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良也有些納悶,參與這場斗毆的兩邊加起來一共十五個人,為什么可著他一個人拍?看來真是沖著他來的。
許純良欣賞了一下自己120fps的慢動作鏡頭,這樣的身手不去拍愛情動作片可惜了。
蘇晴從一開始就感覺這件事不太對,好像有人故意在推波助瀾,刻意把這件事的熱度給炒起來,而且很可能是針對許純良的,社會輿論是一把雙刃劍,很多時候看客們才不會管真相是什么,他們只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
許純良點了點頭,蘇晴無疑發現了這件事的關鍵所在,人怕出名豬怕壯,自己這次肯定是要揚名立萬了。
蘇晴將車停在回春堂門前,柔聲道:“你也不用多想,網上的熱點來得快去得也快,說不定這件事明天熱度就會平復。”
許純良道:“今晚辛苦你了,你趕緊回去休息吧,一個人開車路上小心點。”
蘇晴笑道:“別把我想得那么弱不禁風,趕緊回家吧,別讓許爺爺等伱。”
許純良讓她先走,目送那輛甲殼蟲消失在夜色中,這才進了家門。
許長善今天陪著老友高宏堂下了半天棋,晚上老哥倆又喝了幾杯,所以早就已經睡了,看來今晚的事情還沒有傳到他那里。
許純良沒打擾他,躡手躡腳回了房間,沖了個澡出來,看到手機上有兩個未接電話,都是花逐月打來的,掃了一眼微信,卻是花逐月也刷到了他打人的視頻,出于關心打來了電話問候。
許純良給花逐月回了過去。
花逐月有些嗔怪道:“怎么這么久才回電話,我還以為你被拘起來了,再不回我電話,我得打聽到哪里撈人去。”
許純良笑道:“你就不能巴我點好,我剛剛洗澡呢,總不能光著身子接你電話,豈不是太不隆重了。”
花逐月咯咯笑了起來:“那才叫坦誠相見呢,我反正不介意。說正經的啊,你這次的事情可能有點麻煩,這才過去多久,鋪天蓋地全都是你打人的新聞,我感覺這事有些不正常,可能有人幫你買熱搜了。”
許純良道:“這不是閑得蛋疼嗎?幫我買這熱搜干啥?”心中卻明白背后干這件事的人肯定不是閑得蛋疼,人家花錢炒這件事,目的是把自己打人的影響擴大化。
許純良剛開始沒覺得是什么大事,雙方斗毆之后,當場已經談妥私了,盛朝輝早就被自己給整得服服帖帖的,肯定不會買這個熱搜來坑害自己。
按照正常邏輯,干這種事情的通常和自己有仇。
許純良得罪過的人雖然不少,但是有能力幫他買熱搜的不多。
花逐月道:“我幫你查查,看看到底是誰在背后使壞。”
她總覺得這件事不尋常,懷疑是荷東集團的報復,聯系到最近發生的事情,她第一個想到了潘衛東,這也是荷東集團慣用的手法,楊慕楓在SEVENSTAR被人毒殺之后他們就在背后推波助瀾,搞得那件事人盡皆知,給整個藍星集團都造成了很大的負面影響。
許純良以毒攻毒,將OMMIA也弄得停業整頓,雖然表面上看是黃大仙大鬧酒吧,可荷東集團也是臥虎藏龍,說不定已經懷疑到了他們的身上。
許純良道:“謝了,你不用操心,我們剛在派出所已經簽過和解協議書了,應該不會再有什么問題了。”
“可是現在消息滿天飛如果控制不住輿論會給你帶來很大的麻煩。”
許純良心說輿論還真不好控制,電視臺那邊蘇晴已經盡力幫助自己將新聞壓了下去,陸明也在幫忙控制網絡影響,但是這件新聞的傳播速度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能力范圍。
許純良對名聲不怎么看重,大不了也就是惡名在外。老子該吃吃該睡睡,先把這個年過好再說。
東州濱湖西街群毆事件的熱度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躥升,第二天一早竟然攀升到了熱搜榜的前十,通常這都是娛樂明星的自留地,為了長期保持熱度,他們背后的推手團隊不惜重金買熱搜打榜。
許純良一沒買熱搜,二沒打榜,僅靠著打人就登上了熱搜前十,上次靠著打人混進熱搜的還是某天后前夫。
一大早梅如雪就打來了電話,問他到底什么情況。
許純良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他告訴梅如雪,有人惡意截取了視頻放在網上,這是一起有組織有目的針對他個人的網暴事件。
梅如雪道:“你還委屈了,別把自己說得這么無辜,出人的是不是你?”
