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毫針準確無誤地刺入那蜘蛛的身體,卻是許純良及時出手,他用毫針刺穿了那只蜘蛛。
考慮到周圍人多,不想引起太多關注,沒有選擇飛針射殺,而是躬下身握著毫針直接戳了進去,既便如此,這精確度也足夠驚人了,一針就將蜘蛛洞穿,蜘蛛死而不僵,八字腳仍然在拼命揮舞掙扎。
這只蜘蛛體長約一厘米,包括腿展大約四厘米左右,腹部呈亮黑色,并有一個紅色的沙漏狀斑記。
這是一只間斑寇蛛,毒液具有劇烈毒性,是聞名世界的劇毒蛛之一,因為這種蛛的雌性在結合后立即咬死雄性配偶,因此民間稱之為黑寡婦。
許純良在傷者肩頭和背部發現了三處傷口,傷口發紅周圍已經起一圈享麻疹。
許純良取出一顆化毒丹塞入傷者的口中,化毒丹雖然不是針對黑真婦的解藥,但是可以延緩毒性發展,避免過早出現毒氣攻心,按照當今對抗生素的命名標準,可以稱之為廣譜抗毒藥,今天他也算是有備而來,考慮得相當周全。
許純良低頭觀察了一下傷者的情況,患者呼吸急促,神志模糊。
伸手切脈,發現傷者脈象跳動的頻率素亂無序,忽快忽慢。脈在跳了四到七次以后就會發生暫時停止,來回往復循環,這在中醫上稱之為雀脈,是典型中毒癥狀。
傷者的脈象短時間內又發生了改變,脈搏的間隔越來越長,一分鐘跳動只有三十次左右,就像房屋滴水差不多,這種脈象是屋漏脈。
許純良皺了皺眉頭,這黑寡婦的毒性還真是很強,如果任由毒素在傷者體內曼延,怕她支撐不到營救人員到來的時候。
他讓花逐月拿烈性酒和聞香杯過來,在這段時間,他取出隨身攜帶的針囊,從中抽出一支梅花針,梅花針屬于皮膚針的一種,針柄的一端裝有七枚小針。
最早的梅花針,是用七根繡花針捆綁成束,夾在竹筷的頂端,用以敲擊皮膚,針跡七孔一組,狀如七星又似梅花,故名又稱七星梅花針。
梅花針為叢針淺刺法,是集合多支短針淺刺人體某個部位和特定六道的針灸方法。
許純良現在使用的梅花針是現代工藝制作的特殊針形,和過去形狀有所不同,但是功能大抵相同。
許純良以梅花針擊打患處,力求針針見血,患處出血之后,利用高度酒以閃火法迅速烤聞香杯的內部,以間香杯代替拔罐吸住傷口。
拔火罐在中醫療法中擁有著悠久的歷史,直到現在仍然廣為人知、是一種以為工具,利用燃火、抽氣等方法產生負壓,使之吸附于體表,造成局部淤血,以達到通經活絡、行氣活血、消腫止痛、祛風散寒的作用。
許純良為傷者拔罐的目的是利用罐體產生的負壓來吸出被毒液感染的血液,盡可能清理出毒液,減少進入傷者體內的可能,從而達到減緩傷者的癥狀,為接下來的營救贏得時間。
周圍眾人這才知道許純良要聞香杯的真正目的,不得不佩服這廝的奇思妙想,用酒杯當拔罐,過去別說沒見過,根本就是聞所未聞。
真正的高手眼中,任何器具信手拈來都可以充當治病的工具,在這一點上來說,中醫比西醫更加變通。
香杯產生的強大負壓從傷口中拔出不少的毒血,同時也阻止毒素繼續向周圍擴散。
傷者手足的震頓已經停止,她的呼吸也開始變得均勻,心跳的速率開始回升,這就證明她的心臟功能開始得到恢復。
急救人員趕來的時候,傷者的情況漸趨穩定。
協助急救人員將傷者拾上擔架,許純良簡單交代了一下情況,其實給傷者服下化毒丹之后,她的性命應該沒有什么問題了,接下來的搶救他也無需過問,過猶不及,插手太多反而 可能招來更多的懷疑。
陸奇小心將那只死去的黑婦蜘蛛收入證物袋,許純良用來刺死黑婦的毫針也需要作為證物留存,他特地向許純良說明了一下。
許純良對此表示理解,把剛才給傷者刺血用得梅花針也遞給了他,他今天之所以來就是要證明自己的清白,配合警察辦案是每一個公民的義務。
警方對現場進行了排查,這種黑寡婦毒性極強,但是很少有非人工控制的環境中出現的報道,也就是說這只黑寡婦很大可能是人為釋放。
警方建議酒吧停業徹查,現在很難保證酒吧內沒有其他毒蟲,在目前這種狀態下堅持營業,是對大眾不負責任的行為。
酒吧方面接受了建議,決定繼續停業,他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警方為他們保密,千萬不要把黑寡婦咬傷員工的事情泄露出去,如果這件事被爆,那么SEVENSTAR也只剩下關門這個選擇了。
