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德諾內心也很煎熬,岳不群待他比左冷禪要好太多。他有心歸屬華山,但奈何有把柄在左冷禪手中。
今天左冷禪死亡,勞德諾本以為可以解脫了,但沒有想到岳不群竟然選擇在這個時候撕開他的身份。原來所有一切都是假的,岳不群一直在利用他,或者準備利用他。
此刻岳不群在他心中的慈師的形象瞬間崩塌,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見底城府和謀算。
岳不群俯視著勞德諾,澹澹道:“你回嵩山,幫我盯著那幫太監,包括他們的每天做的事情,來了什么人,去了什么地方,都要向我匯報!做好這件事情好后,我可以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你回華山,我依舊認你是我岳不群的二弟子,華山派的二師兄。”
“第二,逐出師門,天下之大,任你去!我岳不群說話算話。”
岳不群的目光彷佛兩道鋒芒畢露的利劍,死死的盯著勞德諾。
勞德諾匍匐在地上,身體在顫抖,雖然趴著,但他卻能感受到岳不群那犀利的目光。
他還有得選么?
沒有!
他非常清楚,即便是他做完這件事情,也回不了華山了,被岳不群逐出師門已經是最好的歸屬。
他只能答應。
“弟子遵命!”
“起來吧!”
岳不群發話,勞德諾站起身來,但始終彎著腰。
岳不群從懷里掏出一顆綠色的藥丸,遞到勞德諾面前。
“這顆藥丸,從你入門那天起我就一直準備著,把它吃了,任務完成后來找我要解藥!”
勞德諾臉色煞白,顫抖的接過藥丸,喂進嘴里,吞了下去。
他沒的任何選擇!
在他選擇成為臥底的那一天起,就已經注定了今天的結局。
唯一讓他不甘心的是,就在今天,他明明已經看到了光,卻被岳不群再次打進了深淵。
岳不群把手掌抵在勞德諾背上,運功幫他化開了藥力,使得藥力充分的被身體吸收。
“去吧!左冷禪雖然死了,但費冰還,他應該知道你的身份。”
說完,岳不群內力一吐,磅礴的內力轟進勞德諾體內,直接震傷了他的臟腑。
勞德諾噴出一血,臉色瞬間蒼白。
“這一掌,是為了你回去好有個交代,免得費冰起疑。”岳不群澹澹道。
“謝師傅!”
勞德諾擦干嘴角的血跡,踉踉蹌蹌朝著南陽城走去。
嵩山派的人分成了兩路,一部分跟著左冷禪來到了衡山派,一部分跟隨費冰駐扎在南陽城內。
待到勞德諾走遠之后,岳不群轉頭看向衡山莊園,他很清楚,華山派的未來,在那間莊園里。
左冷禪生前極力撮合五岳聯盟,想做五岳盟主。
他岳不群又何嘗不想,只是他表現的沒有左冷禪那么明顯而已。
現在機會來了,季晨要成立五岳聯盟,以他展現出來的實力,幾乎沒有任何阻礙。
五岳聯盟一旦成立,就要推選一位五岳盟主出來。季晨畢竟是錦衣衛,不可能做五岳盟主,而且他一個外人來做五岳盟主也不合適。所以最終肯定是要扶持一位盟主上位,一個偏向錦衣衛的傀儡盟主。
無論是天門道人,還是恒山三定都不可能成為盟主,他們的態度決定了一切。
剩下的就只有自己和莫小貝了。
岳不群想要爭這個五岳盟主,這是重振華山的唯一機會。
所以他才會派勞德諾去監視西廠,他很清楚,想要讓季晨看上自己,就必須要展現出足夠的價值和能力。
衡山派莊園內,待到眾賓客都走完之后,莫小貝才起身,走向靈堂內的棺材,撫摸著棺材蓋。
許久后,她轉頭看向季晨,“哥!我叫你一聲哥,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爺爺到底是怎么死的。”
季晨沒有回答她,而是轉頭看向顧長風。
顧長風連忙開口道:“我雖不是很精通驗尸,但剛才看了一下,也發現了很多疑點。”
“莫大掌門嘴唇發黑,這是是中毒的征兆,而且他后背有一道掌印,那顯然是被人偷襲過。莫大先生身為正道十大高手之一,一般人想要給他下毒并且偷襲他,根本不可能。所以只能是最親近,最信任的人。”
“最親,最信任近的人!”
莫小貝轉頭看向方千駒。
方千駒臉色一變,立即施展輕功,就要翻墻逃跑!
季晨拎起旁邊的一張桌子就砸了過去,桌子破空而去,直接砸在方千駒背上。
方千駒被打的鮮血狂噴,從空中跌落下來。
莫小貝從地上撿起一把長劍,朝著方千駒走去。
方千駒不停的向后爬,季晨剛才拿一下直接把他砸成了重傷,連站起來都困難。
“小貝,我是你師叔祖,你不能對我動手,您這是以下犯上,大逆不道,是大不敬的。”
莫小貝不為所動,一步一步的靠近方千駒,“你們在殺害我爺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他是你師兄,有沒有想過那是以下犯上,是大逆不道,是大不敬。”
看著一步步逼近自己的莫小貝,方千駒拼命的向后爬行。
“是左冷禪,是他讓我們這么干的!他想要成為五岳盟主,掌門師兄不同意,他就要除掉掌門師兄。還有劉師兄,劉師兄是費冰殺的,和我無關。掌門師兄的死也不關我的事情,毒藥是左冷禪給的,出手偷襲掌門師兄的是魯連榮師兄,我什么都沒有做,我求求你,看在我是你師叔祖的份上,放過我吧!”
莫小貝走到方千駒面前,舉起劍對著他就刺了下去,“我沒有資格替爺爺原諒你,你下去和爺爺道歉吧!看他會不會原諒你!”
莫小貝用劍不停的刺著方千駒,刺了十幾劍才停手,血跡濺到他滿臉都是。
殺完方千駒后,她又轉身走向米為義和向大年。
兩人早就被嚇得臉色慘白,把腿就要跑。
顧少棠抬手就甩出兩枚飛梭,飛梭破空激射而去,正中兩人的雙腿,兩人直接倒在地上。
莫小貝走上前去,對著兩人就是一頓亂刺,瞬間結果了兩人的性命。
第一次殺人,她臉上并沒有一絲恐懼和害怕,也沒有一絲大仇得報后快感。
有的只是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