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大新聞,王安娜議員昨日飲酒過多,不小心淹死在了自己家的浴室里。
悲痛,又一重大飲酒事件,喝酒傷身,請民眾謹記。
何時才能禁酒?酒,一種浪費糧食并且毫無作用的東西。
有了李溫的安排,王安娜當天晚上就死了,而且是死在自己家浴缸里的。
新聞是第二天爆出來的,不過整個事件的節奏風向卻被帶入了飲酒禁酒的方向,這是一個很帶節奏的話題。
因為有關于飲酒和禁酒的問題,一定會引起大量的錫安民眾爭吵。
而這件事情的根本,也就是王安娜議員死在浴缸里這件事情,幾乎已經被人定性了。
沒有人去追究她是不是真的死在浴缸里的,是怎么死在浴缸里的,反正就是在浴缸里的,是她自己的問題。
現在需要討論的是飲酒……
整個社會輿論的風向歪了,就算有那么點異樣的聲音,也會很快淹沒在主流旋律里。
是啊,喝醉酒了,淹死在自己家的浴缸里,不正常嗎?太正常了。
不過第二天錫安議會再度開會時,情況又有所不同。
許樂到場時,其他議員都已經到場了。
在許樂走向自己座位的時候,原本還有些議論聲音的會議廳,一下子就安靜下來。
氣氛無比的壓抑,有幾個議員的臉色已經快要陰沉出水來。
那幾張有關于王安娜議員死訊的報紙,被放在了許樂的桌子上,不用說也知道,這是某些人故意放在這里的。
許樂將自己外套交給艾黎,艾黎也很懂事的退到一邊。
等到所有的護衛人員都出去,只留下議員們的時候,許樂這才緩緩拿起桌子上的報紙。
“呦,王安娜議員喝酒淹死了,真是遺憾啊,原本我還想和她繼續討論的呢,事情一次談不成沒有關系,我們多討論幾次,總該會有一個成熟的結果……”
許樂的表情還是挺真誠的,不過他的這副樣子落在其他議員眼里,那就是妥妥的演技浮夸了。
鱷魚的眼淚能有好心嗎?
許樂坐下來之后,突然發現其他人都沒接他的話,連懟他的都沒有。
頓時感覺有些不太對勁,才睡醒,思路都還沒清晰,這時候他開啟了空靈狀態,一些事情的情況他才算是反應過來。
“喂,你們該不會覺得是我做的吧?”
“哼。”一人冷哼了一下,不置可否。
“你哼什么?一人做事一人當,可沒做就是沒做,你們別冤枉我!”
“既得利者結論,王安娜議員死了,最大的得利者是誰呢?懂得都懂。”
許樂聽到這句“懂得都懂”,就想給對面來兩拳,前世就很煩聽到這句話。
“我是個屁的既得利者,無論王安娜死不死,我都會執行原本的計劃和政策,在已經確定這件事情一定會執行的情況下,我有必要殺他?”
許樂氣勢洶洶,這些人立刻弱了一頭。
他們沒有再去反駁許樂,不過眼神里還是有些忿忿不平。
許樂還想再說些什么,不過很快,他就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微微閃爍起來。
見許樂不說話,整個會議室的氣氛再度凝重起來。
而且這次可不光只是氣氛了。
而是整個會議室真的在產生壓力,源自許樂身上的壓力。
無形的黑氣開始在會議室里彌漫,這些黑氣是許樂身上自然散發出來的。
之前的他有所收斂,但現在卻沒有再去收斂了。
許樂很有規律的敲擊著桌子,發出了“噠噠噠”聲響。
其他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有些人渴了都沒有進行喝水的動作。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許樂身上。
他們都在等待許樂的接下來要說的話,要做的事……
許樂在沉吟了許久之后,突然開口道:
“王安娜的事情就此告一段落吧,錫安的發展不能停留在一個議員的死亡上,那沒有任何的意義。
好了,我們現在考試討論昨天晚上沒有結束的話題,未來的錫安,應該是什么樣的!”
