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晗的心情猶如過山車一般起起伏伏,腦子里亂成一團,女兒?怎么可能?她怎么會是這瘋女人的女兒?她的母親明明叫歐陽秋水。
剛剛被抽空的經脈內源源不斷地涌入先天之力,這次和剛才的感覺完全不同,溫潤柔和,用如沐春風來形容絕不過分。
墨晗想說話,喉頭似乎被堵住,耳邊響起孟婧媛溫柔的聲音:“不要分神,我幫你重塑經脈再造先天。”
春雷接二連三響起,花逐月拉開窗簾透過落地窗看了看下面,輕聲道:“看來警察盯上你了。”
許純良躺在床上,手里捧著劇本:“我有不在場的證明,他們應該能夠看出孟京來是在把禍水東引。”
花逐月笑了起來,轉身來到床邊,除去鞋子,爬到許純良身邊躺下,許純良展開手臂將她攬入懷中。
花逐月附在許純良的耳邊小聲道:“千萬不要高估那幫人的智商。”
許純良道:“秦東偉挺精明的。”
花逐月道:“他也讓人調查了我。”
許純良道:“做這種無用功干什么?你和這件事又沒有任何關系。”
花逐月道:“應該是想搞清楚咱們兩人的關系。”
許純良放下劇本,盯著她魅惑嫵媚的雙眼:“你都跟他們說了?”
花逐月笑道:“說什么?”
許純良道:“咱倆是什么關系?”
花逐月的手伸進被窩里,輕輕揉捏著:“我也想問你咱倆是什么關系?”
許純良翻身將她壓住:“說不如做!”
孟京來硬著頭皮走進了汪正道的書房,他打心底對這位姐夫是忌憚的,這次的事情無疑給汪正道招惹了不少的麻煩,汪正道叫他過來也是這個原因。
汪正道明知道孟京來進來了,但是就是沒有抬頭,裝作并未覺察的樣子。
孟京來小心翼翼地叫了聲姐夫。
汪正道嗯了一聲,抬起頭,臉上不見一絲一毫的笑容。
孟京來道:“姐夫,家里的事情給您添麻煩了。”
“怎么?你是打算讓我來解決這個麻煩?”
孟京來慌忙道:“姐夫,您別誤會,我的麻煩自己來解決。”
“你當然要自己解決!”汪正道的聲音極其冷漠。
孟京來道:“至于我給您造成的損失我會負責到底。”
汪正道雙手交叉放在辦公桌上:“京來,我把房子借給你,這些年來我從未問過你在干什么,三條人命啊,你為什么不在第一時間報警。”
“那是因為我擔心婧媛的生命受到威脅。”
汪正道死死盯住孟京來的眼睛:“你撒謊,你對她根本沒有那么深的感情。”
“她是我妹妹!”孟京來大聲爭辯道。
汪正道點了點頭:“好,你們孟家的事情我不過問,我不希望這件事牽連到我們家,影響到我們家任何一個人,你應該懂我的意思。”
孟京來道:“您不用擔心,大不了我將房子買下來。”
汪正道呵呵笑了起來:“今時不同往日啊,孟總氣魄真大。”
孟京來內心咯噔一下,姐夫太清楚自己的實力。
汪正道站起身來,轉身向窗外望去,留給孟京來一個高不可攀的背影:“愿意拿出一個億給婧媛治病,就算是我也要好好斟酌一下,不要忘記,你做生意是跟誰學的。”
“姐夫,在你心里從未看起過我。”孟京來強忍心中的憤怒。
“你問問你自己,值得我看起嗎?如果不是因為你姐,我連正眼都不會看你。”
“不要提我姐,你沒資格提她。”
汪正道霍然轉過身,虎視眈眈盯住孟京來:“我怎么沒有資格?”
孟京來的憤怒終于爆發了:“我姐就是你害死的!”
汪正道怒斥:“混賬!你姐的死跟我又有何關系?”
孟京來道:“過去的事情我不想提,你不要以為金錢可以補償一切,你欠我姐的,你欠我們孟家的,如果建成知道你做過的事情,看他還認不認你這個父親!”
汪正道指著房門:“滾,馬上從這里滾出去。”
孟京來道:“不用你趕,我孟京來不是你呼來喝去的一條狗,你汪正道從來都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你沒資格教訓我!”
孟京來說完憤然離去。
汪正道抓起桌上的煙灰缸狠狠摔在了地上。
汪建明這幾天都在京城開會,孟京來過來的時候跟他打了招呼,離去的時候臉色鐵青,甚至連道別的話都懶得說一句。
汪建明推斷出剛才他和叔叔的見面并不愉快。
汪建明斟酌了一下,沒有去打擾叔叔,不過叔叔汪正道沒多久就走了出來,看到客廳的汪建明,汪正道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建明什么時候回來的?”
