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劍從車廂內拿出一個酒囊,高聲道:“公子,可需用生死符?”
躺在地上的眾人雖然不知道“生死符”所謂何物,但是聽起名字便知道是折磨人的東西,一但用來,怕是要是讓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當即便有人喊道:“技不如人,要殺要刮悉聽尊便,但是想用這狗屁生死符讓我屈服,是萬萬不能,哈哈哈,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只是他這話雖說的響亮,卻沒人回他,不也見景舟對他有什么動作,叫他尷尬不已,覺得自己好似那跳梁小丑,勐然一張老臉紅成一片。
只是他之前落在地上的時候臉朝下,上面沾了一層塵土,到也叫人看不出異樣來。
景舟不理會地上之人,對著康敏道:“還不快將你所做之事一一如實道來!”
“你這惡人,快放開我,小女子從未做過惡事,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康敏掙扎了一句,心里雖是困惑這年輕人是如何知道這一切的,但是她卻是打定主意咬定自己是清白的。
康敏可不信這年輕人還能有什么手段將這一切逼問出來。
康敏人被景舟提在半空中,不一會兒便感覺呼吸不暢,胸口悶堵,肩膀處更是酸痛至極,她又痛呼一聲道:“你這惡人,快放開我!”
她本就一身孝衣,此時又是臉掛清淚,一聲痛呼,叫林中不少人義憤填膺,心疼不已。
全冠清更是叫囂道:“快快放了馬夫人,英雄好漢,為難一個女人算什么本事!”
白世鏡跟著附和道:“不錯,你功夫雖是高強,可是卻無半分狹義之心,我等深以為恥!”
全冠清神色自若,喊道:“這林中誰人不知羞恥二字?我等雖然武功不如你,但是卻也算得是一方好漢,倒是你”,說到這,全冠清則是將話止住,兀自搖起頭來,臉上還有不少可惜之意。
“哦,你二人還知道羞恥二字?”,景舟笑著道了一句,他手一松,康敏身子下沉,腳落在地上。
康敏暗自竊喜,覺得這年輕人果真不敢當著眾人之面對自己動手逼問,只是這年輕人沒了手段,她可不會白吃這個虧。
康敏正欲當著天下群雄的面悲凄苦訴一番,只是她剛抬起頭,便感覺眼前這人的雙眸中似有一個漩渦,拉著她的心神不斷往里去。
喬峰覺得景舟對康敏如此著實不妥,即便是康敏真的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單是詢問,又如何能問的出來呢?
不過是平白惹了一身騷。
喬峰當即便要出言阻止,只聽景舟又道:“全冠清乃是一舵之主,為何聽命于你?”
“我花了叁日之功來勾引他,全冠清受不住我誘惑,便拜倒在我美色之下。”
康敏這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更是讓不少丐幫弟子竊竊私語,之前那些叫囂的人,則是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鉆進去。
“我沒聽錯吧,馬夫人竟然勾引全舵主???”
“我說為什么全舵主往日里為何和馬副幫主來往頗多,原來是因為這!”
“如此豈不是說,馬副幫主便是全冠清所殺?”
全冠清瞬間雙目無神,面如死灰,哪里還有半分神態自若的樣子。他想不到,康敏竟然會說出這等隱秘,難道康敏一點臉都不要嗎?
倆人是一根線的螞蚱,唇亡齒寒,自己到了,她又有什么好處?
“丐幫長老如此眾多,你為何單單勾引全冠清?他只不過是一個分舵舵主,武功更是叁流。”
“全冠清見識一流,又有野心,不是白世鏡、徐沖霄等人能比的。若是和他勾扯,便可以將喬峰逼離丐幫。”
當初康敏倒是先勾引的白世鏡,只是她沒想到,白世鏡膽小如鼠,推翻喬峰的事,他怎么也不會去做,反而還把她打了一巴掌。
在這之后,康敏才又把心思打到了全冠清身上。
康敏的話里沒有半分情感,景舟問什么,她便回答什么,彷佛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之事。
若是這時有人看她的雙眼,便會發現她雙目無神。
段譽先前還覺得馬夫人明眸善睞,皓齒姻蘊,雖是荊釵布裙,卻難以掩蓋其冰清玉潔之姿。
這時聽康敏將所做之事娓娓道來,他才知道這女人不但水性楊花,更是心如蛇蝎,不禁暗罵自己幾句被“色迷了頭腦。”
他又好奇的看向景舟,心道:“神仙姐姐的門派怕是有著不少奇異武功,景公子能讓馬夫人口吐實言再正常不過,就是不知道,景公子還會什么。”
轉瞬間段譽又想到了景舟的一身才學,只覺景公子無所不通,心中佩服之情更甚以往。
王語嫣則是看得津津有味,覺得道士公子手段果真非凡,心里則是對逍遙派的功夫好奇起來。這種能將人心神控制的功夫,哪怕是她家的瑯嬛福地,藏書千萬,但是里面也沒有相關的記載。
若是換做平時,全冠清聽到康敏夸他才智不凡,定然極為高興,此時被康敏說出來,他知道自己斷然無活的可能。
謀權篡位不論是在那個門派,都是一等一的大罪,即便是千刀萬剮也不過分。
他當即從地上撿起長劍,朝著脖子一抹,雙眼帶著不甘倒了下去。
這時在場之人都只顧著聽康敏之話,等到全冠清身在倒在血泊里,才反應過來。
幾個丐幫弟子上前朝著全冠清鼻息一探,發現他已經氣絕身亡。
此時真像水落石出,喬峰沒想到自己竟然載在一個婦人手中,他心中一怒,便要為馬大元和受牽扯死去的丐幫弟子報仇,但轉眼又想到自己已經不是丐幫之人,身份更是從宋人變成契丹人,無奈長嘆了一口氣,喊道:“景公子此番大恩,喬某記在心里,來日定當相報!”
“諸位兄弟,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再見了!”
他抱拳朝眾人行了一禮,又抓起地上一把短刀,道:“喬峰這便去雁門關看一看,不論喬某是宋人也好,契丹人也罷,有生之年,絕不傷一條漢人性命,若違此誓,猶如此刀!”
手指一彈,將手中短刀斷為兩節,喬峰凄慘大笑一聲,揚長而去。
此時場中不少人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
鐵面判官單正則是覺得此間事了,還是和五個兒子離去為好,這馬大元不論是怎么死的,都是丐幫內部之事,跟他們無半分關系,若是牽扯進去,反而不美。
智光到了一聲佛號,也欲離去,只聽那年輕公子又問道:“馬大元可是死于全冠清之手?”
康敏道:“馬大元是我和白世鏡設謀殺死,并非被全冠清殺害。”
白世鏡身子一顫,接著指著康敏破口大罵道:“無恥賤婦,妖言惑眾,白某怎么可能會殺害馬副幫主!”
“你這妖婦純屬胡言亂語!”
景舟笑道:“她是不是胡言亂語,你心里自然清楚。”
“只是,徐長老,您老怎么也哆嗦起來,莫非是這林中的風太大,給您凍著了?”
在場中人多數具是武功有成之人,雖說不能寒暑不避,卻也不會懼怕區區涼風,自然也不會因此而生病。
眾人不禁轉頭朝徐沖霄望去,只見他雖然極力掩飾,卻仍面帶不自然。
一群人心道:“莫非,徐長老和康敏也有一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