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趙紅霞回來了,兩人都沒想到她回來的這么快,趙紅霞表示已經征求過領導意見,同意簽署戰略合作協議。主要是剛剛聽到一個消息,消化科主任梁廣蘇已經被相關部門二次叫去喝茶了,據說是又查出新的問題了。
最近正值醫療反腐,這種敏感的時刻千萬不能得罪人,尤其是許純良,消化科梁廣蘇的下場就擺在眼前。
現在的傳染病院內部都達成了一個共識,就算得罪院長嚴回意也不能得罪許純良,這小子能量太大了,就拿梁廣蘇這次的事情來說,本來已經都過去了,他非得自不量力到處舉報,現在終于把自己給作進去了,人家許純良連正眼都沒看他。
再者說跟木蘭集團簽署戰略合作協議,受益方其實是東州傳染病院,木蘭集團生產加工的中草藥質量有口皆碑。
夏侯木蘭簽完協議,趙紅霞親自將她送到樓下,許純良陪著夏侯木蘭來到停車場,夏侯木蘭指著醫院住院部大樓上懸掛的歡迎條幅道:“赤道資本投資你們醫院了?”
許純良把雙方的合作意向告訴她。
夏侯木蘭道:“最早投資醫院的風潮還是從疲門開始的。”
許純良道:“現在也不少。”
最初都是一幫利欲熏心的疲門子弟在各大醫院設立花柳病門診,剛好趕上一波早期放開帶來的紅利,一個個賺得盆滿缽滿,幾度清掃之后,流鶯暗鳳越來越少,就算有也開始注意個人衛生,暗病越來越少,這些疲門子弟也隨著時代進行了轉型。
開始將目光放在其他科室,主要是各大醫院的門診,婦科、泌尿、眼科、耳鼻喉、口腔科、體檢中心,別看上頭三令五申加強醫療管控,各大醫院仍然無法清除這些人無孔不入的滲入。
不過現在做得更隱蔽,基本上都充當了背后的金主,頂在前線的是一幫退休老專家,有的直接就是啟用醫院在編人員,只要報酬到位沒有做不成的事情。
夏侯木蘭道:“一個愿打一個愿挨,醫院為了發展需要外來資金助力,我也有這方面的投資,東州腫瘤醫院的直線加速器就是我投的。”
許純良道:“要不我介紹你投我們新醫院。”
夏侯木蘭道:“傳染病院沒什么發展吧。”傳染病院在衛生系統內是個相當獨特的存在,專業性質決定他們不可能像其他綜合醫院一樣擁有更廣闊的受眾,這次籌建綜合病區就是為了改變這一現狀。
“別急于下結論嘛,來我辦公室,我給你介紹。”
許純良又把夏侯木蘭請到了他位于籌建辦的主任辦公室,將傳染病院新院二期規劃給她介紹了一遍,夏侯木蘭看了效果圖,又研究了一下周邊規劃,感覺他們這個項目的確很有前景,雖然打著建設傳染病院新院的旗號,可實際上一二期工程建設的就是兩個醫院,一期工程是傳染病院,二期建設得就是一家現代化綜合醫院。
許純良道:“肥水不流外人田,我給伱交個底,我打算在新醫院建設一個國際一流的心胸外科中心……”
不等他說完,夏侯木蘭就明白了:“昨晚你約舒博士吃飯就是為了這件事啊。”
許純良笑道:“是他約我。”
“不過你們新醫院地理位置好像太偏了,距離市區有點遠。”
“外行了不是,醫院不在乎地理位置,最關鍵是人才,只要我把優秀的人才集中到新醫院,病人才不管我們醫院開在哪里,只要能救命,就算我們把醫院開到珠穆朗瑪峰頂,一樣有人爬上去治病。”
夏侯木蘭知道他說得都是實話,可見不得他怎么得瑟:“別以為我不了解東州的醫療狀況,附院和中心醫院都建設了新院,也已經開業,可新院的生意清淡的很。”
“你愛投不投,我可是把你當自己人才跟你說這么多內部消息,不是我吹,現在趕著想投資的能圍著東州三環路轉一圈。”許純良就是吹,目前確定投資的也只有赤道資本一家。
夏侯木蘭沒揭穿他:“我回去考慮考慮。”
“行,有需要隨時找我。”
夏侯木蘭聽他這么說,耳朵又是一熱,明知道他談得是正事,可忍不住還是往別的地方想,怪只怪這廝給自己留下的印記太深了。
許純良本想請夏侯木蘭體驗一下他們醫院的工作餐,偏偏這時候姬佳佳打電話過來了,卻是他的另外一位徒弟傅學東回來了。
許純良有些奇怪,傅學東回來怎么不聯系自己反倒去找他師姐姬佳佳。
