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尼夫說的是真的。
  林奇手下那群平克頓偵探游過湖底,在黑黢黢的山洞里上岸之后,便點起了手中的馬燈。
  他們伸著脖子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林奇從水中爬出來。
  “長官,我們要不要回去看看?”一個偵探問副官。
  副官有點猶豫,自從上次林肯郡敗退后,他就開始有點看不懂林奇了。
  如果放在以前,他一定會等到林奇過來。
  不過現在,他說不準,他現在也猜不透自己的這位長官到底在想什么。
  “我艸,這是什么?”
  一位偵探的驚呼把眾人的注意力從湖邊吸引到了他那邊,眾人圍了上去。
  他們看見了那具怪物的尸體。
  “這是一條魚吧?”
  “放屁,你見過魚長腳的?我看這是一只蜥蜴。”
  “你才是胡說八道,蜥蜴前后肢怎么這么不協調?誒,你看那獠牙,你說,要是被那獠牙咬一口是什么感覺?”
  “怕什么?有本事再碰上一頭,我抓只活的賣給我叔叔,他是馬戲團的,堪薩斯那邊的人可愛看這玩意兒了。”
  一群偵探還在滔滔不絕地討論,可副官已經看不下去了:
  “現在是討論這個事情的時候嗎?”
  他踢了一腳那具怪物的尸體,確定已經死透了之后,拔出了腰間的左輪手槍:“走,沿著這條地下河往下下游走。”
  一個偵探自告奮勇地提著馬燈,走在了隊伍的最前面。
  他便是那位馬戲團老板的侄子,聲稱要抓一只活怪物的的那位。
  洞里很狹窄,馬燈的光晦暗不明,不過足夠照亮前面的路。
  忽然,一陣風從側面一個黑漆漆的山洞里面吹了過來,吹得他手里的馬燈晃了一下。
  “長官,好像出口在這里。”他停下了腳步,指著那個風吹過來的山洞,轉過頭對后面的副官說道。
  可副官并沒有說話,他的目光越過偵探的肩,看向了偵探的身后。
  那名偵探發現了不對勁,慢慢地將頭轉了回來。
  洞口的黑暗里,突然出現了無數雙血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們。
  偵探準備先下手為強,他拔槍就準備射擊。
  可恰好,離他最近的那兩只怪物也是這么想的。
  此時外面的天已經黑了,又到了該出去覓食的時候,之前還在山谷里徘回的卓柏卡布拉們紛紛涌進了山洞。
  它們正好撞見了這些平克頓的偵探們。
  兩只怪物在那名偵探拔槍之前,便“嗖”得一下沖了出來,沖向了偵探。
  馬燈掉在了地上,偵探手里的槍到死也沒擊發出來。他的脖子被一只怪物死死地咬住了,而另一只怪物則啃住了大腿。
  后面幾只緊隨其上,很快把那個打頭的偵探吸成了人干。
  這位偵探作為一名立志要做“怪物獵人”的勇士,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槍聲在山洞中響了起來,副官帶著其他平克頓偵探們和這些怪物們展開了殊死的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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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理說,再恐怖的怪物,只要他還是碳基生命,只要能被破防,在動能武器面前都占不到什么便宜。
  但在黑暗環境和近身的范圍內可就不好說了。
  山洞里環境狹窄,那些提著馬燈的偵探們很快被撲倒在地。
  失去了光線的平克頓偵探們,便失去了最后一絲和怪物們抗衡的機會。
  山洞里變成了單方面的屠殺,那些三天餓九頓的吸血怪物們大快朵頤。
  哈尼夫正在山洞外面和強尼他們聊天,他們升了一堆篝火,等著下面的出來。
  他也聽到了山洞里的槍聲和哀嚎聲。
  看樣子平克頓的那幫人真的來了。
  哈尼夫帶著強尼和李四福拿起槍,靠近了洞邊。
  他準備只要有人從里面出來,就立馬給上他一槍。
  可洞穴里的傳來的槍聲越來越微弱,直到幾乎沒有。
  哈尼夫剛想探頭過去看看,可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詛咒聲從洞里面傳了出來。
  一個男人一邊罵,一邊向后開著槍,沖出了山洞。
  哈尼夫剛準備開槍弄死他,然而已經有“人”捷足先登。
  兩三只怪物直接從洞中追了出來,撲到了那個男人,開始吸那個男人的血。
  那個男人眼中生命的光消失了,皮膚迅速地干癟了下去,像是被抽了氣的氣球皮。
