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東州還沒有正式消息發布,估計知道的人還不多,誰會接替周書記的職位?王賀一嗎?從東州燒烤到地鐵施工工地塌陷,從轉移熱度,到傅國民被查,每件事都是有人在背后精心布局,這個幕后的操盤人手段真是高深莫測。
許純良也沒久留,拿了粽子就告辭離開,來到外面剛好遇到了周書記,許純良跟他打了個招呼。
周書記望著許純良的目光有些復雜,輕聲道:“以后有時間去南江做客。”
許純良點了點頭,周書記既然主動提起,自己也就不妨多問一句:“周書記,您去省里了?”
周書記道:“工作上的正常調整,去了省人大。”
“恭喜周書記。”
周書記笑了笑,心中頗不是滋味,有什么可恭喜的,表面上是去了省里擔任領導工作,可實際上呢?他的體制之路已經走到了盡頭,再過幾年就是政協了。
雖然早晚都要走這一步,可對他來說這次的調整還是來的早了一些,他自問在東州任職期間還是做了不少的實事,東州地鐵從無到有,從一號線到三號線,這些都是在他的任期內啟動的,如今一到三號線已經貫通,地鐵二期工程,三號線延長段和四五六號線也已經開始施工,可是他卻無緣見證完工貫通的那一刻了。
人生難免遺憾,但是周書記這次完全是因為政治上的誤判造成的,他竟然采納了王賀一的建議,來了個熱點轉移,其實地鐵施工塌陷事故本身并不嚴重,是他在這件事的處理上過于謹慎,給了有心人可乘之機。
周書記唯有感嘆技不如人,只能接受離開東州的現實。
周書記道:“你在文旅局工作還順利嗎?”
許純良心中一怔,不過他馬上就意識到,周書記根本不會關注自己的調動問題,自己在東州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角色,周書記怎么可能會關注他的人事變動。
許純良于是把自己從文旅局去了衛生局的事情說了。
周書記這才知道許純良因為東州燒烤的事情受到了波及,正所謂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不過許純良受到得影響應該是最小的。
周書記道:“利用這個機會好好沉淀一下吧,對你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許純良足夠年輕,他還有大把的機會,以周書記的經驗,人生進入低谷的時候也即將迎來躍升之時,當然這句話對自己已經不再適用。
許純良拎著粽子回了家,意外發現小姑許家文回來了,老舔狗鄭培安放下繁忙的工作正圍在許家文身邊大獻殷勤。
許純良把粽子遞給了鄭培安:“我爺爺呢?”
鄭培安道:“去京城了,說是想高叔了。”
許純良詫異道:“都不跟我說一聲。”
許家文道:“我也沒聽他說,還以為他在家呢,結果撲了一個空,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回來了。”
鄭培安道:“家里又不是沒有其他人,除了師父還有我們啊。”
許家文白了他一眼:“你還不趕緊做飯去。”
鄭培安心里樂開了花:“我這就去,這就去,這粽子包的不錯,純良,誰給伱的?”
“周德明的奶奶。”
聽到周德明許家文馬上問起周書記的事情,畢竟她女兒和周德明在談戀愛,最近她也聽到不少的風聲,說東州發生的一些事對周書記不利,還有人傳周書記和傅國民一樣出了經濟問題的。
許純良把周書記去省里的事情告訴了許家文,許家文聽說周書記終究還是被調整了,心情也受到了一些影響,許純良笑著安慰她道:“小姑,您跟周家還沒成親家呢,不用為他家的事情操心,周書記那個人清廉的很,不會有任何問題。”
鄭培安湊了過來:“什么事情?周書記走了?真的假的?”
許家文道:“哪兒都有你。”
鄭培安道:“周家跟咱們不是未來親家嘛,我關心一下也是應該的。”
許家文臉紅了,啐道:“你胡說什么?”
許純良道:“就是,你跟著瞎摻和什么?”
鄭培安道:“照我說啊,也就是周德明那孩子實在,換成別人我真不建議跟這種官員家庭結親,跟咱們老百姓不是一個路子。”
許家文道:“你這話什么意思?按照你的說法純良和小雪也不合適了。”
許純良道:“我們已經分手了。”
鄭培安和許家文聞言都是一驚,兩人對望了一眼,誰都不知道應該說什么,過了一會兒,許家文方才問道:“真的?”
許純良點了點頭道:“這事兒我沒必要騙你們。”
許家文道:“多好的姑娘,怎么就分了?”
