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力？
第二位？
吳淵心中微動，這位神秘黑袍男子口中的第一位，應該就是亂海真圣。
看樣子，亂海真圣是被黑袍男子擊敗，沒能闖到三重境去。
至于另外四位真圣？似乎在一重境就被攔住了。
對此，吳淵也不感到意外，自己轟開一重境山壁看似容易，但那是因自己實力足夠強大。
實際上，正常真圣圓滿強者，恐怕都難在山壁上留下一絲絲痕跡。
“晚輩，愿向前輩請教。”吳淵拱手道。
吳淵心中很警惕，雖說自問已比亂海真圣更強，甚至有望問鼎原初以來的真圣第一。
但對于這神秘的天寒山，吳淵還是充滿敬畏，誰知道這黑袍男子極限會哪里？
“好，倒是有膽氣，來吧。”黑袍男子站起身，他的面容硬扛，氣質非凡，天然有著一種霸道感，又有一種貴氣。
黑袍男子一揮手，剎那間，周圍時空隱隱變幻，他和吳淵已置身于一方廣闊時空中。
“不再受壓制？”吳淵瞬間感受到周遭時空的變化。
已無太多壓制和束縛，變得和第十墟界中的時空類似。
“我只用三分力量，來吧。”黑袍男子淡淡一笑：“你不必徹底擊敗我，只要能在我手中堅持千招不敗，就算你贏了。”
三分力，千招不敗？
吳淵微微點頭，一揮手，瞬間化為百萬里巍峨，掌心中浮現出了九柄戰刀，散發著無比駭人氣勢。
“神體不錯。”黑袍男子夸贊道。
黑袍男子一步邁出，他周身浮現出了浩浩蕩蕩的黑光，一股股無盡毀滅性氣息，瞬間彌散開來，籠罩向四面八方。
也籠罩向吳淵。
這一刻，原本還有些慵懶的黑袍男子，真正如同一位君臨天下的帝王般。
“毀滅？領域？”吳淵瞳孔微縮，好兇戾的毀滅性氣息。
這是純粹的毀滅。
隱隱有一種窮盡極致的毀滅感，令他瞬間想起了曾經遇到的少年天帝。
兩者的招數，竟然有些相似。
“黑白領域。”吳淵心念一動，也瞬間施展出了黑白領域，剎那間，無盡黑色氣流和白色氣流交織，毀滅創造交融，堅韌到極致，滾滾碾壓向黑袍男子。
“轟隆隆”
兩大領域展開了瘋狂碰撞，最終，吳淵的領域落入了下風，但不至于完全潰散，不會讓對手占據絕對先手。
“你的領域，的確厲害，竟能堅持住。”黑袍男子淡淡一笑：“我從伱的領域中，倒是見到了我師弟的影子，你的確是一驚才艷艷之輩，說不定有朝一日你能夠接近他。”
“你師弟？”吳淵一愣。
聽起來，這黑袍男子并非什么靈，而是真正的生命。
他的師弟，會是誰？
“領域只是輔助，對我們來說，近身戰才能決定一切。”黑袍男子微笑道：“準備好了嗎？”
下一瞬。
黑袍男子身形一動，攜帶著浩浩蕩蕩的黑色領域，碾壓向無比，緊跟著他的手掌落在背后的戰刀上。
“鏗！”
戰刀出鞘，一抹耀眼刀光倏然爆發，這一刀恍恍惚惚，刀光之凌厲就仿佛能夠破滅一方宇宙般，閃電般劈向了吳淵。
“這刀法？”吳淵瞳孔微縮，感受到刀光蘊含的恐怖鋒芒。
避不開！
那么——迎戰！
“殺！”
吳淵猛然一聲暴喝，緊跟著九條手臂揮動，同時施展了絕學第六式‘開天辟地’，九條耀眼刀光，仿佛從九方不同宇宙時空奔襲而來。
最終匯聚形成于吳淵胸前，倏然間爆發，無比兇悍的迎向了劈下的這一刀。
以刀對刀！
硬碰硬！
“轟隆隆”無比恐怖的碰撞，黑袍男子屹立于無盡黑光中，身形紋絲不動，可怕的余波沖擊向四面八方。
