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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先生,可直去二層樓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當不成贅婿就只好命格成圣

  這一日的天空藍的透明透亮,云團緩緩移動,而那兩道寒光便如此飛上云霄,帶著陣陣元氣,拖著璀璨芒尾,朝著遠方疾射去!

  而在這陸府中,許多人也俱都注意到這一幕。

  別山院中的陸烽正在修行,他手持一把長刀,長刀應有品級,只怕是六品以上的寶刀。

  寶刀散出寒芒,斬在空中,舉重若輕,其中不知充斥著何等強大的氣血力量。

  陸烽乃是熔爐境界,以皮肉筋膜骨、五臟六腑為熔爐,以肉身為容器,導練這天地元氣,以元氣熬煉自身肉體,化作洶涌不絕的氣血。

  似他這等境界,目力、聽覺絕非常人可比。

  所以當陸景站在劍上,一氣破云,原本在大開大合修行玄妙武道的陸烽,卻停下動作,抬眼向虛空望去。

  只一眼便看到了站在劍上的陸景。

  他眉頭微挑,眼瞼震動一番,旋即搖了搖頭,繼續苦練。

  陸景院中,原本正在和陸漪、青玥小聲閑聊的盛姿眼角一瞥間,似乎捕捉到什么。

  下一剎那,盛姿忽然站起身來,仰頭朝天上看去。

  陸漪和青玥一頭霧水,陸漪正要詢問。

  卻見盛姿低下頭來,對青玥笑道:“青玥,你家少爺站在劍上一飛沖天了。”

  “一飛沖天?”青玥懵懂點頭,想了想又道:“是南家小姐來了嗎?”

  她語氣中還有幾分緊張。

  盛姿側頭詢問:“為何這么說?”

  青玥道:“我聽說南家小姐是劍道天驕,是高來高去的仙家弟子,她……是來接少爺了吧?”

  盛姿搖頭:“南家小姐確實是難得的天驕,她腰間一把千秀水,據說可以一分為千,在太玄京少年強者中,便只有那么寥寥幾人能與她爭鋒。”

  “可今日帶你少爺走的,不是南家小姐……”

  盛姿還沒說完。

  青玥眨了眨眼睛,竟長長呼出一口氣:“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盛姿雖不解青玥為何不希望是那南家小姐帶走陸景,紅唇微動問道:“你便不問是誰帶走了陸景?便不怕他一去不返?”

  “不會的。”青玥彎起眉眼,聲音溫柔:“少爺昨日還與我說,不論他去到何處,都會回來見我。”

  一旁陸漪大約是多看了些話本,眼神亮晶晶的望著青玥,不知想到了什么。

  盛姿卻沉默一番,站起身來:“看來這第二件事,只得等陸景回來再說,青玥姑娘,等陸景回來你與他提上一嘴,便說我受人之托,要找他寫一幅字。”

  “說起來,那字里的內容,卻還與青玥方才說的話有些相似。”

  盛姿、陸漪這便離去了。

  青玥麻利地擦著桌子,給院里的花草們澆了水,又洗了幾件衣服,想了想,她又搟了些面。

  “少爺也許今夜就回來了,我搟一些面備著,他回來了若要吃面,也能下得快些。”

  今日這座院里,看到陸景站在劍上,凜凜飛起,破云而去的,不僅僅只有陸烽和盛姿。

  還有寧薔院里的林忍冬,她原本正與寧薔嬉笑,卻突兀抬頭。

  一旁的寧薔也跟著抬頭,問道:“怎么了?”

  林忍冬捋了捋額頭的白發,低頭笑道:“你那一日為何說陸景入贅,應當可惜的是這偌大的九湖陸府?”

  寧薔想了想,輕聲道:“也許是因為……表弟無論遇何事,都不喜不悲,不驚不懼,心有城府者,方可如此沉靜,心有闊海,可成大氣。”

  林忍冬搖頭:“不驚不懼?我只知現在的陸景可是怕的很。”

  便如林忍冬所言。

  當陸景站在那一把銀輝寶劍,他腳下便如扎根一般落于劍上,寶劍之上也有一道道元氣流轉出來,吸住陸景的身軀。

  當他低頭俯視,最初時,他臉上確實帶著許多驚懼。

  可是,當那銀輝寶劍開始平穩飛行在虛空中,陸景試著低頭向下看去……

  只覺得天下景色,盡入他眼!

  “舉頭紅日近,回首白云低……”

  陸景眼中閃爍光彩,他側頭看向一旁的鐘于柏。

  鐘于柏也隨意站在那黑色飛劍上,黑色飛劍仍然散發著凜冽的殺機,讓陸景有些心驚。

  鐘于柏看了一眼陸景,臉上帶起笑容。

  他的聲音便如同清流溪水,淌入陸景腦海中。

  “我這把劍名為歲寒,而你腳下的那一把則名為松柏,它們俱都是重匠名器……已然陪了我許多年。”

  鐘于柏眼中似乎還帶著緬懷,大約是想起了什么往事。

  陸景微微思索一番,開口詢問道:“鐘大家……元神修士修行到何種境界,才能這般馭物而行?”

