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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四章背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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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淵的態度很囂張,簡直就是將這態度完全擺在了臉上。

  像是一個反派角色。

  事實上卻并非如此。

  他們只有立場,沒有對錯之分。

  真要是論起來,陳淵從沒有欺壓過平民百姓,湯山百姓還在他的庇佑之下,成為了周圍數州百姓的向往之地。

  而千仞門呢?

  仰仗著武力,相當于土皇帝,對下面的各種小勢力極盡欺壓,而那些小勢力則是對百姓和平民極盡欺壓。

  仇千尺之所以態度放的那么低,也不是因為他心懷善念,覺得那么做不對,只是忌憚陳淵的實力而已。

  事實上,若是沒有陳淵,千仞門乃至是蜀州的諸多江湖勢力都會在眼下這個關頭,強壓藏兵谷為他們鑄兵。

  能說他們誰對誰錯?

  陳淵欲成大事,首先要做的就是心狠!

  蜀州是他定下的大本營,已經開始派遣勢力開始滲透,必須要洗清一部分勢力,一是為了震懾,二則是為了積蓄實力和威望。

  不然,以蜀州這么混亂的情況,日后只會拖他的后退。

  如今既然有人想對他動手,那他也無所謂,只要完成了自己的目的就好。

  當然,想暗中對付他的人,日后一旦被查出來,必須報復回去。

  “你”

  仇千尺聽到陳淵如此赤裸裸囂張的話,瞬間心中大怒,他忍讓陳淵,只是忌憚他的官位和權勢而已。

  在如今江湖暗流涌動的情況下,不愿與之交惡。

  但這并不代表他就怕了此人,化陽真人,哪個不是歷經風雨,手上沾滿了鮮血?

  一個毛頭小子,也敢如此,簡直狂妄自大!

  “看來陳大人是鐵了心要對我千仞門動手了?你難道就不怕江湖動蕩,不怕天下動亂?”

  “朝廷威壓四海,也怕你這樣的破魚爛蝦?”

  陳淵巴不得天下動亂呢。

  “好,既然如此,那老夫便教訓教訓你這狂妄之輩,休以為在涼州城一戰就能擁有真正讓人敬服的威望。

  在老夫看來,這不過是匹夫之勇而已,年輕人切記不要太氣盛!”

  “聒噪!”

  擺明了態度,陳淵冷笑一聲,手中皇屠刀凝于虛空,下一刻,沒有絲毫征召的,一道數百丈的恐怖刀芒轟然凝現。

  大戰開始!

  片刻后,

  仇千尺周身神兵破碎,衣衫襤褸,所有手段盡皆被陳淵斬碎,噴出一口老血,宛若一道斷了線的風箏從虛空跌落。

  其眼中充斥的則是深深的驚恐和震撼!

  太強了!

  陳淵太強了!

  自交手開始,僅僅不過幾十息的時間而已,他完全沒有占據主動,而陳淵則是出了三刀,破去了他所有的手段。

  而他不知道的是,實際上陳淵還完全沒有動用全力,只是用了一部分而已,不然,三昧真火一出,能生生煉死他。

  “嘭!”

  仇千尺的肉身轟然落在下方的地面上,砸出了一個巨大的坑洞,周圍滿滿都是蛛網一般的裂縫。

  而周圍,則是寂靜無聲。

  無論是謝昆山還是歐陽治都震驚的無以復加,更恍稱是下面的那些千仞門弟子了,他們沒想到,蜀州江湖上赫赫有名,被他們無比崇敬的門主。

  居然這么弱!

  宛若死狗一樣脆弱,連幾刀都擋不下來。

  他們心中沒有其他念頭,有的,只是惶恐!

  連門主這樣的化陽真人都攔不住,他們呢?恐怕一擊之下就得死傷小半吧?

  至于歐陽治就簡單許多了,只是心中暗道一聲:

  “父親真乃神人也!”

  短短不到兩年,從一介通玄修為,成長為了屠殺化陽如屠狗一般的恐怖強者。

  真是恐怖如斯!

  “門主!”

  “門主!!!”

