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故事還挺長的,一切都要從一個西方來的邪神,侵略阿席達卡所在的村莊開始……”
《幽靈公主》這個故事,是從一個略顯奇怪的角度上來講述人與自然的和諧相處之道,故事并不復雜,但最終的結果,罪行,很多都是無法釋懷的東西。
許樂講的不算快,但很有節奏感,夜煞露出了傾聽的神色。
“拯救了森林后,珊對人類破壞森林的罪行仍無法釋懷,她選擇回到了林中,阿席達卡尊重珊的選擇,住在達達拉,偶爾會騎著羚角馬來看珊,兩人在一片盎然的綠色山野中微笑別過……”
故事說完,夜煞怔怔出神,看起來是在思考,許樂也沒有去打擾她的意思。
就這樣大概過了5分鐘的時間,夜煞才回過神來。
“再說一遍,可以嗎?”
“啊?當然可以。”
許樂連忙點頭,這又不是什么很離譜的要求,只不過是再說一遍故事罷了。
于是,他又把《幽靈公主》的故事說了一遍,夜煞聽的依然認真。
其實許樂也有用這個故事對夜煞進行一些微微試探的想法,這個故事的立意并不復雜。
許樂覺得夜煞如果有所感覺的話,應該會明白其中的意思,甚至猜到一些他本人的想法。
就是不知道夜煞會不會在乎他的想法。
“這個故事很好啊!”夜煞突然說道。
“夜煞大人這么認為么?”
“嗯,有些事情本來就是很難和解,并且無法原諒的。”
“額……”許樂感覺不太對勁,夜煞這是理解出了一些其他的意思嗎?
“夜煞大人在說什么?”
“沒什么。”夜煞搖搖頭,兩人之間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許樂嘴巴動了動,想要詢問一下黑夜眷屬還有擺渡人的事情,又不知道該怎么去開口。
不過夜煞像是有所感應一樣,她突然抬頭看向許樂:
“你有話要問我嗎?我感覺到了你的不安,雖然你有小樹的幫助,但身上還是會散發出緊張和恐懼……”
小樹的幫助?應該是指靈魂之樹吸收心能的效果吧。
許樂的嘴角抽了抽,那種秘密的東西都可以被感知到么?
“確實是有一些話想要問夜煞大人的。”
“那問啊。”夜煞的表情有些奇怪,她淡然平靜的樣子,再加上兩人身材和年齡上的對比,讓許樂覺得自己是個怪蜀黍……
好吧,仔細想想的話,夜煞的年齡根本無法估量。
“在這一次的紅月之劫中,我遇到黑夜眷屬,攝魂歌者和靈魂擺渡人……”
“嗯,然后呢?”
“這些怪異是夜煞大人的部下嗎?”
夜煞捏著自己的下巴,稍稍思考了一會,但她這樣的思考卻給了許樂很大壓力。
許樂心里開始猜測夜煞會怎么樣回答他,訓斥,怒喝,否認,冷漠?
又或者直接出手把他給刀了?
刀了他的話,以后就沒人講故事了啊,大哥。
現在想想,還不如不問。
正當許樂胡思亂想時,夜煞終于開了口:
“他們和我是無關的。”
“啊?額,我不是這個意思的,夜煞大人。”許樂連忙否認自己原本的意思,可夜煞卻搖搖頭。
“他們的身份,母樹沒有告訴你答案嗎?”
許樂微微皺眉,母樹告訴我答案?怎么告訴?
他突然想起了古音多密語,如果古音多密語算是一種提示天賦的話,是不是等于母樹告訴他的答案?
夜煞作為古音多之子,她知道的東西太多了。
母樹,命運之地這些東西她應該都了解,甚至連自己身上有一棵靈魂小樹都知道。
現在知道古音多密語,好像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
許樂稍作思考,如實說道:
“母樹告訴了我信息,但沒有告訴我源頭在哪里。”
“如果母樹都無法得知答案,那它一定是屏蔽了自己的氣息,這就需要你自己去尋找答案了。”
聽到夜煞這么說,許樂點點頭。
雖然沒有得到正確的答案,但知道那些怪異與夜煞無關之后,許樂還是松了口氣。
大哥和這件事情沒有關系,至少自己不會被扣上一頂人奸的帽子。
怎么說呢,雖然很多事情都是自己選擇的,但人奸這頂帽子扣上來,壓力還是有點大。
想到這里,許樂還想問問有關于好戰的古音多之子,森林和夜煞。
畢竟錫安出現的那三棵黑樹,有著明確的標志。
古音多之樹森林 要不要問一下呢?
