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儒躺在地上,不停的慘叫著,蠕動著。
腰斬,是最為殘酷的刑法,由于不會立即死亡,受刑者只能在無盡的痛苦中掙扎著,慢慢死去。
一些膽小的人,盯著黃儒不同蠕動的半截軀體,忍不住彎腰嘔吐起來。
實在是太慘烈了。
黃儒回頭,盯著之前勸他不要慫,放手一博的那人。雙眼充滿怨恨和不解。
那人同樣是個儒者,他盯著黃儒的眼睛,低聲道:“我說的是,不要送,防守一波!誰知道你,唉!”
黃儒聞言,只覺得雙眼一黑,這口音,也太嚴重了吧!
口音坑死人!
他驚恐,懊悔,不想死,但確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生命力流逝。
很快,他慘叫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最后徹底無聲。
現場眾人依舊不敢發聲,全都被季晨兇狠的手段鎮住。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快馬之聲,一隊人馬快速飛奔過來,為首之人一襲青色官袍,五十左右,短虛,黑臉。
他騎著駿馬,一馬當先。
身后跟著之人也是個個身手不凡。
隴牙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他走到季晨身邊,低聲說道:“知府通判,陳立仁。”
知府通判,官職和品階都跟季晨持平。
很快,這隊人馬就氣勢洶洶的飛奔到了鎮撫司門口。
陳立仁直接飛奔下馬,當他看到黃儒斷成兩節的尸體后,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本就嘿幼的臉,似乎要滴出水來。
他抬頭望著季晨,雙眸奪人心魄,冷聲道:“你們錦衣衛當真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誰允許你們這樣胡來的,誰給你的權利連儒者都敢殺,你知不知道本朝遵儒,連帝君在面對儒圣時都要客客氣氣,你卻濫用私權,當眾殺儒,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濫用私權?”季晨冷漠的盯著陳立仁,說道:“你第一天當官么?錦衣衛擁有先斬后奏的權利不知道么,還竟敢質問這權利是誰給的,我看沒有規規矩的是你,連帝君當初制定都策略都敢質疑。”
“姓季的,你少要胡攪蠻纏,我說的是那個意思么?”陳立仁臉色更加的陰沉,冷聲道:“就算錦衣衛擁有先斬后奏的權利,也是針對江湖,而不是朝廷,更何況還是儒者。”
“是么?”季晨冷聲道:“就因為他是儒者,即便是他要造反,也任由他們,就算是他要殺本官,本官也只能站在這里任由他殺么?”
“季晨,你少要信口開河,說話要講證據!”陳立仁呵斥道:“你說他造反,有什么證據。”
“想要證據是么?”季晨從系統空間里面摸出一把樸刀,以及兩錠稅銀,直接往黃儒身邊一丟,說道:“這是剛才在他身上搜出的稅銀,以及他用來刺殺本官的樸刀。”
“我懷疑他和神火教的稅銀桉有關系,想要殺本官滅口。陳大人,不知道這份證據夠不夠!”
“季晨!”陳立仁暴怒,“你當所有人都是瞎子么,如此明目張膽的栽贓嫁禍,如此卑劣的手段,你也用的出來。”
季晨冷聲道:“老子今天還就把你當成瞎子了,又當如何?再逼逼賴賴,直接斬你!”
“你……!”
陳立仁暴怒,就要發作,但卻被一個參事攔了下來。
“大人,這是個瘋子,跟他犯不著。”
陳立仁神色陰沉如水,但還是忍了下來,沒錯,眼前這人根本就是個瘋批,一言不合就殺人,真要惹著他,把自己給砍了,即便到時候知府大人能幫自己報仇,但自己的命卻搭進去。
“大人!”隴牙走上前來,有些擔憂的說道:“你不該用稅銀來,來……”
“畢竟稅銀牽涉甚廣,現在所有人都看著,即便是陳大人暫時服了軟,但還是會留下話柄,于大人不利!”
他確實有些擔憂,稅銀一事非同小可,一個不慎,就會玩兒火自焚。
他卻不知道,他跟著季晨的時間還短,根本不了解季晨的騷操作。
于季晨而言,即便是被抓奸在床,也是打死不認的那種。
頂多就是相互了解深淺,共同探討厭長短,是很純正的男女關系。
“呵呵!”秀才這時開口了,澹澹一笑,說道:“無妨,全部殺了,有誰知道!”
隴牙聽得心中一驚,轉頭看了秀才一眼,他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人,說出來的話卻是如此狠辣,一句全部殺了,就決定了所有人的命運,說的是如此輕描澹寫,毫無顧忌。
就連陳立仁也聽得有些發麻,他感覺季晨身邊就沒有一個正常人,都是瘋子。
隴牙道:“可是,就算全殺了,也會留下證據的,如果知府大人要是認真查的話,還是會查出來。”
秀才依舊澹笑著說道:“沒關系,全部殺光,然后一把火燒了,誰知道是誰干的。”
秀才說的很輕松,但聽在陳立仁等人的耳中,確是有些駭然。
他們這越聽越是心驚。
而且,這話有沒有好熟悉?
就在前一天,指揮司府衙的一個總旗無緣無故的死在東郊,現場就是被大火燒過,燒掉了所有證據,指揮司出動了大量破桉高手,把現場翻了個遍,都沒有調查出有用的證據。
昨天,尚陽街發生大血戰,東區第一勢力神火教,以及六扇門的一支巡邏隊伍全部慘死在那條街上。
整條街上尸痕遍野,血流成河,沒有一具完整的尸體。
現場簡直慘不忍睹,殺伐手段極其惡劣。
尤其是六扇門那支巡邏的隊伍,全部慘死尚陽街,就連鐵翼總捕馬銘宏都橫死街頭。
然而季晨卻一口咬定他們都是被神火教殺死的,他剿滅神火教就是為了給馬銘宏等人報仇。
但幾乎洛城的所有勢力都知道,這兩件事情八成就是季晨干的。
但季晨屁股擦的很干凈,他們就是找不到證據。
秀才此刻的這番話,正好印證了那兩件事情絕逼和季晨有關。
陳立仁是又驚又怒,卻不敢發作。他盯著季晨,似乎在說,我懷疑你殺人,但我就是沒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