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湘省國際機場。
跟胡申甫差不多同一時間下機，但是不同航班的，還有一個來自棒國的明星——韓金櫟。
剛下飛機，韓金櫟將自己的墨鏡往下拉了拉，左右環視了一圈。
看見空蕩蕩的前方，皺了皺眉，道：“這次來怎么沒看見一個來接機的粉絲,
那群家伙難道不知道我來華國了？”
一旁的助理連忙討好的道：“當然不是了，湘省的機場有些大，咱們現在還沒走到接機口呢，一般粉絲都在接機口那邊候機。”
“再者說了，金櫟你現在可是華國內數一數二的流量天王，尤其是那群女粉絲，被你拿捏的死死的,
你這次可是來開演唱會的，她們怎么可能不來接機。”
“這倒也是……”
韓金櫟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
別的不說，雖然他并不怎么喜歡華國這個國家。
但是對他們這些棒國明星最友好的，絕對是華國的這群粉絲了。
這也多虧了棒國的文化輸出十分成功，讓華國的那群女粉絲成功的愛上了他們這種娘性文化。
其實對于他而言，這群粉絲怎么樣都無所謂了。
來不來接機，也都不是很重要。
他來這里只有一個很純粹的目的，就是撈錢。
只要這群粉絲愿意買他的演唱會門票。
他巴不得這群人平時不要出現在他的面前打擾他。
這樣他出去放蕩的時候，也不用那么小心翼翼了。
“對了，上次你不是說，約了兩個京城的女粉絲一起喝酒嗎，她們到了沒有？”韓金櫟忽然問道。
助理點點頭，嘿嘿笑道：“當她們知道你要來開演唱會的時候,
天知道她們有多興奮,
好像從昨天晚上開始，她們就已經在機場等你了。”
“呵,
真是一群傻女人啊。”韓金櫟笑著搖了搖頭。
臉上充斥著不屑和狂熱。
雖然這些女人是笨了點，但是平常用來玩玩,
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而且他提前看過那兩個女粉絲的照片。
哪怕是素顏照,
也要比絕大多數的女明星要好看。
一行人取了行李，便朝著接機口走去。
剛剛來到接機口，眼前足足上千人的接機粉絲規模，不由讓眾人愣住了。
雖然韓金櫟在華國確實很火。
但是僅僅一個接機，也沒必要來這么多人吧？
哪怕是他最火的時期，接機的人也就100多人。
現在竟然直接翻了十倍？
眾人目光一瞥，便看見一個臉上滿是皺紋，頭發已經花白了一片的老頭，正在給一群人簽名合照。
而韓金櫟的粉絲群體，也后知后覺的發現了他。
大概五十多人，站在一個角落，舉著他的燈牌叫‘哥哥’。
他們瞬間反應過來，原來這些絕大部分人，都是沖著那個老頭來的。
韓金櫟瞬間老臉一紅，覺得面子有些掛不住了。
自己堂堂一個棒國偶像。
來接機的粉絲竟然還沒有一個老頭子多？
最關鍵的是，他們這兩者之間的差距…
實在是差的有點太多了啊！
韓金櫟臉色陰沉的道：“那個老頭，難道是娛樂圈資歷很高的影帝？”
一旁的助理翻看了一圈自己手中的記錄,
搖了搖頭：
“娛樂圈內，好像沒有發現這號人物。”
韓金櫟微微一愣,
心里就更不平衡了！
所以說，這個連娛樂圈人物都不算的老頭，來接機的粉絲，比他一個棒國偶像的多幾十倍？
這豈不是說明，自己連一個老頭都不如？
“媽的，這群鄉巴佬，連接機都不來，還口口聲聲說喜歡我，早知道就不來華國了！”
韓金櫟惡狠狠的看了那群粉絲一眼，怒氣沖沖的朝著另外一個出口離開。
