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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再臨風陵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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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于來時的萬徑人蹤滅。

  今日,冀州的官道之上,往來客商又多了起來,冀州商道再現往日的繁華。

  “公子,來的時候,我們可以沒有這么優哉游哉啊!”

  四人放馬慢行,沈豹不禁感慨道。

  相比于來時的一路疾行,現在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游山玩水。

  “這是回京述職,反正京城那里有知遠和宋先生在,我當然不著急了。這樣的機會可以難得得很啊!”

  原本快馬疾行一日的路程,四人走了整整三天。

  肖韜為人沉穩,趁著休息去附近裝滿了水袋,順便還問了個路。

  “大人,前方三十里便是風陵渡口了!”

  沈豹也是笑道,“沒錯,我們就是在那里撿的小楊過。”

  沈豹現在的一大樂趣就是調侃楊過。

  楊清源也是微微一笑,“那我們再去那家旅店看看吧!那老板也是一個可交之人。”

  四人輕夾馬腹,御馬小跑起來。

  一個時辰后,楊清源四人便已經看見了滾滾流淌的大河。

  風陵鎮中,也有了以往大渡口的熱鬧,往來商隊絡繹不絕。

  那小客店中,現在也是客商滿座。

  “掌柜的!你這店中什么時候多了這些題字了!”

  一個經常來往黃河兩個的客商看見了墻上的題字。

  “野渡別居!”

  客商雖然不是讀書人,但是走南闖北,見多識廣,這四個字,蒼勁有力,字中帶骨,看著就不凡。

  “這是前幾個月,一位公子留下的,看樣子是個讀書人,應該還當過官。”

  掌柜的依舊和善,南來北往皆是客。

  一旁一個書生模樣的人看著墻上的字原本驚嘆不已,但是當看到題字的落款之時,眉頭緊皺,開口道。

  “掌柜的,你墻上的字雖然是高人所提,但是冒用他人的落款,卻不是君子所為吧!?”

  書生指著題字下的落款和私章說道。

  “瞧這話說得,老朽難道還能去特地偽造一個落款嗎?!再說了我也不知道這位楊公子是什么人?去偽造他做什么!?”

  書生卻不以為然,“這落款乃是當朝翰林學士楊清源大人的,若是真跡那便是價值千金。”

  “千金?!”

  老板也被這書生的話嚇了一跳。

  自古讀書人或多或少都會有個毛病,好為人師。

  書生一看有機會顯示自身的才學,當然不會放過。

  “這楊清源楊大人,乃是當朝翰林學士,永安十三年的榜眼。”

  雖然一般百姓不一定知道大周官制,但是翰林、榜眼的字樣都是民間耳熟能詳的名詞。

  “雖然楊大人的文章,不能算得頂尖,但是楊大人的詩詞、刑律、策論、明算無不是獨步天下。書法更是獨樹一幟,一手瘦金體、一手行書天下無雙,小生聽聞,在這京城之中,想請楊大人動手,少說也得潤筆千兩。”

  書生的話吸引了在座的行人旅客。

  行人之中有讀過楊清源詩詞的也開口應和道。

  “我也讀過楊學士的詩詞,確實是好文采啊!”

  最后書生總結道,“掌柜的,你想想,這樣的人物怎么會在你這客店之中題字呢?!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客店老板聽了書生話,也有些動搖了,如此人物出行,身邊肯定隨從如云。

  那日的年輕公子雖然也是氣度不凡,但卻只帶了兩個人隨從,行事也不像是朝中高官。

  難道真是那位公子在假冒他人?

  掌柜的心中也是泛起了疑云,但是那位公子的氣度行事,并不像這種人啊!

  掌柜的也沒有和客人爭辯,開門做生意講究一個和氣生財,這種爭辯毫無意義。

  “到底如何?我也不知,若是那位公子再度路過,我一定替諸位好好問,呵呵呵,各位客人先請用飯。”

  “不必等了!掌柜的,直接問我便是。”

  就在眾人將要放下此事之時,一個清朗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就在眾人,開口之時,楊清源四人便已到門外,一聽里面在談論自己,楊清源也就放慢了腳步。

  當聽到那個書生言之鑿鑿,自己是冒充的時候,楊清源更是喜出望外。

  來此界多年,楊清源一直就想裝杯打臉,人前顯圣。

  但仔細數下來,除了之前在安世耿的壽宴上的那一次,楊清源根本沒有的這樣的機會,如今天賜良機于身前,楊清源怎么能放過?!

  立刻整理衣冠,邁入旅店之中。

  “掌柜的,許久未見,生意越來越好了。”

  看見客店老板,楊清源拱手行禮道。

  隨楊清源將目光投向了剛才那個書生。

  客店老板看見了楊清源也是心中驚訝,剛剛才談到楊清源的題字,楊清源就來了。

  未及等客店老板開口,那便安座的書生手中的酒杯就不小心打翻了,書生也不收拾,徑直走到楊清源的生前。

  正當客店老板以為一場大戲開鑼,楊清源以為自己有人前顯圣的機會之時。

  書生走到楊清源身前,躬身一個長揖。

  “學生姚元之,參見楊學士!!”語氣之中滿是激動,就像見到了偶像一般。

  這讓楊清源的心涼了一截,人前顯圣的機會好像要消失了。

  “你認識我?!”

  楊清源仔細打量了一番姚元之,確認自己應該是不認識此人的。

  “先生可能不認識學生。”

  姚元之也意識到自己唐突了,立刻定神開始自我介紹。

  “學生是永安十六年的舉人,可惜才疏學淺,未登皇榜。當年,學生曾在國子監聽學,受教于先生門下。特別是先生所著《御邊論》將邊境防務剖析得條理清楚,學生獲益匪淺。”

  這下清楚了,楊清源當了五年翰林,工作單位一直很穩定幾乎沒有和科舉接觸過,但是翰林學士還有一個職責,就是上課。

  平日給皇子、公主上課,當然也曾受命去給國子監的學生講課。

  姚元之在國子監中聽過課,那么認識楊清源也在情理之中了。

  得了,這個姚元之算是楊清源的小迷弟,人前顯圣的機會徹底沒了。

  一旁的老板也聽出來了,之前的這位公子還真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

  在和姚元之寒暄了一番之后,楊清源對一旁的老板說道:“老板準備一桌酒菜,再開四間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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