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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我有一劍,可以借你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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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間總有千般人。

  如那高離所言,南風眠與齊國沒有絲毫仇怨,但是當齊國使者來臨太玄京以外,只因橫山府中惡孽太子所作所為,他就愿意拔刀攔一攔他們。

  他身上自有一股任俠風采,豎在腦后的長發隨風而動,手中醒骨真人斬碎匆忙吹過的微風,令他長袖飛揚。

  那馬車前的人物乃是齊國稷下劍閣七星劍座,在偌大齊國也是赫赫有名的強者,可南風眠眼神中卻始終沒有絲毫的恐懼,反而充斥著些許興奮。

  能夠直面這等強者,對于南風眠這樣的刀客而言,也自有一種趣味,令他手癢難耐。

  尤其是當七星劍座說出那句“以七星劍殺你”的話語,南風眠眼中的光彩越發璀璨。

  “七星劍座映照七顆星辰,踏入照星極境,而我醒骨真人也孕育了一道刀魄,只是一直以來這刀魄卻始終未曾蘇醒。

  它需要強者之血祭煉,方可成為能夠撫遍天地的清風!

  劍座,我原本想要入齊國,去親自會一會齊國那些齊淵王麾下的利刃,沒想到此次齊國強者入玄都,竟然有你隨行而來。”

  南風眠曾經在北秦行刺殺之舉,但此時此地,醒骨真人被他握在手中,他眼中泛著自信的神采,每一句話都顯得光明大道。

  “我孕育刀魄,想要殺盡天下該殺之人,卻并不拘束于手段。

  七星劍座,我今日坦蕩會你,還請伱助我喚醒我刀意中刀魄。”

  南風眠話語至此,甚至雙臂大開,雙掌合攏,對那七星劍座行禮。

  七星劍座不知南風眠為何這等自信。

  一旁的高離、劍秋水以及那六位第六境強者卻都蓄勢待發,氣血、元神齊動,周遭的人氣已然聚攏而來,化作陣陣誠意的云霧,又或者凝聚成為一尊尊鬼神,將要顯化神通。

  行禮之后已經站直身子的南風眠輕輕瞥了一眼高離等人。

  七星劍座抬眼看了看遠處的太玄京,太玄京依舊寂靜,不曾生出任何波瀾。

  繼而他又看向眼中戰意凜然的南風眠,他反手握著的七星寶劍也迸發出七種不同的光彩,一時之間劍意大盛,幾乎化作一道虹芒,閃耀于天地間。

  七星劍座眼中亦有銳利的光彩閃爍而出。

  “以照星五重,卻想要以本座祭刀……”

  只一瞬間,七星劍座眼中也有濃郁的殺念席卷而出。

  他一道神念流轉,一旁的高離、劍秋水氣勢猛然一滯,二人對視一眼,朝后退去一步。

  此時,哪怕高離輕重眉頭,似乎并不認同七星劍座的決定,可是當七星劍座抬起手臂,七種不凡光輝同時映照,高離手中的名刀山鬼也猛然震顫,仿佛是驚懼七星寶劍的威勢。

  七星寶劍乃是齊國稷下劍閣十八名劍之一,乃是二品重匠級別的寶劍。

  七星一出,本身便可映照天上七顆星辰,若是照星七重強者手持此劍,劍意加持星光,元神映照古星,同境以內鮮有人能與持劍者爭鋒!

  七星劍座手持七星寶劍,在照星七重境界以內,本身就已經近乎無敵。

  南風眠這么一位不過照星五重的年輕刀客,想要以七星劍座的劍意祭煉刀魄……若七星劍座手持重匠之兵,卻還讓高離、劍秋水出手,難免念頭不通達!

  七星劍座拜在稷下劍圣麾下已然有數十年光陰,數十年匆匆流逝,劍圣弟子中有許多人戰敗而死,有許多人進境停滯不前,七星劍座稱不上天才,按部就班修行之下,卻始終都在前行,最終登臨照星七重境界,以此執掌七星寶劍,成為七星劍座!