許樂很想繼續問問,可夜煞突然開口道:
“這里的火焰快要熄滅了,講故事花費了很長時間,你可以走了。”
“啊?”許樂看了一眼眼前的篝火,這團篝火好像真的比之前暗淡了一些。
篝火熄滅之后,會發生什么?
許樂很好奇,但這個時候夜煞已經下了逐客令,他自然是不會違反大哥的意志,在這里繼續逗留的。
今天已經有很多信息上的收獲了,沒有必要惹大哥生氣。
“既然這樣,那我就先走了,夜煞大人。”
許樂拿出黑杖開啟空間之門離開黑暗世界時,夜煞突然開口道:
“命運已經開始觸碰你了,它和我們不一樣,是唯一不會顧及我的存在,你要小心一些。
還有,下次記得準備新的故事。”
許樂還沒來得及詳細問問所謂命運是什么,身體已經脫離了黑暗之地,回到了現實中。
“哎?等等,命運是什么啊……哎。”
許樂嘆了口氣,略顯無力的垂下頭。
似乎是感覺到許樂有心事,吃飽喝足的丁可跳到了許樂身上。
嗯,貓咪或許就是這么無憂無慮吧,吃飽了也就不生氣了。
趴在許樂身上,感受了一下許樂的體溫和撫摸,丁可翻過身來,示意許樂給它抓抓肚子,而它自己則是一邊舔臉,一邊舔爪子,清理剛才的食物殘渣。
許樂看著丁可撒嬌,開始給它抓肚子按摩。
“命運到底是什么?”
木偶曾經也提到過命運,如果說以前他對命運的了解,只是若有若無的提示,簡單的信息碎片。
那今天夜煞告訴他的話,就是徹徹底底的實錘了。
“被稱之為命運的它,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強大的怪異?如同古音多之子那樣?還是說它是某一種特殊的東西?”
這些問題讓許樂很疑惑,而且完全沒有頭緒。
不過他記得夜煞說到,命運和他們不一樣,是不是和古音多之子不一樣?
另外的體系?
古印多命運卡牌,命運之絲這些東西,和命運有無關系?
夜煞所說的命運開始觸碰他了,是不是因為他開始接觸古音多卡牌的關系?
許樂把空靈狀態開起來,整理這些事情的線索和思路,想了一會之后,他自己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在很早之前,他剛接觸術士時,甘就已經開始教導他有關于古音多卡牌的事情了。
但那時候夜煞并沒有明確的提醒,所以應該不是。
是這次紅月之劫么?
“算了,還是睡覺吧。”
很久都沒有好好休息的許樂,抱著丁可回到了床上,從紅月之劫前遇到張諾安開始,他的精神狀態就一直很緊繃,現在終于松弛下來了,當然要睡個久的。
躺在床上,許樂緩緩閉上了眼睛。
丁可貼在他旁邊,甚至主動幫許樂蓋上了被子。
喵!貼貼。
許樂就這樣睡了一天一夜,到第三天醒來時,他吐了一口貓毛,呼啦了幾下嘴巴,有些納悶。
“這是掉毛期了嗎?”
簡單洗漱一下,許樂在工作室里轉了一圈。
在來到李維斯研究室區域時,發現他還在那里擺弄自己人偶。
“李哥。”
“嗯?怎么了?”
“人偶這種東西,有空的話給我整一個,質量好一點,費用的話……從研究經費里面扣就完事了。”
之前在黑潮戰斗中,許樂被閻羅一擊秒殺,替命草人直接無了。
其他的保命能力也都用了個七七八八,替命草人當然需要補充一下,畢竟替命草人算是非常簡單直白的保命能力了。
而且李溫這邊已經說過,只要不是特別離譜事情,研究經費什么的基本上不用擔心。
所以呢,現在草人什么的他已經看不上了,人偶才是硬道理。
聽到許樂這么要求,李維斯嘴角一陣抽抽。
“用研究經費來制造人偶,這樣不好吧?”
