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選擇留下，自然有人選擇離去。
當時過來的27名實習員工，最后有8人選擇了回華國，6人選擇外聘合同，剩下的13人選擇了全家移民的內聘合同。
之前和王浩然、木子英一起應聘的刺猬頭年輕人，就選擇了外聘合同。
他此時已經回到“家鄉”，正在蓉城的一家酒店中休息。
酒店的房間內。
“情況如何？”
“并沒有查出問題，至少曼德勒那個航空生產基地沒有問題。”
刺猬頭對面是一個面容普通的中年人，此人目光平靜，看著桌子上的錄音筆：“那就繼續待下去，可以在同行的人中，發展一下關系網。”
“我已經在做了，目前和兩個已經確定全家移民的內聘員工保持著聯系，只是我擔心他們會被調離崗位。”刺猬頭無奈地說道。
中年人倒是沒有覺得意外：“正常操作，你們選擇外聘合同的那一刻，就意味著對方不會輕易相信你們，現在只能通過旁敲側擊的方式來，慢慢來，別著急。”
“我明白了。”刺猬頭點了點頭。
中年人又交代了他一些事情，隨后帶著錄音樓。
酒店停車場中，他坐上了一輛普通的大眾車。
車后排還有另一個戴著眼鏡的大背頭在。
“是不是一無所獲？”
中年人將錄音筆拋過去：“正常情況，畢竟棋子才布下，耐心等待吧！”
大背頭將錄音筆放入特制公文包中：“上頭倒是挺重視的，竟然派了三個小隊過去。”
“不重視不行，現在通過新藥，洪沙瓦底獲得了不在少數的生產線，雖然都是二手貨和老古董，但一部分生產線還是可以改為特殊用途的。”
大背頭拿下眼鏡擦了擦：“為什么不嘗試和對方溝通一下？”
“試探過了，三大集團看似起家不一樣，實際上他們就是一家人，經濟合作可以談，其他事情他們都是統一口徑的敷衍。”中年人無奈地攤攤手。
“那個李青葉在其中的角色是什么？”大背頭問了一個關鍵問題。
中年人搖搖頭：“不清楚，對方很少接見外人，唯一有記錄的外客，就是新信集團的副總裁江海濤。”
戴上眼鏡之后的大背頭，目光閃爍著猜測道：“科學家？傀儡？幕后老板？”
“科學家這個身份應該是比較真實的，至少他發明的新型抗生素，那是這幾十年來，醫學界的頂級成果。”
大背頭摸了摸下巴：“從他對付新信集團那幫人的手段來看，他在青葉集團中的話語權應該是有的，就是具體有多大，這是一個問題。”
“反正這個家伙絕對非常難纏，以他的技術水平，如果要做什么……”中年人表情也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凝重。
“話說那個杜建新為什么會那樣做呢？”大背頭眼睛微瞇起來：
“這可不符合人性呀！他應該不是那種會被一兩句話弄得失去理智的人，還有逃到呂宋的杜叔平、楊海波、楊天成等人，好像也逐漸沒有了消息。”
中年人沉默了，他知道大背頭的言外之意。
這一切確實存在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之前他們都被打得措手不及，現在重新梳理之后，就發現了很多不合常理的地方。
只是現在死無對證，他們一天不找到杜建新這個關鍵人物，就沒有辦法找出真相。
雖然從動機來看，某人存在一定的嫌疑。
可對方和杜建新一家同樣有血海深仇，杜建新又怎么可能會乖乖聽對方的話，做出那種自尋死路的事情。
突然大背頭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老張，你說會不會那個杜建新，壓根就不是真正的杜建新？”
“什么？”老張頓時瞪大眼睛。
大背頭眼睛越發明亮起來：“如果這個假設成立，那一切就說得通了。一個家庭美滿、家財萬貫的人，有什么理由不顧一切？這不符合人性，除非這一切和他毫無關系。”
“你的猜測有幾分道理，但是你沒有證據。”老張直接潑冷水。
大背頭搖了搖頭：“我當然知道，杜建新這個人應該已經被處理掉了，只是我非常好奇，他是如何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換人的？”
“你可以去洪沙瓦底問他。”老張用不茍言笑的表情開玩笑起來。
“我還想活多幾年，只是這個人以后要更加關注，他確實非常危險。”大背頭提醒道。
老張還是面無表情：“別瞎操心了，在這種事情面前，你我就是小蝦米，還是關心一下中午吃什么，或許比較實在一點。”
“我這不是關心你嘛！你那一隊人可是在洪沙瓦底，讓他們多加小心一點，如果那件事真是他在背后搞鬼，那此人絕對是一個心狠手辣，又工于心計的狠人，我可不想和你一起去送骨灰盒。”
大背頭越說到后面，表情就越發嚴肅。
車子七彎八拐了二十幾分鐘，才進了郊區的一家農家樂里面。
只是他們都沒有注意到，車子停在車庫后，幾只蟑螂從車底鉆了出來，然后爬上了屋頂的隱蔽角落里。
不一會，幾只馬蜂出現在蟑螂身旁，雙方完成了一次信息交換，隨即馬蜂飛走了。
同樣，在酒店休息的刺猬頭，也沒有發現酒店的天花板上，蟑螂們已經將他剛才的談話一字不漏地反饋回去了。
沒有人可以避開智人公司安保部的監控。
特別是這個人已經被列入重點關注之后，他的一切對于智人公司而言，就是單向透明的。
三天后。
洪沙瓦底。
東枝城。
作為洪沙瓦底分部的安保部支部負責人，養夢嬌已經拿到了一份詳細的情報匯報報告。
“支部長，需要清除掉了這些蟲子嗎？”作為洪沙瓦底前情報部門的吳鐵虎，表情露出一絲濃烈的殺意。
養夢嬌搖搖頭：“蟑螂是殺不完的，殺了這一批，很快又會有新的蟑螂過來，知道什么是生態位嗎？”
“支部長的意思是讓他們留下來。”吳鐵虎眉頭緊皺。
“生物是會進化的，當它們發現前一批蟑螂被消滅了，就會想方設法找出其中的原因，下一次它們會變得更加隱蔽。”養夢嬌放下手上的文件：
“因此不能直接殺了，那是最愚蠢的做法，真正的做法，是讓他們安心的待下去，然后通過這些蟑螂，將一些信息傳遞過去。”
“原來如此。”吳鐵虎恍然大悟。
養夢嬌搖搖頭：“你們還差得遠呢！別整天喊打喊殺，我們可是新人類，要文明一點，別嚇壞了鄰居。”
“支部長訓斥得是，是屬下考慮不周。”吳鐵虎趕緊道歉。
她看向文件中的其中一部分內容，心里面冷笑起來：
‘知道了又如何，還不是只能干看，老板根本就不怕你們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