  他這一生中,也曾經以稷下劍閣弟子的身份走遍天下,也曾嘗過敗績,可總不至于被眼前的南風眠嚇退。

  南風眠天資絕盛,可他終究只映照五顆古星,天上云霧堆積,那五顆古星若隱若現,可終究無法超脫此境。

  于是……

  七星劍座和天上照耀下來的星光融為一體,一道道星光灑下,便如若一道虹光溝通天上地下,七星劍座化為虹光的一部分,眨眼之間,便攜帶著重重的元氣,戴著七種截然不同的劍意同樣從天而降,斬出一劍。

  群山中的南風眠看似渺小,可當七重劍意斬開虛空,戴著七星劍座如同洪流一般的元氣,落在他周遭。

  一切都仿佛被七種光影奪去光彩。

  南風眠眼中越發興奮,他青衣飄動,被奪去光彩,顯得越發晦暗、暗沉的天色中。

  這位年輕的刀客天手中長刀橫斬。

  這一刀,似乎有著無數種變化,就仿佛帶起一場風波,帶起一道湍流!

  數百道刀光就此閃爍而起,與那七重劍意一同閃爍其輝。

  在諸多劍意、刀光中,七星劍座身影若隱若現。

  “古岳!”

  他映照天上星辰,身影消失在原地,出現在南風眠頭頂,一重劍意就如同沉重無比的山岳,山岳猛然崩塌。

  “耀月!”

  “潮汐!”

  “夕流!”

  天上明月高懸,潮汐頓起,夜晚潮水澎湃,伴隨著七星劍座閃爍在天空中的身影,周遭的山岳與流水幾乎成為陪襯。

  高離、劍秋水遠遠看去。

  他們隱約能夠看到,南風眠上下左右皆有七星劍座的身影。

  七星劍座每一次出劍,都綻放出不可思議的光彩。

  元神劍客配合諸多神通,配合玄妙劍意,本身便是如此神出鬼沒。

  而照星七重的劍客尤為如此,每一劍都如同洪水沖刷,都像是大星墜落,帶起地動山搖。

  原本白頭的山岳上,那些終年不化的冰雪都開始消融。

  南風眠身軀上,也綻放出一道道血光。

  天地已然失色,只有重重劍光乍然顯現,那鑲嵌著七顆寶石的七星劍,每斬出一道劍光,都仿佛是燃起一場璀璨的煙花。

  煙花各有不同,劍意也各有不同!

  不遠處的劍秋水看到這一幕,眼中只剩下向往。

  第七境,每一重天都如若一個嶄新的境地。

  劍秋水與七星劍座同為稷下劍閣弟子,同為照星境界修士,但她不過映照三顆星辰,而七星劍座卻是照星七重。

  其中的差距,有若鴻溝天塹,看起來就頗為遙遠,實際上有人終其一生都無法跨越。

  “七星劍座能夠執掌七星寶劍,實至名歸。”

  劍秋水心中這般想著。

  她元神閃動之間,隱約能夠看到當七星劍座“秋海劍光”落在南風眠身上。

  南風眠右肩赫然有一道血光濺射,猙獰的傷口從他的肩膀處蔓延到他的胸口。

  如注的鮮血灑落下來,落在他右手上的醒骨真人上。

  強烈的痛楚直入南風眠元神,南風眠戰意卻似乎越發昂揚。

  他高高仰著頭,每一步都出乎所料,一步之下往往能橫移數十丈距離,迎接七星劍座下一道劍意。

  按照道理來說,照星七重境界想要擊敗一位照星五重修士,只需元氣劍意、神通碾壓,便可以力破之。

  當七星劍座七種不同劍意充斥天穹,南風眠倉惶、匆忙的抵擋,七星劍座也覺得以力破之,以七星劍殺之,便是這場爭斗的結果。

  可是……

  在高離和劍秋水望而興嘆之際。

  身影閃耀在天空中的七星劍座,表情卻越發凝重。

  劍意帶起的虹光,與那數百道刀光碰撞,撞出了一個燦爛閃耀,也讓南風眠負傷。

  可南風眠……卻好像越戰越強。

  他元神與醒骨真人聯通,元神中迸發出來的元氣越發厚重,越發洶涌,就好像百川入海,奔流不息。

  醒骨真人一道道刀光構筑出滿天的清風。

  清風有意,吹拂天地,幾乎要讓整座天地成為一座樊籠。

  南風眠站在樊籠正中央,就好像是天地的主人。

  而醒骨真人上卻流轉著一種截然不同的光芒。

  那光芒并不清澈舒緩,反而如同狂風,如若暴雨,如若一位路見不平,就按捺不下心中怒氣的俠客……

  憤而拔刀,要斬盡天下不平!