  千仞門內的幾個長老眼神驚恐,立刻開啟護山大陣,想要將仇千尺給護住,不讓陳淵下死手。

  但,仇千尺都擋不住,更別說護山大陣了。

  調動周身氣血之力,陳淵硬生生對準了千仞門的護山大陣轟了一拳。

  “轟!!!”

  虛空色變,周圍的虛空瞬間塌陷,扭曲不定地面顫動不休,猶如地龍翻身,有的人甚至直接跌落在地上。

  而那護山大陣則是在這一拳之下寸寸崩裂,化作虛無。

  這一拳,陳淵絕對擁有匹敵真君的力量。

  大陣,土雞瓦狗而已。

  解決了大陣,陳淵只是淡淡的瞥了下面的一眼千仞門武者,接著,周身氣勢沖霄,沒有絲毫廢話,開始補刀。

  一縷恐怖的鋒铓轟然落下,直沖仇千尺。

  “啊!!!”

  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一聲凄厲的慘叫,那是仇千尺傳出來的聲音,煙塵升騰,剎那間,一道肅殺之意鎖定陳淵。

  仇千尺的元神突然爆發,猶如一道流光直沖陳淵。

  他要以元神滅殺陳淵!

  他也是老江湖了,經歷了不知多少血雨腥風,之前的交手,他已經完全明白,想要取勝根本沒有一絲希望。

  除非出其不意的襲擊,才有那么一線機會。

  所以,他裝死吼出慘叫,然后在那千鈞一發之際忽然動手,就是為了打陳淵一個措手不及。

  只可惜,他高看了自己,也小看了陳淵。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更別說仇千尺不論怎么說也是一位化陽真人,就算真是實力很垃圾,在完全沒有泯滅他的元神之前,他也不會掉以輕心。

  仇千尺的元神速度極快,幾乎是轉瞬即至,他想要看到陳淵臉上的慌亂之色,但看到的,只有勾起的一絲嘴角,似乎在說:

  “不氣盛,怎么能叫年輕人呢?”

  接著,他在即將沖入陳淵靈臺之前,忽然感到了自己像是陷入到了泥濘當中,渾身仿佛被禁錮了一般,頓時瞪大了眼睛。

  陳淵面無表情,靜靜的看著滿眼驚駭的仇千尺在自己的面前寸寸崩裂。

  蜀州名宿,仇千尺,隕落至此!

  看著下面四散奔逃的千仞門弟子,陳淵緩緩抬起手,淡淡道:

  “動手!”

  下一刻,在魯仁義的帶領之下,所有巡天衛瞬間涌入千仞山,一場朝廷與江湖之間的廝殺,當即爆發。

  而陳淵則是沒有動手,在他的感知中,下面只剩下一群雜魚,不值得他動手,他的目光則是投入到了不遠處的謝昆山身上。

  在仇千尺隕落的那一刻開始,其身上的禁錮便解開了,他沒有絲毫猶豫的轉身就燃燒氣血開始逃命。

  只可惜,再逃也逃不出陳淵的手掌心。

  天地元氣在虛空中凝聚成一只巨手,逸散著恐怖的鎮壓之力,直接將謝昆山壓的不能動彈,然后抓到了近前。

  謝昆山身軀顫動,眼神中滿是驚懼之色,將頭低在了地上。

  “是你自己說,還是本官搜魂?”

  陳淵面無表情的俯視著此人。

  “狗官!”

  謝昆山怒喝一聲。

  陳淵也不動怒,一道神念瞬間涌入到了其靈臺之中,想要探尋一下是不是有人在謀劃他,如果有的話,又會是誰?

  他的確察覺到了一些不太對勁,覺得千仞門明知道他在背后給藏兵谷撐腰,還敢打壓放出威脅的話,不太正常。

  要么是腦子有坑,要么是不將他放在眼里,要么.就是有人在刻意推動。

  不過具體究竟是什么,他并不知道,也不可能真的聽信仇千尺的一面之詞,他有自己的判斷。

  神念入魂,謝昆山的眼神陡然一僵,瞬間呆傻,而陳淵則是眉頭緊皺的收回了神念,略有深意的凝視著此人。

  在他的神念深入其神魂的那一剎那,他的神魂瞬間消融,很明顯,這是被一位強者設下了禁制,連他都避不過去。

  “是誰呢?”

