氣,數量將會倍增,其能夠更好的讓他打磨仙煞真氣,也能更大程度的刺激酒蟲完成“蛻變”!
只是他卻不知,當更加龐大的仙煞真氣,涌入小小酒蟲的體內時,酒蟲紫黑紫黑的眼珠子中,那本就難以忍受的神色,變得更加明顯,甚至它的身軀都在不知覺的發抖,好似下一刻,小小身軀就要蛻皮化蝶一般。
余列瞧著小家伙的模樣,搖著頭輕笑了一番,便捏起對方,吹了吹氣兒,便往舌底放去。
他打算將酒蟲含服在舌底之下,這借用酒蟲修煉的最妥法子,也方便他看護此蟲,防止酒蟲出現了意外。
前一段時間因為是剛和這酒蟲一起修煉,且對方頗有抗拒和不對勁的地方,余列不敢做這個舉動。現在三個多月的時間都過去了,此蟲身上并沒有傳出什么殺機或危險,自然是可以大膽為之了。
可是當小小酒蟲快要入口時,一道羞憤的輕喝聲,在余列的耳邊猛的炸響:
“孽障,住口!”
余列捏著小小酒蟲,以一種微微仰頭、口齒微張的動作,僵在了原地。
他目中驚疑不定。
剛才那輕喝聲,他很是熟悉,正是他那久不露面的紫師的聲音!
只是詭異的是,此聲音并非是從紫晶道觀深處傳出來的,而是從他的跟前的這一只小小酒蟲體內,響起的。
余列只是一息,就明白那紫燭子突然出聲,應該是要阻止他將這酒蟲塞入口中修煉,但是這又更加讓之余列疑惑不解了。
即便紫燭子有所顧忌,或有些潔癖,早些年的時候,余列就已經做過了,且為何在他再次借用酒蟲時,對方不事先吩咐?
很快,無須余列再去猜想紫燭子究竟是何意圖了,因為他忽地感覺身前一陣紫光閃爍而過,其光色之迅猛,即便是以他現在的凝煞道士境界,也難以反應過來。
幸好這紫光是從酒蟲身上出現的,且并未帶著惡意。
下一刻,
余列腦中所有的思緒都僵硬了,他的目光也是愣愣的看著跟前,不知該如何是好。
因為他右手一沉,手中酒蟲噗的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頭凌亂散落的紫發,且他的懷中更加沉甸甸,多出了一道人形。
對方身色白皙,但是此刻渾身都是滾燙無比,羞紅至極。
這人不是他數月未見的紫燭子師尊,還能是誰!?
如此一幕,直接給余列震撼到了。
他剛才頂多是想到了,紫燭子或許是將念頭附在酒蟲身上,控制酒蟲、察看著他的修煉,防止他走火入魔了,所以對方的聲音,才會從酒蟲的體內響起。
結果現在這情況,余列直接就傻眼了:“這酒蟲,為何直接就變成了紫師?”
而紫燭子突然間退出了酒蟲狀態,她羞憤無比的躺在余列懷中,瞧見余列的目光直勾勾的。
她臉頰鮮紅,又急聲喝道:
“孽徒,你還看!”
這廝以為余列眼神都不帶轉動的,是在盯著猛瞅。
余列還是得到了她的提醒,猛回過神來,然后目中頓時一亮,快速的將對方眼下如此嬌羞可人、柔弱無骨的模樣,給收入了眼中,心間一時浮想聯翩。
“呔!”
紫燭子瞧見余列目中的亮光,她又氣又急,想要猛敲余列的腦袋,但還是當即掐動法訣,聚攏真氣,要為自己凝結出一陣法衣。
只是當她的真氣出現在兩人身前的那一刻,余列察覺到突然涌起的真氣波動,下意識的也真氣有所反應,要掐訣施法護體。
雖然他很快的就反應過來,跟前的人是紫燭子,無須如此緊張。
可是兩人各自有所動作間,紫燭子又沒有撐著地,她的身子完全落在余列的身上,余列又將攏住對方的手臂往后收回半截,兩人之間失去隔閡,猛地就撞在了一塊兒。
再加上余列剛才就差一兩寸的距離,就要將酒蟲遞入口中了,他和原形畢露后的紫燭子,相隔的本就緊密,且姿勢極為曖昧。
于是一聲輕呼響起!
