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煙寒色樹,高雪夕陽山。
夕陽西下,照出一片氤氳紅妝,抬眼望去,角神山上諸多銀峰上的雪,因有夕陽霞光照耀,竟有花色照耀,如同一朵朵盛開的牡丹。
陸景站在小院門口,目送重安王妃身影消失在空山巷鏡頭。
今日,重安王妃獨自前來,身旁并沒有其他侍衛,就連始終相伴于她的柔水姑娘,也不曾跟來。
友人離別,終究不是什么好事,重安王妃親自前來道別,也讓陸景心中多了些惆悵。
直至看不到王妃背影,陸景才搖了搖頭,回了院中。
房中,青玥探出頭來,看到陸景回來,連忙從屋中出來,又跑去門口仔細看了看。
“王妃這就走了?”
青玥眼中還有些感嘆:“這等身份的人,還親自前來院中道別,又給少爺留下了禮物,真是難得。
“禮物?”陸景望向青玥。
“王妃沒有與少爺說過?”
青玥解釋道:“王妃帶了一封信,又留下了一枚小盒子,說是送給你的東西。”
青玥說到此處,又抿了抿嘴:“我原本要給她倒茶,她卻只說在院中看一看我種下的花草,我見王妃生得那般美,便有些頭暈目眩,只顧著點頭,都忘了來門前知會你,只以為她見了你,會說起書信和那盒子的事。“
青玥說到這里,連忙轉身回屋,回來時,手中已經一分隨意折起來的書信以及一個藍色的盒子。精華\/書閣更新 陸景從青玥手中接過書信和盒子,并未急著去看那盒中的事物,而是拿出那書信來。
這確實是重安王妃的親筆書信,還是認認真真用那簪花小楷寫成,筆鋒之間還有生疏,卻也已經獨具美感。
陸景逐行看去。
“陸景見信。
明日便要離別,此次因小女之事前來太玄京,卻因諸多風波糾葛,未曾有其他大收獲。
唯一收獲,大約便是見到一位出身卑弱,卻僅以數月時間便脫去樊籠,得育浩然的少年。”
“我曾見過幾位少年天驕,也曾見過年少得登高位者,卻總覺論及氣性沉穩,論及心中所持,他們尚不如你。
你贈畫于我,我在那畫中、在過往幾件事里,俱都見到一位身披星河,眼含日月,不染塵泥的年輕人。
每次見你這十六七歲的少年,我俱都想起年輕時,我醉心于殺戮,心中惡念叢生,只覺斬盡天下妖魔,就能造一處好人間……想起來,不得不承認,少年時的我遠不如你。”
“可明日將要離開太玄京,細想起來,你與我之間其實算不上有何深刻的交情,無非是幾樁事與物的交易,可我看到你的畫,又看到你的簪花小楷,突兀深覺人之一生,不能僅被利益、交易裹挾。“
“平生若能多得一位志趣相投,互道平安的好友,其實也算是人間幸事。
好友之間,且不必談利益、交易,所以我留下兩枚遙寄星貝,其中一枚便是我與你留下的禮物,望你能視我為友,坦然受之。
另外一枚,若你能見到小女,煩請你轉交于她,若不曾見到,便當做是我送你的第二件禮物。
他日若有性命之虞,可捏碎遙寄星貝,也許能助你度過一遭劫難。”
“今日見你,此事我并不曾與你詳說,我知你向來無功不受祿,與你說了,反倒令你為難,與其如此,還不如緘默不語,等你見信。”
“明日便隔山岳,世事兩茫茫,來路尚未可知,我在信中與你道一聲平安,望你也以平安祝我。
他日若能再見,也可再談一談天上詩文。”
“司晚漁留。”
“司晚漁……”
陸景看著手中的信件,不由怔然,良久之后他才認真將那信件折好,又看向手中的小檀木盒子。
他打開盒子,里面安然擺。(本章未完!)