汪建明道:“剛開會回來,爺爺出門去找朋友了。”汪建明提起爺爺的意思是告訴叔叔,自己回家的目的主要是探望爺爺。
汪正道點了點頭:“他最近和一幫老朋友走動的頻繁起來了,可能是因為你葉爺爺去世,更加感覺到友情珍貴。”
汪建明道:“到了爺爺這種年紀,看著老朋友一個個離去心中肯定不好受。”
“他們經歷了這么多風風雨雨,生死早已看淡了吧。”汪正道掏出一盒煙,汪建明望著那盒煙,汪正道從他的目光中讀懂了什么,又將煙收了回去。
汪建明道:“叔,您也要注意身體,煙少抽一點。”
汪正道嘆了口氣道:“本來都已經戒掉了,可最近突然撿起來又放不下了。”
汪建明當然清楚他最近發生的事情,寶貝兒子汪建成遭遇車禍,險些將性命送掉,東州那邊的項目又因為爺爺的壓力而全部轉讓。
汪建明道:“叔,中韓產業園的事情我很抱歉。”
汪正道搖了搖頭:“跟你沒關系,我之所以選擇撤出也不是完全因為你,建成的事情讓我明白了,對我而言最重要的不是賺錢,而是平安。”
汪建明道:“平安是福。”
汪正道拍了拍他的肩膀:“汪家以后就全靠你了。”
汪建明笑道:“您這樣說,我壓力很大。”
“你承受得住,在你爺爺眼中最大的驕傲就是你,建明,你一定要分得清輕重,既然選擇了體制之路,就要光明磊落地走下去,越往上走,身邊的誘惑也就越多,稍有不慎就會前功盡棄。”
汪建明點了點頭:“我明白。”
汪正道重新拿出了那盒煙,這次汪建明從茶幾上拿起了火機,幫叔叔點上。
汪正道抽了口煙:“在體制中想走的穩妥就不要做太多的事,只要做事就會冒著犯錯的風險,就會有人挑你的毛病。”
汪建明笑道:“不做事那就是懶政。”
“你所知道的有多少是因為懶政被抓被免的,又有多少是因為做事被抓被免的?”
汪建明沉默了下去,叔叔說得雖然不錯,但是總要有人去做事,如果每個人都抱著這樣的想法,國家如何發展,社會如何進步?
汪正道將沒有吸完的煙捻滅在煙灰缸里:“其實每個家族每個人都有上限,可很少有人能夠認清,一旦接近上限,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勞。”
汪建明笑道:“叔叔,您怎么突然變成了一個悲觀主義者。”
“可能是因為這段時間我經歷的都是悲劇。”
汪建明抿了抿嘴:“前兩天和建成通過話,他恢復的還不錯。”
汪正道嘆了口氣:“他不準備回國了,我也理解,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一個新的環境更適合他。”
汪建明道:“可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早晚都要面對。”
汪正道猶豫了一會兒,終于還是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建明,建成的事情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針對我們汪家的報復,這件事不會就此結束。”
“什么人?”
汪正道搖了搖頭:“如果只是針對我們父子,我離開東州,你的麻煩應該可以畫上句號,可我擔心……”
汪建明道:“叔叔,你無需為我擔心,我可以面對任何事,建成的事情發生在東州,我也不會就此作罷,一定要查出一個結果,給建成一個公道。”
“建明,你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要時刻記住,你首要的身份是東州的書記,要將東州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家里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叔叔,有件事我始終想問您,這兩年,喬家、葉家、汪家,相繼發生了許多不好的事情,這其中到底有沒有聯系?我們三家是不是有某個共同的敵人?”
“我不知道,可能只是巧合罷了。”
汪建明不相信這是巧合,如果他的猜測屬實,敢于和他們三家同時為敵的人肯定非同一般。
“建明,許純良離開東州前往濟州任職是不是因為你的緣故?”
汪建明臉上露出苦笑:“叔叔,我并沒有針對他做任何事,當初他惹下那么大的麻煩,我也給他留出了足夠的空間,可惜他并不領情。”
汪正道點了點頭:“我想通了,梅如雪和建成之間原本就沒有任何的感情基礎,每個人都有選擇感情的自由,我們不應因為這件事遷怒于他人。”
汪建明不知道叔叔為什么會突然提起這件事,難道是擔心他在以后的工作中給梅如雪設置障礙?汪建明低聲道:“叔叔放心,我這個人向來公私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