  陳淵皺起了眉頭,思索著謝昆山背后的人。

  他沒有胡亂猜測,而是以他現如今的地位和局勢去判斷。

  很明顯,他對千仞門動手是符合對方的利益的,而對方的利益,則是不希望他好過,想要以千仞門的覆滅去激起蜀州江湖同仇敵愾,讓他根基不穩,乃至是發生叛亂。

  那么誰有這個資格能從中牟利呢?

  陳淵下意識第一個人選是妖族,因為現在的江湖局勢就像是一個危險的火藥桶,可能一點就爆,而這則符合妖族希望人族大亂的利益。

  第二個猜測的人是項千秋,他要是造反的話,似乎也能幫梁山消解不少壓力。

  第三個則是跟他有仇的那些人,想要將他拖入泥潭。

  第四個則是一直深不可測,上次對他狙擊的鎮南王南宮烈,他要是有野心的話,似乎.也不希望除了南州之外的地界平安。

  只可惜,這些人并不知道,他也有著自己的謀算。

  一己之力再強,也無法,不,確切的說是跟整個蜀州交惡,那會影響他的名望,是以,他這一次對外必然是需要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之前嘴上說的證據自然不行,那只會激怒更多的人。

  他的準備是拿出貨真價實的證據,比如,真的勾結無生教妖人,比如,千仞門這些做的惡事夸大數倍迅速宣揚在江湖。

  再比如,千仞門實際上與梁山勾結甚深,他這是奉命行事。

  除此外,陳淵在調動魯仁義的時候,已經將此事告知了他的老丈人上官鐵鴻,讓他當做內應,去分化拉攏。

  還有曾經的皇朝余脈劉氏,早在之前,四象神箭劉振宗就曾明確的告訴過他,日后可以用上劉氏,他們也想復出。

  陳淵在蜀州并非沒有根基,這也是他動手的底氣。

  他可是準備了很久的.

  只要蜀山不公然跟他作對,以陳淵現在明里暗里的實力,足以橫掃整個蜀州!

  “侯爺.您.”

  一旁的歐陽治見到陳淵眼神陰晴不定,以為是謝昆山的事兒觸怒了他,不由得有些擔憂自己的話是不是說多了。

  “你也下去歷練歷練吧”陳淵隨口道。

  “是,孩兒這便去”

  歐陽治連忙回了一句,見陳淵似乎并不反對,暗中竊喜了一下,縱身自虛空中進入了下面廝殺的戰場。

  千仞山的大戰持續了數個時辰才結束,大半個山門鮮血鋪地,腥臭味道即便是相隔甚遠也能夠清楚的聞到。

  其實下面殺的人真要是算起來并不是太多,只有一些堅決抵抗的人才被誅殺,那些不想死的人,也留了他們一命。

不是陳淵大發善心,而是  這些人還有用。

  他的礦場需要的人不少,日后只會更多,現在也得提前做準備,讓這些千仞門的發揮最后的余熱。

  當然,為了防止他們聚眾作亂,大部分人都會封住修為,還會從他們里面挑選出一些人用來監工。

  很多經驗都表明,自己人對自己人會更狠!

  而且,這里面的那些什么諸如蕭、葉、楚、秦、顧等一些姓氏的人和那些外表憨厚,內里腹黑,亦或者神情堅韌的弟子都被一一鏟除。

  他可不想出點其他事兒,氣運也不代表一切,并不是說這些人日后就不會崛起。

  千仞門山門大殿內。

  陳淵坐上了原本屬于仇千尺的位子,下面則是站著魯仁義以及幾位副使,經過陳淵的重重篩選,他們已經正式的投效了他。

至于不愿的,現在墳頭已經快長草了  “大人,千仞門一共搜羅到元晶靈藥修行典籍各類資源地契”一名副使手中拿著清點上來的卷宗一個個念給陳淵聽。

  簡單來說就是.又小發了一筆。

  雖然比光明寺有所不如,但也配得上一個頂尖宗門的底蘊,而現在,他們都將成為陳淵的積累,幾百年的底蘊也成了他的養料。

  “此戰俘虜共計一千三百六十二人,其中各支千仞門主脈及長老子嗣都已經鏟除,那些楚蕭.”

