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交戰的地方，常玉悲憤的仰天長嘯。
她不明白周迪為什么要拋棄他們，他們是多年的同伴，愛人，可這樣的拋棄和背叛來的毫無預兆。
嚎叫結束，常玉再次撲向了許樂。
她的速度太快，在這種距離下許樂根本來不及逃離。
只能被迫元素化身體，讓魔人形態的利爪從自己身上穿了過去。
“好快！”
許樂感覺到了危險，而常玉也是微微皺眉。
魔人形態并不是那種瘋狂的變身，就算進入了變身，煉金術士本身依然會保留自己的意志，這才這是魔人形態如此強大的原因。
在第一爪沒有抓住許樂后，常玉立刻反應過來。
“元素化！”
隨后她的指尖已經彌漫起綠色的霧氣，然后又一次朝著許樂沖來。
看著常玉指甲上的綠色，許樂就是一陣頭皮發麻。
他的手指已經按在了金蟬印記上，正準備發動，狗子已經提前一步到達。
掃蕩腿攔下了常玉的利爪，然后再次和常玉對了一拳。
氣浪飄散，艾黎也再次飛了出去，不過在她飛出去的同時犬尾已經將許樂卷住，和常玉拉開了距離。
許樂撫摸著狗子身上的毛發，翻身跳上。
“跑。”
已經體驗過對方的厲害，艾黎立刻理解了許樂的想法，她轉身跳躍，爪子抓握在房屋的墻壁上。
而許樂則是在拉開距離之后舉起黑杖，然后將其轉變成殺戮領主。
當黑槍的槍桿逐漸拉長時，許樂的口中也喃喃說道：
“這個女人的內心充滿了悲憤，他們應該是被拋棄了，這是弱點。”
“呃？”艾黎一愣。
想到許樂平日里對心能的了解，她緩緩點了點頭。
心能逐漸被抽取，就連許樂身下的艾黎也感受到了自己心能的波動，她內心的情緒好像在被抽離，流向許樂。
而心能在被抽離之后，她的內心進入了一個格外平靜的狀態。
“她來了，給我創造一個機會。”
“好。”
兩人的交流十分簡單，看著向他們沖來的常玉，艾黎雙腳蹬在墻壁上，臉上的咒文也越發明亮。
艾黎伸出了爪子，她的手掌逐漸硬化，狼牙棒也出現在手中。
對著常玉就是一揮。
狼牙棒和常玉的爪子碰撞在一起，力量的震動幾乎讓許樂從狗子身上掉下來，還好許樂抓緊了狗子，才不至于讓自己出手。
重新調整身形，許樂朝著黑槍里注入了大量的心能。
然后頂在了常玉的面前。
許樂慢悠悠的動作其實常玉根本沒有放在眼里，一直到狗子直接用肉掌抓住了常玉身上的倒刺。
魔人形態的尖刺何等鋒銳，就算是狗子也不能阻擋。
她就這么任由這些倒刺扎進自己的掌心里，一點都不帶猶豫的，很明顯，這是為了給許樂創造攻擊的機會。
可這樣的態度和抉擇，更是讓此時的常玉感覺到不適，甚至是厭惡！
“你……”
常玉嘗試去掙脫一下艾黎的手掌，可除了帶出更多的鮮血，艾黎甚至連眉頭不會皺一下。
她的做事風格屬于完全符合完美武者標準的那種，和王樹的性格其實有些像。
如果用武者教科書上的要求套用在他們身上，就會發現其實毫無違和感，勇敢堅毅，不退縮，永遠不會辜負隊友等等。
遲疑和拉扯之間，許樂已經做好了準備。
殺戮領主近距離的噴發瞬間擊穿防御，魔人形態的鱗片也隨之碎裂。
因為本就是能量子彈，所以也不存在什么子彈加速度之類的問題，只要出了槍口，那就是最大的威力。
子彈擊穿了常玉的胸膛，艾黎也同時松手，將她甩了下去。
魔人常玉重重的摔在地上，不過很快，她又重新站了起來。
足以殺死23級武者的狙擊并沒有對她造成致命傷害，哪怕被子彈命中的位置是心臟，也不足以致命。
魔人形態的常玉已經不是單純的強壯了，炸裂的血肉逐漸在她胸口凝固，很快便不再流血。
但她也沒有再度出手，原本暴怒的眼神此時只有悲傷。
許樂的心能徹底污染了常玉，魔人是冷靜的戰斗狀態，而冷靜就意味著有了自我意識，也有著人類豐富的情感。
“為什么？”
常玉再次發出了怒吼，而回應她的，卻是錫安執法者無情的火力壓制。
噠噠噠！
許樂扭頭向一旁看去，這才發現執法者隊伍中居然出現了重火力機炮。
這種武器很少會在城市中使用，命中率低，破壞性大。
一般來說，只有黑潮的時候會拿出來對付怪異，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調度出來。
普通的子彈沒有辦法傷害到常玉，但機炮不同，這玩意連閻羅那種怪物都得躲一躲，口徑實在太大了。
