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有些熟悉,陳薇薇嚇得顫抖了一下,轉過身去,卻見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向自己大步走來,那個人分明就是楊慕楓。
望著死而復生的楊慕楓,陳薇薇一雙眼睛因為惶恐而瞪得滾圓,她顧不上開門,轉身向電梯跑去。
身后那人大吼道:“陳薇薇,你給我站住!”
陳薇薇慌不擇路,她向扶手電梯跑去,一不留神,腳踩了個空,身體失去了平衡,尖叫著從扶手電梯上滾了下去。
跌落的中途她的頸部碰撞在堅硬的階梯上,發出清脆的骨折聲。
“陳薇薇!你站住!”酷似楊慕楓的男子其實是他的雙胞胎弟弟楊慕林,楊慕林并不認識陳薇薇,可是陰差陽錯,他來到美甲店的時候,剛好看到陳薇薇在開門,于是他喊了陳薇薇的名字。
陳薇薇見到他還以為自己見到鬼了,第一反應就是逃離現場,楊慕林因此認定她就是陳薇薇,馬上追了上去。
楊慕林追到電梯口,看到陳薇薇一動不動地躺在電梯上,頭部以一個夸張的角度擰在了肩頭,他意識到不妙,轉身向相反的方向逃去。
迎面一名男子忽然沖了上來擰住他的手臂將他壓倒在地上,楊慕林竭力掙扎著:“別碰我……”
“老實點!我是警察!”及時出現并制住楊慕林的是負責跟蹤陳薇薇的李忠,為了避免陳薇薇警覺,過早發現警方跟蹤,所以他們一直保持著距離,察覺出事的時候啟動已經晚了。
電梯口發出驚呼和尖叫聲,和李忠搭檔的女警按下手扶電梯的緊急停止鍵,看到仍然躺在電梯上一動不動的陳薇薇,她知道出大事了,快步來到陳薇薇身邊,伸手摸了摸她的頸動脈,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的搏動,再探了探她的鼻息也沒有感覺到呼吸,女警迅速撥打120。
現場圍觀人群越來越多,有人驚呼道:“死人了!死人了!”
這個世界上從不缺乏看客。
舞臺上流量明星謝偉庭正在瘋狂舞動著,不得不承認現場很燃,今晚前來的都是特邀嘉賓和媒體記者,主要是為了營造氣氛,制造影響,把粉絲拒之門外是正確的,如果上千名粉絲全都進入酒吧,他們目前的保安力量無法維持秩序。
OMMIA酒吧外的小廣場上已經聚集了上千名謝偉庭的迷弟迷妹,沒有邀請函無法入內,他們只能通過大屏幕欣賞著謝偉庭的表演,雖然如此不少人也已經激動得歇斯底里。
花逐月隨著音樂舞動著,雖然經營上遇到了一些麻煩,但是這無損于她的心情,許純良去端了兩杯酒過來。
花逐月道:“真是不錯,這樣下去我們的酒吧距離關門不遠了。”
許純良看到花逐月喝了口酒,笑瞇瞇對她道:“你不怕我往里面下藥?”
花逐月白了他一眼,認為他這個玩笑開得不合時宜,明知道SEVENSTAR遭遇了麻煩還這么說,有點傷口撒鹽的意思。
許純良道:“伱說會不會是競爭對手搞出來的?”
花逐月搖了搖頭,雖然荷東跟藍星是競爭對手,可畢竟同屬蘭花門,姬步遙是蘭花門門主,潘天化還沒有這么大的膽子在他們的場子鬧出命案吧?
花逐月一直都在調查,荷東這段時間小動作不斷,挖走藍星的不少骨干,在商場中這樣的手段并不鮮見,如果不是姬步遙阻止,花逐月早就對呂玉朦之流動手了。
正是姬步遙的放任自流,才導致藍星的人才不斷流失,她實在搞不明白,姬步遙為何要對潘天化如此退讓?難道他有什么把柄被潘天化握在手中?所以才選擇了隱忍不發。
謝偉庭的表演結束后,潘衛東來到舞臺上講話,他今晚格外得意,信心滿滿道:“感謝各位嘉賓今晚的到來,我們荷東集團一向致力于打造國內頂級娛樂,OMMIA是我們的頂級酒吧,在這里,大家能夠享受到最頂級的環境,最頂級的燈光,最頂級的表演,最頂級的服務。”
現場響起一片掌聲。
潘衛東在人群中找到花逐月,笑道:“我可以保證,在我們OMMIA,你們能夠得到最全面的安全保障,你們只管放心大膽的去享受,去釋放,朋友,盡情感受OMMIA狂熱、奔放、夢幻的夜晚吧!”
節奏熱烈血脈賁張的音樂聲響起,謝偉庭率領四名膚白貌美的妖嬈女郎再度登上舞臺,大吼道:“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燃燒你的血液,和我一起進入狂熱的夜EON!”