姬佳佳告訴許純良傅學東情緒有些不對,這次是想離家出走,還專門叮囑她別告訴師父,她猜測傅學東肯定惹事了,所以還是聯系了許純良。
許純良在電話里表揚了姬佳佳,讓她先穩住傅學東,自己馬上過去。
夏侯木蘭見他有事就不準備多耽擱了,準備告辭離開,許純良讓她順路送自己去長善醫院一趟。
途中先聯系了一下傅國民,接連打了幾個電話都處在關機狀態,自從文旅局出事,傅國民被扒出一系列的問題,受到了降級處分,他的手機就經常關機,目前長期病假中。
許純良也不是第一次聯系他,對此有了心理準備,許純良又聯系了他老婆趙欣婷。
趙欣婷的父親最近住院了,她回老家也有一個星期了,許純良一聽就猜到她不清楚傅學東的事情,也就沒跟她說,主要是怕她擔心。
趙欣婷接到許純良的電話跟見到親人似的說個不停,主要還是為了老公傅國民,傅國民這次受了不小的打擊,整個人變得有些自閉,對誰都愛答不理的,動不動還發脾氣,搞得他們娘倆都無所適從,希望許純良有時間能開導開導他。
夏侯木蘭已經來到了長善醫院門口,詢問許純良要不要開進去,許純良指了指前方道:“不用,跟上那個戴棒球帽的男孩。”
許純良從身影已經判斷出從醫院走出來的那小子就是傅學東,明明讓姬佳佳將他穩住,怎么這小子還是跑出來了?
傅學東一邊走一邊向周圍張望,顯得非常警惕,他察覺姬佳佳有些不對,懷疑她把自己給出賣了,所以借口去廁所逃了出來。
許純良讓夏侯木蘭在路邊停車。
許純良一下車,傅學東就發現了,他轉身就逃。
許純良大吼道:“你給我站住!”他這一喊,傅學東跑得更快了。
夏侯木蘭加速超過了傅學東,傅學東轉身跑向馬路的對側,他雖然跑得夠快,終極還是比不上許純良的速度,被許純良摁倒在馬路中心。
夏侯木蘭趕緊把車橫在他們前方,幫他們兩人阻擋住前方駛來的車輛,大馬路上車來車往的非常危險。
傅學東的右臂被許純良壓制住,他的左手不停拍打地面道:“放開我!師父,你放開我!”
許純良罵道:“混蛋玩意兒,你還知道我是你師父,給我麻溜地站起來,上車!”
這時候姬佳佳也追了出來:“傅學東,你跑什么?”幫著許純良把傅學東給摁上車。
夏侯木蘭這下也不好走了,征求了一下許純良的意見,許純良讓她先把車開到前面的停車場。
許純良虎視眈眈地望著傅學東道:“來東州都不跟我說一聲,你可真行?你爸知道嗎?”
傅學東扭著脖子望著車窗外一言不發。
姬佳佳道:“他們爺倆吵架了,他爸打了他。”
傅學東大吼道:“你答應我不說的。”
許純良被氣笑了:“我還以為多大點事兒,老子打兒子那不是天經地義。”
傅學東道:“您是沒見過他現在的樣子,喝酒抽煙,醉生夢死,萎靡不振,他自己犯了錯誤心情不好憑什么發泄到我們頭上。”
許純良道:“你爸沒犯錯誤,別聽外面人瞎說。”望著傅學東背后的雙肩包道:“你這是打算去哪里啊?”
傅學東眼圈紅了,強忍著沒掉眼淚。
姬佳佳道:“他想去南方打工,讓我幫他介紹。”
傅學東對姬佳佳出賣自己頗為不滿:“叛徒!”
夏侯木蘭道:“怎么跟女孩子說話呢?有沒有風度?”
傅學東不吭聲了,姬佳佳好奇地望著夏侯木蘭:“你誰啊,我們師姐弟的事兒輪不到你過問吧。”
許純良道:“我朋友,你們禮貌點,叫木蘭姐。”
姬佳佳道:“師父您女朋友實在太多,我真記不住。”
許純良看傅學東蓬頭垢面的樣子,知道這小子從京城匆忙過來也吃了不少的苦頭,嘆了口氣道:“還沒吃飯吧?”
傅學東沒說話,肚子卻不爭氣地咕嚕一聲。
許純良讓夏侯木蘭開車去前面的牛肉館,先把這孩子喂飽再說。
許純良擔心傅學東再跑了,讓夏侯木蘭去幫忙點菜,夏侯木蘭真是哭笑不得,自己這會兒到底在扮演什么角色?她去點菜的時候,姬佳佳跟著一起:“木蘭姐,你跟我師父什么關系啊?”
夏侯木蘭笑道:“你別好奇了,普通朋友。”
還是說一聲吧,貳陽了,本來想補更的,這周是做不到了,存稿耗完,今天的第二更估計要晚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