  其實飛劍極快,狂風凜冽,若是尋常人,自然無法聽到陸景的聲音。

  可是鐘于柏卻聽得一清二楚。

  “只需修至化真,知馭物,懂乘風,元神化真操控元氣,便已然可以飛天。”

  陸景心中神往,又想問一問武道修士,突破肉身諸關,是否也能夠御空而行。

  可正在這時,鐘于柏向下看了一眼:“到了。”

  于是,那兩柄飛劍又轉頭向下俯沖而去。

  陸景也看到了下方的景象。

  原來在陸府所在的長寧街之后不遠處,還有一座高墻。

  那高墻之內……

  高墻中則是一處浩大園林。

  那園林中佳木蘢蔥,樓闕林立,諸多曲廊,百種游亭,許多飛檐與琉璃,亦有魚吸綠波,竹林掩映。

  微風拂過,諸多奇花異草似乎在風中淺吟低唱。

  再向遠望,又能看到高坡、山岳、湖水、小池……

  除了這些極美的景觀。

  當飛劍落地,陸景從那飛劍上走下來,透過一處老舊的木門,便看到許多令他驚奇的景象。

  “這里是書樓?”

  陸景壓住了有些發軟的腿,沉默了幾息時間,這才開口詢問。

  旁邊的鐘于柏此刻臉上的笑意消退,取而代之的全然都是鄭重。

  “這便是天下士子心中的圣地。”

  鐘于柏道:“夫子早在百年前便早已說過因材施教,有教無類。

  所以這書樓中的士子,不僅是讀書人,還有各自的身份。

  書樓里什么都教,所以這里有武夫,有道士和尚,有鐵匠,有大夫,甚至有商賈,攤販……”

  “這似乎與我前世有些不同。”

  陸景目光仍然落在小門內里的諸般人,心中不由更加疑惑了。

  “夫子究竟是何等人?傳說他四十八年前便已經叩天關,登天門,‘太白與他低聲語,天將為他開天關’!”

  “往日里我只當他是儒道圣人,可今日一看……真就這般有教無類,什么都教的書樓,又如何培植出大伏這諸多封建禮儀?又如何立起這諸多腐朽規矩?”

  “而且……說是‘書樓五層高,卻可望青天’,這五層書樓又在哪里?”

  陸景心里滿是疑問,遠處卻緩緩走來一位白衣青年。

  那青年綸巾長衣,自有許多風流,眼中沉靜,面上風輕。

  他走到不遠處,便輕輕朝著陸景和鐘于柏招手。

  陸景心中緊張。

  卻沒想到身旁的鐘于柏卻也深深吸了一口氣。

  “鐘大家……竟然也這般緊張。”

  “走吧。”鐘于柏神色肅然,朝著書樓走去。

  二人一步步踏入書樓,當陸景踏入書樓的一瞬間,便只覺得這虛空中流淌的風,竟然也不在那般喧囂了。

  周遭的氣息平緩而又溫潤,陸景吸了一口,只覺得軀體中暖洋洋。

  “在這書樓中修行武學,一定事半功倍。”

  陸景抱著這般的念頭,繼續前行。

  一路上,也有許多人望向陸景,眼中還帶著好奇的神色。

  也有人認出了鐘于柏,遠遠朝他行禮。

  方才與他們招手的正是觀棋先生,二人走到觀棋先生身前。

  觀棋先生顯得極高興,眉眼中還帶著笑。

  陸景行禮。

  “沒想到……伱……這么快便來了。”觀棋先生也朝陸景點頭。

  繼而又看向一旁的鐘于柏。

  當鐘于柏與觀棋先生的目光碰撞。

  觀棋先生的元神聲音再次傳來,明顯是想讓陸景聽到。

  “鐘知命,你殺了安槐國君,便是弒君,便是無君無父,又如何能入這書樓?”

  這一次,觀棋先生聲音清冷,語氣中竟還帶著質問。

  陸景神色不變,甚至頭都不曾抬起。

  可是,就在今日早些時候,錦葵來請她之后,盛姿還與他詳細說過鐘于柏的來歷。

  鐘于柏在安槐國朝危難時期,手中握劍,腰中佩第二柄劍,便如此入安槐,只身坐安槐國都上空,以拒來敵。

  安槐國君敬他,賜他君父劍,以彰圣恩,再后來鐘于柏不曾救得了安槐,安槐國君也瘋了,自此失蹤,可如今聽觀棋先生的話……

  陸景若有所思。

  一旁的鐘于柏搖頭:“不臣弒君,自然不配入這書樓,只是今日……我來送士子入學,總要看他進第一層樓才能離去。”

  “第一層樓?”觀棋先生皺眉。

  鐘于柏微微一怔,轉頭看向陸景,詢問:“重山先生與我說,是你請他進書樓,讀文章,做學問。”

  “確實是我邀他入樓。”觀棋先生道:“只是我邀他入樓,是讓他來做書樓的先生,并非書樓弟子。”

  “書院先生,可直去二層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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