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良大口大口吃著驢肉火燒。
劉海余點了一支煙,站在他身邊抽,許純良指了指前方的小店:“幫我買瓶豆奶,干吃有點噎得慌。”
劉海余哭笑不得,這小子吃得還挺全乎,還是按照他的吩咐給他買來了豆奶。
許純良這邊吃著,劉海余一旁向他解釋,真不是監視他的,他的目標是明德集團,因為那輛燒毀的汽車是登記在明德集團旗下。
劉海余道:“你再考慮一下我的提議。”
許純良吃完驢肉火燒,把豆奶喝完,搖了搖頭道:“你這人不實在,我怕你把我給賣了。”
劉海余道:“我是關心伱的人身安全,烤肉店的爆炸案就是針對你的。”
許純良道:“你想象力這么豐富怎么不去寫?搞不好比你現在掙得多。”
劉海余道:“你知不知道,烤肉店的那兩個人也失蹤了。”
許純良當然知道,車世雄和金信惠失蹤就是他一手安排的,他裝出有些詫異的樣子:“什么時候的事情?昨天不還好好的。”
劉海余一臉嚴肅道:“你別不當一回事,下一個可能就是你。”
許純良道:“你詛咒我!”
劉海余道:“我懷疑你得罪了境外犯罪集團。”
許純良指了指景福大廈:“你不是想保護我嘛,查封明德集團,把黃有龍那幫二棒子全都抓起來一個個的審,肯定能找到線索。”
劉海余道:“沒證據不能這么干,現在最重要是找到證據。”
“那你去找啊,跟我在這兒耗什么時間。”
“你知不知道白蘭在什么地方?”
許純良擺了擺手向地鐵站走去。
“你吃我的喝我的,連句實話都不肯說。”望著許純良越走越遠的背影,劉海余氣得直跺腳:“你個大渣男!”
許純良在地鐵上接到了溥建的電話,溥建問他昨天是不是去過渡云寺,他告訴許純良一個非常意外的消息,通惠和尚失蹤了。
許純良有些奇怪,昨天他去渡云寺的時候還明明見到了通惠,怎么就失蹤了呢?
溥建是從葛光明那里聽說的,葛光明承包了修葺渡云寺的工程,今天一早葛光明帶人去渡云寺做收尾工作,可到了那里就看到啞巴和尚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連比劃帶寫,才搞清楚。
昨天晚上通惠和尚就不見了,啞巴等了一夜沒見他回來,這在過去從未發生過,因為通惠過去犯過瘋病,啞巴擔心他舊病復發,今早起來在周邊山林中都找遍了,也沒找到通惠的身影。
現在葛光明帶著工人也幫他在找,聽說許純良和葉清雅昨天去過,所以葛光明聯系了溥建,看看許純良這邊是否有通惠的消息。
許純良昨天就覺得通惠的狀態有些奇怪,現在果然發生了變故。回想起來,應當和靈塔坍塌有關,陶罐破裂出現了幾樣東西,或許就是那幾樣東西喚醒了通惠的記憶。
溥建讓許純良幫忙打聽打聽,他倒不是關心通惠,主要是整修渡云寺的尾款還沒結,按照他和墨晗當初的約定,完工之后必須通惠和尚親筆簽字才能把尾款給他結了,現在活干完了,通惠和尚跑了,他找誰簽字去?
許純良琢磨了一下,通惠和尚按理說不會瘋病復發,最可能還是恢復了記憶,如果他恢復了記憶那么離開渡云寺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許純良本想給葉清雅打個電話告訴她這件事,抬頭看了一眼地鐵線路圖,想起葉清雅的工作室就在前方地鐵站口不遠,干脆過去跟她當面說。
許純良來到葉清雅的工作室,摁響門鈴之后沒人開門,掏出手機撥通她的電話,電話那頭傳來葉清雅有氣無力的聲音:“喂……”
許純良聽她聲音沙啞,關切道:“清雅姐,你怎么了?”