放著兩枚錢市般大小的貝殼。
每一枚貝殼上,竟然都有星星點點的光芒散落出來,遠遠看去,就好像每一枚貝殼都是一顆閃光的星辰。
“重安王妃倒是有心了。”
陸景對于重安王妃也頗有敬佩,不管之前的重安王妃如何,他接觸到的王妃身份極高,但卻待人溫和,第一次見他時,陸景修為弱小,王妃卻仍然不曾出言威脅他,只好言相求兩闕天上詞。
這件事放在陸景前世,也許再正常不過。
可這里是太玄京,許多身份尊貴者低頭俯視卑弱者,盛氣凌人,自覺他們的話語便是天憲,就算是要殺你,也覺得是賜給你的恩賜。
如此對比起來,重安王妃確實是為數不多的清流。
后來,又有隱龍枝之事,雖然與陸景交易,話語中卻有許多對于陸景的信任。
“王妃助我良多,我還給她的,卻不過一個虛無縹緲的承諾,甚至我若是見不到王妃的女兒,與王妃的約定中,我也不必刻意去尋找,就算約定已了。
如今想起來,王妃助我,其實就如同相助好友,雖有交易,細想起來王妃不爭的性子反而吃虧。”
陸景深吸一口氣,目光又落在那信中落款處。
司晚漁……
王妃以名姓落款,就是抹去了和陸景之間的身份差距,想以友人共處。
陸景想到這里,又轉頭看向角神山。
山勢連綿不盡,隱約間可見一條崎嶇山路通向北方。
“王妃既以好友待我,雖直言讓我不必相送,可就如她所言,明日隔山岳,世事兩茫茫,下一次相見不知何時,我總要去送送她。”
陸景心中這般打算,又將那兩枚遙寄星貝以及書信盡數收入蘊空紋中。
一旁的青玥,站在院中仔細打理著那朵盛開在冬日中的長生花。
她口中低語道:“連王妃都覺得你好看,你可要長得快些,多長出些枝芽來,長生花枝頭落雪才好看,你長得茂盛些,才能落更多的雪。“
上天就好像聽到了青玥的呢喃聲。
一陣冬風吹過,云霧卷積,遮掩了天上光彩。
于是……
天將暮,雪亂舞,半梅花半飄柳絮。
這一季冬日,已下過幾場雪,唯獨這場來勢洶洶,如若鵝毛一般。
所謂瑞雪兆豐年。
青玥自小是農家人,后因逃荒來了太玄京,看到這飛雪舞長空,臉上滿是驚喜的笑容。
可這笑容卻不曾維持太久,又多出些惆悵來。
“青玥,你在想些什么?”陸景不由好奇詢問。
青玥就站在雪中,任憑雪花落在身上,繼而又打了個寒顫。
“少爺,對天下農人來說,這雪自然是極好,等到春來,也許就是一個豐收的年歲。”
只是……若是和以前的青玥家一般,并無田地,甚至沒有棲身之所,這場鵝毛大雪,就是催命的氣象,太玄京中的人們倒是容易一些,可那些流荒者……”
陸景知曉青玥是想起了自己的過往,他抬頭看了看天,天上大雪連綿。
“一場雪,對于天下人而言,總是利大于弊。”
陸景安慰青玥,心中卻忽然想起一首詩來。
“盡道豐年瑞,豐年事若何。
長安有貧者,為瑞不宜多。”
對于很多饑寒交迫者而言,哪怕是瑞雪,也還是不宜多下可這風雪之事,就算是那些元神通天的元神修士,
尚且隨意染指不得,饑寒交迫者們,又能如何?
胡思亂想了一陣。
陸景貫常和青玥聊了許久,又陪濯耀羅玩耍了一陣月光明珠。
時值夜半,陸景盤坐在床榻上休息。
距離他突破化真。(本章未完!)
境界,已經有一月有余。
這一個月以來,陸景修行不輟,又因為有了神武天才這一道璨綠命格加持,他的修行速度也越發快。
仙儒命格加持下,平日里不論是讀書、練字、作畫,都可磨練他的元神,讓陸景元神越發不染干外物,越發金光透亮。
陸景觀想大明王焱天大圣,又運轉東岳煉神秘典。
“東岳煉神秘典雖然只是殘篇,卻令我元神越發厚重,便如若一座泰山一般,厚重高聳,比起神明感應篇,還要好上許多。”
陸景操控元神,一邊觀想東岳,一邊吸納元氣,配合諸多印決、咒言操控元氣,流過元神。
許多元氣逐漸被吸納入其中。
如果有修行神眸神通的強者旁觀,就會驚異于陸景元神消化這些元氣的速度!