火舌肆虐，常玉連中數發直接飛出去，但她沒有因此而妥協。
許樂能夠感覺到，她在對抗自己的悲傷情緒，甚至在用這股悲傷轉化成力量。
只見常玉勐然跳起，飛向了半空中。
面對重火力集群，這樣的舉動無疑和找死差不多，不過許樂立刻意識到不對勁，這有可能是要發動大招。
他對周圍的執法者大聲喊道：
“后退！”
空中的常玉硬扛著大量子彈，略顯笨拙的結出咒印。
“古音多禁忌腐爛之觸。”
一股黑血從常玉的口中吐出，當黑血落在地上時，便開始迅速向周圍蔓延。
無論觸碰到的是何種物品，都會以極快的速度與之結合，然后這件物品在被黑血完全侵蝕之后，就會迅速腐朽破敗。
花草，石塊，甚至是周圍的鋼鐵戰車都沒有例外。
一些逃避不及的執法者當場死去，而在腐爛之觸的中央，魔人形態的常玉也在脫落鱗片。
這是一個無差別攻擊的術式，她用這個術式殺死了很多人，同樣也結果了自己。
常玉最后沒有看許樂，都到這種時候了，她不再去關注那些所謂的失敗，敵人，她關注的只有艾黎一個。
尤其是她一直盯著狗子受傷的手掌，低聲道：
“你這么護著他，如果有一天他背叛了你呢？”
常玉突如其來的話讓許樂也是一愣，你這個女人，快死了就好好死，臨死之前還挑撥離間是什么意思啊？
而狗子也是疑惑了一下，然后她舉起了自己的手掌看了一會。
“那也是我自己的選擇，成年人，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如果失敗或者戰死，又或者被拋棄，那必然是有所原因的，我只能希望這個原因是值得的。”
這次輪到常玉愣住，一瞬間，她心里的悲傷似乎都被艾黎的話給沖澹了。
“你的澹然讓我無法反駁……”
卡卡！
一聲脆響，常玉的手指斷裂，她已經說不出更多的話，原本堅固的身體也在崩壞。
隨后她就這么腐朽在這片黑血里，沉悶的死去，沒有再去掙扎，但也沒有去擴大黑血的范圍。
在常玉死后，許樂下意識的看向狗子，卻發現狗子也在看他。
不知道怎么的，他就開始解釋道：
“雖然我不太清楚這幾個術士之間發生了什么，但我真不是那種人……”
“哪種人？”艾黎又是經典的歪頭殺。
“那種不負責任的人。”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需要你抉擇，我只能希望這個原因是值得的。”
艾黎的平靜讓許樂有些難受，多好的女人啊，許樂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說話，他覺得過去不應該下載那么多片，也不該看那么多片！
許樂覺得，每個好兄弟都會有個很好的女孩在等待他，好兄弟應該放下那罪惡的小手，自此以后，堅毅不導！
心中有了決定后，許樂便對艾黎說道：
“你的手受傷了，趕緊去檢查一下，畢竟煉金術士的能力不好說有沒有毒，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
“嗯，我知道了。”狗子聽話的點點頭。
許樂感覺自己的心中充滿了力量，扭頭看向了還在和執法者戰斗的紅月術士古祁，大吼一聲：
“護好我家狗子！”
就算是艾黎一向澹定，也被許樂這奇葩的話語弄的有些無語。
“神經病。”
另一邊，夏立波和王樹正在對陰影術士張佩進行圍攻。
按照正常的情況來說，王樹作為武者肯定要與對方近身搏殺，然后夏立波作為術士在一旁輔助。
可現在夏立波在干嘛？
他居然頂著結晶化的軀體硬生生的沖向陰影，在一個陰影術士的領域里和對方戰斗，哪怕是那片陰影有著極強的腐蝕效果，夏立波也可以完全無視。
他的手中不斷揮舞著光刃，一刀一劍充滿了光明氣息，可以輕易的破開陰影術士的防御。
每次張佩被夏立波近身，都會顯得十分狼狽。
主要還是夏立波攻防一體的壓迫感實在太強了，尤其是一名術士沒有同伴輔助的時候。
有了夏立波的主攻，王樹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他一邊用黃金光明樹的樹枝對張佩進行干擾，一邊用錫安的K1手雷炸兩人。
沒錯，就是兩個人一起炸。
夏立波的狀態實在太硬了，K1這種爆炸程度的手雷根本沒有辦法破防。
之前王樹還收著點，經過了幾次實驗之后，他也開始變得肆無忌憚起來。
