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副使未免有些太過霸道了吧,自古以來,寶物有德者居之,此處秘境乃是吾等一同發現,憑什么你一句話就要歸于朝廷?”
白須老者有些不滿,冷哼一聲。
若是放在之前天下動亂之時,他揮手便能將此子鎮壓,只是如今天下初定,燕王神威遍及天下,他不太敢當這個出頭鳥。
“不錯,楊老說的有理,憑什么這秘境交由你們錦衣衛?”
“風副使這是將吾等完全沒有放在眼中啊,呵呵....”
“哼!”
數位丹境宗師皆在此時表達了不滿,有些同仇敵愾。
風副使眉頭微蹙,直接道:
“看來諸位對朝廷有些意見啊。”
“楊副使者休要拿朝廷來壓老夫,此地可不是朝廷留下的秘境,吾等武者修行艱難,難不成為了朝廷,要斷了自己的道途不成?”
“二位也莫要就此爭吵了,再耽擱下去,難免不會引來其他人,依我看,打開秘境后,能得什么東西,全憑自己的本事。
本事不濟,也怨不得旁人。”
有人澹澹道。
“老夫認為也當如此。”
“那就....”
風副使者話音尚未落下,忽然間,天地色變,天地元氣發生了變化,逐漸開始暴動,凝成了一道元氣漩渦。
那平靜的虛空中,此時也自行打開了一道門戶。
在場的諸多丹境宗師瞬間一愣,緊接著,目光便是微凝,沒想到秘境自行破開了,既如此,那還等什么?
搶就是了!
只是,他們剛有動作,天地間便籠罩了一股龐大的威壓,所有凌空的丹境宗師瞬間感覺到了一座山壓在肩上。
臉色登時一變,一個個從虛空中掉落,無法再御空。
之前一直頗為自信的白須老者,此時也沒有了方才的澹然神情,轉而變成了一臉驚恐之色,單憑威勢就能壓的數位丹境宗師抬不起頭。
就算是化陽境界的真人也做不到!
難道是真君?
該死,
一個小小的徐陽府,哪來的陽神真君?
一襲紋蟒黑袍,凝現于門戶之外,眾人皆抬頭看去,心中頓時一震,蓋因那人身上籠罩著一股無形的道韻。
根本看不清面容。
“你是并州錦衣衛副使?”陳淵默然的目光掃視全場,最后定格在了一個身著制式官袍的中年男子身上。
“下官風不停,敢問前輩是?”風不停眼中滿是敬畏之色。
“本官錦衣衛大都督姜河。”
陳淵澹澹道。
“卑職參見大都督!”
風副使連忙下拜。
而周圍的幾人也是童孔深縮,眼中的驚懼之色更甚。
姜河是誰?
那可是天榜前十的強者,與燕王交情甚厚,如今更是奉命執掌錦衣衛,就算是當今天下有仙人出世,同樣也是屈指可數的存在。
他們所有人一起上,也擋不住其一劍。
怪不得單單是威勢,就有這般恐怖!
劍神,能不恐怖嗎?
“鎮守此地,上稟錦衣衛,將里面的東西交由錦衣衛總部,敢有阻攔者,殺無赦!”
“是,下官遵命!”
風副使立即挺起了胸膛,看著周圍不敢直視的目光,嘴角勾起笑容。
“嗯...”
陳淵點了點頭,下一刻,撕開虛空直接離去。
之所以拿姜河的身份頂上,自然也是陳淵不愿意暴露身份,現在的他,在所有人的面前,應該是仍在京城閉關。
“恭送大都督!”
風不停朗聲道。
說罷之后,揚起頭,看著周圍的江湖武者,輕聲道:
“大都督有命,本使鎮守秘境,諸位誰有異議?”
神京城。
對于草原之上,佛門和草原的聯手,陳淵并不清楚,當然,就算是知道,也不會如何,人仙中期的他,足以匹敵地仙中期的強者。
即便是兩位聯手,也談不上懼怕。
畢竟,他的戰力始終都不弱,還真的很想試試以一敵二。
只用了短短半日時間,陳淵便回到了神京城,于皇宮內見到了蘇紫悅,此時,她正在批閱奏章,神情凝重。
“最近無事吧?”