“李哥你這就不明白了,我這是為了我自己么?我這是為了錫安的未來啊!”
“這,怎么說?”
“我們現在是為錫安進步者工作,是博士,保護我們的安全本身就是屬于錫安進步者的責任,怎么保護?當然是需要有強力的保障物才行。
比如人偶就是很實在的東西,有了強力的人偶之后,我們的生命安全才可以得到保障。
我們都是錫安的重要人才,所以我這不是為了一己私欲,而是為了錫安。”
許樂說的是歪理,但不完全是。
至少眼下的李維斯雖然覺得不對勁,可他還是覺得有那么一些道理。
“說的有那么一點道理,那你要什么樣的人偶?”
許樂的嘴角微微上揚,終于要圓夢了啊……
許樂沉吟一下,隨后一邊開始用手比劃著自己人偶的樣子。
“首先,要大,然后要有曲線,要這個樣子的……面相上漂亮一些就行,我也不會畫畫,就不強求了,符合大眾審美就好。”
對于自己的人偶,許樂沒有要求太多。
畢竟李維斯是能做出人偶莎那種仿真型的,對他提出太多的要求,許樂怕影響李維斯的創作潛力。
因為不會畫畫,許樂也沒有辦法要求李維斯幫他捏個蒂法或者2B之類的。
臨走之前,許樂對李維斯做了一個懂得都懂的表情,隨后離開了這里。
留下的李維斯喃喃自語:
“要大,要有曲線,要一張漂亮的臉蛋……有了!”
他一敲手掌,便開始行動起來。
許樂剛一出門,就看到了兩個熟人,許婷和李青橙。
她們兩個都穿上了正式的執法者制服,看起來是專門在這里等待的。
“你們,好啊。”
許樂略顯勉強的打了個招呼,徐婷畢竟是自己老妹,怎么說也不能裝作不理吧。
“許樂哥!”許婷笑著走了過來。
“你們怎么來了?”
“許樂博士,在這次的古音多黑超之夜中,你被選取為錫安十大杰出青年代表,再加上你本人又是留學生,以及錫安進步者的成員。
所以現在錫安議會邀請你作為導師,去錫安科技大學給新生做一下演講和動員,主要是針對于黑潮方向的事情。
這是你的榮譽證書和邀請函。”
說話的人是李青橙,此時她好像沒了之前那種扭扭捏捏的態勢,整個人看起來都正常了不少。
怎么回事?一個黑潮之夜,覺醒了?
許樂稍稍點頭,從她手中接過了證書和邀請函,隨后李青橙又補了一句:
“恭喜你啊許樂,艾黎大人確實比我優秀多了。”
啊?許樂一頓,這是因為之前和艾黎在黑樹下的事情傳出去了嗎?傳出去也好,對于艾黎是好事,對于他來說也是好事。
許樂看了李青橙一眼,然后點點頭,對她這個說法表示了肯定。
“有一說一,確實。”
李青橙:……
雖然被許樂一句話嗆的不行,但李青橙還是表示出了自己禮貌的一面。
“你能和她在一起是好事,真心祝福你們。”
“謝謝。”
隨后兩人又開始沉默起來,一旁的許婷感覺到了氣氛逐漸向不好的方向發展,連忙說道:
“許樂哥今天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安排你去錫安科技大學的事。”
許樂點點頭,又搖搖頭:
“沒事倒是沒事,不過我到現在都沒有吃早飯,可以先去吃個飯吧?”
許婷聽到吃飯,眼睛頓時一亮。
“吃飯?這事我熟啊,走走走,我也沒吃呢,執法者上班太早了,就很不人性化。”
隨后,許婷把許樂帶到了一家包子店里,對老板喊道:
“老板30個包子,3碗肉湯。”
“等等等!”聽到數量,許樂連忙抬手制止。
“30個包子?你是要打包嗎?”
“我吃20個就差不多了,你們兩個不會連一人5個都吃不完吧?”
許樂看了一眼包子的大小,就和前世他吃的包子差不多。
這種規格的食物,一次吃20個?
許樂莫名看向李青橙,只見她點頭說道:
“雖然我吃過早飯了,但5個包子還是能吃掉的。”
許樂聽了之后,微微低下頭,這是羞辱,赤果果的羞辱。
難道這里就他一個正常人嗎?武者的食量都是怪物嗎?