“我感冒了,在工作室呢……”
許純良道:“我就在外面啊。”
葉清雅這才聽到門鈴聲,讓他稍等,過了一會兒才來開門。
葉清雅雖然強打精神,還是能夠看出委靡不振。
她昨晚送許純良吃飯,本想回家,可途中就接連打了幾個噴嚏,想著可能感冒了,還是別回家,萬一傳染家人不好,于是來到工作室住了一夜,琢磨著洗個熱水澡,吃幾片感冒藥,睡一覺能有所好轉,可半夜又燒了起來,剛量了量體溫倒是不高,三十七度五,但是感覺身體冷得厲害,明明是大夏天,她把空調都關了,室內溫度都到了三十度。
許純良看到葉清雅精神不振,先扶她去沙發上坐下休息,然后給她倒了杯溫開水。
葉清雅道:“你不用管我,我把藥吃了很快就好。”
許純良看了一眼她的藥,倒是挺全,不過這些感冒藥都起不到立竿見影的作用。
許純良道:“清雅姐,不如我幫你治療一下。”
葉清雅有氣無力道:“怎么治啊?感冒不就是吃這些藥。”她說著說著又咳嗽起來,擺了擺手,示意許純良離自己遠一些,不想傳染給他。
葉清雅雖然不是醫生,可從小到大不知得了多少次感冒,清楚只要得了感冒沒有三五天不可能完全轉好。
許純良道:“治療感冒首先要搞清楚你得的是哪一種,然后才能對癥下藥。”
感冒通常是指感受風邪或時行病毒引起的肺衛功能失調,出現鼻塞、流涕、打噴嚏、頭疼、惡寒發熱、全身不舒服的一種外感疾病。
主要病因是外邪影響肺衛功能失調,造成胃表不和、肺失宣肅,所以以解表達邪、宣通肺氣、照顧兼證為治療原則。
中醫講究辨證論治,又將感冒細分為風寒感冒、風熱感冒,暑濕感冒、虛人外感等多種分型,如果搞不清分型就胡亂吃藥非但對病情沒有好處反而會加重病癥。
葉清雅聽他聊得頭頭是道,可她現在頭昏昏沉沉的,吸了口氣,現在有些鼻塞,連呼吸都感覺費力了:“純良,那你說我是哪種感冒?”
許純良道:“你由于昨天氣候突變、淋雨受涼、過度疲勞,導致抵抗力下降,受到風寒之邪侵襲引起的,你應當是風寒感冒,要以辛溫解表、宣肺散寒的方法來治療。”
風寒感冒的患者通常會出現惡寒重、發熱輕、鼻塞、流清涕、打噴嚏、嘴巴干、咳嗽、咳白痰等癥狀,葉清雅表現出的癥狀都相符。
許純良拿起茶幾上的銀翹解毒丸和抗病毒口服液:“這兩樣都是治療風熱感冒的,風熱感冒通常是以辛涼解表、宣肺清熱為法。”
葉清雅道:“幸虧你來,不然我連藥都吃錯了。”她喝完水之后,有些發汗,光潔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水。
許純良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葉清雅知道他是為自己看病,也沒往其他地方想,人在生病的時候感情都會變得有些脆弱,也都希望有人關心,剛好許純良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許純良道:“是不是有些頭痛,手心和掌心發熱,但是身體發冷?”
葉清雅點了點頭。
許純良讓她伸出舌頭看了看舌苔,又問道:“你是不是小便發黃?”
葉清雅的俏臉騰地紅了起來,壞小子,什么話都能問的出口。
許純良道:“清雅姐,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你把我當醫生,別把我當兄弟,我可向你保證,我對你是一點歪心邪念都沒有。”
葉清雅心說沒有才怪,昨天你支棱成那個樣子我可都見到了,垂下黑長的睫毛,難為情地嗯了一聲,心中暗忖,怪了噯,他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
許純良道:“你不但是風寒感冒還混合了陰虛感冒。”
葉清雅道:“陰虛感冒?”她從未聽說過,畢竟不是她的專業范疇。
許純良道:“你也可以理解為在風寒感冒的基礎上又出現了陰虛的癥狀。”
葉清雅道:“我就是一個小感冒,聽你這么一說我怎么覺得自己跟得了絕癥似的。”
許純良道:“沒那么嚴重,主要還是因為你體質比較弱,陰虛感冒可以用滋陰解表的藥物來治療。”
葉清雅抽出一張擦了擦鼻子,甕聲甕氣道:“許大夫,勞煩你給我開一張良方,讓我盡快好起來吧,這感冒太難受了,我連呼吸都得張著嘴。”
許純良笑道:“吃藥太慢,你想盡快好起來需用特效藥。”
葉清雅道:“好啊,你跟我說什么特效藥,我馬上去買。”
許純良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葉清雅的臉紅到了脖子根,嗔怪道:“你小子再胡說八道我就不理你了,咳咳咳……”其實心中一點都不生氣。
許純良道:“我說真的,我可以幫你用氣功治療。”
葉清雅眨了眨眼睛,許純良有過用氣功幫助爺爺治療腦疾的經歷,不過那次許純良累得吐血,她到現在還記憶猶新,她搖了搖頭道:“還是別了,我就是個小感冒,沒必要讓你冒險發功。”
許純良笑道:“清雅姐,你也知道是小感冒,上次給爺爺治病,他的問題大一些,我消耗的內息相對要多,對你啊,我根本不要花費太大的氣力。”
葉清雅眨了眨眼睛:“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