紫燭子的法術是施展出來了,可她的身子也徹底跌落進了余列的懷中,兩人從單純的摟抱,變成了貼貼狀態,且是嘴唇對嘴唇,完成了“酒蟲入口”的最后一步。
更加糟糕的是,或許因為兩人一起修煉了如此長的時間,氣機很是共鳴,紫燭子的法術并非是單純給自己披上了法衣,而是將余列也給包裹在了里面。
“你!你!”
紫燭子猛的推開余列,羞憤的驚叫連連。
余列也是反應過來了,他口中慌亂的道:
“我、紫師恕罪、紫師恕罪!
啊!弟子萬死……”
兩人好似處在同一只繭子當中的兩頭白蠶,你推我搡的,明明很簡單就能脫離出去,但是都手忙腳亂,其發絲散亂,呼吸大亂,被紫色真氣化作的絲線捆在一起,長達十幾息。
其間紫燭子腦海中想過多次,想要直接逸散真氣,將纏繞住兩人的法術震散掉,或是當場變化法軀,化作幾十丈高,以此免去眼前的尷尬。
但是她一想到余列現在是處在修煉的過程中,若是被她嚇出個走火入魔,那可就麻煩了。
于是足足二十息的功夫后,兩人方才解開了法術,從摟摟抱抱的糾纏狀態中脫出。
嗖嗖的,紫燭子捂著胸口,她立刻后退數步,再次掐訣,終于是只將自己的身子籠罩在法衣中,隔絕了余列的目光。
然后兩人便互相間,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對方。
余列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前的紫燭子,他回想著剛才的溫軟在懷,還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目中再次恍惚。
他不禁的懷疑起,自己是不是修煉得走火入魔了,才出現了此等旖旎的幻覺?
但是不應該啊,他余某人又不是初哥了,何故走火入魔會是以這種方式展現?除非他是一早就惦記著紫燭子,是一欺師滅祖的孽障……
“孽障!”
一聲羞憤的喝聲,再次從紫燭子的口中響起。
她是看著余列放在嘴唇上的手指,以為余列是在回味,跺腳羞憤的喝道:
“快把手給我放下!”
余列被她的喝聲驚醒過來,立刻就收回手指,還暗中喚動道箓,確定自己并非是處在走火入魔的幻境當中。
于是他看向跟前紫燭子的目光,從單純的恍惚之色,變得極為復雜了。
這紫師,可真會玩兒!
千想萬想,余列也沒有想到,紫燭子手中的六品酒蟲,其居然就是紫燭子自己!
如此說來,當年他在紫山上以酒蟲進行修煉,也是在用紫燭子進行修煉?雙修?難怪對方面對他的幾次借取酒蟲,都是態度怪異,一點兒都不大氣!
余列心驚著,感慨不已,且他的心間除了說不出的負罪感之外,還有濃濃的慶幸感。
“虧得當初紫師,沒有直接打殺了我啊!”他后背都滲出了一層冷汗。
要知道當時的他,和紫燭子的關系可沒有深厚到眼下的地步。
余列心驚著,正要盤算一番,如何才能讓紫燭子再次息怒,好讓對方繞過自己一命。
但是猛地,他抬起目光,發現紫燭子披著純由法力凝結的簡單衣袍,其模樣看上去雖然憤怒無比,咬牙切齒的,但是她一點兒都不可怕,反而透露出濃濃的色厲內荏、外強中干的氣質。
站在余列的跟前,她壓根就不像是丹成上品、修行百年的威嚴紫師,而更像是一個小女孩。
且好似下一刻,紫師大人就要暈死在當場了,不暈死也要鉆地開溜。
余列眼皮一跳,意識到一個天大機會,砸在了他跟前。
他上前一步,脫口就道:“紫師,你也不想大家知道……”
“啊???”
呃、月初,有了假條,老毛病又犯了。不過不曠工,只休息休息,至少更三千字。正好下一卷也要開始了,梳理梳理。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