許樂態度突然從剛才的為自己辯解,轉向了徹底冷漠,無視王安娜的死亡。
這其中的某些變化,有些令人遐想。
“那王安娜議員的死亡……難道就不處理了嗎?”
“回頭我會讓艾黎準備一些花圈送過去的,作為議員,我們應該把精力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
見到許樂這樣的態度,這名議員也不再說話了。
會議一直持續了很久,雖然不至于說是許樂的一言堂,但很多時候也差不多了。
有關于古神種招募事項,經過一系列正常的政審流程后,提上日程,將于下周一執行,也就是兩天后。
這是一個在很多人看起來都很瘋狂的想法,很多人到了此時,內心依然是堅決反對的。
當然了,只是內心反對,口頭上絕對不會這么說。
因為沒人想成為下一個王安娜。
不過也有一些人產生了動搖,按照許樂以前做事為整個錫安提供的便利來說,他的每一步計劃都會給錫安帶來明顯的利益提升。
從心能遮蔽器開始,徹底改變了心能方面對整個錫安執法者守衛防御體系的格局。
然后是很多人不看好的光明肥皂廠計劃,也就是熔爐,古音多科技核心。
肥皂的誕生,確實改變了整個錫安,甚至隱隱有著改變世界的可能。
然后便是現在的古神種招募計劃了……
許樂的計劃確實瘋狂了一些,但最終的結果利益也是巨大的 那么他們能不能站在許樂這邊一次呢?
如果計劃成功了,那他們也會成為一次史詩事件的參與者,被歷史銘記的偉人。
如果失敗了,那就更簡單了,罪魁禍首是許樂,他們都是被逼的……
帶著這樣的情緒,整個會議的氣氛悄然轉變。
結束會議,許樂立刻讓艾黎驅車前往錫安進步者大樓。
來到這里后,許樂徑直走向李溫的辦公室。
一進門,許樂就看到了李溫正在安排劉秘書和幾個建材人員的工作,應該是為了天空城計劃做準備。
李溫在見到許樂到來后,立刻對其他人揮了揮手。
“好了,各自回去做自己的事情,錢的方面不用擔心,如果真的沒有就用能源換,月石他們都愿意收,肥皂難道還能拒絕?”
安排好下屬,劉秘書悄悄的把門關上,讓李溫和許樂又一次的進入“二人世界”。
“我還以為你上午就會過來呢,看來開會挺順利的?”
“額,是挺順利的。”見到李溫后,許樂出乎意料的平靜下來。
尤其是對方那風輕云淡的樣子,讓許樂覺得,有些事情似乎也沒有繼續追問的必要。
“順利了就好。”
“這件事情是李叔做的嗎?”
“你是說王安娜嗎?”李溫打開了門從站在門口的劉秘書口袋里拿了一包煙,又走了回來。
把煙放在鼻子上“嗯”了一聲,李溫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樣,對許樂說道:
“我不是沒錢買煙,只是最近戒煙了,嗯,不是自己的煙,就不算抽。”
“有理有據,讓人信服。”許樂點點頭。
“剛才我們說到哪了?”
“王安娜的事情。”
“哦對了,王安娜那個女人,確實是我殺的。”
許樂微微皺眉,他印象中的李溫是一個相對遵守規則的人,遵守規則,也是整個錫安秩序的源頭之一。
老摩恩沒有遵守規則都不行,更不要說李溫了。
“她怎么說也都是議員,這樣做是不是有些不妥?
她只是持有反對意見而已,我如果動用新晉議員政策提議,她也是沒有辦法阻止的,這件事情做定了。”
李溫微微搖頭:
“你還是太年輕了,許樂,就是因為你的古神種計劃做定了,所以她才必須死。”
“額,為什么?”
“你曾經也跟我提過,議會制度其實是一個非常笨重的制度,執行力在議會討論下將會非常沒有效率,更沒有什么執行力可言。
這是正確的,但錫安目前來說,還不能打破議會制度,所以一言堂并不是什么好事。
你以為一項政策的進行,只需要你的提議權就行嗎?”
“請李叔指點。”
“我知道你的想法,不管他們怎么反對,你都會執行條約,但你有沒有想過他們的反對力量?