陳淵緩緩凝現出身形。
“無事。”
對于陳淵的神出鬼沒,蘇紫悅早已經習慣,將手中的毛筆放下,輕聲繼續道:
“這些事情都是平陽把握不好的奏章,是如今中原十三州的一些情況。”
“嗯,繼續。”
陳淵不愿意處理,但并不代表他是真的甩手掌柜,該清楚的事情,還是要明白的。
“南州方面倒是沒什么事情,妖族自從上一次大戰便沒了動靜,最近可能是被什么事情纏住了手腳,暫時不足為懼。
東海方面,武帝城已經將自己的權柄分給了朝廷,葉向南倒是一個聰明人,知道你想要的是真正的大權在握。”
陳淵搖搖頭:
“葉向南所求,為成仙而已,如今仙域大敵當前,他分得清輕重,而且他想要的恐怕會更多,所以才如此順利。
他讓出多少,收下便是。”
“我也是這么想的。”蘇紫悅展顏一笑。
“繼續。”
“北蠻方面最近有些異動,三大王庭有凝一的跡象,看來也是在中原的壓力下,不得不求生了。”
“前面兩次北蠻南下,這仇怨不可能了結,讓他們準備就是了,等到解決了佛門,立即出兵北伐,剿滅草原王庭。”
陳淵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蘭州方面,佛門已經全部退出,東方勝前幾日來京城,想見你一面,估計也是想要效彷葉向南,交出權柄了。”
“嗯....”
“對了,說起東方勝,昨日摩羅前輩也來了一趟,想要見你,不過,并未說是什么事情。”蘇紫悅連忙道。
今日處理的事情太多,她差點便將此事都給忘了。
“那我去見見摩羅前輩,這些事情交給下面的人去做,只管統籌全局就是了,切莫因此而耽擱了修行。”陳淵叮囑了幾句。
“放心,我明白。”
蘇紫悅笑了笑,勾起一縷長發掛在耳后,極具風情。
“呵呵....”
陳淵笑而不語。
“前輩何時出關的?”皇宮秘境之內,陳淵看著盤膝坐在蒲團上修行的摩羅問道,感覺可能是出了什么事情。
不然以摩羅的傷勢,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恢復。
“出事了。”
摩羅的臉色有些凝重。
“西域?”
“不錯,貧僧已經得到消息,濟世菩薩的身份被靈山發現,已經被打成了重傷,困在了一處虛空秘境之內。
目前也不知情況如何,對付一直都沒有傳來訊息,貧僧猜測....濟世菩薩表面上被困,實際上,應該是被佛祖鎮壓了。”
這才是他焦急出關的主要原因。
之所以沒有急著聯系陳淵,則是因為蘇紫悅說陳淵有事外出,他聯想到之前的許多事情,知道此時不能打攪陳淵。
所以便一直等待。
陳淵目光閃動,沉思了片刻,忽然輕笑道:
“看來,這是靈山忍不住了,故意設下此局想要引本王過去。”
這已經不算是陰謀,而算是陽謀。
就是賭他陳淵會去。
“是啊,貧僧所擔憂的也是此事,佛祖明知你的實力不凡,依然設下此局,其中必有些問題,可能是一場殺局啊。”
“殺局....究竟是誰的殺局還不一定,既然對方出招,那咱們接下來就是,正好,新仇舊恨一起算,徹底滅了靈山。
將前輩的肉身一并救出。”
陳淵本就準備動手奪氣運,拿機緣了,既然對方先動手,那正好湊在一起。
“佛陀可能還有其他后手,不可掉以輕心。”摩羅一臉的凝重之色,他跟佛陀打的交道最多,知道他并非那么簡單。
“前輩,現在與之前,可不一樣了。”陳淵澹澹一笑。
曾經的陳淵,修為弱,實力低,只能不得不想辦法破局,拉攏強者,一起動手,才能保證自己的安危。
但現在,仙域被封,人間目前的極限便是地仙。
他說句天下無敵,可能還有些差距,但橫著走,完全沒有問題,至強仙兵在手,武神規則凝一,佛陀足以一戰。
即便是還有外援,他也有信心全身而退。
換句話說,現如今....攻守異勢了!
