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文秀道:「老高,我說你可能不愛聽,小許這個年輕人很多時候太狂了,目空一切,我早就看出他栽跟頭是早晚的事情,我可以不客氣的說,他看今天完全是咎由自取。」
高新華心中無名火起,你不幫忙就算了,還說這種落井下石的話、他起身道:「院長的這句話說的沒錯,眼睛總盯著上面早晚都載跟頭!」他說完轉身就走。
耿文秀然望著他的背影:「這個老高你沖我發什么脾氣?」
高新華當天下午去探望了許純良,目前高新區分局以調查案情為由繼續行調查拘留,通常調查拘留在十四天到三十七天內,公安機關在掌握確切的證據后,可在三天后提請檢察院批捕。
許純良的這件事雖然造成的傷害不大,但是影響極其惡劣,更而且盛朝輝還有一個代表身份。
這起事件另外一個關鍵的人物趙曉慧至今尚未蘇醒,如果她醒來,許純良打盛朝輝的原因或許就可水落石出,事情也有可能朝著對許純良有利的方向發展,但是目前的局勢不容樂觀。
許純良見到高新華的第一句話就問他爺爺知不知道這件事?
高新華氣得拍起了桌子:「你現在想起他了,早干什么去了?打的時候有沒有想到過后果?如果你爺爺知道不知會多擔心。」
許純良道:「高叔,您放心吧,我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件事跟別人都沒關系。」
高新華道:「什么叫沒關系?讓家里人為你擔心,讓朋友為你奔波,給醫院帶來了不良的影響,你還敢說沒關系?現在高新區所有知名企業的負責人都,要求高新區政府對你打人的暴力行為一定要重判嚴判,你說不定要承擔刑事責任的。」
許純良笑了笑:「為虎作倀的還真是不少。」
「你小子還笑得出來,恩恒制藥方面已經放話出來了,他們絕對不會出具諒解協議書,你這次麻煩大了。」
許純良道:「那就讓他們試試,看看誰能笑到最后。」
高新華道:「反正不會是你,如果你的罪名落實,這次可不僅僅是賠款拘留那么簡單,搞不好還得坐牢,一旦觸犯了刑法你這輩子就完了。」
許純良道:「我要是真坐了,盛朝輝就等著生不如死吧。」
高新華指著他、真是怒其不爭哀其不幸,他也的確沒輸了,現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老連長,只能硬著頭皮去找老連長出面了。
恩恒董事長梁文靜大發雷霆,大廈這么多名保安,競然連一個不速之客都攔不往,要他們又有何用,她當即將所有當值保安解聘,給他們工資,可不是讓他們過來看熱鬧的。
自己男人什么貨色她非常清楚,可是無論是從家庭考慮還是從恩恒集團的利益考慮,她都應當堅定站在丈夫的一邊,她要繼續經營夫婦和睦的形象。
許純良跑到恩恒總部實施暴力行為,這是她無法忍受的,這次她定要將肇事者送入監獄,要讓他付出慘重的代價。
耿文靜甚至遷到了長興醫院身上,要求長興醫院在一周內歸還所有藥品欠款,否則恩恒會對長興全面斷供,給長興壓力的目的是要長興內部處理許純良。
梁文靜正開董事會的時候,丈夫打來了電話。
掛上之后他又打來,梁文靜只能暫時中斷了會議。
盛朝輝非常惶恐,應他的要求剛剛洗完胃,但是他的感覺卻越來越不好了,仿佛有人用無數小刀在切割他的胃,腦子里也感覺有蟲子在爬。
梁文靜聽他說到一半就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你腦子里沒有蟲子,醫大附院的專家已經為你做了檢查,他們可以保證……」
「他們算什么狗屁專家,我親眼看到鉆到我的鼻孔里,我腦子里有沒有蟲 子我自己知道。」
梁文靜道:「你腦子未必有蟲,可你腦子肯定有病。」
她認為盛朝輝是被嚇了,精神都有些錯亂了,過去沒見他嚇成這樣,他膽子一向挺大的,不然也不會出背著自己包養女主持人的事情來。
「文靜,我錯了,你得相信我,許純良給我下毒了,他往我身體里塞進了三條蜈蚣,還逼著我吃了一顆毒藥……五毒攻心丸……對,就是五毒攻心丸……」
梁文靜道:「我還是給你找個心理醫生吧。」
「我心理沒毛病,我是被他下毒了,你去找他要解藥,快去。」
梁文靜道:「夠了,你別再胡說八道了,你放心,我不會放過許純良,他必須會為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別,千萬別……你找他好好說,千萬別告他,他如果有事,我就完了,哎,我肚子好痛,我頭好痛,我快死了,你找他要解……」
梁文靜不等他說完就掛上了電話,真是有毛病,從來沒見過盛朝輝這樣子,他這輩子打能拼,見誰也不服軟,怎么被一個年輕人破了膽,五毒攻心丸?還三尸腦神丸呢,你當是武俠嗎?