“距離真宮,已然不遠,也許再過幾日,甚至也許明日,就能元氣積蓄,元神光芒綻放,構筑真宮。”
陸景修行許久,足足運轉了數個東岳煉神元氣周天,用自身元神越發強盛,才緩緩睜開眼眸。
窗外依然下著雪,雪勢稍減,卻依然稱得上大雪。
雪聲豁,陸景聽到這雪花落,之音,心中忽然起了興致。
他打開房門,坐在桌前。
風聲呼嘯,輕柔的雪落之音落于耳中。
于是……陸景輕叩桌案……
風聲、雪聲、叩案之音交融在一起。
諸多變化由此而生,仔細傾聽,卻無外乎八道玄音。_o_m
玄音陣陣,卻被陸景控在自身三尺之地,也許是因為今日陸景心緒柔和。
這八道玄音融于自然中,與呼嘯風聲,雪落之音交融在一起。…
“柳大家傳我這玄音神通,可卻未曾告訴我這神通的名字。”
陸景思緒展動:“此神通以八音之法,叩問元神,索性務實一些,就叫做叩神八音。”
“這道神通,對于如今的我而言,僅僅弱于扶光劍氣,梵日金剛法身除非蛻變為梵日菩薩法相,否則就威力而言,也只可與叩神八音不相伯仲。”
陸景長長吐出一口氣,又休息一陣,再度運轉東岳煉神秘典……
隱隱約約間,陸景只覺得自身元神中有某種元氣光芒綻放,開始凝聚于元神以外,不斷構筑出一座真宮!
化真共分為三大境界,神念、真宮、顯神!
元神分化神念,坐于大腦神宮,也就是泥丸宮,神通大術由元神運轉,流于神念施展而出,就是神念境界的標志。
而真宮境界,便是煉泥丸宮為真宮,真宮映照光芒,化作元神一部分,以此庇護元神,真宮光芒映照,元神更加凝實,更加壯闊。
除此之外……
真宮境界與神念境界最大的區別,便是真宮中可以吸納元氣,化為元氣池,運轉神通驅動元氣就能更快上許多,威能也比調動天地元氣更強。
“若有所明悟,瞬息可成真宮,若是元氣堆積,則還需要數日。”
“盡道豐年瑞,豐年事若何。
長安有貧者,為瑞不宜多。”
次日天還未亮,槐時宮中,陸景坐在十三皇子身旁,正在執筆練字。
他手持毛筆,全神貫注的寫著陸景寫下的四句詩。
他先是用大楷好生寫了一遍,再由陸景點評之后,又寫一遍,直至陸景滿意。
陸景又讓十三皇子稍事歇息。
趁著陸景起身,走出宮闕以外,觀賞槐時宮中雪景時。
十三皇子卻又握筆,又用草書寫了這四行文字,等到陸景歸來,看到擺放在桌案上的金頁紙。
這位年齡尚且不足十歲的皇子,低著頭,眼里卻泛起些期待來。
“這字寫的不錯。”
陸景拿著那金頁紙,朝著前來倒茶。(本章未完!)
的璃蕓女官點了點頭,評價道:“看來我不在時,你在這草書上,也下了很多功夫,運筆、控鋒、連筆之間,都已然有些心得。無錯更新 十三皇子眼中驚喜的光芒一閃即逝,向陸景行禮:“陸景先生讓我臨摹那一個劍字,我臨墓許久,又覺得先生的草書真是龍骨鳳尾,美不勝收。
于是心癢之下,就找來了些先生筆墨臨墓學習。”
他說到這里,又著重道:“先生盡可放心,我知曉以我的年歲,若要練字應當著重于大楷,先生草書不過只是愛好消遣,練這草書也不曾耽誤其他課業。”
陸景思索一番,頜首道:“你若是不嫌辛苦,又不耽誤其他課業,練一練草書倒也無妨。
草書可養心中鋒銳氣,氣性也能瀟灑恣肆許多,接觸一番并不算什么。”
“只是……你若要深入,只臨摹我的書帖反而不夠,草書多變,變化于心中氣性,你初學時臨摹他人倒也無妨,可若僅僅臨摹我一人的書帖,反而會被拘束在我的筆墨中。
又因氣性之差,后續進精自然會生出許多阻礙,反而難得大成。”
“總而言之,要走出自己的路。”
十三皇子仔細想了想,徐徐額首,又好奇問道:“先生,你的年歲其實比我大不了多少,為何你這草書可以獨成一派,甚至成為太玄京中有名的少年書法大家?
先生又是幾歲練字?”