畢竟他原本也是一名守夜人，體驗過火器的魅力。
那種爆炸物脫手，再眼見著它爆炸摧毀物體的感覺，真是無與倫比的美妙。
而且爆炸物的使用也沒有限制。
窮則精準打擊，富則火力覆蓋，這個說法在錫安體現的淋漓盡致。
“錫安真是個不錯的地方。”
連續的爆炸正在快速消耗張佩，他的靈能又不能像許樂那樣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遮蔽身體的黑幕一旦消散，大概率就會受到爆炸物的波及。
而且正常的交戰中，夏立波的光刃甚至可以直接刺穿暗幕，傷害到他的本體。
張佩很想逃走，可夏立波和王樹都不會給他逃走的機會，每次他想拉開距離，脫離戰場，就會被黃金樹枝，或者某些絲線給拽回來。
“術式……”
張佩剛剛結印，一柄光刃就透過了暗幕刺入了他的肋骨。
原本他的腿就已經被許樂打傷，現在又中了夏立波一刀，狀態已經快要到極限。
張佩透過暗幕，看了一眼自己的幾個隊友，澹澹說道：
“對不住了！”
隨后，他從自己的懷里抽出一張紙，在吸收掉張佩的一些靈能之后，這張紙便迅速的散發出藍灰色光華。
空間之門！
夏立波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能力了，正常來說，術士洛也有著同樣的手段。
不過空間之門卷軸或者紙張，很明顯是要比洛的越界之門更高級。
依靠著暗幕的遮蔽，空間之門順利打開，就在他準備踏入空間之門離開時，夏立波的手指居然穿過了暗幕，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
“我也是陰影術士，不過我很少會使用暗幕……”
陰影術士的一個特性，就是暗幕交互性，每個陰影術士的暗幕都可以互相交疊。
之前夏立波使用都不使用陰影術式，反而用光刃強行破開暗幕防御，為的就是讓張佩放松警惕。
然后在張佩使用出底牌后，給他致命的一擊，就像是現在這樣。
張佩被夏立波抓住之后便動彈不得，還沒等他掙扎，夏立波就掏出一把手術刀，對著他的心窩子來了一下。
噗嗤！噗嗤！
夏立波的手速很快，這小小的手術刀在張佩的心口進進出出了好幾次。
然后夏立波才將張佩從暗幕中扯了出來。
而張佩已經開始躺在地上不斷抽搐了。
夏立波下手太狠，王樹看張佩被扎了十幾刀，眼看就要活不成的樣子，一時間有些遲疑：
“這個人不需要留活口嗎？這看起來活不成了。”
誰知道夏立波只是搖搖頭，十分澹定的說道：
“沒關系，我學醫的，每刀都避開心臟了，我的手法還是可以的，這點你不用懷疑，只要及時止血，他死不了。”
聽到夏立波這么說，王樹嘴角也是一陣抽搐。
學醫的啊……這種人可不能得罪。
另一邊，正在被大量執法者圍攻的古祁也有些支撐不住了，他的召喚物是一只古神鐵蛇。
而鐵蛇也在重火力的圍攻之下奄奄一息。
古祁單手撫摸著快要不行的古神同伴，嘆息道：
“伙計，是我害了你，抱歉……”
鐵蛇抬起頭，但它已經沒有說話的力氣了，只能盡量用身體包裹著自己的主人，讓主人不受傷害。
或許是知道自己要死了，古祁拿出了古音多卡牌，隨手抽出一張。
黑之牌寶石 這張牌和古祁以往的占卜結果都不一樣，它像是一幅生動的畫面。
在大地之下，被鎮壓著一顆巨大的寶石，寶石不斷變換顏色，形態，甚至變成了各種各樣的物質，金屬，但它始終沒有辦法掙脫大地的束縛。
看到這張卡牌的時候，古祁好像終于明白了一些事情，但這個時候明白已經沒有意義了。
“LV3需要我們相信命運，我們相信了，但相信命運的結果卻是被命運捉弄么？
或者說，根本沒有什么命運可言，一切，不過都是名為命運的那個東西在索取利益罷了……”
一發子彈打在了古祁的大腿上，古祁當即跪了下來。
鐵蛇重重的摔在地上，徹底死去，變成了白光消散在空氣中。
而沒有了鐵蛇的保護，古祁也被大量的執法者團團包圍起來，根本沒有逃跑的余地。
鮮血順著大腿流下，古祁還沒想穩住身形，又一發子彈打在了另一條腿上。
大口徑的子彈幾乎破壞了古祁腿部的肌肉，他又沒有武者那樣強悍的身體，此時他徹底站不起來了。
“你們的負責人是誰？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你們負責人說明。”