反觀吳淵，九刀齊出，竟是被黑袍男子的一刀劈的倒飛。
“我九刀聯合，竟還是被他這一刀劈的落入絕對下風？”吳淵有些震撼。
太可怕。
就算是亂海真圣，面對自己這一招，即便交鋒能占據上風，也絕不會這般輕松寫意。
難怪亂海真圣會被擊敗。
“能接我一刀，還行。”黑袍男子淡然一笑，如閑庭信步般走來，每一步都跨越了數百萬里，迅速逼近吳淵。
“接下來，我要真正施展三分力了，若承受不住，可以認輸。”
只見黑袍男子忽翻掌，他的左手中竟也握住了一柄黑色戰刀。
雙刀！
這一幕，讓吳淵愈驚，剛才一柄刀就如此可怕，若說使用兩柄戰刀？
黑袍男子閃電般靠近，他的雙刀同時劈出，依舊是浩浩蕩蕩，充滿著極致的毀滅……雖說單獨哪一柄戰刀都不如剛才單獨一柄。
可一柄刀變成兩柄刀，整體威能還是強上了一大截。
“鏗！”“鏗！”“鏗！”吳淵連忙揮刀迎上，絲毫不敢懈怠，全力抵擋著。
一次次碰撞交鋒。
眨眼間，吳淵就落入了絕對下風。
“他的道，太過霸道，我根本不必硬碰硬。”吳淵立刻嘗試變招。
要知道，吳淵煉體本尊之己道，包容承載一切，搏殺時可至剛至強，但同樣能陰柔莫測到極致，剎那間，吳淵的刀法就瘋狂變幻著，靈動多變，時而飄忽不定，時而詭異變幻，時而狂暴如火，時而迅猛如雷電……剛猛似戰神，陰柔似鬼魅。
這就是吳淵的刀法之變招，堪稱完美。
一時間。
黑袍男子雖能壓制住吳淵，但竟無法真正將吳淵擊潰，更別說擊殺。
“你的刀法很不錯。”黑袍男子忽然笑了：“但你要記住，所謂以柔克剛，前提是剛不及至強……若至剛至強，什么柔，什么鬼魅，盡皆如魑魅魍魎會被一掃而空。”
黑袍男子的刀法猛然又變了，連殘存的三分余地都徹底收斂，只剩下純粹的剛猛、極致的毀滅。
“嘩！”“嘩！”
“嘩！”
每一抹刀光，都蘊含著抹殺一切、沖擊萬道的可怕鋒芒，將吳淵的刀法打的節節敗退。
這種刀法，并非那種絕望下聲嘶力竭的瘋狂，而是一種掌控一切、主宰一切的霸道。
霸道之刀！
至剛至強。
“轟！”吳淵的九柄戰刀聯合，竟也抵擋不住，在硬扛近百招后，終究是被窺伺出破綻，被一抹刀光閃電般劈中胸膛，整個人轟然倒飛了出去。
黑袍男子卻未追殺，駐足留步。
吳淵穩固身形，這才深吸口氣道：“謝前輩手下留情。”
若對方全力襲殺，以自己剛才顯露出的實力，只怕會受重創。
“你的整體實力，你上一位強不少，但想要通過二重境，還是多磨礪會。”黑袍男子淡淡道：“這次你敗了，至少千年內，別來煩我了。”
“前輩。”
吳淵卻是正色道：“晚輩剛才也只是試探，還曾施展最強絕招……接下來這一招依舊贏不了前輩，那萬年之內，晚輩都不會來尋前輩了。”
“哦？最強絕招？”黑袍男子露出一絲驚訝之色：“你竟還有所保留？”
他的確很意外。
他能看出，吳淵的實力已經非常可怕，能在自己面前堅持這么久，在真圣中已極為難得。
但聽起來，似乎還有一重殺招。
“好，若還有絕招，便施展出來。”黑袍男子淡淡一笑：“但是，若你是故意誆騙我，我發怒起來，你想來不會愿意見到那一幕。”
黑袍男子屹立虛空中，手持戰刀等待著吳淵。
他有絕對自信。
要知道，他拿出來和吳淵戰斗的實力，只是他本體少許實力罷了。
“好。”
“那就請前輩賜教。”吳淵鄭重道，緊跟著，他的雙眸就變得凌厲。