鄭培安道:“感情不和?是不是你小子在外面沾花惹草被人家給發現了。”
許家文道:“鄭培安,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許純良笑道:“還有一件事要宣布,我明天正式去傳染病院上班了,你們聊著,我先回房整理一下東西。”
鄭培安和許家文望著許純良上樓,鄭培安搖了搖頭,感慨道:“完了,事業愛情雙雙受挫,這孩子抑郁了。”
許家文氣得伸手在他手臂上擰了一把,鄭培安疼在身上甜在心里,這畢竟也是一種近距離的身體接觸。
許家文道:“你得開導開導他,純良這孩子過去就尋過短見。”
鄭培安道:“他會尋短見?你不能用老眼光看則孩子了,他身邊又不缺女孩子,根本不用我來安慰。”
許家文道:“看得出他對梅如雪用情挺深的。”
鄭培安道:“能有多深?你別以為全世界的男人都像我這樣用情專一,你打我的話來,不出三天,就有女孩子主動撲上去。”
許家文瞪了他一眼:“我好好的大侄子被你說成了個花心大蘿卜。”
這時候門鈴響起,許家文去開門,門外站著一位美麗動人的女孩兒,卻是墨晗,鄭培安也跟了過來,得意洋洋地向許家文笑了笑,自己說準了吧,不用三天,這連三分鐘都沒有。
墨晗笑道:“鄭先生、許小姐,許純良在嗎?”
許家文道:“在!我去叫他。”
“有勞了!”
鄭培安卻道:“他在自己房間呢,心情不好,你來了剛好,幫我們勸勸他。”
許家文心說這個老鄭鬼主意可真多。
墨晗也沒覺得不方便,笑了笑,先去換了鞋子,鄭培安指了指樓上,墨晗道:“他怎么心情不好的?”
鄭培安低聲道:“失戀了,被女朋友甩了。”
墨晗的臉有些發熱,這個鄭培安可夠壞的,他這么一整,搞得我好像要來趁虛而入似的。
許純良聽到敲門聲回應道:“門沒鎖!”
墨晗推門走了進去,看到許純良正撅著屁股在那里倒騰什么。
許純良也從身后襲來的暗香意識到了什么,轉身一看居然是墨晗,他趕緊把箱子給合上:“我說你進來也不知道通報一聲?”
墨晗道:“我敲門了!”
許純良道:“我哪知道是你啊,你好歹自報家門吧,萬一我沒穿衣服怎么辦?”
墨晗道:“那我就喊你耍流氓唄。”
她去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盯著許純良的小箱子:“里面是什么?”
“干你屁事啊?”
墨晗道:“讓我猜猜,龍骨對不對?”
許純良走過去摸了摸她光潔滑膩的腦門子:“你沒發燒吧?”
墨晗道:“離我遠點,別把晦氣沾到我身上。”
許純良道:“有沒有搞錯,這是我家啊。”
“折扣我幫你打的,房子我幫你裝修的,就連我坐的這張椅子都是我買來送給你的。”
許純良道:“你還想賴我家里不走咋地?”
墨晗道:“我早就勸過你不要和喬家走得太近,你偏偏不聽,現在嘗到苦頭了吧?”
許純良樂了:“你過來看我笑話的。”
墨晗道:“我可沒那么無聊,你也沒什么笑話讓我可看的,你這種狼心狗肺的家伙一般人也傷害不到你。”
許純良道:“說吧,找我干嘛?”
墨晗道:“沒什么特別的事情,就是聽說某人最近挺倒霉的,所以過來看看你,安慰一下你,省得你想不開再去跳河。”
許純良哈哈大笑:“你既然有這個心情,那就來點實際的,別安慰了直接改慰安吧。”
墨晗抓起桌上的美工刀,虎著臉看著他:“再跟我說這種話,小心我割了你。”
許純良雙手叉腰:“來啊,怕你不成?”
墨晗忽然尖叫道:“許純良,你想干什么,來人啊,快來人啊!”
許純良被她整得有些懵逼了,這又是唱得哪一出,不過他馬上反應了過來,這是叫給外面人聽的。
許家文和鄭培安當然聽到了,許家文想上樓,被鄭培安一把拉住,笑道:“隨他們鬧去,這種事情一個巴掌拍不響。”
許家文還是有些擔心:“萬一……”
此時許純良已經從房間里出來了,氣沖沖道:“誰讓你們把這個神經病放進來了。”
衣冠整齊的墨晗跟著他走了出來,向他們笑道:“剛剛許純良想割腕自殺,被我把刀給奪下來了。”她的手里果然握著一把美工刀。
許純良道:“你才自殺呢,剛剛是誰抓著這把美工刀說要把我小弟弟給割下來。”
第二更送上,求保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