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師依然身穿一身寶藍色長衣,一只手持扇,另一只手背負在身后。
長發束冠,一舉一動之間,高位者的氣質流露無遺。
他緩緩走入翰墨書院中。
陸景不得不再度伸出手掌,任憑瑰仙大妖走入他的掌中,又將她放回瑰仙花朵中。
瑰仙大妖眼中有些煩悶,卻因為自身安全著想,不得不再度回歸花朵中。
陸景這才持筆,在一頁紙上仔細作畫,筆墨間隱隱有鋒銳氣魄展動而出,鋪滿了這張草紙。
李雨師走入翰墨書院,徑直來到陸景房舍前,他見到陸景正在作畫,也并不打擾只是在門口安靜的等著。
陸景嘴角勾勒出些笑意,也并不理會。
一筆一畫,濃墨重彩,諸多意象俱都展露于那草紙,一副大日臨淵圖正逐漸被勾勒出來。
陸景在房舍中繪畫,李雨師便在門口等著,可是時間流逝,一刻鐘、兩刻鐘、直至三刻鐘……
李雨師面色始終不改,便如此安安靜靜等著,臉上的笑意一如既往,只是他心中卻已經頗為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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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來了翰墨書院,為了表現自己看重陸景,不忍打斷陸景作畫,只在房外等著,卻沒想到陸景好像也專心致志,全神貫注一心作畫,仿佛根本不曾察覺到他前來。
他手中的毛筆不曾有絲毫停頓,始終揮酒潑墨,從方才到現在,根本不曾抬起頭來。
李雨師等了太久,心中的煩躁也正是由此而來,可他既然已做了這等姿態,又如何能夠半途而廢?
正因如此,李雨師便只能在門口等著。
這書院中來來往往有許多學生,偶爾還會路過一兩位書院老師,他們也俱都看到玄都李家李雨師,竟然在陸景先生門口安然等著。
看到這一幕,這些人臉上總是先有好奇,旋即目光總要落在正在房中作畫的陸景身上,對這位年輕的書樓先生,更多了許多崇敬。
足足一個時辰逝去!
陸景這才放下手中毛筆,似乎十分滿意的點頭,又拿起那張草紙,吹了吹其上的墨跡。
李雨師心中后悔自己為何要做這等的姿態,他原以為自己站上十幾息時間,便會被陸景發現,卻沒想到足足讓他等了一個時辰。
幸好房屋中的陸景終于發現李雨師,臉上露出些詫異之色。
“雨師公子”
陸景笑道:“公子是何時來的?既然來了,何不進來?”
李雨師臉上笑意不減,輕輕揮了揮手中的白玉折扇,搖頭道:“我剛來不久,見到先生正在作畫,恐擾了先生才思,便想著等你畫完畫再進來。”
陸景搖頭間,隨意將那幅畫放在一旁:“不過是練筆之作,雨師公子何至如此?還請進屋飲茶。”
李雨師這才進門,與陸景相對而坐。
陸景也確如其言,泡上了翰墨書院專供給先生的茶葉。
“這是九先生不知從哪里得來的清茶,并不算名貴,但卻足可醒神,雨師公子…………你一向喝慣了好茶,卻不知這無名無姓的清茶是否能合你口味。”
陸景為李雨師倒了茶。
李雨師坦承道:“今日能飲九先生的茶,哪怕是普通的茶水,也要勝過那些享譽天下的清茗。”
他說到此處,捧起茶蓋,緩緩喝了一口。
味道寡淡,沒有香甜,卻也沒有苦澀,確實是平平無奇的茶水。
李雨師并不喜歡這清茶的味道,卻也不多說什么,反而臉上帶出些笑容來,放下茶蓋道:“陸景先生,我今日前來,是要為你報喜。
“報喜”
陸景眉頭一跳,眼神中卻并無多少喜悅,反而多了些沉吟來。
李雨師點頭,繼而輕輕探出手掌,手掌上猛然間燃起一道火焰,火焰灼灼燃燒,繼而又化作煙霧,煙霧(本章未完!)