陸景笑道:“我最初也是臨摹先賢筆法,后來寫的多了,又受了他人點撥、觀先輩劍意,逐漸將自己的劍意融入書法中,自此自成一派。
至于幾歲練字……也許是從前世便已開始了。”
十三皇子一愣,只覺得陸景是在玩笑。
“不過仔細看去,先生讓我臨摹的這四句詩詞,還有很深的道理。
天下農人為主,卻也有很多貧苦之輩。
大伏四海之內,無數人因這瑞雪得益,卻也有很多子民凍斃于風雪中。”
十三皇子眉頭皺起,搖頭道:“我年齡雖小,可國子監的先生們不僅教我禮儀,也叫我體恤天下人,今日先生以此詩文,教我看這瑞雪的兩端,令我受益匪淺。”
“惻隱之心,仁之端也。”
陸景朝著十三皇子溫和一笑,輕聲道:“我既然是你的少師總要與你說些道理。
即便是站在云端的人,也不可視蒼生為死物。”
陸景說到這里,又認認真真想了想,并不曾對十三皇子說些什么天下大同,說些什么人人平等之類的蠢話。
他試著站在那些真正上位者的角度,對十三皇子解釋道:“上與下俱都是相對的,若無天下眾生站在地上仰視,那么上位者站在云端又有何意義?
若是站在地上的天下眾生溫飽富足,人人向善,人人心智堅定,萬物欣欣向榮。
那站在云端上的上位者們,也必然可以被抬到更高處,在百姓眼中,甚至可以與仙神比肩,受人景仰萬世。
千百載之后,如果尚且有人歌功頌德,香火供奉,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
“正因如此,常懷側隱之心,常念人心之貴,養出一個人人安樂的盛世,也算是天大的功績。”
陸景認真說著。
十三皇子似懂非懂,卻也認真記在心頭。
他仔細體味又笑道:“圣君治世,必然能夠締造先生口中的盛世,而且若非大伏戰火所累,天下百姓大約也俱都能溫飽吧。”
說到這里,小小的孩童感慨道:“天下生靈不計其數,若是可以讓人人溫飽,也算是一件天大的功德,只可惜……過往那些強盛的朝代,也沒有這樣的盛世,先生,你可曾在書里見過這等的時代嗎?”
陸景笑著搖了搖頭:“還需后來人實現。”
可他自己知道,正因以前見過人人溫飽的國度,才知曉這樣的。(本章未完!)
愿景,并非癡人說夢。
見慣了太平的天地,遇到那些即將癡傻,亦或者將要被打斷手腳,化為乞兒的孩童,才會寫下那一篇檄文,憤而殺人。精華\/書閣更新 玄都李家。
李雨師站在池畔,低頭注視著渾濁的池水。
不知為何這一灘池水在他面前總是這般渾濁,哪怕有源源不斷的活水流入,哪怕天降大雪,融于其中,李雨師都看不到自家兄長養在其中的那條金鯉。
甚至李雨師偶然著惱之下,元神探入池水,也不曾感覺到那條鯉魚的存在。
“這條金鯉,唯獨兄長在時,才會露頭。”
子加云站仕學雨帥身后,隱約間,可見他身上層層云霧繚繞,兩重神火縈繞其中,令他身上的氣魄,越發強盛。
殿前試只試二十五歲以下者,你剛剛破入神火境界,就已經點燃第二重神火,又觀想百氣,修行萬云生玄之術,云氣生霧,再生雨,你比持星將軍還要更適合喚雨劍。”
李雨師不曾轉身,仍然低頭看著池水:“持星將軍修為雖然比你要強出許多,可此次殿前試試眼卻是呼風喚雨這兩件寶物,這對你而言是一件好事。”
李知云深深額首,俊逸面容上多出些堅毅之色:“兄長放心,大兄長既然說過我比持星將軍更適合喚雨劍,我心中就已然有了足夠的信心了。“
冠軍大將軍之子武道雄渾,他久在邊關,被稱之為刀、拳雙絕,再加上他棄了原本手中邪刀,對那呼風刀自有一股勢在必得的氣魄,褚國公家的南召客卿,即便觀象骨成勢,想要勝過他,只怕也極難。
所以,那殿前試上,你要兜底。”
李知云認真聽著李雨師的話,神色逐漸堅定起來。
“這喚雨劍,知云也勢在必得,等到大兄長歸來,我會以殿前試優勝為禮物送給兄長。”
李雨師長長吐出一口氣:“既如此,你還要多多修行,莫要松懈了。
這對你來說,其實也是一個極好的機會。
若是沒有七皇子與太子之爭,這次的殿前試競爭還要大上許多。
兩把三品的寶物尚且還是其次,再配上沉重的權柄,也足以讓太玄京中諸多世家豪門生出許多興趣。”
李知云行禮,離去。
李雨師仍然皺眉望著院中的池水,足足過了盞茶時間。
他才輕輕揮了揮手中的折扇。
黑暗中,又有一道陰影逐漸浮現出來。
“所以,已然尋不到黑石堂堂主的蹤跡了嗎?”
