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眼見鄧普拉、艾敏帶著丘頓和珠珠,在霍姆勒斯等人的護衛下撤回大帳,心中稍定。
此時的戰局看上去平穩,實則危機四伏。
高端戰力差距所帶來的影響,正在慢慢顯露。
薩莎雖然猶自與薩圖死戰不退,可就這么一會兒工夫,女人身上已經中了三招,肩頭還見了血,看上去處境十分不妙。
若不是腿精還多少能幫襯著一些,恐怕她們早已落敗。
再看西萊爾與二雷兄弟,胖子差點沒把鼻子氣歪了。
這叫對戰嗎?注師之間就是這樣打架的嗎?
連防護也不開,更沒有任何技巧和配合,就知道拼命,靠!
這樣下去,縱使勝了,也一定會有傷亡。
不是心上可人,就是結義兄弟,你們誰出了問題,麥公子都受不了啊!
“還是輕敵了!”胖子在心中哀嘆道。
他萬沒想到,突擊隊在被重創之后,仍然如此了得,僅憑一己之能,就接下了這邊的幾乎所有戰力。
胖子此刻,已經放棄了幻想,看來老師、玄星和鉤沉一時半會兒是出現不了了!
隨著動手雙方傷亡加大,勝利的天平也在漸漸發生傾斜。
因為威爾遜、迪爾波拉和菲利普三名高階注師及其手下還沒出手呢!
“不妙啊不妙!”麥公子心里想著,就打算招呼大家邊打邊退,以執行第二步計劃。
為今之計,只有最大限度地保存實力,同時將對方的普通戰力徹底擊潰,才能有一絲勝算啊!
恰在此時,亞法先生帶著一百名注師加入了戰團。
胖子一聽是注師分會的人到了,馬上意識到這一切定然是老師的安排。
他心中一熱,興奮地剛想大叫,便見威爾遜的人也動手了。
“哎喲!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這剛來了援軍,死人灰就耐不住性子了!”胖子暗自驚道。
他正在擔心,卻發現動手的只有威爾遜的人,迪爾波拉寒霜罩臉,卻沒有任何要參戰的意思。
嘿!太有趣了。
而亞法率領的注師隊,好像也很有默契,他們一上來就與威爾遜的手下戰作一團,卻沒有任何人去騷擾耶茲利爾人。
“一定是沉魚師兄和那帶隊的老頭通了氣,這下可有的好瞧了!”胖子喜滋滋地想道。
果然,威爾遜很快就發現了不對頭。
“迪爾波拉!袖手旁觀,便是你們耶茲利爾人對待盟友的態度嗎?”死人灰厲聲喝問道。
他與菲利普此時均未出手,只是指揮手下,盡力封堵住亞法一伙人的攻擊,讓他們不能增援罷了。
這兩人自重身份,若非萬不得已,又怎肯當著這么多人,去和一些只有中階的注師交手呢?!
同時,威爾遜心中還存著一絲僥幸,希望待己方完全占據上風的時候,從新把胖子逼回談判桌前。
不是開價四千億嗎?那好,咱們就從鄧普拉開始,挨個算算,每個人的命值多少錢!
到時候,再要挾鄧普拉把軍權交給霍姆勒斯,蘇麗爾計劃便能繼續執行下去了。
所以,在這種心思作祟下,死人灰此時想做的,就是不讓胖子贏得勝利,同時又不能徹底與對手撕破臉。
威爾遜心中的算盤打得雖好,奈何麥肯使團的注師數量只有五六十人,短時間堅持一下還可以,但時間一長,結成的阻斷陣型一定會被攻破。
在這個時候,必須把耶茲利爾人拉進來。
“威爾遜大人,我們對待盟友一向忠誠。但是,耶茲利爾人也從來不會去參與一場莫名其妙的戰斗。”迪爾波拉冷著面孔,繼續說道:“這些雇傭軍身份可疑,上來就對蘇麗爾人下殺手,您不管不問也就罷了,這畢竟是別國的內政。可是,您為何又要組織蘇麗爾的注師去援助自己的軍隊呢?我實在是不明白!”