就說你的那個金蟾妙妙屋,看起來是很不錯的,我還托人去買過糖果。
可如果今天瀏覽廣場整修下水道,你的店是不是要關門?
修個下水道,十天半個月的沒問題吧?
修完下水道之后,再來修一下冷暖氣管道,完事了再弄照明,照明弄完了修路,就算是路修完了,他們還可以說下水道沒修好,需要重新再修。
如果你面對了這樣的情況,計劃還能執行下去嗎?”
“這……”
許樂被李溫問的啞口無言,他甚至想到了前世家門口的某條路,半年一修,一修半年。
最終那一條路上的商鋪基本上都死光了。
就是被硬生生拖死的,這可不是開玩笑,而是他親眼所見。
“很多時候,一意孤行的收益,遠遠不如恩威并施來的有效,你創造出熔爐,這就是對錫安最大的恩賜。
而他們阻止你的計劃被殺,就是觸碰了你的威嚴,這樣做,就算還有人想給你造成一些阻礙,也會仔細考慮其中風險的。”
“明白了,不過殺死一個議員真的沒問題嗎?”
“王安娜自己的屁股也不干凈,明明是在錫安當官的,卻把自己大量的財產都轉移到紅月圣殿去了。
吸著錫安民眾的血,阻礙整個錫安發展,妥妥的走資派。
這樣的人不死,誰死?”
經過李溫的一番解釋,許樂感覺心里舒服多了。
“謝謝李叔的支持。”
“我支持的從來都不是某個人,而是錫安,讓錫安更加偉大,也從來都不是一句空話。
需要大量的研究人員,工人,資源,無數人的付出才有了今天的結果,我希望你可以明白。”
“一定。”許樂重重的點頭。
離開錫安進步者之后,許樂沒有著急返回熔爐,而是來到了錫安游覽廣場。
廣場的人還挺多的,遠遠的許樂就下了車,也沒有走的太近,只是在廣場的邊上看著那個高大的身影。
帶著一頂白色廚師帽的金蟾正在與幾個小孩玩耍。
一些小朋友站在了金蟾的頭上,它白色的帽子上還有些奶油的痕跡,看樣子是一些調皮的孩子抹上去的。
雖然也有很多家長處于觀望的狀態,但這幾天的接觸,一些民眾已經開始接受金蟾了。
按照整個錫安城的體量來說,這些人很少,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但這種做法是沒有用的嗎?
當然不是,相反,這是一種非常有用的做法。
接觸人少,不妨礙現在和古神種接觸的基調傳開。
這種新奇的事情,總是會引起很多人的興趣,然后人傳人。
到時候,計劃接下來的推行也會順利許多。
許樂從金蟾的背面方向,向瀏覽廣場走去,很快就來到了金蟾的面前。
“這位金蟾大人,我想要一個冰激凌。”
“嗯?”聽到許樂熟悉的聲音,蛤蟆的眉毛瞬間就豎了起來。
它轉過頭,惡狠狠的盯著許樂,表情從最開始的兇狠霸道,逐漸轉變成一副眼淚水都快掉下來的樣子。
感覺就像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一樣。
“嗚,許樂……你這家伙,怎么這個時候才來?”
“哎?你一個大老爺們,怎么還哭起來了?”
蛤蟆會哭嗎?許樂以前是不知道的,但現在知道了,會哭的。
至于為什么苦,他還不是很清楚。
“你知道小孩子有多難帶嗎?我這么大,他們那么小,我一挪身子就有可能把他們壓扁,做什么事情都得小心翼翼的,我……”
看著蛤蟆的一臉委屈,許樂也有些感慨。
蛤蟆能夠在這么多小孩子的圍攻下堅持幾天,甚至和小孩子打成一片,確實有些牛逼。
“好了好了,不管怎么說,你都是在為古神種的未來做貢獻。”
“少給我畫餅,晚上……”蛤蟆豎起了手指。
“我懂得,果實安排上。”
在蛤蟆和金蟾說話的時候,一對外貌相當出眾的男女出現在廣場盡頭,其中一人指著許樂道:
“媽媽說的,就是他吧?”
“應該是,叫許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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