已經倒在血泊中的古祁舉起了手，他的手中有一張古印多卡牌。
遠遠看著這張古音多卡牌，許樂微微皺眉。
“命運之絲？這個人想要說什么？是陷阱，還是真的有事情要說？”
不知道什么時候，負責這次行動的劉秘書已經走到了許樂身旁，他看了一眼許樂，又看了一眼地上古祁，意思很明顯了。
是不是要處理古祁，全看許樂一念之間。
古祁在人群中也發現了許樂和劉秘書，對于實力的感知，讓他很快便明白許樂和劉秘書很有可能才是這件事情的主要負責人。
他向許樂舉起了手中的卡牌，大聲說道：
“我沒有敵意，我失敗了我承認，我愿意釋放掉自己所有的靈能，但我有話要說。
這次事情有些復雜，我們之間發生的戰斗已經無關于對錯，在我臨死之前，請讓我把話說完，可以嗎？”
古祁的語氣非常誠懇，幾乎可以說是請求了。
他身上的靈能開始向外釋放，蒸發，他的氣息越來越弱。
就像是他自己說的那樣，他愿意用妥協來換取一個說話的機會。
雖然他作為一個戰敗者沒有什么請求的資格，但一個紅月術士最后的請求一般都會被接受。
這是一個大家都認為合理的要求。
可許樂接下來的反應卻是遲疑，很久很久的遲疑……
古祁身上的氣息越來越虛弱，許樂的遲疑就有種不近人情的意思了。
“長官？”一名執法者看向身旁的劉秘書。
可劉秘書卻面無表情。
“任何情況下，都不要去質疑自己長官的選擇，那樣很愚蠢，知道嗎？”
“是，對不起。”
許樂盯著古祁手中的那張牌，他的視線似乎都被拉長了。
莫名其妙的，他從古祁舉起的那張卡牌中，感覺到了黑炎和那把熟悉的黑劍……
那是屬于黑劍卷屬的東西，而那種被干涉的感覺，就是從他召喚了黑劍卷屬開始的。
黑劍曾經告訴許樂，黑劍的同伴會再次接觸，試探。
這種莫名的感覺，是試探？
“開槍吧。”
許樂的話雖然讓執法者們愣了一下，但他們還是遵從了許樂的命令，尤其是剛才劉秘書已經說了類似警告的話。
砰砰砰！
十幾發子彈穿透了古祁的身體，徹底結束了這個術士最后的生命。
古祁死后，那張黑之牌寶石居然漂浮了起來，感覺就像是某種卡牌游戲最后通關給予的獎勵一樣。
幾名執法者想要走過去打掃戰場，順便看看那張卡牌到底是什么東西，但被許樂阻止了。
“都停下，還是我來吧。”
這次許樂真不是因為貪圖戰利品，他感覺古祁最后舉起來的那張牌絕對是有東西的，但他也不能確定是危險還是其他的情況。
隨著許樂的靠近，黑之牌寶石也緩緩向許樂飄來。
卡牌上散發著大量命運的氣息，這是因為卡牌的周圍布滿了大量的命運之絲，如果許樂這個時候停下來慢慢解析的話，估計要花費許多時間。
“怎么辦！”
許樂自問道，他猶豫了，這種捉摸不定又被人引導的感覺真心不好。
他有沒有辦法打破這種僵局呢？
好像……還真的有。
許樂也拿出了一張古音多卡牌，黑之牌黑羊少女。
他一手握住卡牌，低聲呼喚道：
“請夜煞大人幫我。”
雖然遇到事情就喊“大哥幫我”這種情況挺丟人的，但許樂還是覺得自己就應該這樣做。
大哥都讓自己小心命運了，自己只是照做罷了。
低聲的呼喚后，許樂身后突然浮現了一層虛影，這樣的狀態，只有和滿月之神對視時才出現過。
一條巨大的白影在許樂身上若隱若現，讓人窒息的感覺彌漫在眾人心頭。
不管是艾黎，王樹，還是遠遠觀察的顧北辰，又或者是其他的執法者。
就算是這里實力最強的劉秘書，也是手指顫抖的扶了扶眼鏡，用這樣的小動作來掩飾自己內心的緊張。
最為不堪的還是夏立波，肩負了太多的古音多印記，他在夜煞氣息降臨的時候幾乎癱倒在地上。
恐懼是治愈傲慢的良藥，所有人都在這一刻低下了頭。
沒有人再去直視許樂，而許樂本人卻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清明。
“做你想做的事情。”
同樣的話還是那么讓人安心，許樂點點頭。
“感謝夜煞大人的幫助。”
光明肥皂廠，熔爐核心的位置。
閻羅折斷了羅娜的手臂和腿，然后將她掛在了墻上，靜靜等待著。
“許樂為什么還不回來？這個女人快死了……”
－－－－－－題外話－－－－－－
祝大家520快樂，我也要去過520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