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陽府。
踏入府衙之中,陳子昂在屬于自己的位置坐下之后,習慣性的問了一句。
“今日可有事情稟報”
“回大人,沒有!”
“沒有”陳子昂為之一愣,復又問道:“當真沒有”要知道在數天之前,他可著實忙死了,簡直就是腳不沾地,始終都在奔跑的路上。
自從接受平陽府安全事宜之后,陳子昂可不敢有絲毫松懈。
因為他知曉,在這個城市之中盤踞著一個勢力,而他們始終藏在暗處窺伺著這一切,若是自己稍微松懈的話,那就會給對方一個可乘之機。
至于那后果,陳子昂更是不敢想象。
“真的沒有!”
助手斬釘截鐵的話,讓陳子昂只好閉上嘴巴。
這位助手是他親自挑選的,為了防止被人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還是專門向蕭月申請,從長安城調配過來的,和平陽府之內的人沒有丁點關系。
既然無事,陳子昂也只好苦笑一聲,回道:“既然沒事,那你就先下去,處理自己的事情吧。”等到那助手走了之后,陳子昂在座位上坐了一會兒,卻感到自己莫名的有些焦躁,不得不又重新站起來,只是站起來之后卻發現腦中一片混沌,卻也不知曉自己又該做什么 “看來就算是歇息,也無法安然歇息嗎”
拍了一下腦袋,陳子昂自嘲了起來:“看來我就是個勞碌命,是坐不住的。”
既然沒興趣坐在府衙之中,他當即起身離開,卻是打算到處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來。
只是剛從府衙走出,陳子昂卻見遠處劉炳坤面色著急,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好奇心頓時涌出來:“看劉將軍的樣子,莫非有出了什么事情”難掩心中疑惑,陳子昂一步踏出,擋在了劉炳坤身前。
豈料劉炳坤好似沒察覺一樣,身形一轉繞過陳子昂,跨過大門朝著遠處走去。
“那個地方,是通往軍營的地方!”
陳子昂雙目微凝,立刻就感到有些詫異,張口叫了一聲:“劉將軍!”對于究竟是什么事情,讓劉炳坤準備前往軍營,他有些好奇。
劉炳坤這才驚醒,他睜開雙目四下掃了掃,這才發現了陳子昂的存在:“陳先生你找我什么事”
“沒什么。就是看你神色焦急、腳步匆忙,所以就有些好奇,想要問問你,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讓你這般焦急”陳子昂走了上來,一臉關切的問道。
若是往常時候,劉炳坤若是遇到了事情,會立刻找到自己商量事情。
但這次對方卻并未找他,這讓陳子昂感到困惑。
劉炳坤見陳子昂現身,雙頰一扯透著苦楚:“唉。還不是安定城的事情”
“安定他們出了什么事情”陳子昂心中一緊,低聲問道。
劉炳坤回道:“你也知曉,最近那伯顏率軍北上,將安定城團團圍困。安定城守將吳青石,因為久久未曾等到主公援軍,所以派人前來慶陽府,希望我們能夠派出一支軍隊,助他們抵抗蒙古大軍!”
“什么他竟然要我們援軍”陳子昂有些吃驚,直接問道:“難道她不知道我們現在的狀況嗎”
因為之前頻頻發生的叛亂事情,城中軍隊超過三分之一都被派出城外,好穩定地方秩序,而城中的軍隊也沒歇著,他們晝夜輪轉,一直都監視著整個城中的動靜。
而且最近不知為何,好多人都跑到慶陽府之內。
人數一多,自然不想以前那樣好管,無奈之下劉炳坤也只好調撥大量的兵力,好確保城中不會發生事故。
這個時候,竟然還要調走慶陽府守軍 劉炳坤無奈的搖搖頭,回道:“沒錯。所以我正在糾結,是否應該如吳青石所言,派出援軍”
“劉將軍。請讓我說一句不中聽的話,若是城中守軍被調走,只怕那潛藏的家伙可就要樂開花了。”陳子昂一臉嚴肅,開始了勸說。
劉炳坤見陳子昂如此干脆直接,也被直接鎮住了,隨后問道:“為何而且你也知曉,那吳青石那是我的好友,城中守軍也受到蒙古的威脅。我若是不去救援,你讓我良心何安”
“可是將軍。若是你這一走,那城中定然會守備空虛,到時候那人趁著這個時候突然反擊,我們又如何能夠抵抗”陳子昂繼續解釋了起來,雖然話語之中有些冒犯,但卻一點也不掩藏心中所想。
畢竟,這就是一個事實!
劉炳坤有些茫然,他開始訴說了起來,但話語之中卻帶著幾分茫然,甚至還有哭腔:“正如你所說的,這也是我遲疑的地方!若是去救,那就等于將城中百姓直接丟棄,但若是不救,那那些戰友就等于因我而死。你說,這讓我于心何忍”
說到最后,幾滴淚水順著面頰,滑落在地。
縱然是九尺男兒,劉炳坤如今置身這兩難抉擇之下,卻也止不住淚水。
陳子昂一時默然,他之前覺得正氣凌然,但現在卻感覺自己極為卑鄙而且自私,竟然想到用那些在前線奮勇殺敵的戰士們的鮮血,來澆灌自己的榮耀。
“三天,給我三天時間!”
驀地抬起頭來,陳子昂對著劉炳坤懇求道。
劉炳坤神色一愣,隨后問道:“三天你想做什么”
“劉將軍,我希望在這三天之內,你莫要離開慶陽府十里之外。這樣的話,只要我能夠在三天之內找出那幕后黑手,也可以迅速通知你。到時候你也可以及時反應過來,助我們一舉擒下那人。”陳子昂兩眼沉著,無比堅定的回道。
“三天時間”劉炳坤這才明白過來,但他卻有些擔憂:“在這三天時間內,你能抓住對方嗎”
那人籌謀這么久,為了防止被人發現,自然布下了許多后手,防止被人發現。
就三天時間,夠嗎 陳子昂神色微頓,自然感受到其中困難程度,并非尋常命案那樣如此簡單,若是當真準備開始追究的話,對方更是會直接下手,到時候他自己甚至還有可能會遭到襲擊。
那人敢當真所有人的面,將那些匪徒全數毒死,對于襲擊赤鳳軍之人,又有什么不敢的 只不過是那人害怕打草驚蛇,這才這樣做罷了。
陳子昂自是明白其中困難,但他性子素來執拗,眼見劉炳坤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立刻在心中打氣,然后高聲回道:“三天時間,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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