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隊浩浩蕩蕩,抵達港口。
像隸屬于軍武殿的張長生長老、莫景塵長老、符三護法等,陸續下船。
身為頂尖高手的張長生,上船前,曾單獨召見過吳淵。
隨行的其他宗門高層,吳淵基本打過照面,可他們下船時,都未過問吳淵。
至于告別?更不存在。
吳淵他們這艘船,在船隊尾部,最后一艘入港,自然安排最后下船。
“公子,別太在意,這些宗門高層,只是不知公子天賦。”隨行的古紀輕聲道:“加上莫長老受傷,急切回去療養。”
“紀叔,你也太小瞧我,這點小事,我豈會在意?”吳淵笑道:“這些宗門前輩,他們心中是否重視我,和我有什么關系?”
吳淵看的很透徹。
天才,始終只是天才。
這些宗門高層,并非忘記了自己,只是不在意。
別說有關自己天賦的信息沒公開。
公開又如何?
在這些宗門高層眼中,自己,也就大概率成一流高手,有一定概率成頂尖高手。
那也是十年,乃至更久之后的事。
若自己還沒加入宗門,這些宗門高層或許會如當初高宇,來邀請。
可自己既然已入宗,和他們關系也不大,自然懶得和一個小輩客套、浪費時間。
至于說自己未來有可能成地榜宗師?
自古天才何其多,有潛力的不少,最終,能有幾人能成地榜宗師?
“而且,正常成地榜宗師,大多四十歲之后。”吳淵暗道。
吳淵現在,才十四歲。
以常理推斷,就算數十年后,他成為宗師,像莫景塵這等年老高手,大概率已是黃土一抔。
豈會在意?
“紀叔,對這些前輩而言,帶我同行是件順手的小事,該感謝的,是我。”吳淵笑道:“走,下船吧,高宇護法來了。”
沒錯。
高宇,正等在港口上,迎接吳淵下船。
背好包裹,吳淵走下船,非常識趣的主動行禮:“護法。”
古紀只點點頭。
“哈哈,吳淵,你可總算是來了。”年逾四十,面容卻頗為年輕的高宇,穿著一身黑袍,顯得很是俊朗。
“沒想到護法竟會親自來迎,弟子受寵若驚。”吳淵很‘誠懇’道。
“我是你的引路人,你來宗門,我自然該來迎接。”高宇微笑道:“走,入城。”
“今晚,在府城好好休息,明天,我領你上云山。”高宇道。
“好。”吳淵自無不可。
云山城,雖和南夢城同為府城,可作為橫云宗核心,又是緊挨著‘云江’而建,是云江中段最重要的港口城市。
人口更多、更繁華!
而在這里,橫云宗的勢力顯得尤為龐大,整個城東區域,都是宗門駐地,居住著宗門成員的家卷,一座又一座大型府邸相連,也有眾多酒肆、店鋪。
宛若城中之城。
吳淵跟隨高宇,下榻于城東的一處奢華大宅,屬宗門直接管轄,一應俱全。
當晚,高宇為吳淵舉行盛大的歡迎宴會,陪客的還有財工殿的數位執事,皆是二流高手、實權人物。
盡皆吹捧著吳淵。
可以說,將吳淵的面子抬的極高。
酒過三巡。
當然,吳淵并未飲酒,高宇他們也未強迫。
“吳淵,這一路辛苦。”高宇笑道:“未來,預祝你入宗一帆風順,數十年后,功成地榜。”
“護法過譽。”吳淵連道。
“你我之間,當親近。”高宇忽話鋒一轉:“有一小事,我也是昨日方才知曉,思前想后,還是想求得吳淵你的諒解。”
吳淵笑著。
該來的,總算來了。
“謝督察刁難你之事,我已知曉,禹墨院長和古紀,都有上稟宗門,我頗為愧疚。”高宇似乎有些猶豫,嘆道:“謝玉,曾與我有段過往事,令她對我怨恨至今。”
“未曾想,會讓她遷怒于你。”
“吳淵,我向你賠罪。”高宇舉杯道:“也望你,不要在意謝玉的刁難。”
“弟子不敢。”吳淵連裝模作樣起身,口中更是連道:“護法,謝督察考核我,是小事,我從未放在心上。”
陪同其他人,同樣來口相勸。
“吳淵,你誤解了,我并非要包庇謝玉。”高宇搖頭道:“長老已有決議,將會懲處謝玉。”
“還會對你做出一定補償。”
“只希望你不要將此事放在心上,宗門上下,都無比期待你的未來。”高宇鄭重道。
“弟子明白,不會再記此事。”吳淵道:“為宗門之興盛而奮斗,這才是每位橫云弟子的責任。”
滿座舉杯。
共慶之。
宴會后,安排吳淵入住,賓客四散而去,整個庭院徹底安靜下來。
院中。
“公子,別再為今日事煩惱。”古紀輕聲道:“高宇護法,也有苦衷。”
“小事,我不會記在心中。”吳淵笑道。
能怎么辦?