“這個……你……!”死人灰被女人一句話噎得徹底沒詞了。
他總不能當眾承認突擊隊其實就是麥肯的部屬吧?!
“好膽!”正在此時,菲利普突然爆喝一聲,展動身形便向一名開著橙色護罩的注師襲去。
這名注師,便是一直在等機會想要救走弗里茨的拉賓。
他從一開始,就憑借著那股特殊的“出冬”草氣息,鎖定了弗里茨的位置。
對方雖然是麥肯隨員的裝扮,而且看不清樣貌,可味道,卻絕不會錯。
令拉賓擔心的,是這氣息與昨晚相比,淡了許多,這就說明弗里茨的身體狀況已經到了即將衰竭的地步。
想著愛人此刻的處境,他備受煎熬,心急如焚,總算等到了機會,哪兒還容得片刻的遲疑?
因此,麥肯人剛和亞法的注師沖到一起,拉賓就忙不迭地閃到弗里茨身側,“隊長,快跟我走!”他握住對方的手,急切地說道。
而回應拉賓的,卻是一招強勁的能量攻擊。
幸虧拉賓提前察覺到了手感不對,才不至于立即喪命。
“中計了!”他心中又是懊悔,又是憤怒,當即也傾盡全力,一掌迎上。
這本該是勢均力敵的碰撞,但拉賓卻吃虧在后發,失了先機。
“咔嚓!”他的手骨應聲折斷,而對方卻慘叫著飛了出去。
“嗯?!”拉賓還在不解的時候,背上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菲利普毫無保留的一掌,正印在他后心。
五臟六腑的劇痛,令拉賓眼前一黑,撲面而倒。
“哼!你這卑鄙的耶茲利爾人,竟真敢對盟友……”菲利普一擊得手,總算出了口胸中的惡氣,他話還沒說完,背后就是一涼。
隨即,菲利普便看到一節粉色的能量劍尖,已經透胸而出。
“耶茲利爾人再卑鄙,也不是你這垃圾可以隨便襲殺的!”迪爾波拉陰冷而憤怒的聲音自身后傳來。
“砰!”又是一聲巨響,威爾遜一掌將迪爾波拉擊開,扶住了搖搖欲墜的菲利普。
“大人,是耶茲利爾人動手在先!”菲利普強撐著說出一句話,雙眼一突,斷氣了。
此時,迪爾波拉已經閃回。
這女人開著護罩,滿臉仇恨,將奄奄一息的拉賓摟在了懷中。
拉賓已經說不出話來,他看著眼前這副與愛人有幾分相似的面容,錯以為弗里茨已經安全。
“嗯……!”拉賓發出一聲痛苦、不甘,又帶著些欣慰的呻吟,死不瞑目。
“迪爾波拉!你是要開戰嗎?!”威爾遜狂吼道。
“如你所愿!”女人甩手將拉賓的尸體拋向后方的隨從,站起身形,死盯著威爾遜,緩緩說道。
兩人雖然話說得狠,但都沒有動作。
在這種時刻,腦中尚存的那一線清明,提示著他們,此處絕不是一決生死的地方。
被拉賓擊飛倒地,裝模作樣哼哼唧唧的阿皓,偷眼和正在出工不出力,參與群毆,注意力卻都在自己這邊的阿郎與肥歡交換了一個眼色。
他們馬上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同樣的期盼,希望威爾遜趕緊與迪爾波拉開打。
可現實呢?哎!事與愿違。
僵持片刻之后,迪爾波拉突然閃縱回隊,“威爾遜,今天的事沒完!后會有期!”女人撂下一句話,帶著隨從,轉身便去。
威爾遜一語不發,目光陰寒地看著,卻也沒轍。
而就在這么一亂的工夫,亞法的注師隊已經突破麥肯人的阻攔,沖向了突擊隊所在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