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天天資聰穎,體內更是有著先天靈光存在,加上河圖能夠為自身加持悟性。
很快便從其身上學完了無形劍氣法門,成為了一名合格的劍俠兒。
學完了劍俠之后,玄元子又給黃天講解“秘文”。
黃天好奇秘文是什么,便聽著玄元子道:“天尊講法,用的乃是先天文字,所發之聲,乃是大梵隱語,無量之音,我們俗世之人聽之,一來難懂,二來其每個音節,便有無窮意思,不能分辨準確,往往會誤導。”
“于是祖師天真皇人,便耗費心血,改轉天音而辨析,自天真以下,至于諸仙修行,展轉節級,以次相授,形成如今的符箓靈文,各類秘咒。”
“而若要真切明白祖師真意,便需要學習,太古文字版本的《升仙得道經》,這才是本門精髓,之前所講大意,只是大意,并非真傳,因此別人學去也是無妨,不得秘文真旨,難以登真。”
隨后便將一本《諸天內音自然玉字》,交給了黃天:“來,赤明子師弟,跟我學習。”
黃天這回清清楚楚聽見,正統經文,竟然以邪神囈語的形式傳播。
或者說,所謂邪神囈語,其實和大梵隱語相通,只是一來邪神語無倫次,猶如凡人發癲,又或者夢中言語,二來尋常人等,也聽不懂大梵隱語,但隱隱能從中感應到強大的力量,于是忍不住去學習他,聆聽并且重復,結果發瘋發癲,表現在外,便是被邪神蠱惑。
九洲稱外神為邪神,那么別的世界的神靈,是不是也稱九洲神靈為邪神呢?
所謂互為邪神。
九洲似乎也有一套相似的理論,神祇的神箓神職,便是先天文字,只是一般神祇也只會書寫成符箓,至于讀音,只有少數能習得掌握。
黃天隨即翻開此經,只見得首章介紹。
“天書玉字凝飛玄之氣以成靈文,合八會以成音,和五合而成章。”
“大運啟期,琳瑯自生,神風虛奏,韶響洞嗚,煥乎諸天之上,朗曜太幽之中,與龍漢而俱化,披赤明于延康。”
“鏈水火于生死,與億劫而長存,開八垣于幽紐,植靈光于太陽,二儀持之以判,三景持之以分。”
“落落大范,巍巍高尊,有中生無,為天地之根,得之者不死,奉之者長存,寶之者真降,修之而神仙。”
“度死骸于長夜,練生魂于朱宮,妙化之文出于自然。”
“混之不濁,澄之不清,毀之不滅,滅而復生,高秀太虛萬帝之宗,威靈恢廓,難可名焉。”
黃天心神為其所攝,目不轉睛。
隨后翻閱后面,只覺得天地至理都在其中,乃至于自家根本神箓,所見先天文字,甚至先天法器里面的禁制,都包含在其中。
“師弟,師弟!”
玄元子搖搖黃天:“萬萬不可沉迷其中,失了自我,那就麻煩了,我們從基礎的學起就行。”
黃天點點頭,十分聽話,只心中冒出個念頭:“為什么這個玄元子在混沌邪神的心目中這么重要,在這個邪神夢境之中,還能不斷時光倒轉,維持其不異化的形象,難道他們之間有什么關系?”
黃天的猜測不無道理。
但現在管這么多干嘛?
現在是快樂的薅羊毛時間。
黃天很快如癡如醉的學習起來。
大梵隱文并不好學,但凡和大梵沾邊的,都十分厲害,比如之前虛空子艦崩出來的那炮,大梵真雷。
黃天縱然有先天靈光在身,可若沒有對應的見識,知識,也是空有寶山而不會花用的。
也不知道學了多久,黃天掌握了大概三百個靈文隱字。
那玄元子就悵然若失:“剩下的我也教不了你了,當初師兄們只教到了我這里,就下山了。”
黃天心道:這就榨干了?大梵隱文四萬八千字,傳世三千,通用八百,自己這塊小海綿還能吸水呢!
“師弟學東西真的很快,比我當年快多了。”
“那師兄當年花了多少時間?”黃天好奇問道。
“三十年。”玄元子目光復雜:“師兄說我資質平平,但勝在耐得住寂寞,不奢求,不妄菲,反而是有希望成仙的……”
“那你成仙了么?”黃天直言不諱問道。
玄元子一愣:“我成仙了么?”
“好像成了,又好像沒成……”
玄元子記憶模湖起來:“我好像成仙了……我既然成仙了,為什么還呆著道觀里呢?我……我好像在等一個人……”
黃天十分害怕玄元子再次異化,但好在他只是隱隱眉頭發青發紫,并沒有異化的現象。
“那師兄你等到了沒有?”
玄元子看著黃天,突然目光堅定:“我等到了,我等的人,應該是你。”
黃天毛骨悚然,只覺得現在過去未來可能發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安排了自己的命運。
但下一秒玄元子打破了黃天的妄念:“師兄們外出降妖除魔很久了,沒有回來,如今我也變成師兄了,我要去找他們,師弟,該教給你的我已經教給你了,無事可以看看藏經閣的三千道藏,我這些年翻閱了許多遍,都另外留下了筆記和注釋,我該出去看看了。”
黃天:?
你出去了,這座道觀還能存在嗎?這不就是為你核心的一座囚籠嗎?
你之前異化的時候,都走不出三清大殿,只能拿飛劍砍我來著!
但見玄元子準備好東西,也沒有什么,就是一把雨傘,一個斗笠,便要出門。
黃天看著他走出三清大殿,天朗氣清。
兩個道童目色驚訝:“老爺!”
玄元子推開道觀大門,臨走吩咐黃天:“赤明子師弟,想來外界還是很危險的,你還是等我回來吧。”
黃天點點頭,卻一直盯著他,就想看看他究竟能不能走出道觀。
玄元子踏出門外去,整個道觀便開始異化起來,而且比前兩次更為瘋狂。
三清祖師像生出肉香,活化過來,發出呢喃。
黃天學了大梵隱文,便不覺得是邪神囈語了,只聽著好像是一種神通法術。
隨后便是眼前一恍忽,時光倒轉,恢復如初。
果然,他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