高宇,身為財工殿護法,完全可算吳淵的長輩。
今天親自迎接、設宴、致歉,給了吳淵面子,希望他徹底揭過‘謝玉’的事。
難不成,吳淵還能拒絕?
“紀叔。”吳淵轉移話題:“我觀這城東,有諸多宅邸府院,都是宗門高層居所?”
“對!”
古紀點頭:“其實,和離城的布置仿佛,城東大半區域,都是宗門執事以下成員的房屋,大多較小,可勝在安全。”
吳淵微微點頭。
云山居,大不易,橫云宗執事,至少是二流高手。
執事之下,只能算宗門核心弟子。
如,南夢軍軍士、云山軍軍士!
還有大批衙門官員。
“唯有二流高手之上,才能算宗門的中層,方可分得單獨的宅邸。”古紀道。
“永久性的嗎?”吳淵忽問道。
“自然不是。”古紀笑道:“城東區域,地盤有限,除非成地榜宗師,否則,即便是宗主,都不可能獲得永久性的單獨府邸。”
“宗主都不行?”吳淵輕聲自語。
按《橫云宗律上所言,宗門、五殿殿主盡皆由頂尖高手擔任,余下頂尖長老皆為‘長老’,長老可擔任各殿‘副殿主’。
宗主,八年一任。
由宗門長老會推舉,由身為太上長老的‘地榜宗師’來進行最后確認。
換句話說,宗主的權力,沒那么大。
“當然,宗門不可能將事做絕,宗主、長老他們的府邸,可保留至他們死后五十年。”古紀澹澹道:“這是遺澤。”
“而像堂主、護法、特級執事們的府邸,只能保留至‘致仕’后十年。”古紀道。
吳淵微微點頭。
橫云宗的一流高手,地位最高的是五殿下屬十五位堂主,其次便是眾多護法。
堂主、護法,一般實力強大或是宗門核心出身。
余下的一流高手,都是特級執事,像離城的關紫山,當年就是位‘特級執事’,致仕后返回家鄉。
至于二流高手?在宗門內部統稱為執事。
“怎么,公子,你問這些,是想讓家族在云山城立住腳?”古紀問道。
“不愧是紀叔,一語中的。”吳淵笑道。
“除非是成地榜宗師,否則,不可能永遠在城東待著。”古紀搖頭道:“開宗以來,地榜宗師的家族,一共就十幾個,就這,也有數個家族徹底衰敗,只剩下祖上榮耀。”
吳淵暗自感慨。
橫云宗,三百年歷史,總共才誕生十幾位宗師,可想而宗師高手如何何難誕生。
宗師家族,想長久維持也難。
王侯宗師,豈有種乎?
“當然,以公子的天賦,是有希望成宗師的。”古紀道:“更穩當的做法,是公子將來出師后,在城池其他區域購置產業。”
“宗門許多高手,都會為家族,在城中額外購置宅院。”
“不過,‘置產稅’非常高,非豪門大戶,不可長久居住。”古紀鄭重道。
這置產稅,很類似前世人類聯邦的‘房產稅’,僅在三大府城收取重稅,在各大郡城會少量收取。
根據吳淵的理解,橫云宗定下這樣的規矩,除收取銀錢外。
另一項重要目的,是平衡!