  路遇不平,要對那不平之事行跋扈之舉,這便是南風眠行走天下十余載,所孕育的一道刀魄。

  醒骨真人銀色刀身上,刀光凜冽,清風穿越群山吹拂而來。

  與虹光融為一體的七星劍座,眉頭皺的越發深了。

  南風眠與清風為伴,卻行狂風跋扈之舉,刀光擬出一座徹底的牢籠。

  “醒骨清風,醒我跋扈之骨。”

  “七星劍座也好、高離也好,入得太玄京中,也就成了惡孽的幫兇,我既要遠走,

  先斬惡孽幫兇,再斬惡孽君王!”

  南風眠眼里,滿是自信、快意的神采。

  醒骨真人上綻放出來的刀光越發鋒銳,幾乎要斬滅周遭群山。

  劍秋水張了張嘴。

  高離身后重新凝聚而出的山鬼驚懼到了極點。

  照耀在七星劍座元神上的古星光芒也被刀光遮掩住,越發微弱。

  陸景坐在小亭中,與洛述白注視著這一幕。

  洛述白緊緊握著腰間的七尺玉具,七尺玉具不斷震顫,名劍有靈,哪怕隔著極遙遠的距離,都感知到一種不凡刀魄已然蘇醒。

  呼風刀、喚雨劍同樣輕鳴。

  陸景落目于虛空中的景象,眼中看著手持醒骨真人,快意無比的南風眠,嘴角也露出些許笑容。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眼中的擔憂已經蕩然無存,腦海中一道神念與他之前埋在群山中的神念聯通。

  初六:履霜,堅兵至。

  大兇:與南風眠一同斬殺齊國來使。

  弊:惡孽君王齊淵王、稷下劍閣、橫山神廟皆視大人為眼中釘,肉中刺,南風眠往后有大災禍。

  利:南風眠可完成心中執念,佩刀南下看天下河山,獲五百道命格元氣,一件奇物……

  吉:靜觀其變。

  弊:南風眠無法完成心中執念,無法南下,自此有可能一生困于太玄京。

  利:南風眠身受重傷,卻可不死……

  兩種截然不同的光芒還在他腦海中不斷交織。

  此時此刻的陸景,卻并不愿多想。

  他仍然握著腰間的呼風刀,盡管眼前那黑衣青年所構筑出來的景象中,南風眠氣魄鼎盛到了極致,一種嶄新的刀魄正在復蘇。

  南風眠即將要成為新的傳奇,他將要以不滿三十歲的年紀,刀斬七星劍座這等成名已久的強者。

  可是……趨吉避兇命格缺的提醒陸景,此事并非這般容易。

  但此時此刻的陸景卻并未多想。

  盡管此時最好的選擇,也許應該是靜觀其變,趨吉避兇卦象之下,南風眠哪怕是戰敗,太玄京中也會有人出手保他。

  這位曾為大伏立下天大功勞,又有絕世天資的國公府公子,不至于就此隕落。

  若選擇吉象,陸景則不必出手。

  更為關鍵的是,大兇卦象之下,若南風眠今日殺了齊國來使,走出太玄京。

  陸景與齊國便有了巨仇,除此之外,卦象中南風眠往后也會有大災禍。

  看起來,不論陸景是考慮自己,還是考慮南風眠,都應當靜觀其變,任憑南風眠敗落,等到太玄京中的強者出手,救下南風眠。

  “可如此一來,風眠兄心中的愿景也就化為了泡影,自此之后他很有可能一生都無法出太玄京。”

  陸景望著虛空中的景象,眼神自始至終都沒有絲毫猶豫。

  “他想要南下看河山,想要去齊國國都,想要去殺齊淵王,今日我若安然坐在這書樓中靜觀其變,他心中這些計劃也將淪為虛無,也許此生再也無法如愿。”

  “如果讓風眠兄來選,他會畏懼往后未知的大災禍,而身受重傷茍活在太玄京中嗎?”

  陸景微微拂袖,望著持刀而行的南風眠,他臉上露出由衷的笑容來。

  “兄長殺人時不忘為我問那名馬照夜的下落,我也愿意讓兄長南下,看一看這天下河山。”

  陸景深吸一口氣。

  他輕輕叩動腰間的喚雨劍,神念如線,便如若彌漫在天地中的霧氣,霧氣凝聚起來,雨落成絲。

  與此同時,陸景眉心中一道火紅的印記突然閃爍出光輝來。

  一旁,那玄衣青年眼中露出些詫異來,他低頭思索一番,終于坐在陸景對面。

  洛述白感知到身旁陸景氣息的變化,感知到一種烈陽般的氣魄正從陸景身上升騰出來。

  也正是在這一瞬間,那玄衣青年也朝著陸景頷首,道:“我有一把好劍,今日可以借你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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