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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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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雷刀法!

  在大林王朝還未跌落墟界的時候,江湖中有一種武技,一旦修成,有鬼神莫測之能。

  諸多武林門派,也只有最頂尖的一批,才有此等傳承。

  一旦出世,定會引來諸多江湖高手的覬覦。

  常人不可見。

  謂之,

  先天武學!

  此等武學,感先天之氣而成,出招能驚鬼神,鐵元派也算一個大派,卻也沒這等傳承。

  紫雷刀法,就是一門先天武學。

  也唯有跌落墟界,眾生飄落之際,武林沒了以往的成見,此等武學才會擺出來供人修習。

  手撫秘籍,周甲面露沉思。

  他在考慮要不要更換自己所學功法。

  換與不換,各有優劣。

  不換,以奔雷斧法大圓滿的境界,他對斧法的精確掌控,可融紫雷刀法于斧法之中,增加威力。

  但能增加多少,卻是個未知數。

  融入紫雷刀法的斧法,極有可能比不了原版刀法,畢竟這是一位頂尖黑鐵高手的傳承。

  短時間內,周甲的武功實力不會有多少增加,持刀對敵的話,可能還會有諸多不便。

  好處也很明顯。

  紫雷刀法畢竟是先天武學,而且是頂尖傳承,一旦圓滿大成,威能肯定比他的斧法要強。

  有天英星掌兵特質加持,只要有足夠的時間,他就可把這門刀法修至大圓滿的境界。

  良久。

  周甲輕輕搖頭,做出決定。

  不換!

  如若換了刀法,斧盾搭配也會遭到破壞,盾法怕是也要換。

  二重盾反對于現如今的他來說,已經算不得高明,但不論遇到什么情況,都可先行保命。

  這是兵器屬性做的決定。

  刀法再好,攔截也不如盾牌方便。

  實在不行再改修刀法,也不是不成。

  有了決定,腦海念頭起伏。

  紫雷刀法所述武技,一一融入奔雷斧法之中,這種陌生而神奇的體驗,良久才消失不見。

  識海光幕,隨之一變。

  奔雷斧法化為紫雷斧法。

  紫雷斧法精通(2100/6000)

  周甲眼神微挑,面露驚喜,須知就算是奔雷斧法大圓滿境界,經驗也不過四千而已。

  現今。

  精通就已六千。

  先天武學,果真名不虛傳!

  拿起身旁的雙刃斧,腦海里諸多刀法招式一一閃過,少了曾經的如臂所指、駕輕就熟。

  但隱隱約約,一股狂暴雷霆之力悄然浮現。

  無需驗證。

  周甲就可肯定,現在自己揮斧,威力定然要超過此前。

  紫雷斧法——無聲驚雷!

  斧刃閃動,無聲無息,但身前兩丈開外一個長桌,卻突然浮現諸多裂痕,隨即轟然坍塌。

  堅硬石堂木,入手好似搓粉。

  與此同時。

  已經大圓滿的二重盾反,也與盾震相融,周甲懶得再起名字,直接稱之為三重盾反。

  防御力大增,還有了些許攻擊之能。

  日復一日。

  時間,緩緩流逝。

  轉瞬,來到小瑯島就已半年。

  “咯吱……咯吱……”

  雨過天晴。

  滿是泥濘的官道上,破舊的馬車正自緩行。

  烈日正盛。

  年方十六的楚海揮舞長鞭,催促著馬車前行,不時擦去額頭熱汗,灌一口壺中冷水。

  出城十數里,不止他累,馬也疲。

  即使接連揮鞭,拉車的老馬依舊有氣無力,慢悠悠甩動尾巴,四蹄一步一個腳印,不肯發力。

  “小楚。”

  馬車里,一個略顯淡漠的聲音響起:

  “前面找個地方歇息下。”

  “是。”聞言,楚海雙眼一亮,精神振奮:

  “主家,前面不遠有家茶攤,我們在那里歇息怎么樣?”