助理連忙追上：“金櫟，你這么走了，那些接機的粉絲……”
“呵，”韓金櫟冷笑道：“才五十多個人，也好意思來說接機？哪涼快讓她們哪邊呆著去吧，我可沒時間陪他們浪費時間。”
助理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道：“別啊金櫟，你這次是來開演唱會的，可不能壞了名聲，否則以后咱們在華國就不好撈錢了。”
“而且，華國的一些媒體也已經來了……”
一聽到媒體二字，韓金櫟心中的怒氣才稍微壓制了一點。
不過他還是十分不爽的道：“那我就給她們五分鐘的時間，五分鐘一過，剩下的你想辦法解決。”
助理聞言，頓時如釋重負，連連點頭。
五分鐘就夠了，只要他隨便找個借口敷衍一下。
說她們哥哥的身體不舒服，要回酒店休息。
估計那群沒腦子的女粉絲，不僅不會埋怨，反而還會主動擔心韓金櫟的身體。
“對了，”他正欲離開，韓金櫟又補充道：“晚上讓那兩個女粉絲到我酒店的房間，該怎么做你懂得。”
“嘿嘿，我當然明白了，金櫟你就放心吧。”
幾分鐘前。
機場接機口的一個角落。
一群化著淡妝的女生，舉著一個個燈牌，不停的掃視著出口。
“那邊好像是胡教授回國了誒，好多粉絲。”
“哇，真的是胡教授誒，可惜人太多了，不然我就去找他要簽名了。”
“省省吧，這么多人，怎么可能要到簽名，還是老老實實等咱們的哥哥吧。”
“可是都等了這么久了，怎么還沒有出來呀，腳都要疼死了。”
“呵呵，你要是累，那就早點回去啊，連這點時間都等不了，還說什么喜歡哥哥。”
“就是，哥哥千里迢迢從國外跑來給我們唱歌聽，你等這一會兒怎么啦？”
“我看她根本就不喜歡哥哥，不然怎么可能不愿意等。”
腳站疼了的女生頓時委屈巴巴的。
自己不就是吐槽了一句，怎么就被群起而攻之了？
她明明也是韓金櫟的粉絲啊。
就在此時，出口處她們的哥哥終于現身了。
女粉絲們也不再理會她，瘋狂的舉起手中的燈牌。
“哥哥！哥哥！”
“我們在這里，金櫟哥哥，我愛你。”
“嗚嗚嗚，金櫟哥好帥，我好愛。”
“哥哥我要給你生猴子！”
緊接著，韓金櫟出了站。
一群女粉絲瞬間興奮的就準備往前面沖過去。
但是，不知為何，韓金櫟卻像是沒有聽見她們的聲音一樣。
臉色微微一變，轉身就走。
女粉絲們都愣住了。
“誒？哥哥，我們在這兒啊。”
“金櫟哥哥沒看到我們嗎，為什么忽然走了？”
“不會吧，我剛剛明明看見金櫟哥哥看了我一眼的呀。”
“嗚嗚嗚，哥哥你別走啊。”
沒過一會兒，韓金櫟的助理朝她們小跑了過來。
原本失落的女粉絲們立刻又回過神來。
“呵呵，真是不好意思啊，金櫟今天坐了很久的車和飛機，再加上有點暈機，還要轉時差，身體可能不太舒服……”助理笑呵呵的解釋道。
女粉絲們一聽，果然立馬就釋然了。
“什么啊，果然是這樣。”
“我就說嘛，哥哥怎么會故意裝看不見我們。”
“嗚嗚嗚，哥哥好努力，明明這么辛苦，還要給我們唱歌。”
“我愛他！”
“那…那個，我等了很久，就想要一張金櫟哥哥的簽名，我妹妹也很喜歡他，請問您可以幫莪去問問嗎？”
最后說話的，正是之前抱怨腿站疼了的女生。
果不其然，她剛一說完，周圍的粉絲頓時不滿的道。
“哥哥都這么累了，你還要去勞煩哥哥？”
“天吶，這個女人真的是咱們哥哥的粉絲嗎？”
“一點都不知道疼人，萬一哥哥累壞了怎么辦，你賠？”
助理看了看不遠處的媒體人員拿著相機，走了過來。
他連忙道：“沒事沒事，你們都是金櫟的粉絲，他就算再累，也肯定很愿意滿足你們的愿望的，更何況你們還等了這么久。”