  “此戰,巡天司傷亡共計.”

  “此戰.”

  “很好。”陳淵睜開雙目,微微頷首:

  “所有俘虜嚴加看管,不許有一人走脫,若是發現異心,即刻誅滅,所有傷亡撫恤翻倍,所有賞賜一一算好”

  這些人的家眷,只要愿意都會被送到湯山,他可不希望見到為他流血的人,死后家眷受到欺辱。

  對于敵人他狠辣果決,對于自己人,他還是報以寬容之心的,恩威并施之下,方為治軍之道,放在這些上面也一樣。

  “是,卑職遵命!”

  一名副使躬身道。

  “刨除賞賜,其余資源全部分批次送到湯山府城,不得延誤!”

  “是,卑職遵命!”

  “好了,你們先下去,仁義你留一下。”

  陳淵擺擺手。

  等到幾位副使者全部離去,魯仁義才躬身一禮:

  “侯爺。”

  “交代你做的事情如何了?”陳淵凝視著他問道。

  魯仁義:“回侯爺,經過卑職查閱千仞門卷宗,以及諸多投效弟子的口述,已經得知,景泰一年冬,之前在江湖上頗有俠義之氣的黑白二俠夫婦便是隕落在仇千尺的手中。

  她們夫婦手中有一件寶物,對仇千尺很有用處,暗中將他們騙到一座山谷中滅殺,尸身則是藏在了千仞門后山,似乎是想要煉成魔尸,嗯.其腹中胎兒則是被殺之食用。”

  “景泰二年秋千仞門與梁山有過一次較大的交易。”

  “景泰四年秋,千仞門長老薛之安,因修行出了岔子,怒氣涌上心頭,在下面的一座小鎮大肆屠殺,后被千仞門遮掩栽贓到了魔道妖人身上。”

  “景泰六年春,千仞門門主仇千尺之幼女,為葆青春,換取一枚定顏丹,暗中殺了神女宮游歷弟子”

  “景泰六年冬,千仞門當代大師兄.”

  “景泰八年初夏,千仞門長老吳”

  “景泰九年春,千仞門”

  魯仁義歷數著千仞門近年來犯下的諸多罪過,且都已經掌握了證據,一旦傳出去,輿論究竟如何,還尚未可知。

  至少,陳淵并不會因此而得一個什么嗜殺殘暴的名聲。

  陳淵的手指敲擊著一側扶手,并不覺得奇怪因為這些事情他早就料到了,迄今為止,他還真沒見過幾個一心向善的江湖勢力。

  就算是慈悲為懷的光明寺,都有不少貓膩。

  可想而知,朝廷律法實際上針對的還是那些普通百姓和低價武者,真正有地位有權勢的存在,這些律法對他們形同虛設。

  還是那句話,沒有對錯,只有立場之分。

  “這些事交給你去辦,務必要在最短的時間傳遍蜀州江湖,迅速造勢,嗯會有人去幫你的。”陳淵吩咐道。

  “是,卑職遵命!”

  景泰九年秋,九月初八,巡天司天字神使,總督南方三州的武安侯陳淵以一百二十六條罪名覆滅蜀州頂尖勢力千仞門。

  一時之間,蜀州巨震!

  但,還沒有等那些對陳淵栽贓污蔑的傳言逸散開來的時候,千仞山覆滅的諸多證據就擺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且.引起了巨大的反響。

  嗯.確切的說是在下層掀起了巨大的反響,至于在江湖上層則是波瀾不起,因為千仞門所做的事兒,他們都做過,只不過沒有擺在明面上而已。

  而此刻,遠在南方州城的鎮南王府內。

  一襲鎏金蟒袍的鎮南王南宮烈聽著下屬對千仞門覆滅消息的具體稟報,則是深深皺起了眉頭,目光微微閃動。

  這個陳淵,比他想象的要難對付一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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