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天拿出三股叉開始跳動祭祀舞蹈,在田埂上崩崩跳跳,溝通大地。
黃天只覺得眼前的五色神谷似乎紛紛開始說話了一般。
“太擠了!這里太擠了!”
“我好渴啊!”
“有蟲子在咬我!”
萬千靈性,化作各種各樣的聲音,各種各樣的訴求。
黃天的自然親和起作用了,再一個可能是“草木視聽”這道法術大成了,黃天可以和草木說話溝通了。
這道法術,自然親和越高,修煉起來越容易,效果也就越好。
黃天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自己大成了。
莫名之間,這道法術直接變作了符箓種子,完全固定了下來,叫黃天得以參悟其本質,其所運用的法則。
甚至舉一反三。
黃天未曾想過,來一趟農神廟竟然還有這種收獲。
“承天稟命,主陰執陽,德敷利貞,效法昊天,本育坤元,成施道仁。敕!”
黃天體內神道真種短暫亮了一下。
隨后,整片田地的五色神谷開始瘋狂抽穗,谷粒累累如棗一般大。
地氣翻騰,在地里面的蚯引啊,各類蟲子啊,紛紛受不了,爬出田地里來。
等著結完谷粒,谷子便迅速變得成熟,甚至其中還有谷物開始變得多色起來。
其中最中心的一株五色神谷還發出來了五彩光芒。
火燕神女驚了:“你小子天生就吃這碗飯!你不當農神,不務正業去當什么山神啊!”
左田使將五彩光芒的五色稻谷,整株移植了出來,放進一個黃玉花盆里面。
“稷神手中持著的,便是五彩禾,代表人世間的五谷,既是先天靈根,又是功德至寶。”
“此五谷不是稻、黍、稷、麥、菽,而是泛指五行之谷,藏于地下之食,如山藥,葛根,茯苓之類,便為土谷,向陽而生,如稻谷之類便是火谷,水澤之精為水谷,如欠實,菱角之類,木谷便是一應果物,金谷多為藤果。”
“其中又分別五味,按味不同,酸苦甘辛咸,暗合五行。”
左田使道:“我們種的這五色谷,便是五谷之精所化稻種,是五色禾穗之造化。”
“你剛剛卻將五色谷返還祖性,擁有了稷神手中所持五彩禾穗一絲玄妙,如今已經化作祥瑞,雖非靈根,但其所在之地,必有五谷豐登之加持。”
黃天:我有這么厲害么?
火燕神女道:雖然我們農神自己種,也有幾率種出這種祥瑞,但你一來就出現,說明運道暗合,正好做一個農神。
其他見習農官此時更是目瞪口呆,他們學習云雨潤澤之法、翻靈震土之法、青木長養之法、炎光日照之法,這些五色谷依然是嬌貴得要死,動不動死給你看。
黃天這一通操作,這玩意就如此野蠻生長,這是干嘛呀!
左田使思考了一下:“報春使,你去內庫尋些農神權柄來,再找兩件農神法器。”
火燕神女連連點頭。
左田使老農一般,溝壑交橫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嗯,你是叫黃天是吧,現在我們可以談一談……”
黃天莫名感覺上了賊船。
半個時辰后,黃天恍忽走出了農神廟。
手里拿著五粒晶瑩的谷種,各分一色,這谷種就是農神神性,而且是自然權柄神性,不是人道香火神性。
農神之運在五,五谷,五果……
除此之外,還有后天香火權柄神性五道。
以及農神神器兩件,一件鋤頭,一件釘耙。
而黃天則稀里湖涂的,成為了農神廟的見習農官,雖然不需要來這里上課什么的,卻也要參與每年四次的農祭活動什么的。
最重要的是,黃天剛剛還給左田使的一塊百畝藥園靈境,施展了一次地氣升騰的法術,直接幫其催熟了一批靈藥。
至于黃天為啥這么厲害,卻是因為黃天在秘境中參悟了關于有關大地的時間法則,在九洲雖然撬動不了時間流速變幻。
但自身神力,依然帶有一定性質。
如此欺騙了這些谷物,靈藥,以為自己已經渡過了一歲輪回,加上地氣勃發,本身環境啊,營養啊,溫度什么的,都十分適宜,所以才有如此玄妙之變化。
左田使以后有這種需求,也會經常聯系黃天的,可以給黃天拿提成。
如此倒也算不得稀里湖涂了。
隨后又去宴席上,找了些魚干雞塊之類的菜,準備了兩盤,這才又去尋那貍奴國主。
貍奴國主見黃天果然是個懂規矩的,欣然收了美食賄賂:“你可還有什么求的?”
“我想聘一只像國主一樣威風的貍貓回山,不知國主可有良選?”
貍奴國主打量黃天一眼,哂笑道:“哪個國民能有本王一般威風?你卻不要想了,只次一些的,我朝中三公九卿家的世子,也是良貓,你若給得起聘金,我可以幫你問問。”
黃天大喜:“也可!”