“流水不腐,戶樞不蠹。”吳淵暗嘆:“唯有保持權力中心的流動,不斷鼓勵新崛起、強大的家族進入上層,才能保持橫云宗的長期興盛。”
這項制度能長久維持,并非是橫云宗代代高層都大公無私。
而是外部環境倒逼。
“無法持續強盛的宗派、國度,盡皆要滅亡。”吳淵回想起閱覽過的典籍。
中土世界,浩瀚遼闊,數千年,沒人誰能真正天下一統。
頂尖武道強者,一人即可改變天下局勢。
所以,任何一方勢力,都必須不斷強大、一直強大,要代代誕生強者,才能讓傳承延續。
放在家族身上,亦是同理。
無論先輩何等榮耀,只要沒有武道強者崛起,便會迅速跌落原有階層。
這,亦是各大勢力都無比重視‘武院建設’。
要盡可能挖掘武道天才的重要原因。
“紀叔,你何時走?”吳淵問道。
“過了子時,我會離開。”古紀道:“這城東很安全,有頂尖高手守護,還有不少一流高手,還有大批軍隊攜帶強弩,除非是地榜宗師,否則,沒誰敢鬧事。”
橫云宗疆域內,論安全,首推宗門總部,其次便是云山府‘城東區域’。
“紀叔保重,多謝這一路照拂。”吳淵拱手。
“小事。”古紀道:“只愿公子早日武道大成、名震天下。”
“我會努力。”吳淵道:“我也不會忘記同紀叔的諾言。”
若有足夠實力時,放古紀自由。
這,是古紀當初用一塊‘三品神兵令’,換取的吳淵的一份承諾。
“紀,謝過公子。”古紀臉上難得浮現一絲喜色。
他擔心的,就是吳淵‘選擇性’忘記。
經過這些天的觀察,他對吳淵有一定信心,而吳淵能主動說,最讓他安心,
……古紀走了,走的悄無聲息。
當吳淵第二天走出庭院,已沒有古紀的身影,只有高宇和已安排好的快馬。
“走,上山!”
清晨,霧氣彌散。
吳淵跟隨高宇,以及另外幾位‘核心弟子’,一路快馬加鞭出了城,沿‘官道’向著云山而去。
二十里,說來遠,實則極近!
眨眼間,一行人就已來到山腳下,吳淵仰望壯闊雄偉的八面云山,只覺如同天山般。
“八面云山,名不虛傳。”吳淵由衷感慨。
云山。
并非什么大山脈,而是自平原上拔地而起的一座奇特大山。
山上,乃是較為平整縱橫數十里的荒原、丘陵,生活數萬人不在話下。
是天然易守難攻之地。
云山八面,六面明崖,非一流以上高手難登,僅有兩面勢稍緩,有路上山!
故有‘八面云山六面險’之稱。
“那是?”吳淵見到臨近山腳一側,立著一廣闊的軍營大寨,隱約可聽寨中喊殺聲。
“是橫云宗的一支千人營。”高宇解釋道:“六千橫云宗,有六大營。”
“兩條入山大道,各有一支千人營守備,山上有一支千人營。”
“余下三千人,分別駐守三大府城。”高宇道。
吳淵微微點頭。
大寨依山而建,雖才千人,可個個都是入流高手,抵得上十萬精銳大軍。
至于云山其余六面?
除有少數軍士警戒,根本沒安排大軍防守,畢竟,能攀登數百米崖壁上山,定是武道強者,尋常軍士作用不大。
“走!”高宇道。
過大寨,核驗身份令牌,下馬。
又沿‘環山道’前行數十里,幸好眾人皆武道有成,速度極快,即便如此,依舊耗費約一刻鐘,方才終于登頂。
眼前一切,豁然開朗!
一片片山林,一片片田野、云霧繚繞,隱約可見眾多宮殿、樓閣,竟有種仙家景象之感。
唯有十余里外,可見一座超大型宮殿,屹立于巔,那自然便是‘云殿’。
宮殿樓閣間,有眾多演武場,可見許多橫云弟子進出。
“感覺出這山上有何不同?”高宇笑道。
稍稍沉思。
“溫度。”吳淵輕聲道:“按理,云山城溫度都不高,我們原地登山近千米,該感到有些冷意才對。”
“可是,我卻覺得非常宜人。”
“這不合常理。”吳淵搖頭道。
“對!云山,四季如春,溫度幾乎恒溫不變,和其他高山迥異,很是特別,這亦是開派先祖師,不惜大力氣也要將宗門建于此地的緣故。”高宇微笑道。
吳淵聆聽著。
“和云山城,還感覺有什么不同?”高宇笑道。
“不同?”吳淵不由回首,視線中,廣闊的云山城仿佛被踩在了腳下。
“安靜!”