  “可以。”

  馬車內,聲音隨意。

  來到茶攤,楚海先是接了盆水給拉車的老馬梳洗,同時抱下來一份草料,供它吃飽。

  “你這畜生,只會享受,也不知道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

  一邊抱怨一邊忙碌,收拾利落才叫了茶水。

  茶攤簡陋,僅有一個遮涼的草棚,棚下一些車夫、行腳蹲在桌子邊,一邊乘涼一邊飲茶。

  摳腳的、打鼾的,不一而足。

  都是些窮苦人家,自沒那么多講究。

  “嘩……”

  馬車車簾掀開,一人緩步走下。

  場中一靜。

  來人身高將近兩米,體型壯碩、魁梧,雙眼神光內隱,身上的衣服一看就價值不菲。

  相貌倒是平平,但氣勢驚人。

  眾人只是掃了一眼,就下意識低頭,連竊竊私語聲,都停了下來。

  “主家。”

  楚海一愣,急忙端著碗迎上去:

  “我給您送車上就行。”

  “不必了。”周甲揮手,隨意舒展著筋骨,給人的感覺卻像是兇獸盤活氣血,讓人呼吸一滯,走過的地方其他人更是不自覺退開。

  偌大茶攤,竟是空出一片空地。

  “坐了一路,也乏了,下來活動活動,也給我來一壺茶。”

  “是。”

  楚海應是,勤快的來回擦拭矮凳,更是把用來沏茶的大碗洗了一遍又一遍,唯恐不干凈。

  楚海是老楚的孫子,攀著關系,成了周甲的車夫,平常多來往小瑯島和附近的城池。

  年紀不大,手腳靈活,身上帶了些武藝,修為四品。

  在普通人中,算是不錯。

  路邊攤,自沒什么名茶,好在清涼解暑,被烈日照了半天的行人,恰需此物來解渴。

  “啊!”

  正喝著茶,遠處一陣驚呼傳來。

  有人側首看去,有人不為所動,小楚年紀尚小,好奇心重,自是第一時間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小姑娘,跑什么跑?”

  “陪哥哥們玩一玩!”

  “哈哈……”

  很常見的流氓地痞調戲良家女子的戲碼,被調戲的女人看穿著打扮,應是附近的百姓,不知為何沒有同伴,正自一臉驚慌,拼命朝著前方奔跑。

  幾個混混也不急著追趕,口中嘻嘻哈哈,似乎更喜歡這等貓捉老鼠的游戲。

  他們手拿刀劍,不時揮舞幾下,也不傷人,只是把那女人身上的衣服一片片削下來。

  這種天氣,就算是女人,也不可能穿太多。

  不過片刻功夫,就已可見粉臂晃動、誘人白影,女子更是驚叫連連,又懼又恐,俏臉早就一片煞白。

  “光天化日……”

  “是盧家的幫傭。”有人正要怒吼,就被人伸手攔了下來,低聲勸道:

  “算了,不管我們的事,別惹麻煩。”

  “盧家人了不起啊,不就是在魚坊給人看場子!”

  有人憤憤不平,卻終究沒有出手。

  他們都是平頭老百姓,沒背景、沒實力,自己受了委屈都要往肚子里咽,哪幫的了別人。

  更是有一些人,雙目來回閃爍,看向混混的眼神帶著熱切、渴望,似乎是恨不能取而代之。

  “欺人太甚!”楚海年輕氣盛,見狀拍案而起。

  想了想,他看向周甲,試探著開口:

  “主家?”

  周甲端起茶碗,見狀輕笑,點了點頭:

  “去吧。”

  “看來用不到你了。”

  “什么?”楚海一愣,就見不遠處一人怒吼著奔出,沖到那幾個混混面前,與之廝打起來。

  幾人的修為都是三四品,相差不大。

  倒是動手那人的武學根基尚算扎實,在避開幾人的兵器后有序反攻,不多時就把人接連擊倒。

  幾個混混倉皇逃走,女人也救了下來。

  “好!”

  楚海大聲叫好,一臉激動:

  “壯士好本事,不過剛才應該痛打落水狗,不能就這么簡簡單單的放過他們,不然以后怕是還會有人遭殃。”

  “小兄弟也不錯。”對方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壯漢子,濃眉大眼,赤著上身,朝楚海遙遙拱手:

  “若非小兄弟怒而起身,郭某怕也沒勇氣動手。”

  “在下郭平,專愛打抱不平!”

  “我叫楚海,這是我家主上……”楚海身上一引,想要介紹周甲,張了張嘴,又訕訕撓頭。

  在他看來,兩人身份太低,主家怕是沒興趣認識。

  “走吧!”