卻多了一枚蓮花。
那枚蓮花懸浮在李雨師手掌上方,正閃耀著獨特的光芒,光芒陣陣襲來,隱約間,可見這蓮花共有九瓣大花朵,每一瓣花朵上天生一種奇異的紋路,這些紋路仿佛能夠吸引虛空中的元氣。
元氣流露而來,涌入蓮花里,隱隱有一種種截然不同的氣魄,從中流消出來,令人詫異。
“九神蓮”
陸景望向那蓮花,陣陣光芒閃爍間,陸景敏銳感知到從瑰仙大妖中彌漫出來的妖氣,剎那間濃郁了許多。
就連李雨師似乎都察覺到了什么,左右看去。
旋即李雨師大約又想到這里是書樓,有許多妖怪也化成人形,再此修持,便也釋懷,不再多想。
若非是書樓弟子,尋常妖物又如何敢于在書樓中展露妖氣?
“正是九神蓮。”李雨師語氣中還多有些自得:“此乃一品寶藥,便是許多朝中顯貴也根本不曾見過,如今的大伏,便只有大伏皇室才能毫不費力的拿出這等療元神之傷的寶物!
由此可見七皇子對陸景先生的期望。”
九神蓮確實珍貴,當李雨師拿出此等寶藥,許多身負修為的二層樓弟子也有人感應到,路過陸景房屋時,往往要多看幾眼。
陸景也看著李雨師手中的九神蓮,他能夠清清楚楚的感覺到,那九神蓮中元氣肆虐,又隱隱綻放出諸多霞光,霞光里好像蘊含著世界之真,散發出來的清氣涌入他的鼻腔,讓陸景的元神光彩更加熾盛了些。
“迢迢星河育神蓮,據說這九神蓮是來自云端之上,吸引百年霞光孕育而成。
陸景先生,有此九神蓮,不消十日時間,你的元神便能恢復如初,甚至不會有什么問題遺留,這就是九神蓮的珍貴之處。”
李雨師說話間,將九神蓮遞給陸景。
陸景坐在原地,目光仍然落在這九神蓮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幾息時間過去,陸景終于伸出手來,接過了九神蓮。
九神蓮落入陸景手掌的剎那,那瑰仙中,也有種奇妙的氣息從中流消出來,悄無聲息地躍入九神蓮中。
也正是在此刻,陸景始終溝通鹿山觀神玉的元神,剎那間一震。就連陸景眼里都露出些驚喜來!
李雨師并不知陸景因何而驚喜,只以為是陸景得到了修復元神的可能,倍感欣喜之下,才這般驚喜。
于是這位玄都李家三公子臉上自信的笑容更甚許多,道:“自今日之后,這九神蓮便歸你所有。
只是還請陸景先生莫要忘了這是七皇子的恩賞!
希望等到七皇子開府之時,陸景先生莫要失約,往后…………你我,便越來越親近了”
李雨師語氣中還帶著這些感慨,上下打量陸景:“曾幾何時,我如先生一般年少時,心高氣傲,只覺掌中能掌天下風云。
后來,我見到中山侯,見到重安王長子,更見到七皇子,才覺得這天下英才無數。“
“先生,你能入七皇子魔下,能與我并肩,雨師倒是頗為慶幸,我也不愿與一位,天驕為敵。”
李雨師似乎是在直抒胸臆,眼里還帶著些追憶之色,話語里也有些暢快,頗為欣喜于陸景能夠入府。
時間一息一息流逝……
陸景拿著那九神蓮仔細看著,九瓣花葉都被他看了個清楚。
足足十幾息時間之后,陸景卻突然長嘆一口氣,輕輕將那九神蓮放在桌案上。
“這九神蓮能夠治我元神之傷,對我而言就算是如命的至寶…………只是可惜…………”
原本臉上始終帶著自信神色的李雨師,聽到陸景的話語突然皺眉,眼里帶著探詢之色,望向陸景。
卻聽陸景有些無奈道:“雨師公子可能尚且不知,我…………已被圣君點為十三皇子,少師。”
李雨師眉頭(本章未完!)
