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良望著花逐月。
花逐月道:“你別這么看著我,我可不做非法生意,這也是我們藍星將夜總會酒吧的業務全部打包出售的原因。”
許純良心說你不做不代表姬步遙沒做過,藍星集團的錢也不干凈,記得武援義的兒子當初就是在藍星旗下的夜總會被人套路而跳樓。
其實想想就知道,蘭花門就是靠不法手段起家的。姬步遙的人間蒸發,不僅僅是因為他得了漸凍癥,還有一個原因應當是他非常清楚自己這些年的財富積累并不干凈,想以這樣的方式洗白家族資產。
花逐月道:“藍星的發展過程中肯定有過灰色經歷,但是放眼國內那么多大公司誰又沒有?總之,你放心,我掌管藍星一天,就不會允許出現違法的事情。”
許純良拿起酒瓶幫她倒上,沖著花逐月這句話也得敬她一杯,只不過想要以一人之力扭轉蘭花門幾千年沿革下來的運轉方式談何容易,估計花逐月以后會面臨不少的挑戰。
許純良道:“這個長毛是用什么樣的方式來控制那些女孩?”
花逐月道:“不擇手段,先用花言巧語,利用這些女孩涉世不深,拍攝不雅照,提供違禁品,總之想盡一切辦法引導她們去消費,去借錢,在不知不覺中,這些女孩越陷越深,想要擺脫他們都難。”
許純良怒不可遏道:“這特么就沒人管了嗎?”
“這些事業內并不鮮見,我只能保證藍星不去碰,但是別人怎么做我們管不了,姬總之所以選擇將所有的夜總會酒吧打包轉讓,就是因為現在這里面越來越復雜,利益越大,想要插手的人就越多,單憑著我們已經無法控制局面,將來肯定是會出大事的。”
許純良道:“如此說來邢永清也是被要挾了?”
花逐月搖了搖頭道:“這我就不清楚了,通常來說,他們不會愚蠢到去招惹這樣背景的女孩子,他們又不是傻子,他們通常會選擇沒有家庭背景的女孩下手,相對來說更容易控制。”
花逐月悄悄打量著許純良,從許純良的雙目中看到了蓬勃欲出的怒火,花逐月意識到他不會善罷甘休。
許純良道:“這個長毛跟潘衛東有關系嗎?”
花逐月道:“應該有業務來往吧,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清楚。”猶豫了一下,語重心長道:“純良,伱不是警察,沒必要招惹潘家父子,雖然在京城的交鋒中我們占了上風,但是潘天化這個人不好惹,你是體制中人,可以說你的一舉一動都在陽光下,而他卻習慣于藏在陰暗的角落。”
花逐月說這番話完全是為了許純良著想,她不想許純良和潘天化矛盾激化,如果潘天化鐵了心對付許純良,恐怕會有很多的麻煩等著他。
許純良道:“花姐,我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潘天化爺倆最好別招惹我。”
花逐月知道他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氣,自己的提醒對許純良來說用處不大,她嘆了口氣道:“純良,你這樣的脾氣真不適合混體制。”
許純良笑道:“既然是混在哪兒還不是一樣。”
花逐月道:“昨晚你和蘇晴出車禍的視頻熱度挺高的,還好你不是什么大干部,不然夠你喝一壺的。”
“國家干部就不興出車禍了?”
“豪車美女。”
許純良哭笑不得道:“就一甲殼蟲,哪里是什么豪車了?”
花逐月道:“網上可都說是保時捷911,還有啊,蘇晴是衛視新晉主持人,她也有一定的知名度,這幾個因素都綜合在一起,難免不讓人多想,好在你官小,不然影響肯定更大。”
許純良道:“我就算不上什么官員。”
花逐月道:“網上視頻到處都是,你不怕被梅如雪看到?”
許純良道:“我又沒干啥出格的事情,身正不怕影子斜。”
花逐月咯咯笑了起來。
許純良道:“你笑啥啊?”
花逐月道:“女人都是有嫉妒心的,梅如雪也不例外,聽姐一句勸啊,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許純良端起酒杯道:“謝謝花姐提醒。”
兩人對飲了一杯,花逐月故意道:“你和蘇晴到哪一步了?”
