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哥人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陳劍秋上下打量了下這個墨西哥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個偷渡的。
他印象中的偷渡客的穿著都不會這么體面,盡管他不久前還被一幫匪徒追得到處跑。
墨西哥人一邊比劃,一邊嗚哩哇啦地沖著陳劍秋說了半天,隨后脫下他的帽子,向著陳劍秋深深地鞠了一躬。
“他說感謝我們這些身份未知的勇士的相助,衷心地向我們表示謝意。”卡米拉雙手抱著肩膀,翻譯這位墨西哥人的話。
“走吧。”陳劍秋掃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東西,轉身準備上馬。
收拾這些出現在邊境線上的劫匪,只是順手的事情,至于眼前這位年輕的墨西哥人,只要不是墨西哥總統的兒子,他都沒太大興趣。
正當陳劍秋他們準備繼續上路的時候。
那輛馬車里面,突然出現了動靜。
一個穿著長裙,頭戴著大草帽的少女,突然從馬車里探出頭來,瘋狂地拍打著馬車的門。
“阿麗亞娜!你終于醒了!”墨西哥人看見少女,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神情。
他轉過身,飛快地向著馬車沖了過去,像一只歡快的小馬。
“剛才那幫匪徒開槍的時候,你暈倒了,嚇死我了!”
他走到了馬車邊上,伸開了馬車的門,對著少女關切地說道。
名叫阿麗亞娜的少女從馬車上跳了下來,一把推開了身邊的年輕人:“我受夠了!羅梅羅!你騙了我,我要回家!”
羅梅羅想上前抱住少女,卻被少女用力推開。
年輕人倒退兩步,腳正好絆到了地上的一塊石頭,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你告訴我華雷斯的外面有自由,有美麗的草原,還有漫山遍野的花,可到現在為止,我們獲得了什么?”
阿麗亞娜喘著氣,帽子早就已經飛到了一邊,歇斯底里地沖著地上的年輕人吼道:“只有漫天的沙土!長滿了刺的仙人掌!還有殺人不眨眼的劫匪!”
“沒有吃的!沒有床!甚至連水都沒有!”她的眼眶紅了,眼看著眼淚就要掉下來。
羅梅羅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女孩,有點失神:“可,可我們有愛情啊!”
女孩根本不搭理他,眼里的眼淚像是決了堤似得,不停地向外面流。
她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蹲在地上失聲痛苦。
卡米拉把他們的對話翻譯給陳劍秋聽。
陳劍秋聽得瞠目結舌。
這倆人不會是私奔出來的吧?真要是私奔,直接跨過格蘭德河奔本章未完,請繼續閱讀!第1頁/共3頁 著德克薩斯去就完事兒了,干嘛繞這么大圈跑到新墨西哥駐的邊境線上來?
而且,在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搞這出“苦命鴛鴦”的戲算什么?
陳劍秋看著有點想笑。
只是苦了那位可憐的車夫,此刻的他正一臉茫然地看著眼前這對不知所謂的墨西哥男女。
然后,他默默地走向了自己那位已經身死了的同行的尸體。
邊境線上的這出狗血感情劇還在繼續。
羅梅羅站起身來,還想走過來安慰少女。
可少女突然像是想通了什么。
她站了起來,抹了一把淚眼,走到了陳劍秋的面前,一臉梨花帶雨的樣子:
“可不可以帶我回華雷斯,我想回家。”
羅梅羅聽見姑娘的話,如遭雷噼。
他釀釀鏘鏘地跑了過來,一把拉住阿麗亞娜的手:“阿麗亞娜!你是后悔了嗎?我們不是說好的嗎?我們……”
少女一把甩開年輕人的手,連看都不愿意看羅梅羅一眼,而是很堅定地看著陳劍秋。
“我們沒有多余的馬。”陳劍秋回答得很干脆。
他轉過頭,招呼著隊伍里的其他人準備離開。
“我的父親是華雷斯的地方執政官——達米安·古鐵雷斯!”阿麗亞娜大聲地說道。
然而,陳劍秋這幫人里,沒人理她。
這讓她始料未及。
彼時在墨西哥,雖然在前總統華雷斯的帶領下,進行過了一場資產接機歌名,但是并不徹底,教會和原先的封建勢力依然強大。
地方執政官雖然表面說是民選,但基本都是地方的實力派人物。
在華雷斯的周邊,提到他父親的名字,往往能解決所有問題。
可眼前這幫人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你們都不認識我的父親嗎?”少女有些氣急敗壞。
“這里在美國境內。”走在最后一個的霍樂迪好心地提醒了少女一句,他指了指陳劍秋他們,“而且,他們應該真的不認識。”
阿麗亞娜傻了眼。
自己從小到大嬌生慣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想活下來都難,更別提回華雷斯了。
當時頭腦一熱,和羅梅羅跑了出來,結果差點被嚇死在半路上,現在真是追悔莫及。
花前月下的誓言和生存的殘酷相比,像腳下的這些沙子一樣,風一吹就散了。
她鼓起勇氣,提著裙子跑到了正準備離開的陳劍秋馬前,一把抓住黑蘿卜的韁繩。
阿麗亞娜的眼眶又紅了,咬著自己的下嘴本章未完,請繼續閱讀!第2頁/共3頁 唇,眼睛吧嗒吧嗒地看著陳劍秋,一副又要哭出來的樣子,楚楚可憐。
“帶上我吧!”她開始撒嬌。
陳劍秋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樣子。
他指了指一旁的紅衣卡米拉,同時看向了少女,問道:
“你有她漂亮嗎?”
卡米拉微微一笑,百媚叢生。
拉比奧特翻譯了。
少女愕然,不知道說什么好。
“你有她性感嗎?”
陳劍秋絲毫沒有放過少女的意思。
少女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胸口,又看了眼馬上卡米拉曼妙的身姿。
“你有她能打嗎?”
卡米拉腰間的左輪手槍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
少女啞口無言。
“那就別在這起哄了,讓那小子送你回去吧。”陳劍秋指了指不遠處生無可戀的羅梅羅。
黑蘿卜打了一個響鼻,邁步扭頭就走。
二十來號人騎著馬從少女身邊匆匆而過。
霍樂迪還很“客氣”地提醒了下她:
“麻煩讓一下,撞到你就不好了,這地方哭多了可沒處補水。”
少女見沒人理她,一賭氣,扭頭向著馬車跑了過去。
她登上了馬車,指著離去的陳劍秋他們,對著前面已經回到駕駛位的車夫說道:“掉頭,跟上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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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夫有些猶豫。
“我給你錢!”阿麗亞娜從褡褳里掏出墨西哥比索,向車夫揮舞道。
剛才還呆立在原地的羅梅羅見阿麗亞娜回來了,以為少女回心轉意,頓時跟活了一樣,向著馬車跑去。
可馬車并沒有等他,早已開動了。
“阿麗亞娜!阿麗亞娜!等等我!”羅梅羅追著馬車一邊跑,一邊大聲喊道。
“姑娘,我們要不要等下那個人?”馬車夫回過頭,看著馬車后面一直在吃灰的小胡子墨西哥年輕人,問道,“把他一個人扔在這兒,也是個死啊。”
阿麗亞娜默不作聲。
最終,還是馬車夫看不下去了。
他停下了馬車,從馬車的頂上取出了一個馬鞍和一個毯子,扛在肩上向后走去。
車夫將馬鞍塞到了氣喘吁吁的羅梅羅手里:
“后面那輛毀了的馬車那還有兩匹馬,你把馬解下來,然后把毯子撲上去,上個馬鞍。”車夫說完,便回馬車那去了。
羅梅羅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