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關。
隨著時間不斷推移,幽界所展現的詭異也變得越發棘手,從一開始的死而復生,到后來,不僅能夠死而復生,血液還會使接觸者被魔氣入體。
兩相比較,死而復生反倒是小事。
功體被強化又如何?既然能殺他一次,自然能夠再殺第二次。
但是,三教中人之功體大多與魔氣相斥,一旦沾染魔血,會引發極大的麻煩,玉佛一捧雪與臥佛一枕眠雖然被釋大千與硨磲佛母救回,但也使得四名佛者之功體各有損耗。
地、火、水、風四大鎏尊,在后來的一次局部交鋒中,與原始幽界兩名魔將一同入滅。
魔魂、魔軀、魔血、魔氣被四尊以圣焰燃盡。
上德谷的道靈妃與道仙兵兩人,亦在戰中不幸身亡,前往救援的崇玉旨,則被事先埋伏的白翼雪魂以魔氣所傷,需要不短的時間來進行療復。
作為道門中人,他們的手段太少了。
凈無幻與任云蹤術陣結合,劍刀同出,有諸般符篆作為助力,反而取得了相當不錯的戰果。
雖然任云蹤的根基要淺一些,但他手段多。
死而復生的叛神角便是被兩人所斬。
詭變比從前更嚴重后,那源源不絕的魔兵,也與剛開始大不相同,他們會互相廝殺,吞噬,最終變成奇形怪狀的生物叩關。
再加上血月贊功,硬生生將局勢僵持下來。
并非不敵,而是對方太過詭異與不詳。
與他們進行近身廝殺,就像是,就像是在茅房中與人戰斗,心里非常膈應。
哪怕從任云蹤那里拿到符篆,亦或者有玉手九針進行十全的善后治療,愿意以身犯險之人,依舊少之又少,那逸蹤之主算是其中之一。
玄真君曾嘗試引弓射月,卻以失敗告終,具體原因不得而知,似乎有什么東西在保護它。
道武王谷派遣了靜濤君來幫忙,太玄封羲之高徒在修武總殿的進修非常順利,一手道術較之以往可謂是大有長進。
除了靜濤君外還有另一人被一并派遣而來。
半道人之徒,道標無缺·全真子。
圣無殛新練了一尊烘爐,讓他帶來戰場,輔助處理妖魔詭變的問題,被原無鄉戲稱為“焚尸爐”。
道界修武總殿的前來,讓崇玉旨硬氣了不少。
不過,全真子根本看不上他,高材生之間才有共同話題可談,比如,他與原無鄉就聊的不錯,因為他們當年關系就不差。
任云蹤的身份,也是被全真子揭開,他們道武王谷之人既然立下赫赫戰功,便不該藉藉無名。
原始幽界的先鋒軍,以異術在天淵之外建立起一座幽都與諸教進行交鋒會戰,那里是他們定下的大本營,用以統籌戰局。
儒門方面……
雖然,如今還是上德谷建制最完善,但德風古道與易天玄脈配合,配置最為齊全。
邃無端曾提劍前往幽都,殺了個七進七出。
他固執的認為曠神愉有他一份責任。
魔單鋒,也是單鋒劍派之一,邃無端無視魔氣侵襲將其斬于劍下,破去了曠神愉一張底牌,使其無法在之后的戰斗中死而復生。
拖著傷體回返駐地,被翠蘿寒給訓斥了一頓。
最后,被灌了幾副湯藥,丟去養傷了,跟邃無端一起養傷的還有意軒邈,他借戰斗突破沒成功。
有了兜底的專業醫生后,他們一個兩個,動起手來比先前狠多了,直到詭變比從前更嚴重,這幫人才勉強消停下來。
儒門駐地。
在戰況又一次進入僵持階段后,一名意料之外的來客,于焉登門。
“西出偃武平亂年,博古三書心萬全;不磨前鋒刃上血,先試長策驅幽邪。”
自西武林一筆春秋而來的君鳳卿,著一襲藍色儒衫,在來到駐地的第一件事,便是找負責統籌一應事務的映云騫報個到。
他的輩份特殊,連縱橫子都要喚聲師叔。
但是。
戰場顯然不是論輩分的地方,一切都要按照相應的規章制度來,至少,儒門在前線的勢力由映云騫說了算。
勉強算是閑下來之后,各教最近在商量,是不是找點其他事情做。
總不能明知道不適合開戰還繼續打吧?
此時,距離蕭無人一會曠神愉,已過去十年。
“這次的規模,顯然要超越三教同修,但如此之多的勢力共聚一堂,恐生是非。”在聽映云騫道明這段時間的安排之后,君鳳卿輕嘆。
此番,他是被師尊庭三帖打包扔出來的,等歷練結束,便回去參加西儒掌門競拔。
只有在競拔中力壓眾人,他才是真正的掌門。
屆時當代掌門庭三帖便能宣布退休。
天都方面如今有鳳凰鳴照看,君鳳卿也能放下心來,專修儒學,他畢竟是庭三帖之傳人。
映云騫補充道:“而且沒人愿意出頭。”
這次參與的勢力不少,大方向上便是三教與非三教門派,細分的話又能分出來一堆,其中不能說是錯綜復雜,但真要齊聚一堂,領頭之人定然會因為各種各樣的事物忙到焦頭爛額。
“你沒想法?”君鳳卿對此自然不會全信,至少面前之人不是因為怕忙。
“有,不過我之資歷難以服眾,不妥。”
映云騫坦誠了自己的想法,他的分量確實要差上不少,能做,但不是最好的選擇,所以不妥。
“那你準備如何?”
“不如何,靜觀其變。”
到了這個時候,總會有人站出來的,不管是真正的有志之士,亦或者心有齷蹉的陰謀家,映云騫在這方面看得很通透。
君鳳卿對此也沒發表多余的意見。
他的身份早已經注定,自己與這輛戰車算是徹底綁死了,現在當下正在駕車的人是映云騫。
“十年……”
坐在河圖背上的藺重陽,帶著劍尾麒麟離開啟蒙山,走出五山范圍后,方才感應到,苦境的時光在這段過程中曾發生過變遷。
于他而言,莫說只是短短十年。
哪怕百年也算不得長。
那五山不僅是圣王君臨之地,想來也是某位古皇證道之所,就如同南域的天一生水。
問奈何那封飛信確實是不久之前發的,正因如此,他才沒有注意到時空變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