  果不其然,周甲放下還剩半碗的茶水,面無表情起身:

  “該回去了。”

  “是,是。”楚海點頭,朝著郭平打了聲招呼,約好有時間再聚,急急灌了口涼茶,就去牽馬系上馬車。

  至于茶攤下的其他人。

  盡皆一臉冷漠。

  這世道……

  熱心腸的人從來都是少數。

  上了島,回到住處。

  把買來的東西放進調配秘藥的房間。

  修行三元正法所需秘藥,周甲帶來的種子就夠,有著靈雨術,每隔一段時間就能收割一批,煉制一爐。

  就算留下種子,也有富裕。

  若非擔心暴露秘密,他甚至還能外售。

  倒是與鐵元身搭配的秘藥,需要高品兇獸血粉,兇獸品階越高,秘藥的藥效也就越強。

  這東西,自然沒有。

  普通血粉易得,但他需要的不同。

  為了配合幾十年份的草藥,周甲購買的血粉,都是以黑鐵等階兇獸死后鮮血煉制而成。

  好在此等兇獸大都體型龐大,血量極多,倒也不算太罕見。

  剛剛配好秘藥,就有熟悉的呼喊聲從院外傳來:

  “師弟,二師兄回來了,爹讓你過去見見。”

  二師兄?

  周甲眼神微動。

  二師兄袁希聲,單慕華弟子中唯一的一位黑鐵高手。

  修行功法乃金煌一脈的神煌訣,此功傳自密宗,講究三輪七脈,據說已經修成兩脈。

  黑鐵初期修為。

  據聞此人風流灑脫,俊逸不凡,可惜一直在外,還從未見過。

  “就來!”

  應了一聲,周甲推門行出。

  想了想,又拿起兵器斧盾。

  入門大半年,首次見到二師兄,怕是難免會考效一下武技,拿著也省的再回跑一趟。

  說起來。

  直至今日,他還未真正與黑鐵高手交過手,也不知這等強者的實力,到底有多強?

  院外。

  單紫堇正自等著。

  一身勁裝打扮的她比以往多了份銳氣,自幼修煉武功,讓她腰腹沒有一絲贅肉,雙腿修長筆直,身材比例夸張。

  背后的長劍劍鞘古樸,凌厲劍意內藏其中。

  這是柄黑鐵玄兵。

  手持此劍,初入八品的單紫堇甚至可以與十品高手抗衡,且不會如錢小云一般傷到根基。

  “走吧!”

  見周甲出來,她滿意點頭。

  這位周師弟雖然性子略顯木訥,但對她彬彬有禮,絲毫不因自己年紀大而自持身份。

  半年多來,算不上任勞任怨,卻也恭敬有加。

  就是太過沉悶。

  整日不是煉藥就是閉關習武,極少出院子,無趣的很。

  兩人走了沒多遠,周甲就察覺到不對:

  “這好像不是去師傅那邊的路?”

  “嗯。”

  單紫堇點頭:

  “二師兄去了近舟師兄那里。”

  周甲下意識皺眉。

  單紫堇所說的近舟師兄,是金煌一脈脈主的孫子楊近舟,此人性格孤傲,為他不喜。

  不止楊近舟。

  小瑯島雖有一個小字,卻也有著復雜關系。

  島上中心位置,楊家、薛家盤踞,他們代代繼承金煌一脈脈主之位,與其他人截然不同。

  這些人的眼神,帶著股俯視一切的高傲,更是對他人隨意呵斥,讓人不爽。

  半年多來,除非必要,周甲絕不前去那邊。

  輕嘆一聲,卻也無可奈何,只得跟隨單紫堇腳步,朝前行去。

  不久后。

  一個院落映入眼簾。

  白墻環繞,上覆黑瓦,院內綠色成蔭,清幽雅淡。

  唯獨一些碰撞聲,打破了這種寧靜。

  一個略顯孤傲的聲音響起:

  “年余未見,袁師兄的劍法又有長進,佩服、佩服!”

  “師弟也不差。”另一個聲音爽朗大氣,帶著股笑意:

  “金玉功、裂天手、踏云步,師弟這三門武技如今都已有所成,為兄若非這兩年也沒閑著,怕是已經不是你的對手。”

  “哼!”

  “師兄小心!”

  周甲、單紫堇對視一眼,朝聲音傳來的地方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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