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回來了。
從輕快的步伐和表情上能看出來，他和家族的交涉很成功，應該是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東西。
“先生，你要找的是誰，可以和我說了。”
從語氣上，也感覺‘本’這家伙似乎是有點飄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執掌家族大權了。
林默將小雨她們的特征描述了一下。
“是不是外來者？”
本問了一句。
林默知道瞞不過對方。
于是點了點頭。
“足夠了！”
本說在霧都，外來者是最容易判斷的。
“先生你也是外來者，我能看得出來，所以你找的同伴，也一定是外來者，而只要是外來者，很快就會被分辨出來，我這就安排人去查。”
本倒是說到做到。
為林默找人這件事開始忙碌起來。
接下來的進展，證明了林默選擇和‘本’合作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兩個小時后，有價值的消息傳遞了回來。
紡織工廠那邊在不久之前發生了屠殺事件，有人見過一個仿佛木偶一樣的女人活動，這是一個‘惡魔’，但之前從么有人見過。
所以一定是一個外來者。
除此之外，有人見到恐怖馬車載著一個一身古怪紅衣的女人離開了。
那種紅色的衣服本地人從沒有見過，樣式很奇特。
所以很容易分辨出來。
暫時得到的就是這兩個消息。
而這兩個消息對林默來說，非常重要。
首先是第一個消息。
很有可能是月姐。
月姐就是一個木偶女人，有可能紡織工廠那邊的屠殺事件就是她搞出來的。
不過以林默對月姐的了解，她也不是無緣無故就殺人的女鬼。
尤其是跟著自己這么長時間，她也開始變的講理，不會肆意的放任內心的怨念和惡意來殺戮。
當然就算月姐這么干了也沒什么。
這地方，沒一個正常人。
反正不是我殺你就是你殺我。
另外被恐怖馬車帶走的紅衣服女人，林默可以百分之百確定是席文君。
恐懼馬車林默知道是什么。
就是之前伴隨著鐘聲出現的馬車。
目前危險程度是最高的。
被恐怖馬車帶走，這怎么想都覺得不妙。
難道說，文君姐這次要涼？
林默有些著急。
不過他也很清楚，這個時候著急一點用都沒有。
他問‘本’，能不能找到恐怖馬車。
本搖頭。
“那種存在，太可怕了，從沒有人知道恐怖馬車真正的來歷和所在的地方，可能有人曾經知道，但一定都被干掉了。”
這個結果林默猜到了。
他點了點頭。
又問紡織廠在哪。
“這個我知道，先生你要去嗎？”本問了一句。
說如果要去，他立刻準備馬車。
那當然是要去。
目前打聽到的消息里，確定是席文君的線索目前無法追蹤。
那就只能去疑似是月姐線索的地方。
可惜的是，現在只有這兩個消息，小雨還沒有消息，林默也不可能干等著什么都不做，所以能找回一個，就趕緊去找回一個。
還是那一駕馬車，不過拉車的馬從之前的一匹，變成兩匹。
多了一倍的馬力，那動力自然是要更強，速度也更快。
看起來‘本’在霍華德家族的地位的確是提升了。
林默是個講究的人，‘本’既然幫了他，那他也不會違背他們之間的協議，霍華德家族如果遇到麻煩，在能力之內，林默一定全力幫忙。
“距離下次敲鐘還有大概四個小時，我們還需要預留一個小時回去的時間，所以先生，無論我們去紡織工廠做什么，都需要抓緊時間。”
本考慮許久，提醒了一句。
林默點頭。
他也不想在敲鐘的時候再處于危險當中，而且他還有別的煩惱。
就算找到月姐她們，如果再遇到敲鐘，她們還是會進入夢魔狂暴狀態，硬攔怕是攔不住，不能每次敲鐘，都出去找一遍。
對了。
林默突然想起來，霍華德莊園里那么多夢魔，在敲鐘的時候難道也會狂暴？
要是那樣，霍華德莊園應該早就不存在了。
對于這個問題，‘本’的回答非常簡單。
“我們有庇護所，進入庇護所的夢魔，可以抵擋鐘聲的影響。”
庇護所？
居然還有這種地方。
林默想好了，這次如果找到月姐，就在鐘聲響起之間將她帶到庇護所。
這樣就可以防止她陷入狂暴。