這種情況下應該怎么反駁?怎么才能維護他男人的尊嚴?許婷盯著許樂看了一會,隨后嘆了口氣。
“要么,叫28個吧……”
店老板一愣,疑惑般的看向許婷,只見許婷擺擺手:
“不用不用,老板就30個吧,多的那兩個我吃。”
許樂快繃不住了,還不如不說呢,和許婷這樣的人在一起吃飯真是一種折磨……
他看向許婷,之前黑潮時許婷穿著戰斗服他還沒看出來,可現在穿上了這種緊身的制服,他發現許婷好像又壯實了一些。
“許婷,你最近是不是又胖了?”
“我這叫體重增加,都是肌肉,不是胖,怎么了?”
許婷說著還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肌肉,弄的許樂一臉黑線。
“你怎么說都是一個女孩子,多多少少需要控制一下自己的身材吧?”
面對許樂的話,許婷撇撇嘴:
“我知道你們都喜歡我瘦下來的樣子,但你們喜歡的樣子,會讓我吃不飽飯。”
“那你這樣以后怎么找對象?”
“這有什么好擔心的,艾黎大人也比你強壯很多啊,你們還不是在一起了。”
許樂一愣,這是什么腦回路啊!
緊接著,他又想了想艾黎的身材……
艾黎的身材其實非常炸裂,大長腿,胸大,飽滿,又有明顯的手部,腿部,背部肌肉和馬甲線,但她的線條絕對沒有許婷這么離譜。
艾黎的高挑讓她看起來很有質感,很瘦,而許婷這種就是純粹的粗壯了。
“你們兩個身材完全沒有可比性好嗎?”
“這樣么?那我得再多吃點,力量才能超過她。”
看著許婷悶頭干飯的樣子,許樂有些無語,這丫頭朝著金剛葫蘆娃的路上一去不返了。
許樂很快吃完自己的三個包子,然后拿起早餐店里掛在一旁的報紙看了起來。
首先最為觸目的,就是頭條上2133人的防御人員陣亡數字。
這里面包括了錫安執法者,普通衛兵,還有一些其他部門的防御人員。
不過市區內部戰斗,犧牲最大的就是執法者了,畢竟市區內部的戰斗都需要靠執法者來完成,衛兵只是輔助作用。
翻到報紙的第二頁,許樂表情逐漸扭曲起來。
熱評黑潮之夜中那些令人暖心的背影。
錫安巷口中的背影——月光下的犬騎士。
一往無前的致意——熱心市民許先生。
初升的太陽下,讓我們見證這一對為錫安而戰的愛人——許樂先生,艾黎女士。
這一頁描述了很多黑潮之夜中的戰斗英雄,然而許樂自己上榜3次,艾黎上榜2次這種事情,讓他有些哭笑不得。
戰斗的描述不算是很詳細,大致就屬于普通人可以勉強看懂的那種。
其內容上主要還是吹捧為主,吹捧他這個戰斗英雄。
這或許就是邀請他去錫安科技大學,給學生們做青年代表演講動員的原因吧。
“這上面,把我吹的太過了。”
“一點都沒過的,月光下的犬騎士是你和艾黎大人吧,真是浪漫又很讓人暖心的畫面。
你和艾黎大人一定經歷了許多磨難才走到一起,感謝你們為錫安做了這么多的事情。”
許樂沒想到李青橙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他看向李青橙,見她的眼神十分純凈,便點頭回應: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吃完飯后,許樂被兩人帶到了錫安科技大學。
被拖到這里來上一節動員課,許樂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不過他對此卻沒有任何抵觸的情緒。
他已經有了新的目標,他要做他想做的事情,想實現的愿景,就得坐上更高的位置。
議員!
他需要大學生們的支持,自己的年齡,身份,經歷,都很容易受到這些學生們的追捧和仰慕。
所以,這樣的演說或者公開課對于他來說,就等于一次小型的政治宣傳,而且是免費的。
這樣的機會可遇不可求,當然要好好把握住。
“許樂哥,208教室,開課時間是10點,這是你代課證件,你到時候別緊張啊,我和橙子就在樓下等你。”
許樂看著許婷的樣子,差點笑出聲。
這丫頭讓他不要緊張,自己卻緊張的要死,倒是一旁的李青橙淡定許多,看樣子就是見過世面和沒見過世面的對比。
“好了,你們下去吧,我自己應該可以搞定。”
“有事叫我們啊!”
