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良笑道:“原來你知道他是誰啊?”李秀梅道:“當然知道啊。”“這事兒沒往外說吧?”李秀梅愣了一下,馬上明白許純良是什么意思,趕緊搖了搖頭道:“沒有,我可沒說。”“周書記都知道了。”李秀梅馬上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趕緊解釋道:“小許,你可千萬別誤會,我就算是想說也沒有周書記的聯絡方式。”這倒是不假,周書記來京城基本上都是和駐京辦主任副主任聯系,她只是負責東州飯店這邊的管理工作。周書記每次來基本上都不怎么和她交流,主要是為了避嫌,更不用說私下聯絡了。許純良道:“德明的事兒還有誰知道?”李秀梅想了想道:“我去問問前臺。”沒多久她回來了,向許純良低聲道:“昨晚你扶他進來的時候,秦副主任也在大堂,還專門找前臺打聽了一下伱帶誰回來的。”許純良點了點頭。李秀梅道:“我可不是亂嚼舌頭的人,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我清楚著呢,年輕人喝多了還不是經常的事情,這么點小事,也不值得向領導匯報啊。”許純良笑道:“李姐辛苦了,對了,后天周書記來。”李秀梅愣住了,周書記要來京城?她反正還沒接到通知,周書記這個人有個習慣,喜歡打突然伏擊,反正始終有房間為他預留著,肯定不會手忙腳亂,不過這一點充分證明了許純良和周家的關系,一老一小都被他搞定了,這小子厲害啊,這么年輕手段就這么高明,她還不知道許純良和周老太的關系呢,許純良現在是把周家老中青三代通吃。許純良還沒來得及回房間,甄純就發來了航班號,這妮子說干就干,已經登機了,算了下時間,三個多小時后就應當落地。許純良讓李秀梅幫忙準備一個房間,回去之后,看到周德明還在那里不死不活的躺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信息給他看。周德明一骨碌坐起身來:“什么?甄純要來!哎呦,你怎么不早說。”許純良道:“這我都不想告訴你,原本打算給你一個意外驚喜呢。”周德明可不想甄純看到自己這個樣子,趕緊翻身下床,急火火往廁所跑。“干啥去?洗個澡換身衣服,我得去機場。”許純良搖了搖頭,真是服了這貨,甄純對他來說就是興奮劑,一聽甄純來了,簡直跟打了雞血似的。周德明又道:“純良,有衣服沒借給我一件。”許純良道:“新內衣要不要,我還沒上身呢。”“要!”許純良給溥建打了個電話,讓他晚上陪著周德明去接機,溥建有點不樂意了:“憑什么是我啊,他這么大人,接得是他女朋友,不能自己開車去,駐京辦的車他還不是隨便用。”許純良道:“都是你害得,昨晚你把人家給灌醉了,怎么?現在不負責任了,別那么多廢話,趕緊麻溜滴過來接人。”許純良之所以讓溥建去,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主要是考慮到周書記一家不喜歡動用公車。一個小時后溥建趕了過來,不過他也沒開車,找陳千帆借了他的那輛奔馳商務,美其名曰接重要客人得有范兒,其實是這貨不想開車,許純良把溥建薅到了一邊,低聲提醒了他幾句。溥建不是不知道陳千帆是什么人,但是他認為陳千帆喜歡用糖衣炮彈,大可以將糖衣扒下來炮彈再打回去,反正老陳有的是錢。許純良望著溥建信心滿滿的樣子都不忍心打擊他,就他的心計和謀略真不一定能超過陳千帆,應當把一定兩個字去掉。許純良沒打算親自去接甄純,算是給周德明一個機會吧,自己在場肯定會制造無形的壓力,至于周德明和甄純究竟能發展到哪一步,隨他們自己,現在都講究個戀愛自由,許純良可沒有打算通過這層關系向周書記更靠近一步的意思,以他的能力根本無需借助這種手段。許純良送他們離去之后,轉身返回東州飯店,在飯店門口遇到了駐京辦主任錢愛軍和副主任秦立新。許純良本沒想跟他們打招呼,可錢愛軍看到了他,欣喜道:“小許啊!”許純良只能過去招呼道:“錢主任好,秦副主任好!”