  看到這個場景,哈尼夫倒吸了一口涼氣,他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那坨腺體。
  過了一會兒,山洞里再沒有任何動靜了。
  哈尼夫確定,這幫平克頓偵探們,應該是死絕了,哪怕能僥幸逃出去個兩三個,一時半會兒也不敢再來了。
  他舒了一口氣,交待了唐尼和李四福,自己拿了一把鏟子,順著繩子爬了下去,然后依照著陳劍秋他們留下便于返回的標記來到了最下面的那個洞窟。
  哈尼夫還是禁受不住率先看到那些財寶的誘惑,更何況,陳劍秋還對他做出了那樣的承諾呢。
  “怎么樣,看中哪個,你隨便挑。”陳劍秋顯得非常康慨。
  哈尼夫看著那些黑乎乎的玩意兒,愣住了,他從霍爾姆斯手中,拿起了那枚陶印,看著上面的符號出神。
  “放心吧,這玩意兒不比黃金首飾便宜。”陳劍秋“好心”安慰這位賞金獵人。
  “不是,我好像在哪看過這個符號。”哈尼夫反復端詳著這陶印。
  “你什么時候偷看了我的筆記?”霍爾姆斯沒好氣地挑了挑眉毛,人皮地圖一直在他和陳劍秋手里。
  哈尼夫搖了搖頭,指了指他進來的方向:“就在那邊洞壁上啊,在你們留的記號旁邊,我是一路摸著你們記號過來的。”
  霍爾姆斯一臉驚訝,記號是他留的,可剛才留記號的時候,他怎么沒注意到有阿茲特克的符號呢?
  他還在疑惑,陳劍秋卻已經拿著火把走了過去。
  他走到石梯的下面,洞壁的邊上。
  火光照射下,果然有人在上面刻了阿茲特克的象形文字。
  他轉過頭,看向了霍爾姆斯:“這符號什么意思?”
  霍爾姆斯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這是一個方向的指代詞,意思是,,,向前。”
  陳劍秋愣住了,這不就跟自己以前遇到的,那些巷子邊上用粉筆寫著的“此處向前500米”是一個意思么?
  兩個人順著洞壁是一路摸了過去,直到快要到了湖邊上。
  霍爾姆斯又在墻上發現了兩排符號。
  “這次是什么意思?”陳劍秋問地質學家,“不會是‘請勿觸摸’吧?”
  霍爾姆斯掏出了筆記本,翻到他記載著阿茲特克文字的那一頁,借著火把的光掃了一眼。
  隨后他抬起頭,一臉疑惑地看著陳劍秋:“陳,你怎么知道?”
  陳劍秋正取了腰間的小水袋喝水,聽到霍爾姆斯的話差點把自己嘴里的水給噴出來。
  “額,其實,那是下面一排符號的意思,上面那排的符號意思是,‘出水口’。”
  霍爾姆斯一邊說,一邊靠近了墻壁,他摸了摸那片洞壁,又仔細看了看,隨后將頭貼在了洞壁上。
  然后,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接過哈尼夫手中的鏟子,開始扒拉著洞壁上的那塊石頭。
  “這片洞壁不是天然的,是后天拿石頭封上去的,因為時間過得太久了,所以看不太出來。”霍爾姆斯一邊扒拉,一邊說道。
  陳劍秋從他手里接過了鏟子。
  作為一名資深礦工,這活兒他熟。
  石塊很快稀稀拉拉地掉了下來,露出了一個孔洞,地質學家將上半身探了進去,觀察著孔洞的洞壁。
  當他將身子縮回來時,臉上充滿了震驚,
  “阿茲特克的這些后裔,一百多年前應該是從附近的地下河挖了一條引水道過來,這洞壁上都有水流的痕跡。”
  霍爾姆斯的目光看向了他們腳下的這片湖水:
  “這湖,是人工的!”
  陳劍秋立馬明白了地質學家的衣服,他脫了衣服,后退幾步,深吸了一口氣,便扎進了水里。
  這一次,他可不想在水里發瘋。
  湖水里依然是漆黑一片,不過,由于霍爾姆斯的發現,這座湖已經徹底失去了它神秘的面紗。
  陳劍秋這一次,直奔著湖底而去。
  他直接向水深處游去,不一會兒,便摸到了湖底。
  他的手指觸碰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非常地冰冷,金屬質地。
  他一把將那東西抓到了手里,回身向著湖面游去。
  在接近湖面的地方,陳劍秋向上一躍,便沖出了水面,游回了岸上。
  眾人趕緊舉著火把圍了過來。
  陳劍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伸出了另一只手,松開了手掌。
  一個東西靜靜地躺在他的手心。
  在火光的照射下,這個東西泛出了金閃閃的光澤。
  一根金條。
  他們所追尋的寶藏,就沉眠在他們腳下的這個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