微動。
陸景去那槐時宮并不曾瞞著眾人,崇天帝之前也曾在許多人面前提及想要讓陸景作十三皇子少師,正因如此,就連忙碌于商事的仙游公主,耳中已有聽聞。
李雨師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又如何不知這一消息?
可是…………即使陸景為皇子少師那又如何?十三皇子年齡尚幼,本就與七皇子一母同胞,在這朝中,也并無多少勢力牽連。
陸景便是擔任了皇子少師,也絲毫不妨礙入七皇子魔下,而且玄都李家看重的乃是陸景的天賦,讓陸景引導十三皇子,讓那小皇子站隊之事…………未免有些太蠢,李雨師都不愿去做。
既然如此,李雨師不明白陸景為何要提及此事。
陸景少年面容抬頭,容光都照耀出光芒,令陸景越發完美。
他認真注視著李雨師,輕聲道:“雨師公子,圣君令我教授十三皇子,皇子尚且年幼,我倘若入了七皇子魔下,反倒是未曾一心一意教導皇子,陸景之所以能脫泥潭離囚牢,俱都是因為圣君恩德,陸景不敢有逆圣君。”
陸景面不改色,輕聲道:“在十三皇子成年之前我俱都是這皇子少師。
正因這種原因,我也不愿意受這九神蓮,九神蓮乃是天下有數的寶物,七皇子由此寶物自然可以招來不凡之士,既然無法相助于七皇子,我又如何能平白受之?”
李雨師面色一僵,望著陸景。
陸景面色坦然,又為李雨師添茶。
良久之后,李雨師神色終于不再那般僵硬。
他看著陸景,突然開口問道:“我聽聞陸景先生方才去見了太子,如今先生不愿受這九神蓮,是否是因為…………太子的緣故?
陸景語氣更加坦然,毫不猶豫:“便如雨師公子所言,我確實去見了太子,太子也有心召我入他魔下,也允諾了許多好處,只是陸景因皇子少師一事,同樣只謝過了太子的好意,未曾應答下來。”
李雨師眼中明顯沒有那般緊張。
他看向陸景的目光,又多出些耐人尋味:“陸景先生倒是令我敬佩,這皇子少師一職其實并不妨礙許多,可既然先生心有芥蒂,執意不收這九神蓮,雨師…………也不可,再多說些什么。
只是,我還想提醒陸景先生一句,如同九神蓮這樣的寶物頗為難得,先生若是此時錯過了,既不愿受七皇子恩惠,也不愿意入太子魔下。
陸景先生那般出彩的元神天賦,只怕就要因為這傷勢而逐漸泯然眾人矣。
須知傷勢拖得越久,元神便越發暗淡無光,一旦元神徹底失芒,再想修復起來,哪怕是這九神蓮,只怕也無濟于事了。”
“先生!如今這九神蓮就在你面前,你只需輕輕點頭便唾手可得,自此再歸天驕之身,若失了這等機會,再想要得到這等的寶物,卻不知要等到何時。
李雨師句句都在為陸景著想,想要勸他收下這九神蓮修復傷勢,入七皇子魔下。
偏偏陸景無動于衷,只搖頭道:“雨師公子不必相勸,也許等到十三皇子成年之后,我卸下這皇子少師之職,才會多做打算。”
李雨師沉默下來,低頭看了看桌上的九神蓮,他實在無法想象…………為何如陸景這樣的少年,面對這種誘惑,面對睡手可得的權勢,卻毫不動心?
