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老嫗領著一群丫鬟走進了輕怡苑。
金燕蘭也在這群丫鬟里面。
這老嫗就是張嬤嬤。
她一進門，目光就落在了左清燕身上，認真打量著左清燕。
“像，真的很像！難怪當年閥主會看上你娘，你有你娘的八分神韻，你娘作為十大名器之一，令閥主愛不釋手，不知道你有沒有遺傳她的天分，也難怪小姐不放心你。”
“少提我娘，你不配！”左清燕冷聲說道，洶涌的氣勢透體而出，朝著張嬤嬤碾壓過去，眼中的殺意更是不加掩飾。
她娘的死，牽涉到一段極其屈辱的過往，她從來都不愿意去回想。
“呵呵！”
張嬤嬤笑了笑，并沒有在意，風輕云澹的化解了左清燕的氣勢。
超一流絕顛，半步絕頂。
季晨一眼就看出了這老嫗的修為，比左清燕還要高出一籌。
見左清燕并沒有因此而失去理智，張嬤嬤道眼中閃過一絲遺憾。
她一進來就用言語激怒左清燕，甚至不惜用她母親不堪的過往來激怒她，就是逼她出手。
一旦左清燕失去理智，對她出手，她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將她廢掉。
只可惜，左清燕忍住了。
她也只好改變方式，微笑道：“你很榮幸，主母不計前嫌，決定讓你認祖歸宗，就在今日的壽宴上讓你們父子團聚，我今天過來，就是提前教你一些黃閥的規矩和禮儀，這些年，你在外面野慣了，既然要回歸黃閥，就要學會黃閥的規矩和禮儀。”
“回歸黃閥！”左清燕冷笑一聲，“你想多了，你們黃閥的禮儀和規矩，我無福消受。”
張嬤嬤依舊是微微一笑，臉上的褶子堆積在一起，讓她的笑容看起來有些陰森。
左清燕翻的反應在她意料之中，她轉頭看向季晨等人，把矛頭轉向了季晨幾人。
“這些是你的下人？”她開口問道。
左清燕沒有回答她，季晨等人也沒有說話。
張嬤嬤眼中閃爍著厲芒，對著季晨幾人道：“大家族有大家族的規矩，既然跟著主子來到大家族享福，就要學會大家族的規矩，從此以后把你門那些不三不四的江湖匪氣給我忘掉，現在，我就來教教你們大家族的規矩和禮儀，免得你們以后沖撞了貴人。”
張嬤嬤說完，就指著季晨，“你，就是你，過來。”
她看得出來，季晨身上的氣度和其他幾個下人不同，她猜測應該是左清燕的朋友，或者情人之內的。
她如此做，就是要激怒左清燕，只要她敢出手，她就有理由將她鎮壓。
季晨指了指自己，“你確定是在叫我！”
“就是你！”張嬤嬤澹澹說道：“教你大家族的禮儀，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如果你是夫人仁慈，或許你這一輩子也接觸不到這些高貴的禮儀。”
“是么？”季晨澹澹道：“不知道張嬤嬤有些什么禮儀要交給我，正好，我也想見識見識！”
張嬤嬤道：“首先，要懂尊卑，大家族中，等級森嚴，下人見到主子要行跪拜之力，現在我就教你跪拜之禮，你先跪下磕個頭給我看看。”
季晨冷冷一笑，道：“為什么我走到哪兒都有人要教我規矩和禮儀，他們為什么總是自以為是的覺得這些規矩和禮儀能用到我身上。”
張嬤嬤神色頓時一冷，呵斥道：“放肆，一個下人，也敢用如此語氣跟我說話，江湖草莽果然是江湖草莽，主子沒規矩，教出來的狗也是如此沒規矩，沒教養的玩意兒，今天老身就來好好教教你，什么是規矩，給老身跪下。”
張嬤嬤氣勢瞬間散發出來，超一流絕顛的氣勢轟然而出，朝著季晨碾壓而去。
然而，季晨沒有絲毫影響，冷笑一聲，“呵！就這！”
他反手就是一巴掌朝著張嬤嬤抽去。
這一掌，直接打爆空氣，巴掌鋪天蓋地的朝著張嬤嬤橫蓋過去，恐怖的氣勢轟然而出，直接碾碎了張嬤嬤的氣勢。
張嬤嬤臉色狂變。
“絕頂！”
她心中震撼到了極致，她怎么也沒有想到，這個下人竟然是一個絕頂高手。
眼看著季晨這一巴掌抽過來，她卻躲不開。
季晨這一掌啪的一下抽在了張嬤嬤臉上！
“砰！”
張嬤嬤腦袋彷佛西瓜一樣直接炸裂，身體橫飛出去，砸在院子里。
整個院子霎時寂靜，落針可聞。
張嬤嬤帶來的丫鬟全都被這一幕嚇傻了。
這個下人竟然殺了張嬤嬤？
她們難以相信，也不敢相信。
她們何時見過這種場面，平時連雞都沒有殺過，此刻見到這種直接爆頭的場面，嚇到渾身都在顫抖，一些丫鬟嚇的直接就尿了，順著裙子就流了下來，流進了鞋子里面。
裙子，鞋子，濕了一大片。
下一刻，一道劍光閃現，左清燕的丫鬟出手了，劍光激射而出，除了金燕蘭以外，所有丫鬟的咽喉都被刺穿。
看著身邊的丫鬟一個個捂住咽喉倒下，以及那死不瞑目的眼神，金燕蘭嚇的渾身都在顫抖，裙子和鞋子已經全部打濕。
左清燕走了過來，盯著著金燕蘭，問道：“我記得你，金燕蘭，饒儷琳的貼身丫鬟。”
金燕蘭顫抖的點頭。
“知道為什么留下你么？”左清燕問道。
金燕蘭立即跪在地上，叩頭道：“我這條命從此就是小姐的了，原為小姐赴湯蹈火！”
左清燕從懷里掏出一個瓷瓶，丟在金燕蘭面前。
“迎風散，你應該聽過，服下吧！”
金燕蘭撿起瓷瓶，拔掉瓶塞，毫不猶豫的把瓷瓶里面的東西倒入口中咽下。
就在這時，左清燕的丫鬟走上前來，伸手抵在金燕蘭背后，運功替他化開藥效。
這么做，是為了金燕蘭待會扣嗓子，把藥吐出來。
片刻后，藥力完全化開。
左清燕道：“作為饒儷琳的貼身丫鬟，沒有人比你更清楚她的生活習性以及秘聞，幫我做一件事情，做完后，給你解藥。”
左清燕再次拿出一個瓷瓶，丟在金燕蘭身前。
“這是烈婦倒，我要饒儷琳在壽宴上身敗名裂！”
金燕蘭撿起瓷瓶，拿在手中，道：“我知道夫人和她表哥的秘密，一定讓小姐滿意。”
說完，金燕蘭就起身，拿著瓷瓶走出了輕怡苑。
她已經沒有退路了，所有人都死了，就她一個人回去。
以夫人的性格，根本不不會相信她。
就算左清燕不給她服藥，她回去也是死，所以只能踏上左清燕的船，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