“遠離塵世。”吳淵吐出這六個字。
“嗯。”高宇點頭:“天下各大武道宗派,總部幾乎都不會立于大城中。”
“紅塵滾滾,是非煩擾,誘惑重重,不利于修行。”
“武道修煉,到最后,都要武道技藝提升,方可掌控自身,達人體極限。”
“心靈修行,很重要。”
高宇感慨道:“我每次從山下回宗,行走于云山上,都會由衷感到心靜,都會產生不一樣的感悟。”
吳淵視線所及。
雖是剛上山,可望著云山上的種種景象,內心的確會不由自主安靜下來。
橫云宗,能興盛數百年,自有不凡之處。
“高宇,你總算來了。”一道女聲自由遠及近,跟著一道身影以驚人速度,幾個閃身便跨過數百米。
來到眾人面前。
是一面容姣好、身姿綽約,約莫三十歲的紫衣女子。
以其剛才速度來看,至少是位一流高手。
“趙師姐,好久不見,你這云武殿老師倒是清閑。”高宇微笑道:“這次,我可是給你帶來了一個好弟子。”
“你就是吳淵?”紫衣女子帶著一絲好奇望向吳淵。
“見過趙師。”吳淵行禮。
“吳淵,這位趙師,乃云武殿‘十八師’之一,本名‘趙白凡’,亦是隸屬我財工殿,最擅刀法,我特意將她請來,作為你的‘指導老師’。”高宇介紹道。
云武殿,作為橫云宗頂級武院,常年駐扎十八位老師,盡皆是一流高手,各自負責一批弟子。
至于趙白凡?
吳淵也知曉。
江州人榜一百一十九,算是一流高手中的極強存在,和被自己斬殺的陳堂如應該相差無幾。
“吳淵,可得好好努力。”
高宇看向吳淵:“財工殿向你的許諾,等你正式入院,趙師都會同你再講。”
“是!”
“吳淵,全力奔跑,追上我。”趙白凡平靜道,也不再理會高宇,轉身向著山林深處飛去。
僅留下一句話:“高宇,我的禮物,下次,你可記得帶。”
高宇錯愕。
“護法,下次記得帶禮物。”吳淵調侃了一句,同樣飛奔追了上去。
留下高宇在原地搖頭失笑:“這小子。”
旋即。
高宇又感到頭疼:“這些個娘們,一個個的,怎么都要什么禮物。”
……清晨,霧氣未散。
兩道身影在宗門大道上飛奔,引來了不少弟子側目,不過待看清是趙白凡,都覺得正常。
趙白凡勐然停下。
“呼!趙師。”吳淵這才氣喘吁吁飛奔上來,大口喘氣,似乎很是吃力。
“你的身體素質,單臂力量,應該達到了一萬五千斤吧。”趙白凡道。
“還差一點。”吳淵道。
“嗯,那便是擅長速度,如此年紀,有這樣的身體素質,很不錯。”趙白凡贊善看了眼吳淵:“我已見過‘古紀’,他對你很是推崇。”
“高宇,同樣說你天賦非凡,疑似開竅打開上丹田宮?”
趙白凡道:“希望,你別讓我失望,接下來你在武院的五年,我都會你的‘引路老師’,老師和師尊的區別,可明白?”
“明白。”吳淵道。
老師,可以說一段時間的指導老師,雙方并無太大關系。
而師尊,則如父子。
高手,輕易不會收徒;武者,同樣輕易不拜師。
吳淵,暫時沒打算給自己找個‘師尊’。
“趙師,為何是五年?”吳淵疑惑:“云武殿弟子,不是在武院內修煉十年嗎?”
“云武殿,分為上下兩院,下院,皆是進殿不足五年的弟子。”趙白凡邊說,邊向更深處走去。
走過諸多小山峰、宮殿、樓宇。
“而上院,則是修煉滿五年的弟子,若五年內成不了三流高手,便會被踢出云武殿。”趙白凡道:“若能成三流,則能繼續在云武殿修煉五年,當然,會以‘江湖試煉’為主。”
吳淵恍然。
原來,所謂十年云武,中途會有一次考核。
“吳淵,你的天賦極高,我對你的目標,就是在明年的年賽上,殺入前三十。”
“后年的年賽,殺入前十。”趙白凡道。
“年賽?”吳淵疑惑。
“每年年末,上院會舉行年度大比,決出宗門十大真傳;下院則會進行年賽,排名越靠前,能獲得的修煉資源才會越多。”趙白凡道。
顯然。
上下兩院,是分開考核。
“下院弟子,不能參加大比嗎?”吳淵好奇。
“等你成為年賽前十再說吧。”趙白凡瞥了他一眼:“別驕傲自大,你天賦高,可云武殿中天才亦不少。”
“下院弟子,能在年賽殺入前十的,實力大多接近二流高手,其中厲害的,甚至已是二流高手!”