“知道了。”
拿著證件,許樂走進了208教室。
2開頭的教室是大學2年級,也就說,這里的學生是歲之間。
許樂自己也就20歲,所以和這些學生站在一起毫無違和感,就突出一個完美融入。
他走到教室的第一排坐下,現在才9點多,距離10點的開課時間還得一會,所以許樂覺得自己可以在這里等一下。
可屁股還沒坐熱,一個略顯高大的身影就出現在他的面前。
“喂,沒見過你,新來的嗎?”
許樂扭頭看向這人,來人不止一個,是3男2女,一共5個人。
從見面的第一眼起,許樂就大概知道了這些人的身份,鼻環,唇環,五顏六色的雜毛。
雖然錫安本土也一定會有不學無術的壞學生,但許樂覺得,按照錫安的教育體系和審美來說,就算是壞學生,他們也是穿著西裝的壞學生。
而不是這種非主流壞學生……
錫安人的審美都偏向于簡潔,干練,哪怕是小攤販都會有著標志明顯的服飾,這是錫安人隱藏在自己血液里的驕傲和規矩。
許樂眼前的這人很高壯,但他居然穿了個露肚臍紅襯衫,還有明顯的唇環,以及綠色的頭發。
這樣子,許樂只能聯想到一個地方。
天瑞利豐!而且是天瑞利豐那些外出者。
“我是新來的,有什么問題嗎?”
這幾個人和許樂之間的對話,很明顯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原因也很簡單,這些人是天瑞利豐的特殊留學生。
為什么要說特殊呢,因為如今天瑞利豐的情況很復雜,革新派雖然掌握了大局,但老舊派依然存在。
他們這些特殊的天瑞利豐留學生,是老舊派擔心自己政治斗爭無法勝利,直接輸送到其他城市的旁系罷了。
這是艾黎之前有和許樂說過的,但他也是第一次見。
“有什么問題?這里是我們的位置,你現在站了我們的座,按照錫安的說法,你這叫沒有禮貌,知道嗎?”
這些人具備了一些官僚和非主流的混合氣息,所以和正常錫安學生格格不入。
其他學生看著許樂的眼神有些遲疑,看得出,這些特殊的留學生平日里給了錫安普通學生不小的壓力。
許樂在意么?當然不在意。
他轉過身來,收起之前的客氣和友好態度,直接問道:
“你們混哪個道上的?”
面對這種盛氣凌人的外城人,還是講究武力的天瑞利豐人,用更為直白的說話方式,反而會得到更好的效果。
聽到許樂這么一問,這幾個天瑞利豐的留學生頓時愣了一下。
這個人……怎么不按照套路出牌?
正常錫安學生到這個時候,一般不都是道歉跑路了么?
紅襯衫指了指身后一直站在中央,雙手懷抱的女孩說道:
“我叫綠毛,你可以叫我毛哥,這是我們大姐珍珠,我們是共苦會的人,知道嗎?”
黑珍珠?中間這個女孩是唯一沒有染發一個。
不過這并不代表她就正常了,奇怪的階梯式黑長直,將左邊耳朵露了出來。
然后又戴上了一個巨大的耳環,整個人涂抹了非常厚重的黑色眼影。
黑珍珠什么的許樂沒看出來,如果叫黑熊貓的話,許樂倒是比較認可。
看著幾人,許樂點點頭:
“哦!原來是小癟三。”
“你……”綠毛一愣,直接抓住了許樂的手臂。
可一閃而逝的電流,讓他連忙將自己的手掌收了回來。
“你是術士?”
在聽到綠毛的話之后,他身后的幾個人臉色也是變了變。
這個5人眾的大姐頭黑珍珠也明顯錯愕了一下,術士啊,這種職業無論在什么地方都是稀缺職業,哪怕天瑞利豐也不例外。
這時候,黑珍珠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突然問道:
“你是邀請導師的助理?”