“啊……”
音樂聲歡呼聲交織在一起,現場嘉賓的手臂隨著音樂舞動。
花逐月也隨著節奏擺動著身體,波浪起伏頗為妖嬈。她把許純良的酒杯拿起放在一邊,雙手搭在他的肩頭,教他如何起舞,既來之則安之,正視別人的優秀也沒什么不好。
許純良道:“天狂有雨,人狂有禍。”
花逐月咯咯笑了起來,一雙美眸望著許純良的眼睛:“你不說我都忘了,你在京城OMMIA酒吧門口打過人。”
許純良道:“潘衛東這孫子讓人做偽證,我差點被警察給弄進去。”
花逐月道:“事情都過去了,你也好端端的,就別記在心上了。”許純良雖然很有本事,但是以一人之力和整個荷東集團對抗并不明智,花逐月也是為他著想。
許純良道:“我本來倒是想寬宏大量以德報怨呢,可今晚這孫子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挖苦你,是可忍孰不可忍。”
花逐月笑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自己可以處理。”
許純良道:“這可由不得你。”
“你想怎么辦?”花逐月雖然是個女強人,從未想到過要去依附男人,但是許純良要為她出頭,心中仍然感到暖暖的。
許純良從口袋里取出一只黑色的N95口罩幫助花逐月戴上,花逐月有些詫異,不知他在搞什么,吸了口氣,感覺到一股淡淡的蘭花香。
許純良也弄了一只戴上,笑瞇瞇道:“這里裝修不久,里面甲醛味道太重,還是做些防護,未雨綢繆。”
舞臺上謝偉庭正激情四射地邊跳邊唱之時,忽然聞到一股臭氣,這臭氣讓他差點沒閉過氣去,本以為是伴舞憋不住放了個屁,可看到伴舞一個個面容扭曲的樣子,估計也跟他一樣聞到了臭味。
四名伴舞也夠專業,在這種狀況下還是能堅持跳舞,彼此對望,心中琢磨著到底是誰放的?中心的謝偉庭也在懷疑之列,過去也發生過這種狀況,但是再臭表演也要繼續,還得強顏歡笑,裝出很享受的樣子。
干冰營造的煙霧帶著臭氣向四周彌散,現場嘉賓齊聲歡呼,可歡呼了沒多久就卡殼了,幾乎所有人都聞到了臭氣。
這臭氣實在是太特別了,就像是狐臭加洋蔥混合孜然粉的味道,聞之欲嘔。
舞臺上煙霧散去,謝偉庭和四名伴舞女郎已經不顧儀態地捂住了鼻子,這刺激性的味道已經讓他們開始流淚,謝偉庭暗罵,這特么是誰?我查出來一定要開了她。
四名伴舞女郎也很無辜,她們盡量離開謝偉庭遠一些,又不敢離開舞臺,謝偉庭這個人有狐臭,所以平時他喜歡噴香水,但是過去味道沒這么大啊?難道今天舞力全開,臭味也格外猛烈?
她們很快發現謝偉庭的腳下有兩只黃色的生物,它們立在那里,似乎被瘋狂的現場給嚇住了,又似乎在享受這瘋狂刺激的場面。
謝偉庭這才留意到身邊的生物,他第一反應是老鼠,不過他很快就意識到這根本不是老鼠,而是黃鼠狼!
現場DJ還不知道舞臺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一位是謝偉庭忘詞,忘詞的事情發生在流量明星身上很正常,畢竟他們也不是很專業。
救場如救火,DJ開始放送更為激烈的舞曲。
兩只黃鼠狼對望了一眼,然后不約而同地對謝偉庭放了一個屁。
謝偉庭被熏得一口氣沒上來,直挺挺倒在了舞臺上,慌忙趕來的保安這時候才看到舞臺上的黃鼠狼,他們沖上來去抓,兩只黃鼠狼以驚人的速度竄下舞臺。
從各個角落,數十只黃鼠狼在狂熱的舞曲中沖了出來,它們四處逃竄,來回沖撞,奔跑的過程中不停釋放著它們獨門的生化武器。
一時間整個酒吧內臭氣熏天,幾名花枝招展的美女已經被熏得閉過氣去,剛才還忘情舞動的嘉賓們一個個四處逃散,酒吧是個相對封閉的空間,空氣缺乏流通,臭氣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消散,整個酒吧內都充滿著臭烘烘的味道。
花逐月戴著口罩,許純良事先在里面放了香料貼片,所以聞不到臭味。
許純良也戴著口罩,在事發之前已經悄然向大門口退去,一邊后退,一邊以旁觀者的角度欣賞亂成一團的現場。
潘衛東忍著臭氣指揮保安去驅趕黃鼠狼,突然感覺一只毛茸茸的東西鉆進了他的褲管,潘衛東哀嚎道:“快!快來幫我……”
那只黃鼠狼居然在他褲襠里放了個屁,兩名靠近幫忙的保安被熏得雙眼流淚,也分不清放屁的是黃鼠狼還是潘衛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