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客棧的大堂里,一個樵夫裝扮的老者,坐在對門的桌子前,看到蘇云從后院走了過來,趕忙起身。
“深夜叨擾,實屬不該,還請掌柜見諒。”
樵夫向著蘇云拱了拱手,很是愧疚。
蘇云盯著樵夫瞅了半天,對著周芷若問道:“你咋看出來他是泥菩薩的,為什么我看不出來?”
聞言,周芷若指了指擺在地上的竹筐,一只通體火紅的猴子,正露著頭看著他們。
“上次他來的時候,我就看到這只猴子了,東方姐姐說泥菩薩善于易容,所以就斷定他是。”
周芷若得意的說著自己的見解,蘇云一臉詫異的看著她,沒想到有時候腦袋還是挺聰明的。
“哈哈,還請掌柜不要怪罪,老夫也是不得已,才改換容貌。”
泥菩薩聽到周芷若的話后,趕忙在臉上亂抹一通,一張蒼老且長滿膿包的臉,出現在眾人面前。
“天呢!”
從后院跑來的黃蓉,正好看到這一幕,小手捂住嘴巴,顯然受到了驚嚇。
蘇云眉頭一皺,他好奇的問道:“你是怎么算出來,我能幫你治病的?我很好奇。”
雖然知道泥菩薩能掐會算,但能夠算這么準,蘇云還是比較意外的。
泥菩薩看到蘇云好奇,無奈一笑。
“既然掌柜想聽,老朽多說幾句也無妨,還請坐下。”
泥菩薩對著蘇云笑了笑,然后坐到椅子上。
“如同上次所言,老朽數月之前,曾為自己算過一卦。
自知自己命數已到盡頭,但心頭卻有不甘,于是藏匿于山野之中,想著能夠了卻殘生。
老朽這一生,泄露天機太多,天怒降下天譴,雖然還活著,但身軀早已腐朽,面目更是可憎。
自那次卜卦之后,天地會雄霸在江湖之中尋我蹤跡。
老朽知道,當他找到我的時候,也是我斷命之時。
于是我在月余之前,再次卜卦,發現有生路在北方。
自那以后,老朽便喬裝改扮,一路北上,終于來到這杏花鎮,見到了掌柜后,老朽才明白了一切。”
泥菩薩面露坦然之色,一字一句說盡自己的苦衷。
但蘇云依舊聽得云里霧里,顯然是沒太聽明白。
“呃,那個我是想問,你是怎么算的,并不是問你為什么算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看著泥菩薩,蘇云攤了攤手說道。
泥菩薩示意蘇云不要著急,他還沒說完。
“老朽一身本事,源于天哭經,此經書傳承于倉頡,后經玄奘之手,現在落在了老朽的手中。
如果掌柜想學,只要醫治好老朽的傷病,此經便當做禮物相贈。”
泥菩薩笑得非常和善,但在其他人的眼里,卻非常的丑陋。
“天哭經?”
這東西蘇云倒還真的沒聽說過,雖然他是個穿越者,但也只知道泥菩薩是個算卦的,至于傳承,以前看的電視劇上也沒寫啊。
“呃,等等,伱說這本天哭經從玄奘傳到了你的手上?”
黃蓉一臉不信的看著泥菩薩問道。
泥菩薩點了點頭。
黃蓉滿臉驚愕,拍了拍蘇云的肩膀說道:“我聽爹爹說過,玄奘法師五百年前就圓寂了。”
沒等蘇云回應,泥菩薩再次笑道:“是的,如果算起來,玄奘法師是我的師傅,老朽今年剛滿五百六十歲。”
“納尼?”
“什么?”
蘇云跟周芷若嚇得直跳腳,只有黃蓉還在保持淡定。
“五百六十歲!你還是人嗎?”
蘇云看著泥菩薩,莫名的有些恐慌。
在他的認知里,就算武當山上的那位老道士,也不過一百多歲。
這五百多歲,確定不是哪個精怪變得?
泥菩薩看到蘇云慌亂的樣子,苦笑道:“老朽修煉之法,與江湖武林不同,天哭經不修內力真氣,只修緣法,遮蓋天機,也遭天棄。”
“那是不是學了之后,就再也成不了武林高手了?”
黃蓉倒是有興趣的問道。
泥菩薩開口一笑:“非也,天哭經重緣法,但不會阻礙武功修行,老朽只是自身問題,所以無法踏入武道而已。”
“這樣啊!”
黃蓉非常有興趣的看著泥菩薩,然后拉了拉蘇云的袖子。
蘇云好奇的問道:“你想學啊?”
黃蓉點了點頭,蘇云看到后嚇唬她道:“你就不怕學了之后全身長膿包嗎?”
這句話說完,黃蓉剛提起來的興趣,瞬間像是被破了一盆涼水。
雖然她對于天哭經很有興趣,但看到泥菩薩那一臉的膿包時,突然又打了一個冷顫。
“無妨,無妨!”
泥菩薩趕忙擺了擺手。
他這次前來,除了醫治自身病痛,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找到下一位傳承者。
他已經時日無多,茍活于世這么多年,早已經厭倦。
等治好傷痛,他便準備歸于平凡。
泥菩薩對著蘇云說道:“天哭經雖說造天所妒,但也分人,蘇掌柜旺妻之命格,何其堅硬,自身更是福大命大,于你身邊之人,自然不遭天譴!”
聞言,蘇云一臉無語,意思就是自己是個蟑螂命唄。
黃蓉聽到后,一臉的羞憤,這老頭的意思,豈不是自己要學這天哭經,還要嫁給蘇云。
看了看正愣神的蘇云,黃蓉皺了皺眉頭,噘著嘴巴說道:“我要學!”
“學就學唄,這么大聲干啥。”
蘇云沒好氣的白了一眼黃蓉,然后看著泥菩薩臉上的膿包,用手摸了摸。
“血毒之癥,確實不好解,難以想象你這些年是怎么熬過來的。”
蘇云搖了搖頭,心頭演算著破解之法。
泥菩薩聞言露出一絲苦笑,指了指藏于竹筐中的火猴道:“多虧了它,不然老朽早已歸西。”
蘇云看了看火猴,微微笑道:“想要化解血毒并不難,但需要連續三日內行針,而且治療過程,異常疼痛,我這里目前沒有針具,如果你做好了準備,明日隨時過來便可。”
泥菩薩點了點頭道:“這么多年來,此癥早已折磨的老朽身不如死,區區一些疼痛,老朽能忍!”
“掌柜的,東方姐姐不是有針嗎?”
不等蘇云說話,黃蓉一臉迫切的說到,她非常想早些研究一下天哭經。
蘇云拍了拍黃蓉的腦袋道:“繡花針跟金針能比嗎?她那是殺人用的,我要的是治病用的針!”
聽到蘇云的話,黃蓉賭氣的撅著小嘴不說話。
泥菩薩看到后笑了笑,拎起火猴就要離去,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
他從懷里掏出一本古舊的書籍道:“那日襄陽一行,老朽也在,見蘇掌柜似乎劍道略微眼熟,這本劍道心經,曾是一位老友之物,在我這兒埋沒多年,今日也算贈予有緣人。”
蘇云接過古籍,書皮不知什么材料所制早已泛黃,也無書名,只有“獨孤求敗”四個大字,看的蘇云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