“除非…………已然有人與他許了這天大的權勢。”
李雨師比如看向陸景眼眸,卻發現陸景眼神中并無絲毫躲閃之意,與他對視。
李雨師收回目光,站起身來。
他望著陸景道:“既如此,雨師便要離去了。“
“不過…………還請先生謹記,我以誠待你,希望我們往后不要站在對立面。”
陸景只是微笑看著他,不答。
李雨師收回九神蓮,轉身離去,他剛剛走了兩步,陸景(本章未完!)
突然喚住他。
“雨師公子,此事雖因圣君之言而生出了變故,可還要謝過公子屢次奔波,陸景無以為報,這剛剛畫下的這一幅大日圖,便送給雨師公子了。”
陸景仔細將那一幅畫卷起來,遞給李雨師:“我讀書許久,已經有許多心得,筆鋒中也帶了些自身所醞劍氣,還有些…………即便是我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雨師公子隨身帶著,若是遇到奸邪之輩生邪念、妖孽之氣,也可用作護身。”
李雨師有些驚訝,卻也接過那幅畫,拿在手中。
陸景又后知后覺,恍然大悟,笑道:“雨師公子是何等人物?我這么區區一個化真修士所作的畫作,又如何能護雨師公子之身?倒是讓雨師公子見笑了。”
李雨師對于陸景不愿意收這九神蓮之時,仍然有些耿耿于懷,懷疑陸景已經和太子達成了某種約定,入了太子魔下。
可現在卻也并非確信,又恐將陸景真正推至太子那里,于是也只能順著陸景笑道“陸景先生的筆墨價值極高,我能平白得來一幅,這是一件好事,陸景先生不必妄自菲薄。“
二人這才告別。
李雨師一路出了書樓,坐上等候在書樓前的轎子,神色猛然間陰郁了許多。
“我不信這陸景,不將自己身上的傷勢當一回事。“
李雨師冷哼一聲:“他品性確實良善,可是因圣君一言便拒絕太子與七皇子,卻著實有些牽強。
而且陸景雖然久居太玄京,實際上在這諸多旋渦中,他卻只能算一股新風,他擔任皇子少師,可無論入七皇子魔下,還是太子魔下,圣君也必然不會阻攔!”
他身旁,那枯瘦老者顯現而出,思索一番,對李雨師道:“也許是因為陸景不愿意被卷入這種風波,所以以此作為托詞?”
李雨師眉頭微挑:“如果是其他人我倒也信了,可是陸景身負重傷,又哪里有不入旋渦的資格?他出身卑弱,自然知曉天賦之貴,這種情況下,元神大損,九神蓮當面,竟然還能面不改色的拒絕…………此事倒有許多蹊蹺。”
“查一查,就從…………太子派人去燭星山索要北闕海龍珠開始查,再看一看太子是否在尋找其他修復元神的寶物。”
枯瘦老者恭敬行禮,旋即化作一道火光消失不見。
李雨師不由揉了揉眉心,他又想起自己在七皇子面前說下的話,越發有些惱怒起來。
“這陸景就如一個乍富的窮人一般,有了幾分天賦,反而自持高貴起來,七皇子相請,竟被他視如無物。
“若真查出了些結果,還需要盡早處理了他。”
李雨師搖了搖頭。
馬車緩緩行駛在道路上,始終都在思索許多事的李雨師,眼角一警間,突然看到還未來得及收入乾坤袋中,被他隨意放在一旁的陸景畫作。
“大日臨淵圖”
李雨師冷哼一聲:“能防妖孽鬼魅,防小人邪念?陸景斬了那許白焰,莫不是以為自己便是那一身正氣浩然的不世大儒,畫作、筆墨也能斬孽?”
李雨師一邊這般想著,一邊隨意打開那幅畫。
他入目所見,乃是一座深淵,深淵漆黑,其中似乎有許多魑魅魍魎隱匿而居。
可恰在此時。
深淵高空,一座烈日冉冉升起,高照天地!
