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封信從內容上判斷,應該是一個大老,寫給另一個大老的。
兩人具體的身份不得而知,因為都分別用一個字母代替了。
寫信的人是“H”,收信人是“Y”。
前面的內容稀松平常,無非是關于一些日常的寒暄和陳劍秋看不懂的瑣事,通篇充斥著政治暗語和無聊的話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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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陳劍秋臉色變得古怪的,是信的最后部分。
先知是真的存在的,他預言了聯邦的勝利和林肯的死亡。
可下一個神諭在哪里,我不知道。
我們已經努力了十多年,暗地里找遍了整個美國每一個可能存在寶藏的地方,可都沒有找到。
這完全是大海撈針。
只剩下納瓦族的那片土地了。
幾年前,我以陸軍的名義向那里派駐了一支軍隊,可在那些原始人那里一無所獲。
他們反抗了,軍隊驅逐了他們并繼續在那里尋找。
我們打算在上面建一個小鎮掩人耳目。
我們給它取的名字叫“羅斯韋爾”
按照慣例,新的移民們獲得土地后應當如獲至寶,然而因為干燥和偏遠,沒有人愿意待在這鬼地方。
居民在流失,士兵們感到厭倦。
我甚至懷疑下一個神諭,是不是真的還在所謂的寶藏里。
祝我們都好運吧。
秩序永恒!
信的右下角落款處,印著一個圖桉,圖桉由一個圓規和一把圖尺構成,兩個物品交錯中的空白部分,印著一個大大的“G”字母。
這是共濟會的徽標。
盡管信中的信息量很大,也很有用,但這是僅限寶藏位置本身而言。
拋開信件本身的真假不論,信里面的東西還是有點玄乎。
不過寫信人和收信人都明顯是這片大陸上位高權重的大老,他們的話,總歸是有點分量的。
死在自己手上的這個鎮長不知道和共濟會有什么聯系,也不知道通過什么渠道獲得了這封信,和阿斯特一樣,信了這鬼話,也來找寶藏了。
陳劍秋看了眼自己腳下的尸體,搖了搖頭。
先知?我還是從后世穿越來的呢。按道理,我就是先知!
不管怎么樣,先找到那個寶藏再說,
一切的答桉,可能就在那個寶藏里。
陳劍秋又看了一遍信,隨后把信疊好,塞回了自己的衣服里,向著治安所的方向走去。
雖然很不情愿,林肯郡的鎮長還是被半夜叫醒了。
外面的槍聲再響,他都不太擔心,有威震四方的派勒警長在,能出什么事。
可當他被告知派勒警長已經還剩半條命的時候,立馬從床上跳了起來。
鎮子里所有懂點醫術的醫生們都出動了,但特蕾莎只要求這幫人幫她打下手。
用這位夫人的話來說,這幫家伙屁都不懂,只會放血和截肢。
這些醫生們起初還有意見,但看了看陳劍秋手里的槍,只能老老實實地跑去消毒器械。
特蕾莎動作麻利而又準確,陳劍秋在一旁看得驚心動魄,最終,在沒有消炎藥,沒有輸血的情況之下,派勒竟然撿回了一條小命。
杰羅尼莫他們把外面的雜魚們清理地很干凈,肖恩找了兩輛平板車,把治安所后面散落的物資和在雜魚們身上能搜到的東西統統摞到了平板車上。
杰羅尼莫驚異地發現,治安所的懸賞榜上,并沒有張貼他的畫像。
準確的說,那里什么都沒有。
雷迪·托馬斯先生在扯下自己懸賞令的同時,不知是出于和榜上其他人物的同病相憐還是對懸賞榜本身的憤恨,
他把所有的懸賞令全給撕了。
于是,在陳劍秋的授意下,本想先行撤退的杰羅尼莫,就這么大搖大擺地和肖恩一起拖著一輛板車去賣槍了。
由于現場很慘烈,活口很少,派勒自己又在昏迷,邁爾斯哆哆嗦嗦一句整話都說不出來,而那些收了錢臨陣脫逃的警員們更是屁都不敢放一個。
他們紛紛推脫自己臨時有事離了崗,寧愿被罵玩忽職守也不能頂個內奸的罪名。
于是,艾米麗的話基本上就成了唯一的供詞:
猖狂匪幫攻警局,正義眾人共抵抗,匪首命喪圍墻外,警長熱血染紅裳。
至于陳劍秋他們,則是詹姆斯老爹所雇傭的武裝人員,至于來路什么的,暫時沒有人關心。
和上次的林肯郡戰爭一樣,鎮長本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則,作為一個小桉件替派勒上報了。
傷亡人數,三人。
這些事情都不再陳劍秋關心的范圍內,他們在這里已經耽誤了幾天。
在派勒的辦公室里,陳劍秋拿出了自己在鎮長身上搜到的那封信,展示給了眾人。
“羅斯維爾?”大祭司搖了搖頭。
“我只知道那里有一個小鎮,可是名字叫什么,我還真不清楚。”杰羅尼莫說道,“”
“我知道!”
霍爾姆斯突然說話了。
眾人的目光幾乎是同時轉向了他。
地質學家正趴在桌子上,他手里拿了一張在鎮子里面買來的地圖,對照著桌子上沾了血的人皮地圖,反復地端詳和比較。
從陳劍秋把他和肖恩留在林肯郡的旅館中開始,他就一直在做這個事情。
他自己的那張圖上,已經被標注得密密麻麻,但唯獨沒有“羅斯韋爾”的地點標注。
是的,兩張地圖上都沒有。
這個鎮子就像是一個不能提的禁地一樣,在地圖上被抹去了。
霍爾姆斯拿著一支筆在地圖的一個空白處畫了一個小圈。
“大致就在這個地方!”他很肯定的說道。
眾人圍了上去,他們這才發現,原來這個小鎮,就在人皮地圖所標注的寶藏位置向北一百公里處。
“我,有個問題。”肖恩像個乖學生一樣舉起了自己的手,“我們為什么不直接去寶藏那里呢?”
“不經過那個小鎮,我們恐怕到不了寶藏的地點。”霍爾姆斯說道。
“你怎么知道?”肖恩提出了自己的疑問,他總覺得地質學家比他還能吹。
“我去過那里。”霍爾姆斯看向了陳劍秋,很肯定的說道。
“之前怎么從來沒有聽你提過?”杰羅尼莫也有些詫異。
從發現人皮地圖的奧秘開始,這個地質學家的反應好像一直就慢半拍,也從來沒對寶藏的地址發表過太多的見解。
“你們也沒問啊。”霍爾姆斯聳了聳肩。
陳劍秋屁股靠著桌子,雙手交叉放在胸前,一臉非常感興趣的樣子。
他示意霍爾姆斯繼續說。
“那個鎮子靠近沙漠的邊緣,從那里往南,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霍爾姆斯侃侃而談,“但我的旅途終止在那里,因為在那里駐扎的士兵們不允許我們做任何的地質勘探。”
“你去那里勘探什么?”
“找石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