“朋友啊!就跟咱倆差不多。”
花逐月啐道:“少蒙我,你也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她打開手機,找到的那段視頻,正是許純良和蘇晴緊緊相擁的那段,視頻的發布者還好心給配上了音樂字幕,關鍵是沒給他們倆臉上打馬賽克。
許純良一看就火了:“這特么誰啊,神經病啊。”
花逐月道:“音樂配的真好,這小段拍得跟戰火戀歌似的,還別說啊,我覺得你們倆也挺般配的。”
許純良道:“我跟你也配。”
花逐月居然有些羞澀:“滾!”
許純良道:“今晚可是你請我來的。”
花逐月正想揶揄他幾句手機響了起來,她向許純良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電話是潘天化打來的。
花逐月道:“潘總,這么晚打電話有急事啊?”
潘天化道:“當然有事啊,不然我也不敢打擾您花前月下,舉案齊眉。”
花逐月心中一沉,從潘天化的這番話可以得知,他派人跟蹤了自己,花逐月擔心的事情終于還是發生了,她嘲諷道:“潘總做事還是晚上做事。”
潘天化自然能夠聽出她說自己見不得光,呵呵笑了一聲道:“我是做夜場起家的,若是堅持在陽光下行走,絕對存活不到現在,花總,我已經放棄了門主之位,藍星的物業也是我念在同門的份上接手,大家就算不能相互幫襯,也不該落井下石吧?”
“潘總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潘天化道:“江湖事江湖了,利用體制打壓同門就為人不齒了。”
花逐月道:“潘總,你這樣說就是在往別人身上潑臟水。”
“你沒做,不代表別人沒有做過,南江OMMIA夜總會被勒令整改是什么原因你我心知肚明。”
“潘總,我對你的生意不感興趣,你們被整改好像應該從自身找問題,而不是找我!”
潘天化道:“那樣最好不過,花總,斷人財路無異于殺人父母,我希望不再有下一次。”他說完就掛上了電話。
潘天化開得是免提,一旁的潘衛東聽得清清楚楚。
等他掛上電話,潘衛東憤憤然道:“爸,根本不要跟這女人客氣,特么的,一而再再而三地動用體制手段來對付我們,她根本就沒把門規放在眼里。”
潘天化拿起放在一旁的雪茄抽了兩口,沉聲道:“先不要把事情鬧大,我們現在是為了求財,做生意還是以和為貴。”
潘衛東道:“都被人停業整頓了是他們先越界的。”
潘天化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道:“先解決夜總會的問題,挨打的那個女人是邢文虎的女兒?”
潘衛東道:“我怎么知道?長毛個王八蛋居然連累我,我饒不了他。”
潘天化道:“解鈴還須系鈴人,我看了錄像,那個邢永清好像對長毛迷戀的不得了,你讓長毛去解決這件事。”
潘衛東愣了一下,不過他很快明白了父親的意思:“行,我馬上聯系他。”
潘天化又提醒他:“敏感時期,你別親自出面。”
邢永清的燒退了,她向父母鄭重承諾以后不再和馬忠來往。
邢文虎對女兒表示信任,讓妻子張美蘭將手機還給女兒,張美蘭明顯有些不情愿,但最終還是妥協了,女兒大了,關是關不住的。
邢文虎一大早去開會,身為平海文旅的負責人他不可能始終不出現。
許純良今天也來到了會場,看到主席臺上的邢文虎,感覺老邢表情凝重,明顯還沒能從女兒的事情中走出來,可憐天下父母心,無論是草根百姓還是達官顯貴遇到這樣的問題都會頭疼。
范理達一開會就刷起了短視頻,許純良本來以為他在看自己的八卦,悄悄瞥了一眼,發現范理達看得都是東州燒烤,原是自己多想了,昨晚車禍的熱度并沒有達到上次打人上熱搜的地步,看來背后有推手和沒推手還是不一樣。
范理達悄悄告訴許純良,目前東州燒烤熱度有增無減,尤其東州是燒烤發源地的消息已經進入了熱搜前五,身為東州文旅局副局長,范理達也感覺到臉上有光,從這次開會就能看出來,過去對他們愛答不理的其他兄弟城市的文旅官員,都主動過來套近乎,說他們東州燒烤最近火了。
昨天下午的分組討論中,范理達還特地做了發言,他隱約感覺這次東州燒烤的熱度持續的時間可能比預想中要久一些,無論怎樣通過網絡主播的這一波引流都起到了良性的效果,至少他們東州文旅在省內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關注。
邢文虎發言的時候,又專門表揚了東州的文旅工作,指出東州在成立文旅局之后,埋頭苦干,踏踏實實做好文旅工作的同時不忘緊扣時代脈搏,懂得順應潮流,因時而變,建議省內其他城市也要向東州學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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