就仿佛能夠穿透時空。
嘩！嘩！
原本環繞吳淵周身的黑白氣流，如同潮水般瘋狂涌向手持的九柄戰刀，尤其是那柄威能最強的‘造化天刀’，更是耀眼。
嗡時空微微震顫。
“殺。”吳淵眼神凌厲，身形一動宛若古神魔般，緊跟著九柄戰刀同時揮動，九道刀光沖擊向四方，令時空都在不斷震蕩著。
刀出，無盡奧妙環繞，就令無盡時空的力量匯聚。
九道刀光，共同沖擊向了同一方向，就仿佛一超大型陣法仿佛要徹底爆發。
“哦？刀法威能的確要更強些。”黑袍男子眼眸微動，似是提起了些興趣。
但他依舊沒有動，靜靜看著這一幕。
嘩！嘩！嘩！
說來緩慢，實則剎那間，九道刀光就從不同方向凝聚形成了一點，影響著八方時空，緊跟著便徹底爆發，那一點如流星，速度猛然暴漲了十倍百倍。
億萬里時空，瞬間洞穿，更是直接洞穿了那浩浩蕩蕩黑光領域，殺到了黑袍男子身前。
這一剎那，那一抹流光，就仿佛永恒。
“嗯？”
“超越時空！超越因果？”黑袍男子眼眸中終于流露出一絲驚色。
太快了！
若是施展全力，他自然能輕松擋住，但僅是三分力？
“毀滅！”
黑袍男子揮刀，刀光凌厲，橫掃劈向了那一抹流光。
雙方轟然碰撞到了一起，所蘊含的恐怖力量完全爆發。
“轟！”
余波彌散，只見那籠罩無盡時空的黑光領域轟然被撕裂，節節潰散，而黑袍男子更是被這一道流光轟擊的倒飛了出去。
吳淵手持九柄戰刀，卻是屹立虛空！氣勢沖天。
強弱立判。
這一次交鋒，施展出最強絕學的吳淵，占據了絕對上風。
被轟飛的黑袍男子，身形一動便已飛回，他的生命氣息沒有絲毫變化，但臉上卻有著止不住的笑意：“哈哈，厲害！厲害！倉促下，我動用四分力道竟都沒能完全抵擋住。”
“這一刀，竟是超越時空！無視時空阻礙。”
“更超越因果，刀光先至，因果波動方才抵達，不可思議！不可思議！”黑袍男子感慨道：“真圣時，便能創出如此厲害刀法，不凡。”
他毫不掩飾稱贊著。
“你叫吳淵？”黑袍男子看向吳淵：“你這一招，叫做什么？”
“前輩，這乃是我不久前才創出的刀法，名為‘剎那永恒’。”吳淵直接道。
絕學第七式——剎那永恒！
超越時空和因果的一式，也是真正的至圣絕學，乃是吳淵源身使用混沌玉晶推演后，積累足夠深厚，方才創出的這一式。
創出這一式，才是吳淵自問能力壓亂海真圣，才有了問鼎原初以來第一真圣的底氣。
這也是，為何法身無法參與爭奪玄黃道寶，源身依舊不慌的原因。
無他，實力夠強。
即便其他真圣全都圍攻自己一人，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剎那永恒？”黑袍男子微微點頭，看向吳淵：“嗯，若你基礎法力更強，這一招下，恐怕許多至圣都閃躲不及，會受到重創。”
“恭喜你！吳淵，闖過二重境。”
“三重境的守護者依舊是我。”黑袍男子微微一笑：“不過，到時我就不是用三分力，而是要動用一成力了。”
“希望，在進入三重境后，別讓我失望。”
黑袍身影轟然消散，周圍時空也消散，吳淵再度置身于山道中。
只是，原本滿是阻礙的山壁，已變為坦途，延伸向更深處。
“三分力？一成力？”吳淵卻仍有些愣神：“他的三分力？是百分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