梁文靜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拿起電話看了一眼,居然是高新區耿文俊書記的電話。
梁文靜接通電話:「書記,您好。」
耿文俊首先問了一下盛朝輝傷的情況。
梁文靜裝出非常難過的樣子,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她認為高新區這次肯定要站在他們這一邊,不然何以平民憤?在得知丈夫被打之后,梁文靜馬上動員高新區其他的企業負責人,要求高新區政府要從嚴從重處理肇事者。
耿文俊提到了大家的事情。
梁文靜表現得非常大度:「耿書記,我認為一切還是要尊重法律尊重事實,從嚴從重就不必了,法律怎么規定就怎么處理,我們恩恒集團也不會以勢壓人。」
耿文俊笑道:「我就知道梁董事長是個格局很大的人,恩恒集團和長興醫院都是我們高新區的支柱企業,今天發生的事情是我們大家都不想看到的,幸好盛總的情況也不算嚴重,我看這件事不如化干戈為玉帛,大家不要把事情鬧大。」
梁文靜怎么都沒想到耿文俊是過來說和的,雖然恩恒制藥在高新區但是她對耿文俊同樣可以不買賬,是高新區求我,不是我求你們高新區。
梁文靜道:「耿書記的話我有些不太明白啊,難道對方打了人我們就不追究了?」
耿文俊道:「都是兄弟單位嘛,有矛盾私下解決,何必搞得影響太大讓人看笑話。」
梁文靜道:「耿書記,現在是那個許純良沖進我們恩恒集團總部把我老公打了,整個高新區,甚至整個東州都知道了,如果我們就這么算了,我們恩恒集團還要不要企業形象?高新區的所有企業還有沒有安全感?」
耿文俊有些不悅了:「梁董,事情好像沒必要上綱上線吧,恩恒這些年做得貢獻我是看到的,你們之所以有今天,和你們自身的努力有關,也和東州市政府不遺余力的支持有關。」
梁文靜道:「耿書記當初我們在高新區設立總部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的,我們一是看中了這里的營商環境,二是想留在家鄉為父老鄉親多做一些貢獻。」
她這番話已經有了要挾職文俊的意思,你要是惹毛了我,我大可將恩恒搬走。
耿文俊道:「梁董,你們之間具體的矛盾我不清楚,但是我只能說如果影響繼續擴大,對你,對恩恒集團都沒有任何好處。」
「耿書記,如果您執意這么認為,我只能將情況如實向周書記反映。」梁文靜亮出了她的底牌,你職文俊在東州連小王都算不上,我不信鎮不住你。
耿文俊的聲音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客氣:「就是周書記讓我你的,如果你不信,可以自己去證實。」他說完就掛上了電話。
梁文靜聽著嘟嘟的忙音,整個人住了,她本以為自己在東州擁有極大的影響力,許純良沖到恩恒總部打了盛朝輝,這不僅僅是打她丈夫的臉那么簡單,那是打恩恒集團的臉。
梁文靜知道這件事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年輕人自不量力,她也查過許純良的背景,回春堂老中醫的孫子,這樣的背景也就是個中產家庭,誰給他的膽子做這種事?
耿文俊打來的這個電話讓她開始意識到這件事并非她想像得那么簡單,許純良不但有背景,而且背景極其強大,耿文俊的最后一句話表明,不是耿文俊要管這件事,而是周書記要管。
她可以不給耿文俊面子,但是周書記的面子她不能不顧及,她甚至不敢打電話去求證,耿文俊沒必要說謊。
此時恩恒的律師打電話過來通知她一件事,就在五分鐘之前,許純良已經被釋放了。
梁文靜聽說這個消息之后,頓時意識到事情比她想象中還要嚴重,剛才耿文俊不是跟她商量,只是通知她一聲,無論她同意與否,都改變不了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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