助理發話，粉絲們立馬都開心的跳了起來。
全然忘了她們剛才自己指責最后說話的女粉絲。
助理帶著幾十個女粉絲走了回來。
韓金櫟見狀，頓時皺了皺眉。
給助理使了個眼色。
那表情，很明顯就是在說：不是讓你把她們給打發走嗎，怎么都帶過來了？
助理哭笑不得的對著后面的攝像機怒了努嘴。
然而，韓金櫟卻并沒有理解他的意思。
因為他的身體，剛好將后面的攝影師給完全擋住了。
“哇，金櫟哥哥，我喜歡你好久了！”
“我也是，你的每場演唱會，我都有來哦。”
“可…可以給我合照一張嗎，我肯定會當成傳家寶一樣供奉起來。”
韓金櫟一臉嫌棄的往后退了一步。
隨手將一個靠近他的女粉絲遞過來的筆和本子打掉在地上。
所有人都不由得一愣。
助理暗道一聲：完了！
韓金櫟渾然不覺，只是對著助理冷聲道：“你在干什么？不是說了嗎，我不想見這群鄉巴佬，讓你把她們打發走，你到底在干什么？”
這是他用棒國語說的。
畢竟，就算他的腦子再不好使，也不會當著華國粉絲用華語來說這種話。
懂棒國語的華人本來就不是很多。
更何況，他的口音偏向鄉鎮，就算有人懂棒國語，基本也不太可能聽的懂他的話。
可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
他的粉絲們確實沒聽懂他在說什么，也不明白他這么做的動機。
但是她們身后，那兩個跟著的媒體人員能聽懂啊！
尤其是負責采訪的女記者，眼睛都在冒光了。
他連到時候的標題都想好怎么氣了。
就用：棒國偶像，竟然在機場公共場合，公然做出這樣的事……
助理心中一驚，連忙對著韓金櫟擠眉弄眼。
然而，韓金櫟卻絲毫沒有領會他的意思。
只是不耐煩的用棒國語道：“趕緊讓那兩個女人過來，其他人都給我打發走，我心情很煩躁，已經等不到晚上了。”
“另外，再去給我找一個年輕一點的，就按以前的路子……”
這話一出，一旁的助理心臟都快跳到嗓子眼兒了！
完了！
完了啊！
特么的這種話，是你可以在大庭廣眾面前，說出來的嗎？
韓金櫟這腦子是不是瓦特了啊！
早知道這次，我就不跟他一起出來了啊。
一群女粉絲聽不懂韓金櫟再說什么。
只好詢問一旁的助理。
助理支支吾吾半天，想死的心情都有了。
這萬一要是有人懂棒國語，豈不是宣布韓金櫟當場死亡？
所以，他只能在內心祈禱，沒有人能聽懂棒國語。
然而，身后的媒體記者小姐姐忽然走上前，瞇了瞇眼，冷聲道：“就讓我來告訴你們，他剛才說了什么吧……”
助理兩眼一黑。
徹底完了！
韓金櫟一行人，灰不溜秋的像一條土狗似的跑了。
被記者拆穿之后，饒是韓金櫟，也沒有臉繼續呆在那里了。
此時，他的內心就是無比的后悔！
可是卻已為時已晚。
他的所有行為，注定將會被傳遍各大媒體。
然后成為華國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從今以后，他再想要從華國的娛樂圈撈錢，基本已經沒戲了。
得知真相后的粉絲們，絕大部分都是雙目無神。
仿佛眼神中失去了高光。
記者小姐姐笑著道：“你們怎么一個個都這個表情啊，早點認清楚自己的愛豆是個什么樣的人渣，不是挺好的嗎，也算是及時止損了。”
一個女生哭著道：“可…可我就是很喜歡他啊，他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之前被韓金櫟助理約的兩個女生心中后怕，又是一陣咬牙切齒。