“是我,不過我是正當防衛。”
梅如雪都被他給氣笑了:“你哪次不是正當防衛?知道你能打,可也不能每次解決問題非得動手吧?”
許純良道:“這事兒真不賴我。”他把事情的經過簡單說了一遍。
梅如雪聽完就有些不高興了:“你可真行啊,一個月沒過,你都幫高曉白打兩次架了。”
許純良笑道:“這不剛巧趕上了嗎?我總不能讓高書記動手,乖,下次我幫你打架。”
梅如雪道:“英雄救美我不反對,可這世上那么多美女你救得過來嗎?”
許純良道:“弱水三千,我只取你這一瓢,就你這一瓢我還只是看著,都沒機會喝上一口呢。”
“行啦,你就別忽悠我了,東州現在什么情況你不知道?周書記親自開會,要求九大部門聯合執法,重點就是整頓社會治安,你昨天的行為就是頂風作案。”
“你別給我扣這么大帽子,我們雙方已經簽過和解協議了。”
“許純良,你清醒一點,現在不是你們雙方的問題,是社會輿論已經造成,你打人的事情已經上了熱搜前十,你打架本身性質不嚴重,但是一旦被公眾關注,這件事就麻煩了,你就離出事不遠了。”
許純良樂呵呵道:“我是真沒想到啊,這些自媒體還挺會整詞兒,當代葉問,一個打十個。”
梅如雪道:“你沒點開看,基本上都在說,昨晚東州濱湖西街發生社會閑散人員酒后群毆事件!”
“混小子,你給我下來!”
許老爺子的一聲怒吼,把許純良嚇得一哆嗦,跟梅如雪說了聲,趕緊下去。
許長善正在看新聞呢,新聞早班車播放的正是昨晚許純良和人家斗毆的場面,確切地說是他打人的場面。
這電視新聞也夠損的,連特么馬賽克都不知道打。
許純良看到電視屏幕上自己的那張面部特寫,胡茬兒都拍得清清楚楚他裝傻充愣:“噯,這誰啊,長得跟我有點像呢?”
許長善一伸手把他耳朵給揪住了:“你個混小子,還敢糊弄我,我自己孫子認不出來?”
“哎呦,您放手,您放手。”
許長善道:“打架都打到電視上去了,你可給咱們老許家光宗耀祖了。”
許純良道:“爺爺,電視新聞要是能信,老母豬都能上樹……耳朵都要掉了,您老輕點兒。”
許長善道:“電視新聞怎么不能信?人家能播就是真的,大過年的你就不能安生點。”
許長善松開手,盯著新聞上,正在上演著許純良以寡敵眾追打十多人的精彩場面,老爺子關心的是孫子有沒有吃虧。
現場影像播完,新聞主播進行了一番總結,大概意思是在東州市全面整頓社會秩序的今天,還發生這樣的惡性事件,公然藐視法紀和社會公德,破壞公共秩序,是極其惡劣的犯罪行為,是對全體東州市民的挑戰。
許長善聽得臉色鐵青,氣呼呼道:“一派胡言,這些新聞就知道夸大其詞,唯恐天下不亂,實在是太不負責任了。”
許純良道:“我就說嘛……”話沒說完就被爺爺怒氣沖沖的表情給嚇了回去。
許長善雖然板著臉,可說出的話卻暴露出了他對孫子的關心:“有沒有受傷?”
許純良搖了搖頭。
許長善松了口氣,又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混小子,以后別再胡鬧了。”在他看來只要孫子沒吃虧就不是啥大問題。
蘇晴十點鐘的時候過來找許純良,眼圈紅紅的。
許純良見她表情有異,聯想到今天的新聞早班車播出昨晚新聞的事情,估計她因為自己的事情在臺里受了委屈。
他請蘇晴進來坐,蘇晴搖了搖頭表示不用,于是兩人站在外面說話。
蘇晴道:“不好意思,我跟楊主任都說好了,沒想到他們還是把新聞給播出來了。”
許純良笑道:“我還以為多大事情呢,不就是一破新聞嘛,現在網上到處都是我的視頻,虱多不癢債多不愁,沒事兒。”
蘇晴憤然道:“我不干了!”因為沒能幫助許純良壓住負面新聞,她又是內疚又是憤慨,眼淚汪汪的。
許純良從兜里掏出一團皺巴巴的衛生紙:“別哭啊!”
“沒哭!”蘇晴本來忍著眼淚,可聽他這么一說,眼淚啪嗒啪嗒落了下來,轉過俏臉道:“我……我就是不想你被人冤枉……”
許純良內心有些感動,她親爹失蹤都沒見她這么難過,自己的這點事把她給難過的,這充分證明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何其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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