當晚的行動結束之后,醫院那邊也傳來了消息,波傷的DJ已經蘇醒過來,狀況良好,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危險期已經渡過了。
花逐月松了口氣,雖然終究還是發生了意外,但好在結局并不算壞。
警方收隊、花逐月親自送警方人員上車,她向許純良看了一眼,許純良剛巧也向她看來、花逐月露出一絲笑容,心中明白,許純良的及時出手化解了酒吧的危機。
目送警方車輛離開,謝春雷來到花逐月的身邊,憂心忡忡道:「花姐,這樣下去,咱們的生意就徹底黃了。」
花逐月道:「凡事不能操之過急,今晚若是那個DJ死了,這里的生意才徹底黃了。」
謝春雷道:「我懷疑這件事跟那小子有關。」
花逐月皺了皺眉頭:「剛剛如果不是他出手相救,DJ或許救不回來了。」沒有人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花逐月親眼目睹許純良救人的全過程,對他已經沒有了懷疑。
「他應該意識到警方懷疑他,所以故意弄了這一出賊喊捉賊來洗清嫌疑,越是如此越是值得懷疑。」
花逐月看了他一眼暗藏道:「過去沒發現你這么聰明啊。」
謝春雷沒聽出她話里的嘲諷,恭維道:「跟在花姐身邊久了,總能學到一些東西。」
花逐月想了想道:「你調查一下東州新近開業和即將開業的酒吧,尤其是規模和我們相近的要設為重點,列好名單給我。」
謝春雷點了點頭,心中暗付,難道花逐月懷疑這件事是競爭對手做的?他對此并不認同,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
陸奇將許純良送回家之后返回警局開會,林隊正在率領專案組的成員進行案情復盤。
旁邊的白板上寫著許純良的名字,以他為中心畫出了幾條線,分別牽連著幾起事件,最新發生的一起就是恩恒制藥老總報案,說許純良往他體內塞入蜈蚣的事情,不過他已經主動撤案了。
林隊讓陸奇說說對許純良的看法,畢竟他們是好朋友。
陸奇走到白板前方,首先把青龍山利用王錦蛇引誘范亞軍案圈了出來:「這件案子是我主動找得許純良,他幫助警方破案,所以我認為將這件事列為推理證據之一并不當。」
林隊點了點頭,陸奇取下磁吸,將事件移除,然后指著第二起巍山島大湖回收公司的案件道:「根據兩名嫌疑人的證供,這起案件跟許純良沒有直接關系,他們也不認識許純良,只是在時空上跟他有所交集,我認為把兩者聯系起來非常的牽強。」
他又去除了這一事件,這下和許純良相關的刑事事件已經去除了一半。
林隊道:「盛朝輝報案說許純良往他耳朵和鼻子里塞入了三條蜈蚣。」
陸奇認為這更是無稽 之談,他們已經調查了盛朝輝的病歷,醫大附院的專家都沒有查出相關的證據,而且盛朝輝在不久后就已經撤訴,在這件事上盛朝輝撒慌的可能性很大,很可能是他驚嚇后產生的幻覺。
林隊道:「按照你的說法,這次的案子跟許純良沒有關系,證據方面的確不支持,但是哪有這么巧基本上每次他都在場。」
陸奇道:「基本上每次我也在場,那我不是也有嫌疑?」
林隊笑了起來:「你們果然是朋友啊。」
陸奇道:「今晚我們將目標放在許純良身上,事實證明,SEVENSTAR恐嚇信事件跟他沒有關系,非但如此,他還出手救了那名DJ。」
專案組的一名成員道:「不排除他利用這件事,欲蓋彌彰的可能。」
陸奇道:「你還是先搞清楚欲蓋彌彰的意義再說,林隊,我認為我們的調查方向錯了,謝春雷提供的線索帶有太多個人的偏見因素,偏見因素加上再多的偶發事件都無法構成科學的證據。」
林隊若有所思,他考慮了一會兒道:「陸奇,李忠。」
「在!」
你們兩個調查一下東州最近開業的酒吧和夜總會,還有,徹查下謝春雷最近的經營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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