“原來我們還以為就是讓我們過去喝酒，以為我們是幸運兒，沒想到他竟然……”
“我也沒有想到，他人看上去那么斯文，結果竟然是個敗類！”
說著說著，很多女生都蹲在原地哭了起來。
甚至還有人覺得自己的愛豆人設崩塌，沒了活下去的信仰。
記者小姐姐一臉無語，道：“你們追星，好歹也要把眼睛擦亮，看看這個明星究竟值不值得追啊。”
“你看看你們，一個個的起早貪黑跑來機場等他，那個人渣呢，有多心疼你們一秒嗎，他甚至連給你們簽個名，合個照都覺得麻煩。”
“你們再看看旁邊，人家胡教授，都一大把年紀了，簽名都簽了半個多小時了吧，有拒絕過一個人？”
眾人的目光向右側看去。
此時，圍繞著胡申甫的粉絲依舊拍著長隊。
哪怕胡申甫是從國外坐飛機已經過去十多個小時。
但當他面對那一個個露出崇拜眼神看著他的粉絲時，臉上卻從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疲憊。
不管是簽名，還是合照，別人提出的要求，他從來不拒絕。
臉上也從來不擺架子。
就好像是一個十分和藹可親的鄰家老爺爺。
即使半個小時，一個小時過去。
胡申甫的臉上依舊保持著微笑。
韓金櫟的粉絲都愣住了。
一個是已經年邁的教授，但是卻不辭辛苦的站在機場接機口，給粉絲們簽起了名。
一個是她們心心念念的愛豆，但是迎來的卻是他無比冷淡的目光，和令人作嘔的話語。
記者小姐姐笑著說道：
“看到了嗎，這才是你們應該追的星啊。”
兩個小時后。
胡申甫揉著自己的老腰，在陳澤言和陸小舟的攙扶下，慢悠悠的朝著走出機場。
陳澤言笑著道：“胡教授，當明星的感覺怎么樣，很享受吧？”
“享受什么啊……”胡申甫苦笑著道：“我這老腰，再站兩個小時，怕是要直接入土咯。”
“那您還一直不走，”陳澤言道：“您要是早說身體不舒服的話，肯定沒人攔著您。”
胡申甫搖了搖頭，笑著道：“我倒是想走啊，可一看到那些個小娃娃看我的眼神，我這條腿啊，就走不動道了啊。”
陳澤言和陸小舟只是輕輕一笑，并沒有在多說什么。
一個小時后。
陳澤言和陸小舟兩人，把胡申甫送回了家。
回到家以后，將自己的身體完全依偎在座椅上。
胡申甫長長的舒了口氣，感覺自己好像又撿回了半條命。
“家里有水，冰箱里有飲料，你們想喝自己拿，老頭子今天可沒力氣招待你們了。”胡申甫擺了擺手，隨意的道。
陳澤言笑呵呵的跑到冰箱前，拿了一瓶橙汁。
又去飲水機旁邊，給陸小舟和胡申甫一人接了一杯溫熱水。
一點也沒把自己當成外人。
胡申甫見狀，頓時樂了：“你小子，還真是不客氣啊。”
陳澤言笑了笑，坐到沙發上，一臉好奇的道：“胡教授，您上次可是只跟我說，你們要公布黎曼猜想，可沒告訴我那件事情也要公布啊。”
那件事情，自然指的是光刻機。
既然胡申甫在那種場合上，能說出那樣的話。
那只能說明，李偉國院長已經把他跟光刻機之間的關系，告訴了胡申甫。
胡申甫喝了口熱水，淡淡道：“我也是沒想到，你小子竟然連光刻機都能搞出來啊。”
雖然他不是主學物理的。
但是作為一名教授，怎么可能不知道光刻機對于一個國家的重要性？
“不過你放心吧，我們暫時還沒打算公布你的身份，至于黎曼猜想，哦，現在應該改口叫黎曼定理了，就算被有些人猜到了，也不會對你的生活有任何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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