錢愛軍以為秦立新不認識許純良,幫他介紹:“老秦,這位是長興醫院分院院長許純良。”他的信息分明嚴重滯后了。許純良正準備糾正的時候。秦立新道:“錢主任,你的信息可不準確,現在人家小許已經調去了文旅局,借調湖山鎮擔任副鎮長。”許純良明顯能夠感覺到秦立新雖然是副職,但是在正職錢愛軍面前并沒有任何謙卑的表現,其實兩人的級別是一樣的,秦立新的資歷還要比錢愛軍更老一些。許純良笑道:“秦副主任果然消息靈通。”秦立新意味深長道:“年輕有為啊。”他這次被流放,起因就是巍山島酒廠溫泉,雖然他沒有和許純良打過正面交道,但是這小子是導致自己高職低配的罪魁禍首,秦立新對許純良自然沒有什么好感。許純良來了一句:“您也是老當益壯!”秦立新心頭不爽,自己雖然四十九歲了,可老當益壯用在自己的身上好像并不合適吧。錢愛軍問了一下許純良這次打算呆多久,約個時間一起吃飯。許純良表示等自己有時間主動約他,其實等于是變相的謝絕。三人在大廳分手,錢愛軍看出秦立新臉色不悅,笑道:“老秦,你跟小許過去就認識?”秦立新搖了搖頭:“不認識,但是聽說過。”錢愛軍道:“這個年輕人了不得,周書記非常欣賞他。”許純良掏出房卡尚未來得及開門,花逐月就打來了電話:“純良,在哪兒呢?”“還能在哪兒啊,東州飯店。”“我找你去,有件事當面跟你說。”花逐月做事雷厲風行,十五分鐘后已經抵達了東州飯店。這段時間內許純良已經讓李秀梅安排了一個小包間,花逐月趕著飯點來了,總得招待一下。花逐月可不是來找他吃飯的,這次來找許純良主要是想他明天晚上跟自己去見藍星集團的總裁姬步遙。許純良有些奇怪:“我見他干什么?”花逐月道:“我不知道,不過是姬總提出來的,他說想跟你見上一面。”許純良暗忖,姬步遙也算得上是一個響當當的角色,蘭花門大當家,藍星集團總裁。花逐月道:“你不用緊張,我陪你一起過去,姬總這個人其實很好說話的。”許純良笑道:“我有什么好緊張的?”花逐月道:“你這兩天沒見過潘衛東吧?”許純良道:“你是說荷東的那個二世祖?”花逐月點了點頭。“怎么?你老板見我跟這貨有關系?”花逐月道:“我只是有些懷疑。”許純良道:“ommia的事情沒給你帶來麻煩吧?”花逐月道:“姬總對我恩重如山,不然我也不會堅持留在藍星。”其實她對姬步遙這兩年的經營策略頗有微詞,荷東日漸壯大,潘天化做事咄咄逼人,可以說這次藍星集團在全國范圍內大規模關店就是迫于荷東的競爭壓力。姬步遙身為蘭花門的門主,但是他面對潘天化的不斷擴張聽之任之,甚至主動放棄了傳統的勢力范圍。花逐月印象中的姬步遙可不是這個樣子,或許他年齡大了,或許他早已賺夠了,所以有了功成身退的打算,但是她認為姬步遙面對荷東的擴張無所作為是對藍星集團的不負責,畢竟藍星集團還有那么多的員工等著吃飯。兩人正聊天的時候,李昌敏打來了電話。許純良唇角露出一絲會心的笑容,這廝果然害怕了,我倒要看看幫你解毒的人究竟是誰?李昌敏聲音顫抖道:“你……你在什么地方?”許純良道:“怎么?你想來找我?”李昌敏道:“你讓我找的人,我請到了,他也想見你。”許純良道:“好啊,東州飯店。”李昌敏道:“我們馬上過去。”許純良掛上電話,向花逐月笑了笑。花逐月道:“要是有事我先走。”許純良道:“上次給高曉白下藥的棒子要來找我。”花逐月皺了皺眉頭道:“他敢在這里生事?”“借他一個膽子。”半個小時后,一輛黑色奧迪a8在東州飯店門前停下,李昌敏率先從車上下來,隨同他一起下來的還有一位中年男子,男子的頭發幾近全白。李昌敏對那名男子非常恭敬,引著那名男子來到許純良所在的包間前,敲了敲房門,走了進去。許純良望著那名男子,李昌敏向那名白發中年男子說了句韓語。許純良雖然聽不懂,但是花逐月聽懂了,李昌敏是說——叔叔,他就是那個給我下毒的人。花逐月附在許純良耳邊小聲幫他翻譯。那名白發男子已經向許純良走了過去,主動伸出手去:“許先生您好,我是盧泰宇,明德集團首席韓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