于是又跟著貍奴國主到了陽世現實,只見著他家三公九卿,都是家貓之類。
養貓的人家,大多家境殷實,各個都養得極其肥美。
但黃天都不大滿意。
只道一戶窮苦人家,見著一小女孩養的一只胖橘,懷胎已有兩月,快要生產。
黃天自己是黃色的,也想要只黃色的。
生子如母,便從其肚中中預訂了一只,拿了粒之前喂給云雀百靈兒的丹丸給那大橘,又下了幾斤小魚干的聘禮。
親自寫了一份聘書,蓋了章印。
只等貓兒滿月斷了奶,便會送上山來。
做完這些,黃天只覺心滿意足,沒有別的什么事情了。
即刻就遁地前往青玄村土地廟,只是廟宇空蕩蕩,土地爺還沒回來。
估計還在城皇府吃吃喝喝,畢竟這樣的宴席,尋常日子是吃不到的。
鄉里結婚出喪,雖然也擺宴席,也祭祀各路神靈,但哪里有這次的豐盛。
黃天見此,便幫忙給土地爺處理了文書,自己去靈境這段時間,幾人出生,幾人死亡,幾人婚嫁,人口遷入遷出的文書,黃天倒也輕車熟路。
又大體查看了一下青玄村上下,雖然土地不在,但祠堂祖靈還在,自己這個村巡檢主任曠工幾月,也沒有發生什么事情。
“爺爺饒命!爺爺饒命!”
黃天正打算將農神神性,神器留下,忽然聽得求饒聲音。
這才想起來,自己在豬食盆下面還鎮壓了一個青皮癩鬼。
那青皮癩鬼被豬拱了幾個月,每次被呼出的臭氣快要沖散,黃天留下的法力,就汲取地陰之氣將其補充。
只是如今留下的法力即將消失,補充的陰氣越來越少了,這青皮癩鬼快要魂飛魄散了。
黃天這才前往查看:“你求的什么饒?”
這青皮癩鬼如今被折磨了幾個月,早已經沒了心氣,一身惡癩子,也消磨了干凈,此時竟然隱隱魂體清靈,有鬼修之相。
“爺爺我錯了,只要能饒過小的,小的當牛做馬,定要報答爺爺的不殺之恩。”
“你錯啥了?”黃天問道。
只見那青皮癩鬼一下子哭出聲來:“我是畜牲啊!誒該下地獄啊!我真不是人!”
一邊說著一邊給自己扇巴掌,說著“我被豬油蒙了心,我不知好歹”之類的話。
“行了,行了。”黃天擺擺手,制止了他:“我給你個改過自新,彌補過往的機會,你可愿意?”
那青皮癩鬼連忙同意。
黃天如今有了大力白骨神魔,之前滅殺鬼骨菩提還得了不少白骨舍利,足夠再煉幾頭正經神魔了。
之前發的豆兵也就不需要了,正好叫這個青皮癩鬼代替自己夜晚巡查村子,叫自己騰出手來,安心經營神山。
之前土地爺就提出過,叫黃天招幾個陰鬼精怪之類,代替自己巡邏。
不過黃天滿打滿算也才上了三天班,其他時候都是翹班,好在那三兩香火還是照發的。
黃天取出二錢香火,用神印提煉了提煉,化作赤紅色的印泥,直接往那大鬼身上一蓋。
那大鬼便仿佛受了炮烙之刑,發出慘叫。
大印代表黃天主權,蓋上了,他便是黃天座下鬼奴家仆了。
不過香火也修復了他的陰靈鬼軀。
另外凈化咒子,將諸多惡氣,怨氣,通通凈化了個干凈。
最后便見得其眉心有了一朵黃蓮印記,通體也不復青皮癩鬼模樣,反而微微澹黃透明,好像松脂琥珀。
黃天又從巫荻遺留的蠻荒洲傳承中,尋了一門鬼修之法修修改改,變作一道“黃蓮凝月咒”,叫其可以念動咒語,凝聚月華。
咒子越精深,對黃天越忠誠。
黃天暗道:蠻荒洲的法門果然是魔道手段,霸道十分,就算我改得面目全非,也有這種威能,竟然能有洗腦的功效,倒是有些像是佛門神通了。
黃天問道:“你可有本來姓名?”
“往前有個混號,叫紀三惡。”
紀縣坊間鄰里排出來的幾個惡痞流氓,他排第三。
黃天道:“那就改叫九善吧,三善難抵一惡,多行善事,少遭孽報。”
“是,老爺。”九善低眉順眼。
黃天念起他還有個金玄村土地的弟弟,便順道問起之前的疑惑。
只聽得九善道:“沒甚關系了,我們早就斷絕了關系。”
黃天便也不多問了,只將兩個豆兵給了他,又將他之前的陰兵裝備還了去。
“你夜間好生巡護,莫要偷懶。”
打發了他去,土地便搖搖晃晃駕著黃云回來。
黃天連忙去迎:“駕云不喝酒,喝酒不駕云,要是摔下來了怎么辦?”
土地爺落了云,有些醉醺醺的,看著黃天:“我的乖孫,你什么時候學會的分身術啊?我怎么看見三個你啊?”
黃天:……
見土地爺如此大醉,黃天只好叫著九善帶著兩個豆兵將土地架回了廟里,好生休息一二。
又將農神廟中求來的農神神性,和那鋤頭樣式的農神法器留下,自己起身遁回了黃天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