時間上應該來得及，畢竟有三個小時，足夠了。
紡織工廠到了。
馬車停在了大門口。
此刻濃密的霧霾下，紡織工廠的大門在霧氣當中忽隱忽現。
不過此刻，大門緊閉，門口站著幾個人影。
看到馬車過來，有一個人走了過來。
對方很高，穿著黑色制服，是當地的警察。
難以想象，三層夢境里居然還有警察，顯然，這里所有的死人實際上都在維持著生前的生活方式。
即便他們自己已經知道他們死了。
但生死的界定，在這里早就被賦予了新的含義。
路上本和林默說過，死人，也有死人的生活。
哪怕這種生活很痛苦，充滿絕望，但還是要繼續走下去。
尤其是，本身就擁有社會地位職業的死人，更不會放棄原本的工作。
警察。
維持治安的武力機構。
這份工作不好找，所以霧都的警察都很盡職盡責。
‘本’說有的警察，比一些可怕的夢魔都要厲害。
“霍華德家族的人，你們總算來了。”馬車外的警察此刻說道。
這話聽著有些奇怪。
本這個時候趕忙解釋道：“我之前沒有說過，這個紡織工廠，是我們霍華德家族的產業嗎？”
“你沒說過！”林默很認真的說。
“對不起，那應該是我忘記了。”‘本’一臉不好意思。
怪不得霍華德家族會第一時間獲知紡織工廠的消息。
是家族產業，那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
打開門，找到了工廠的管理者，還有一些幸存下來的女工。
對了。
在紡織工廠里，百分之九十都是女工，只有一些負責搬運和保安人員是男性。
女工穿著工作裙，看上去她們都很年輕，有的看上去和‘本’的年級差不多。
此刻都是驚魂未定的樣子，跑過來講述工廠里面可怕的情況。
“里面有兩個可怕的惡魔，她們在互相廝殺，我們很多姐妹被波及了進去，當時情況太瘋狂了，我們幾個很害怕，拼了命的跑了出來。”
幾個女工代表講述著。
兩個惡魔？
這個具體情況幾個被嚇壞的女工也講不清楚，林默不打算浪費時間，他要自己進去看看。
出事的是第3和第4生產車間，林默不認路，所以讓人引著他進來。
‘本’膽子挺大，非要一起進來，除了他之外還有兩個警察，兩個保安和兩個女工。
女工一路都在哆嗦，估摸如果不是‘本’要求她們帶路，打死她們都不想再進來。
廠房之間相隔不遠，但在濃密的霧霾下，似乎是從一個世界走到另外一個世界，黑暗下的廠房，像極了惡鬼的宮殿，每走進一步都會讓人感覺到不適。
尤其是前面的3號和4號生產車間。
為啥這兩個車間出事？
因為這兩個車間是相連的。
門關著，上著鎖。
是保安鎖上的。
為此，那個保安還在‘本’面前邀功，說如果不是他拼死上鎖，里面的惡魔就跑出來了。
不過很快一個女工就偷偷說，當時保安上鎖的時候，里面還有不少女工沒出來。
這會兒里面安安靜靜，估摸都懸了。
林默在外面看了看。
他讓保安打開3號廠房的門。
保安上來打開，然后立刻退到后面。
看樣子，如果情況不對，這貨絕對會撒丫子跑，而且跑的比誰都快。
門打開之后，一股陰風吹出來。
林默問誰和他一起進去看看。
就連‘本’也開始裝傻。
行了，他們能一路跟到這里已經不錯了，林默也就不強人所難。
“我去去就來！”
林默說完，邁步走了進去。
說實話，在這地方林默更喜歡室內。
室內的霧霾濃度明顯比外面要低不少，有的地方，甚至可以直接摘下防毒面具。
里面是笨重的紡織機，旁邊堆放著紡紗。
林默往里走。
然后看到了十幾個人影。
這十幾個人影站著不動，很詭異。
一般人絕對不敢靠近，但林默快步走過去仔細看。
是這里的女紡織工。
應該是沒來得及跑出去的。
她們都變成了真正的死人，皮膚暗灰色，一個個七竅流血，死狀恐怖。
但她們都沒有倒下，而是直愣愣的站著。
就仿佛有人支撐著她們的身體一樣。
林默沒有碰這些女工，他從旁邊繞了過去，繼續往前。
突然，他看到前面站著一個人。
眼熟。
再仔細看，是月姐！
林默大喜，當下就要打招呼。
那邊月姐似乎也看到了林默，此刻立刻沖著林默做了一個手勢。
林默看懂了。
月姐用手勢告訴自己，別亂動，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