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先前已經捐軀的阿鼻烈,以及后續前來苦境的叛神角,他們兩人皆是萬魔驚座麾下。
先鋒可不是來送死,而是肩負著相應的責任。
曾經的夔禺疆陷入衰弱期,無限又不是個喜歡與人交手的性格,所以萬魔驚座的勢力,在那段時間基本上可以說是一擴再擴。
幽界至少一半的魔族以他為首,誓死效忠。
若是他在那時選擇自原始幽界出走,去往前哨另立門戶,繼續執行焦土魔宇,說不定能夠混一個君臨黑帝的名號,但萬魔驚座沒有選擇那樣做,在夔禺疆衰弱進入繭眠之后,他就是原始幽界的頂梁柱。
所以,作為一個不折不扣的鷹派魔族,他并非只擴張勢力不做事,也就沒人去追究他。
再后來就是原始魔君復生,幽界重歸盛世,在魔君下達命令之后,勢力最大的萬魔驚座直接挺身而出,率先將這份責任抗在肩上。
甚至力排眾議,決定自己第一個越境叩關,承擔起最大的風險與壓力。
這是個一倔脾氣,勸不住,好在夔禺疆與無限不會視而不見,所以這一次直接派了人過來幫忙。
在雙方進入互相試探的僵持階段后,叛神角已經超額完成了屬于他的工作,這與他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性格也有關系,總之結果遠超預料。
此番越境者,分別能代表魔君與圣母之下,原始幽界實力與地位最高的三人。
曠神愉是萬魔驚座麾下最強者,純打手;
無間鬼后的邪術,則可以彌補戰力不足;
代表地繭無限的白翼雪魂,則進行統籌。
也就是說,當前戰線的最高統帥,從白翼雪魂的到來開始便默認落在他身上,今后一切行動,皆以為萬魔驚座親身越境為核心目標。
“叛神角你這次做的不錯,但讓別人將眼線布置到家門口,是該說你太過不小心,還是該說你能力有限?”
甫一踏上苦境大地,曠神愉一身凌冽劍意掃蕩周遭天地,只見黑白交錯的棋子虛影浮現。
一劍擊出,竟是直接將天上撕開一個口子。
“這是什么時候,怎有可能?”叛神角見狀大為震驚。
“事情已經發生就別說有沒有可能,會顯得這邊很漏氣,對方能為遠超于你,此事不怪你。”曠神愉打量著空中恢復原狀的棋盤:“但在我們的地盤上這么狂,必須得讓背后之人也漏氣才是。”
無間鬼后詢問道:“那我們要怎么做?”
“方才已經跟他打過招呼了,看,回應這不是來了嗎?”
隨著話語落下,驚見數支飛箭沛然縱橫,浩蕩飛梭,納無數魔軍為棋局,劃大地于定棋,泱泱六合之勢,似待一人落手。
“有意思,剛來苦境便能見到如此高手!”
目光穿越無盡空間,卻見云巔樹下,拈子的身影將手中棋子彈起,白子翻空,瞬化雙色巨子,疾似天外隕石,破空而來,落于各處節點。
大地為棋盤,蒼天現異象,落下的棋子使其中魔軍陷入兩難境地,此刻,進不得,亦退不得。
龐然壓力與磅礴圣氣在此刻同時作用。
“夠硬角,那便看誰技高一籌!”
曠神愉見狀,手中單鋒魔劍化現,魔單鋒劍境應時而出,擎天劍光斬落,與背后之人隔空交手。
一旁包括叛神角,無間鬼后以及白翼雪魂,分散推至各處,催動功體護下魔軍與周遭地氣,他們相信曠神愉之能為。
浮在空中的棋子幾度變幻,化去慘綠劍光。
旋即。
地上的棋盤竟然亮起,就算有人護持,依舊有大片魔軍爆體而亡,尸身與魔氣盡被圣氣所凈化。
叛神角怒道:“可惱啊!”
不論如何此番之事都是他的失職。
與此同時,為阻影響在此地進一步擴大,無間鬼后開始操控空中血月,自其中垂落的光輝將周遭地氣穩定,同時將地上殘余的氣血吞噬殆盡。
空中的黑白棋子亦在交鋒之中,被曠神愉斬碎數枚,但碎片同樣會化作飛箭射往各處。
此舉迫使曠神愉不得不使用更強的力量應對。
“魔劍·瀉虹式!”
再一劍斬出,勢如飛虹拋瀉而出,將漫天黑白棋子與盡數湮滅為虛無,那些虛影亦被擊散。
失去憑依,地上縱橫交錯的棋盤同時熄滅。
曠神愉收劍望向遠天:“夠硬角,此番便先破你一手布置,期待正式見面。”
“仙人有待乘黃鶴,海客無心隨白鷗,摶扶搖,看青霄,黑白有道,壯氣賦云潮。”
云巔樹下,只見靜坐之人發髻高束,氣質典雅大方,華貴的白色儒衫外披著一件水藍色皮草,一看就是儒門中人。
在藍發青年面前,擺有一張看起來材質不明的棋盤,上面的黑白棋子皆布滿裂縫,岌岌可危。
棋盤邊上還擺放著一卷棋譜。
不過,棋譜上面的書也看起來少了幾張。
縱橫子看向不遠處兩人,隨意道:“此番為幫你們拿到更加詳盡的信息,與那自幽界而來的單鋒劍者隔空交鋒,又報廢了我一盒上好的棋子。”
“前輩先前不是說,只要棋盤無恙便無恙嗎?”
收回目光的玄凌蒼抬手錘了錘肩,說話的語氣十分輕松,絲毫不見拘謹。
縱橫子平靜道:“我只是在陳述事實。”
“這個簡單,回頭我賠前輩一盒。”沒有和素清閱繼續站在山頭上放風,走回樹下的玄凌蒼直接坐在縱橫子對面:“幽界那邊是來高手了嗎?”
“對你們而言確實是高手,對你大哥以及凈無幻掌教而言,只能算勢均力敵。”
如果沒有認錯的話,那應該是魔派單鋒,在邃無端將單鋒一道重新梳理整合的當下,從前的單鋒劍派已經正式宣布過氣了。
素清閱話語中,則帶有相應的敬意:“那對掌門而言呢?”
他畢竟是德風古道的儒生,面前之人是當代主事的師兄,同時也是南方支脈文風谷的掌門。
縱橫子來到此地的時間并不長,數月前收到師弟夏承凜的飛信之后,才收拾東西趕過來,畢竟道門那邊出了一位支脈掌教。
排兵布陣,儒門這邊可是有專業人士。
“我不擅劍道。”縱橫子頭都沒抬,將棋盤上的棋子一一收起:“此事也不在我負責范圍之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