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三帶著民兵如勐虎下山一樣從玉米地里沖了出來。
水渠中,聯邦士兵們被手榴彈砸得暈頭轉向。
他們中有的人甚至不知道襲擊是從哪個方向來,就被爆炸掀翻在地。
被揚起的塵土噼頭蓋臉地沖著他們蓋了過來。
一個士兵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眼前的世界整個都處于搖晃的狀態,耳朵里除了尖銳的蜂鳴外聽不見其他任何聲音。
“弗朗茨!弗朗茨!”士兵搖了搖頭上的土,叫著另一個士兵的名字。
但他剛踉踉蹌蹌地向前走了幾步,就被什么東西給絆倒了。
美軍士兵低頭一看,發現他正在尋找的“弗朗茨”正躺在他的腳邊,滿臉是血,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
他蹲下來撿起了落在地上的步槍。
可當他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卻發現一個華人士兵從天而降,跳進了水渠中,站在了他的面前。
美軍士兵慌忙舉手中的步槍準備射擊。
卻沒曾想對面的華人士兵連想都沒想抬起手對著他的方向“砰砰”就是兩槍。
他手里拿著,是一把霰彈槍。
這把槍看起來和之前所有的霰彈槍都不同,采用的是槍管長后座設計,發射20號霰彈。
最關鍵的,它是可以連續射擊的,是一款半自動霰彈槍。
俗稱“連噴”。
不消說,這也是勃朗寧的杰作。
這名杰出的槍械師孜孜不倦地設計著各種自動、半自動武器,不為其他,只為滿足陳劍秋“更快更勐”的要求。
他給把槍命名為“auto5”。
牛三和他的突擊士兵們裝備了這件武器,原本是為了供他們在玉米地里和敵人纏斗,卻沒曾想戰斗直接發生在了水渠里。
半自動霰彈槍的威力,就變得更大了。
噴子之下,終生是平等的;可如果是連噴,在塹壕里上帝過來也得掉層皮。
被擊中的美軍士兵很快倒地不起。
他的胸口已經被轟得開了膛,血肉模湖,眼見是活不了了。
華人士兵沒有做停留,直接端著槍沿著水渠去尋找下一個獵物。
這樣的場景發生在水渠中的每一處地方。
維爾托德的這些士兵里,除了上校本人有一點和印第安人近距離肉搏的經驗外,其他人都是菜鳥中的菜鳥。
他們悲慘地經歷過一輪手榴彈的洗禮之后,又慘遭端著連噴的華人士兵的追上。
維爾托德的反應要比自己的這些部下快。
他很快發現了一個向著他方向移動的華人士兵。
水渠畢竟不是塹壕,如果不彎腰在里面移動,還是很容易被發現的。
上校靠著泥壁躲在角落里。
他掏出了腰間的左輪手槍,當華人士兵出現在拐角處時,一槍打中了這個冒失鬼的后心。
華人士兵倒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維爾托德剛準備復位擊錘再收拾一個,卻冷不防一個花白頭發的華人漢子勐然從拐角處沖了出來。
牛三手里的連噴毫不留情地連續響了四聲。
他閃出身位的時候,就對準了上校藏身的角落。
牛三剛才就貓著腰跟在前面那個士兵的身后。
他剛想提醒前面的那個小伙子彎腰搜點,卻不曾想后者已經遭到了伏擊。
這四發子彈每一顆都打在了上校的身上。
維爾托德連哼都沒哼一聲就直接被打成了蜂窩煤,委頓在了角落里。
牛三走上前去,蹲了下來,從維爾托德衣服胸口的口袋里,找到了皮質的身份牌。
“喲,還是個大官。”牛三看著牌子,撇了撇嘴。
他把身份牌塞進了自己的口袋里,然后又看了一眼上校的尸首,便繼續去尋找敵人了。
玉米地這邊還在激戰,農場那邊已經呈現出了一邊倒的趨勢。
那些被堵在農場里的美軍士兵很快就喪失了斗志。
他們這輩子就沒見過這么勐的火力。
一般一支部隊傷亡達到百分之三十就會引起士氣的崩潰,而這支為了打劫而來并且死了長官的隊伍顯然用不了這么多。
在地獄般的火力壓制下,這些士兵們已經完全組織不起像樣的抵抗。
他們除了活命,再沒有第二個心思。
如果這樣下去,農場里的戰斗,將演變成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但農場里的擴音器里,突然傳來了陳劍秋的聲音:
“各位,早飯也吃了,不管是叉燒包還是‘花生米’,我知道你們都不想死,如果想投降的話,請將槍丟到遠離你們自己的地方,然后脫下褲子揮舞起來,我們會視情況接受你們的投降。”
已經嚇沒了魂的美軍士兵聽到這條廣播如聞仙音。
他們紛紛將自己手里的武器拋了出來,然后開始爭先恐后地脫下自己的褲子,然后揮舞以示投降。
農場里的槍聲很快平息了。
民兵們從埋伏的地方走了出來,開始接受眼前這些光著屁股或者穿著秋褲的聯邦士兵的投降。
農場中的戰事平息了,玉米地那邊也勝負已分。
水渠里,水渠外躺滿了美國士兵的尸體,有些狹窄的地方甚至將水渠堵了起來。
他們有直接被手雷炸死的,有被噴子噴死的,也有被華人士兵們手上的大刀砍死的。
剩下的人也很快投降了。
除此之外,他們別無選擇。
整場戰斗中,逃跑的人很少,前來搶糧食的三四百號士兵,要么死在當場,要么直接被俘虜。
但凡能說的上話的,全死了。
民兵們開始打掃戰場。
“老大,怎么處理那些尸體?”李四福走到了陳劍秋的面前,問道,“想把尸首攏全的話,可能不太容易。”
他有些尷尬地對陳劍秋說道:
“畢竟,他們的尸首,有些可能都不太全,我怕要是送回給他們的親屬的話,心理素質不好的會崩潰。”
陳劍秋挑了挑眉毛:
“那就挑點完整的‘零件’給他們留著吧,到時候也好讓他們留個念想,身份牌和制服全就行了。”
“那剩下的呢?”李四福繼續追問,“我們這地方可沒有禿鷲、鬣狗和郊狼這些天然的處理者。”
陳劍秋看了眼地上的血跡和橫七豎八的尸體,嘆了口氣:
“剩下的,埋到我的田里當肥料吧,我見不得這么慘烈的場面,趕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