李雨師輕聲詢問。
那陰影一道神念傳來,李雨師略微沉默,搖頭道:“繼續追索他的蹤跡……他逃得這般快,大約是聽聞陸景盛名,知曉不管陸景是否愿意入七皇子麾下,他都要被滅口。”
“這件事,是蛟子疏忽了,公子下令,就應當直截了當抹去他的性命,不應當忌諱財寶滿船的財寶。”那陰影一道神念傳來。
李雨師神色不變:“蛟子犯下錯事,自有他的苦頭,不需多提。
事已至此,也并非不可挽回,早些補救就是。”
陰影一動不動,側耳傾聽。
“我們要殺黑石堂主,那么刺殺一事的首尾,必然已經瞞不住了,陸景知曉只是時日遠近的問題……”
李雨師道:“所幸如今的陸景雖受人敬仰,可終究只是二層樓的書樓先生,如今修為也只是化真。
當斷不斷,反而受其拖累,此事不能再猶豫了,這件事已無可挽回,他天資太盛,若他成長起來,站在七皇子與我的對立面,反而令人頭痛 與其如此,倒不如趁他羽翼未豐,趁他如今僅僅是一個化真修士時,將他斬去。”
那陰影沉默一番,詢問道:“陸景……已然是十三皇子少師……”
“無妨。”李雨師。(本章未完!)
眼神冷漠:“圣君要以七皇子磨礪太子若是七皇子勝了,也可取太子而代之。
十三皇子年幼,這般天龍之爭,往后也許還有天崩地裂之時,死一個少師又能起什么波瀾?只需要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唯一棘手的是……陸景身邊那石人護道。”
陰影聽聞李雨師的話語,正要說話。
遠處天空中突然有一只銀翼的鴿子飛過,從中有一道神念流轉而來。
那神念落入李雨師腦海中,李雨師猛然一怔,神色倏忽轉冷。
陰影并未多問只是躬下身站在原地。
李雨師沉默良久,搖頭道:“七皇子有令,命我……暫且莫要去理會陸景,李家、褚家一應勢力,俱都不可有所異動。”
那陰影就此隱入虛無中,虛空扭曲,消失不見。
李雨師似乎頗為不解,緊緊皺著眉頭想了許久。
而正在此時,也恰恰在這玄都李家內府。
李家二小姐抬手間,徐徐捉向虛空,便捉出一道道神念。
那神念中,又有眾多信息盤旋,落入她腦海中 “此時雨師不可動手,但是……也不能放任陸景不管。”
“雨師自作主張,反而多出許多麻煩來,既然有了麻煩,總要解決。”
李家二小姐容顏清婉,眼眸清澈。
她眼神一動,又嘆了一口氣。
連傳信都這般麻煩……”
她這般想著,再度寫信。
“重安王妃離太玄京,陸景不去相送便藏而不動,他一旦前去相送,只要他送至北城城門不遠處,送別之后歸來時,以迅雷之勢殺之。”
“中城李家、褚國公府不可異動,否則必有人前來相助于陸景。”
“可動用一尊戮傀儡,派遣三位槐木……”
她寫到這里,又仔細思索一番,皺眉搖頭道:“若是那石人隨行,只憑一尊戮傀儡,三位槐木,只怕無法瞬息殺陸景슷슷…陸景此人頗有些古怪,還要慎重些。”
于是,這李家二小姐又將“三位槐木”劃掉,繼續寫道:“可動用一尊戮傀儡,再派遣大至比丘持佛旗前去,萬勿生出差池,陸景一死,便放出風去,只說此事乃是北秦妒大伏之賢,派遣刺客所為。”
李家二小姐寫下這封信,又將這封信扔入火盆中,那銀色火盆里一道隱藏神念燃燒于虛空,飛入天地,消失不見。
而此時的陸景,剛剛從書樓中出門。
他正要前去北城,邁步之間,腦海中卻有陣陣金光閃爍。
陸景神色微微一動,臉上竟然出奇的流露出笑容來。
他停下腳步,想了想,卻再不猶豫,繼續朝著北城而去。
“送別朋友,就要送得遠一些。”
陸景心思閃爍,腰間那柄玄檀木劍,竟然閃爍出一道清輝。
“應對仇敵,也要讓他們更痛一些。_o_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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