那深淵被日光映照,變得通透明亮,照耀出許多惡鬼,妖孽。
惡鬼、妖孽叢生,李雨師正在詫異。
恍惚間卻只覺那天上大日中,一道道凜冽的正氣劍光化作日光照耀下來,落入那深淵中!
灼熱日光、浩大正氣、鋒銳劍光融合為一,直直落在那深淵中。
頃刻之間!
李雨師身軀一僵,一道鋒銳劍意似乎感知到了他心中的邪念,從那幅畫作中直射而來!(本章未完!)
劍氣化作霞光,絲絲縷縷,從那一幅畫中沖天而出。
一瞬間,這馬車中便有……
諸多劍氣起爭鳴,洶洶正氣扶霞光!
李雨師神色頓變,一道神念從他身上奔騰而出,化作一張大網,網住他的軀體。
“雨師寶王身!”
李雨師念頭閃動,元氣聚集,一道真龍法相浮現而來,拖住李雨師的身軀。
轟隆!
劍氣四溢,用金絲楠木打造而成,又鑲嵌了兩顆夜明寶珠的馬車頓時四分五裂。
那劍氣太過鋒銳,太過急促,輝光閃動,就已從畫中斬出。
即便李雨師修為比陸景高深許多,又有諸多神通相護,絲絲縷縷的劍光,也透過,那張大網,朝著李雨師斬來。
所幸這劍光已經威能大減,李雨師側頭之間,他名貴的赤寶晶發冠被那道劍光斬斷,幾縷長發,落于地上。
李雨師手中還拿著陸景那一幅大日圖,此時的他披頭散發,眼中隱隱有陰厲之色,更多的卻是有些狼狽!
李雨師拿著那大日圖,仔細看去,卻見到深淵側面,陸景草書透露出凜然劍氣,提下一行文字…………
“小人生邪念,如鬼!”
區區七字,一種煌煌之勢,從中奔涌而出,即便此刻都歸于平靜,李雨師也能看出筆鋒中的灼熱之氣。
這劍氣是斬許白焰的劍氣。
“陸景是在針對我還是這一劍只是巧合?”
李雨師臉上的自信蕩然無存,他心中驚疑不定:“這一幅畫中,竟然確有那些大儒才能修持而成的浩大正氣,正氣與神秘的大日劍光融合,我對陸景生出邪念,竟然引動畫中的劍光,令我如此狼狽。
難道陸景已然知曉槐幫刺殺一事,有我的身影?”
李雨師心中殺機大作。
可轉眼間,他情緒又平靜了下來:“也許只是巧合,陸景贈我這幅畫的時候,就已經說過這畫中有劍氣,遇到奸邪之輩生邪念、妖孽之氣,可用作護身…………沒想到我看畫時,本身便帶著殺意,卻觸發了畫中劍氣,令劍氣殺向我。”
李雨師百思不得其解,又注意到周遭許多人正在注目旁觀,看著他狼狽的模樣。
向來做翩然貴公子打扮,一身華貴氣的李雨師注意到許多人的目光,又看到地上落下的幾縷發絲,不由羞怒起來。
他本想轉身去書樓質問陸景一番,卻又停下腳步。
“小人如鬼……”
李雨師神色逐漸平靜下來:“沒想到,在那浩大正氣之下,我李雨師反倒成了小人。
“不過,陸景已然能釀出這諸多正氣了?匪夷所思。”
陸景目送李雨師離去臉上終于露出笑容來。
他低頭看著那瑰仙,對其中那瑰仙大妖道:“沒想到,你竟然能與那九神蓮有所聯系。”
瑰仙之中那貌美大妖臉上露出些異色,不知陸景是如何發現的。陸景并不多做解釋,只是眼神越發深途。
“瑰仙大妖氣息與那九神蓮氣息聯通,九神蓮花瓣上,竟有更深層的神秘符文浮現,再加上鹿山觀神玉…………嗯…………原來是一道明黃機緣。”
“觀神玉下,那九神蓮花瓣上,竟然記載著一道武道玄功。”
“九神持玄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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