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來時,黃魁便跟著她講了此間水府如何情況。
孔萱聽聞大圣二字,嗤之以鼻:“莫說他一個水猿,便是當年的的老猿祖宗,也不是能號稱大圣。”
“他自海上去學藝,只怕是到海中龍宮去了,海上也沒有聽說有什么猿猴大圣之流。”
黃魁道:“你在中樞已久,不知道其中情況,怎么能夠斷定。”
孔萱想想也是:“我們沒有什么交情,如今他不給水炁,難道要打上門去?”
“你們王朝也是好笑,竟然連行云布雨的權柄都不攥在手里。”黃魁笑道:“我聽說一個故事,說降雨權才是神權之根,若得罪了神祇,不消去殺人,不消去罪責,只連那一片地方,三年都不下雨,三年都長不出作物來。”
“不以明示,不令其改,以展示神威莫測。”
孔萱聽著皺眉:“那是什么卵什神祇?不教而誅?”
黃魁道:“天威如此,只有人去揣摩天,沒有天去人。只能觀悟其道理,順應而不能逆悖。”
“那么你呢?”孔萱轉頭:“你也是這么想的么?”
黃魁笑呵呵:“我自不同,此天算球!我自可取而代之。”
孔萱聽著,眼睛都瞇起來了,一臉崇拜:“我看上的人就是不一樣,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個蠢貨呢。”
而另一邊,某山林,某洞窟,智猿一族之中,也就是本土蠻人,又稱無毛裸猿。
一個剛剛才來天葵的少女,在野外采集野菜,蘑菇,忽然見著一道流星劃落,就在不遠。
抱著好奇前往查看,只見著一顆漂亮的珠子,發著淡淡光芒,生有異香。
周邊的草木都甚至為此茂密生長。
少女驚喜:“這莫不是就是長輩們說的異寶吧,拿去獻給府主,必然可以換來好多寶貝。”
然而發現寶貝降世的不僅僅是女孩一個,只聽見野獸嚎叫,周邊山風忽起。
少女緊張起來,撿起丹丸,就要往回跑。
然而一只狼妖直接從林子陰暗之中撲出來,將少女壓在身下,口吐人言:“不想被吃掉的話,就將寶貝交出來。”
然而從側邊又沖出一頭野豬來,將狼妖撞飛,變化做一個豬頭人身的樣子,露出一臉垂涎:“好妹妹,將寶貝交出來,我們再找個山洞,做成好事,生出一窩子小豬仔來。”
此妖是智猿族的鄰居,豬婆洞的野豬妖精,與智猿一族多有往來,貿易一些皮毛,骨骼,山貨。
少女被這丑豬嚇到,這時忽然一道弓箭射出,一個披戴虎皮的壯漢將野豬精射瞎一只眼睛。
野豬精慘叫變回原型,四處沖撞,但很快便被大漢抓住了兩根獠牙,以蠻力掀翻,隨后又一匕首將其結果。
“爹爹!”少女驚喜!
“快走,此地不宜久留。”大漢將虎皮一翻,俯身落地,后足反弓,竟然直接變成一只斑斕大虎,將少女叼起便飛躍而去。
而留下的野豬尸體也很快吸引來了很多其他妖靈。
此界蠻人被劃做妖類,自然也是修煉有妖術,雖然一出生很弱小,但是學習能力強,此界蠻人便會修煉體術,巫術,妖術,如此才能融入其中,成功生存下去。
變虎大漢將少女帶回山洞,此處還有其他智猿,可以看見其中已經在用陶器,穿著麻布的衣服,用著篝火,山洞并不潮濕,相反,十分干燥,掛著完整的各種皮毛。
這里便是一個妖洞了,稱為浪浪山元謀洞。
這個虎皮大漢便是此地洞主。
“胥兒,將你撿到的寶物拿出來吧。”
少女乖巧點頭,欲將寶丹拿出,但奇怪的是,無論她怎么找,那件寶物就是沒有看到。
將她急的團團轉:“不可能啊,我剛剛還感應到,我夾在我胸前了啊!”
虎皮大漢念道:“或許是寶物有異,已經進入了你的身體。”
當下去請了巫師查看,此處巫師,和小千世界的老巫蠻差不多,可以辨別草藥,可以溝通鬼神,也兼具禮儀傳承之職責。
只見此巫是個女的,但垂垂老矣,無上衣,垂著干癟的兩個胸脯,上面還掛著環,自喉嚨,到胸口,乃至于肚臍,都有晦澀的紋路,隱隱是惡鬼的模樣,說明巫師將惡鬼封印在體內,借此獲得力量。
其頭頂乃是先巫的頭蓋骨,內里有先巫的靈力,可以被其吸收,也能從中傳承先巫的知識。
虎皮大漢將少女拉著給巫師看,女巫胸膛的惡鬼露出覬覦的神色,但并沒有動作。
巫婆將干枯如雞爪的手撫摸著少女的皮肉,從上到下,又從下到上。
少女忍住害怕,還有不適。
巫婆卻臉色大變:“貞女自孕!”
虎皮大漢連忙詢問:“這是怎么回事?”
“阿胥已經懷孕了,但她仍然是少女,只怕是被神明看上了,懷上了神明的孩子。”
“怎么會?”
少女胥一臉驚恐:“難道是剛剛天上掉下來的寶物?爹爹,會不會是什么妖魔要寄生在我肚子里啊?”
又問向巫婆:“可以打掉嗎?”
巫婆搖搖頭:“此是天意,也是我們部落興盛的源頭,開始,怎么能打掉呢?從今天開始,你要保住貞潔,跟我學巫,我會教導你如何與你腹中的神靈溝通,正如我如何與我腹中的惡鬼溝通。”
虎皮大漢聽聞,也連連問道:“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巫婆垂目:“沒有。”
虎皮大漢對巫婆很是尊敬,轉身看向少女:“我去府城找辦法!”
少女卻胥卻摸著肚子搖搖頭:“如果真的是我的使命,能讓部族壯大,就算去尋找辦法又有什么用呢?我已經不能單單代表我自己了,我還代表了部族的未來,可我能代表未來嗎?”
少女陷入迷茫:“爹爹,不要去了,我就跟婆婆學巫,直到生下這個孩子,要看看他,究竟是不是一個神明,圣賢。”
老巫婆感應到少女已經被神明的命運因果所影響,將頭上扎頭發的絲繩系在胥的手腕,然后對著虎皮大漢道:“虎變,你放心,胥在我這里,定然會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