許樂搖搖頭:
“不,我不是。”
聽到他這么說,這5個人心里稍微松動了一下,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不過許樂馬上就繼續給他們來了一記心靈暴擊:
“我是有關于黑潮之夜宣講的邀請導師許樂,我沒有助理。”
“額……我們剛才。”黑珍珠想要為自己幾個人辯解一下,可一直坐在位子上的許樂此時已經站了起來。
他將黑珍珠拉到了自己剛才的座位上。
“你的位置,現在還給你了。”
“導師,我……”
“借助特殊留學生的身份,以及你們個人特殊的地位,拉幫結派搞小型勢力團體,欺負錫安同學,不服尊長,裝束怪異,目無法紀……”
許樂站起身,一邊整理著自己的西裝,一邊數落著這幾個人的狀況。
隨后,他用身份牌戳了戳綠毛:
“你很能打嗎?”綠毛沒有說話,但是臉上依然有著一些不服氣的表情。
留學生么,懂得都懂。
許樂沒有理會他,要抓就抓帶頭的。
他看向了中間的那個黑珍珠,問道:
“你叫什么名字?”
面對許樂問名字,黑珍珠這個時候也沒有拒絕回答的理由:
“我叫丁初瑤。”
“丁初瑤是吧,好好的名字不用,非給自己安插個頭銜,你以為叫什么黑珍珠之類的很好聽嗎?還不如冷血屠夫之類來的讓人震撼。”
丁初瑤不知道許樂突然提到的冷血屠夫是什么意思,但她覺得,他們這群人應該不會起這么俗的稱號。
“沒有,導師,很難聽。”
許樂點點頭,確實很難聽:
“很好,你既然是他們的老大,那應該就有著老大的權力和責任,你能告訴我權力的定義嗎?”
權力的定義?丁初瑤怎么可能會解釋這種東西。
她只能無奈的搖搖頭。
許樂盯著她,眼神中帶上了一絲絲恐懼心能,慢慢的說道:
“權力的定義是指可以指導或者影響他人的行為,又或者是推進事情進程的能力,我就有這樣的能力,而你沒有。”
“啊?什么意思。”丁初瑤不知道許樂要說什么。
“我能將你趕出教室,并且向錫安學生會舉報你,又或者直接把你送到校長面前,讓你被遣返,回到那個你不愿意回去的天瑞利豐。
這些都是可以改變你人生軌跡的事情,這就是權力。
我的權力。”
被許樂盯著丁初瑤已經滿頭大汗,眼淚水似乎很快就要溢出來了。
其他幾個人面對強勢的許樂,此時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唯有那個面對許樂依然露出不服氣態度的綠毛站了出來。
“你別以爲你是邀請導師就很了不起,邀請導師就可以為所欲為么?我們可是天瑞利豐的留學生。”
“我本來以為你只是沒有眼睛,沒想到你連腦子都沒有,對不起,邀請導師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我現在就可以撥通通訊器舉報你們,需要我這樣做嗎?”
“不要!導師,不要。”丁初瑤連忙出聲,面對許樂,她終于還是屈服了。
“請求別人幫忙的時候,要表示出自己誠意,我覺得你沒什么誠意。”
“對不起,剛才是我們不好,我們不該冒犯你。”
許樂再次搖搖頭:
“或許你們確實是因為冒犯了我才導致了如今的情況,但你們的根本問題不是冒犯了我,而是沒有去尊重其他的錫安學生。
我現在鄭重的告訴你們,這里是錫安,不管你們是什么身份,在來到這里之后你們都是平等的,都只有同樣的一個身份,那就是錫安科技大學學生。
明白了嗎?”
“明白了。”丁初瑤低下了頭。
此時的教室已經徹底安靜,但在徹底安靜之后,便是熱烈的掌聲和歡呼。
“好!”
“說的好。”
“就是的,這些天瑞利豐的遺老早就該治治了。”
“是啊,留學生就了不起了麼。”
聽著這些學生的話,許樂笑了笑,看來這里的學生沒少被這些留學生欺負啊。
不過遺老這個稱呼……應該有點其他的東西,自己或許可以從這幾個人的口中得到一些信息。
許樂看向丁初瑤:
“下課之后,你們幾個跟我走一趟,我有些話想問你們。”
還沒等這幾個人反應過來,許樂就已經拿起了自己的證件走向講臺:
“好了,時間可能提早了一些,先做個自我介紹吧。
我是許樂,是受錫安議會邀請來給你們講述黑潮之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