一般進入云武殿,以十五歲、十六歲為主。
二十歲的二流高手?
已很難得!
“厲害!厲害!”吳淵一臉‘震撼’,心中卻在盤算。
何時展露多少實力才算‘合理’。
當一個‘合理’的天才,安穩渡過身體黃金發育期,就是吳淵的目標。
至于所謂年賽?
大比?
吳淵都未放在心上。
一路邊走邊交流,讓吳淵對橫云宗、云武殿逐漸有了更深的了解。
“到了。”趙白凡指著遠處。
一個廣場的演武場,以及一座座武道大殿、一個個大型庭院出現在吳淵的視線中。
占據極為廣闊。
吳淵目光所及,不少面容尚顯稚嫩的弟子,正在演武場上修煉著,個個顯露非凡實力。
修煉是苦功,晨起練,月落息。
唯有如此,方可取得大成就。
“趙師,不是說,云武殿弟子不算多嗎?怎么會這么大?”吳淵忍不住道。
“人少,場地就不大?”
趙白凡似笑非笑:“吳淵,轉換思維,在這里修煉的,說是弟子,實際都是入流高手,甚至有些弟子實力接近我們這些老師,場地豈能不大?”
一進入武院。
不少弟子向吳淵投來好奇目光。
云武殿,每年新弟子不過百位左右,所以,基本都是相互認識的,至少不面生。
由趙白凡引來的,又如此年輕,毫無疑問是武院弟子。
又如此陌生?
“是特招弟子嗎?”
“應該是!”
“昨天才來了一個特招弟子,今天又來?”
“這是誰?從哪個郡來的?有誰認識嗎?”這些晨練的弟子,許多都小聲好奇議論。
特招弟子,一年不過兩三位,還是很引人矚目的。
吳淵同樣好奇打量著。
不過。
他還真遇到了熟人。
“吳淵?你怎么來云武殿了?”略顯錯愕的女聲,自演武場一側響起。
吳淵和趙白凡不由望去。
“柳如煙?”吳淵咧嘴一笑:“好久不見。”
正是武院大比上,曾‘擊敗’過吳淵的柳如煙,她今年剛進入云武殿。
“你們認識?”趙白凡掃了一眼。
“我們是郡城武院同年。”吳淵笑道。
“趙師。”柳如煙面對趙白凡,卻很緊張。
“嗯,柳如煙,好好練吧,打好基礎。”趙白凡澹澹道:“吳淵雖剛入宗,可已有武師實力。”
“日后,你們都屬我門下一員,你可多以吳淵請教。”
說罷,趙白凡帶著吳淵繼續向武院深處而去。
留下一臉震驚的柳如煙。
“吳淵,武師實力?”柳如煙難以接受。
自‘幸運’進入云武殿,在她看來,自己刻苦修煉,又有云武殿資源,只會遠遠甩開當初武院的一眾對手。
可吳淵?
“他當初,可是輸給我了,我如今距武師都還差許多。”柳如煙深受打擊:“他怎么,一轉眼就有武師實力?”
當柳如煙嚴重懷疑人生時。
吳淵已隨趙白凡來到了武院深處的‘弟子居住區’。
“下院弟子,大多住在這里,四人一院。”
趙白凡指著不遠處的一棟棟超大型庭院:“吳淵,你就暫時住在‘九號院’。”
吳淵望去,每一庭院,都占地近千平米,其中又建有四間小一些的‘別墅’。
“那些呢?下院弟子能住嗎?”吳淵指著遠處的庭院。
是獨棟的!
占地面積絲毫不亞于這些‘群居庭院’,顯得頗為奢華。
“住,自然是能住。”趙白凡澹澹道:“不過,只有年賽前十的弟子才能住。”
“年賽前十?”吳淵微微皺眉。
自己秘密頗多,自然希望單獨住在一邊,可距下院年賽,可還有好幾個月。
“趙師,沒其他途徑嗎?”吳淵問道。
“自然有。”趙白凡澹澹道:“凡下院弟子,闖過橫天閣,即可入住‘上庭院’。”
“橫天閣?”吳淵眼前一亮:“我想試試。”
“你?”趙白凡瞥了吳淵一眼:“差太遠。”
“趙師,試試又不會損失什么。”吳淵笑道:“就算失敗,也讓弟子意識到差距。”
“行,我帶你去。”趙白凡點頭。
她覺得,該給吳淵一個教訓,讓他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才好收起心中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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