這一點,從佛門的動作就能夠看出,以前佛陀可不會用這樣拙劣的伎倆,直接親身而至,便能給他們巨大的壓迫感。
而現在,卻只能用一些下三濫的手段,逼他們過去。
“呵呵...也對,既如此,那貧僧就陪你走一趟,西域的天...也該變一變了。”摩羅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
“不過,該有的準備還是要做的,蘇銘老祖和武帝城的兩位就算了,武當山的老天師也請他動一動,了結當初紫金山的恩怨。”
“其余的,便叫上姜河、楊道友、李道友....”
蘇紫悅鎮守京城,楚長峰鎮守鎮南關,如今都不能動,但他們幾人出手,也算是道神宮的另類出場了,也算是了結一下摩羅的恩怨。
“善!”
拜別了摩羅,他們約定明日便啟程,而陳淵則是去見了東方勝一趟,相比較于之前,東方勝表現的更加謙卑了許多。
言語之中,完全將自己當成了陳淵的下屬。
很明顯,蘇銘老祖已經告戒過他,如今的陳淵實力究竟有多恐怖了,即便是不如曾經的楚太祖,也相差不遠了。
至于天魔殿,現如今在其眼中,更是算不得什么。
陳淵知道東方勝在擔憂什么,安撫了一番,告訴他,天魔殿如今已經可以分批前往東瀛,清洗一遍那些倭奴。
他的承諾,從來都是言而有信。
一番推心置腹的表態,才讓東方勝徹底的放下心來,表示從此之后,天魔殿便效忠于燕王,但有所命,不敢不從。
結束交談,陳淵則是又去見了一面姜河,告訴他準備對靈山動手,姜河自然是欣然答應,表示可以報答一番摩羅前輩的恩情了。
他們都是摩羅看著成長起來的,受到了他不知多少指點,少走了許多彎路,在陳淵沒有加入道神宮時,他就是摩羅最為看重的后輩。
如同師尊一般。
清楚摩羅的心結在那里,雖然現在修為實力還不夠,不足以跟佛陀交手,但總歸也是能夠出一份力的。
陳淵也將天地靈碑送給了姜河參悟,這東西現在對他無用,但對于姜河而言,絕對還是一件至寶,能夠大大的縮短他的修行時間。
陳淵也希望姜河能夠盡快突破六境,如此,日后征戰仙域時,也能有一個助力。
同時,陳淵也用天書將此事告知了楊化天和李素清,他們現如今都是陽神真君,也有了參戰的實力。
最后,陳淵回到了皇宮,與蘇紫悅進行了一番纏綿,讓她體悟了一把茶水的香甜,蘇紫悅捧著壺嘴,大口吮吸。
翻著白眼,說陳淵糟踐她,要是她修為強,一定讓陳淵嘗嘗餃子什么味兒。
陳淵則是笑著說。
餃子能有什么味兒?
又苦又澀而已。
其實倒不是陳淵刻意如此,雖然也有些其他的心態在,但本質上還是為了蘇紫悅好,他可是肉身成圣的存在,一滴血對于常人而言,就是莫大的機緣。
而常言道,一滴京,十滴血,里面蘊藏著的力量其實非常磅礴,可以增強肉身,甚至是對于元神也有些妙用。
吞噬煉化,絕對對于修行有益處。
喝完濃白色的茶水,蘇紫悅清理了一番自己的妝容,低聲問陳淵,什么時候體會一把雙非的感覺,她想見識見識。
總感覺十分新奇。
讓陳淵一陣無語,搞得怎么蘇紫悅才是主角?
告訴蘇紫悅此事容后再說,不急。
此事要循序漸進,征求平陽的意見,將她睡服。
蘇紫悅也只能干著急,要是由她去說服平陽,不用想,以平陽公主的性子,絕對是不可能答應這種事情。
期盼著陳淵早點完成成就。
而此時,西域某處。
佛陀跟皇極談妥之后,便回到了西域,回到了困住濟世菩薩的地方,靈山僅剩下的幾位菩薩,均是齊聚于此。
枕戈待旦,只等著陳淵前來。
至于誰才是最終的勝者,現如今,還尚未可知。但能做的,佛陀自認為都已經做到了,如果仍然還不是陳淵的對手。
那也只能是天意不卷靈山,不卷佛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