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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一章弒君?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我有一座氣運祭壇

  “微臣暫時還不想成婚,請陛下收回成命。”

  原本金鑾殿內的氣氛還是頗為和善的,許多文武百官都是交織著羨慕而又敬佩的目光看著陳淵,羨慕他的地位,能夠得到皇帝親自賜婚。

  簡直是莫大的殊榮。

  而且,賜婚的人還是聞名京城的長公主平陽,其人德才兼備,文武雙全,不輸男兒,賢名遠揚,再配合上出眾的容貌,不知多少人想要迎娶長公主,走上人生巔峰。

  其中不乏金鑾殿內的這些官員。

  如今一朵京城蘊育的靈花,卻將要被陳淵采了去。

  實在是不知道說些什么好。

  說羨慕吧,這必然是有的。

  誰不羨慕呢?

  跟成為皇帝的女婿,日后在這大晉朝堂,靠著他自己的本事,還不得橫著淌?

  但要說嫉妒吧,那也不盡然。

  長公主雖好,但陳淵明顯更好。

  神通蓋世,名動天下,天賦冠絕同代,被譽為橫壓一個時代的奇男子,更是屢立大功,天下無有人及。

  其實在許多人看來,京城中的傳聞其實很對,長公主平陽與陳淵之間的確是天作之合,萬分般配。

  能配上長公主的,目前只有武安侯陳淵。

  而能夠配上陳淵的,京城中也只有一個平陽公主。

  眼看著即將走上人生巔峰。

  但,陳淵的回答卻不知讓多少人驚掉了下巴。

  他居然敢回絕皇帝?!

  “你說什么?”

  景泰原本嘴角勾起澹笑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陰沉,仿佛即將暴雨來襲,傾軋天下一般,整個金鑾殿內的溫度都好似降了幾度。

  讓金鑾殿后方的幾個小官,下意識的身體便有些哆嗦。

  而前方的文武百官則是將目光匯聚到了陳淵的身上。

  震驚有之,錯愕有之,不解也有之,頗為復雜。

  震驚于陳淵的膽大包天,錯愕于陳淵居然回絕了平陽公主這等尊貴的奇女子,不解他究竟是為什么。

  難道他不知道娶了平陽公主的好處?

  難道他不知道激怒于皇帝的恐怖之處?

  為什么?

  究竟是為什么?

  很多人不解,甚至看著都像是僵硬在了原地。

  章彥通眉頭輕皺,深深的看了陳淵一眼。

  他的話還真是一言既出,說了不愿意娶妻,即便是皇帝親自開口賜婚,也不答應,真是好大的膽子。

  大皇子司馬乾和二皇子司馬佑在震驚了一瞬之后,心中升起的則是一抹微不可察的喜色。

  不娶最好!

  不僅會觸怒皇帝,還能極大的削弱老四的勢力。

  簡直是天助我也!

  他們之前的確想著拉攏陳淵這個聞名天下的人物,可他偏偏選擇了四皇子司馬恪,任憑他們如何勸說都是無動于衷。

  如今自然是敵對的下場。

  陳淵觸怒皇帝,則意味著他們會得到更多的好處。

  他們樂的見到如此。

  “請陛下收回成命!”

  陳淵一字一句的凝望著龍椅上的身影,目光無所畏懼,似乎有一股康慨就義的強大氣勢。

  說了回絕就是回絕。

  任憑景泰謀劃的再好,再是金口玉言,他也不可能答應往自己身上纏上一根鎖鏈,這東西戴上容易,取下卻不容易。

  武者求的就是一個念頭通達,如此方能一日千里,突飛勐進。

  憋憋屈屈的委屈求全有什么意思?

  陳淵不能答應,也不想答應,更不會答應。

  在陳淵直視著景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金鑾殿典內的氣氛肉眼可見的降到了冰點,甚至像是虛空凝滯了一般。

  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

  這個時間持續了約莫有足足三息時間,才有人反應過來。

  而反應,非常大.....

  “大膽!

  “大膽陳淵,竟敢對圣上無禮!”

  “爾敢!陳淵,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金鑾殿上對圣上口出狂言,皇宮禁衛何在?速速將此人壓下!”

  群臣激憤,怒斥陳淵。

  雙目中好似冒著熊熊火焰,想要將陳淵給燒死在其中。

  當然,有怒斥,自然也就有替他說話的人。

  其余三位神使首當其沖,陳淵乃是巡天司的天字神使,絕對的高層,這樣的人只要不是造反,必須維護,這是巡天司自建立以來的規矩。

  不管私底下鬧的再狠,至少在明面上絕對不能有失。

  章彥通:“陛下恕罪,武安侯只是無心之言,決沒有頂撞陛下的意思,望陛下能看在武安侯勞苦功高的份上,寬恕他一次。”

  左天成:“陛下恕罪,武安侯只是一時口快,對陛下忠心耿耿。”

  伍天錫:“朝著奸佞小人怒斥武安侯,其居心不良,想要陛下重懲武安侯,在天下人面前失德。”

  見只是短短片刻間,之前一派祥和的場面便陡然一變,四皇子司馬恪下意識的驚起一身冷汗,也愣在了原地。

  陳淵居然....真的拒絕了!

  還是在這金鑾殿上回絕皇帝的賜婚,真是....禍事了!

  整個京城誰不知道陳淵跟他走的近?如今觸怒了皇帝,日后還能得了好?

  壓住心中的恐懼,司馬恪一咬牙立即躬身行禮:

  “父皇息怒,父皇息怒,武安侯只是....只是無心之言,絕沒有藐視父皇的意思,還請父皇明察秋毫!”

  大殿內的氣氛一時之間猶如烈火烹油一般,醞釀著一股恐怖的壓力。

  換做普通人,恐怕此刻已經頂不住這個壓力,跪倒在金鑾殿中祈求皇帝的寬恕,但陳淵卻視周圍的呵斥聲求饒聲為無物。

  目光堅定的凝視著景泰,沒有絲毫悔過的意思。

  像是一顆海上任憑風暴海浪席卷,而又屹然不動的頑石。

  大殿內的氣氛劍拔弩張,這一刻,仿佛周圍的人都成了虛妄,只剩下了龍椅上的景泰與殿下的陳淵。

  目光對視,仿佛有絲絲火光在燃燒。

  景泰雙手扶住龍椅,微微緊握,若非這龍椅乃是天下極為堅硬的異寶,恐怕已經被他給成功捏碎了。

  “陳淵,你莫非覺得朕的女兒配不上你?”

  仿佛過去了很久,龍椅上的景泰臉色鐵青,一字一句的看著陳淵問道。

  他知道陳淵對這件事的抗拒,說不得就是知道些什么,所以才會對他的暗示無動于衷,還讓章彥通轉達他的意思。

  所以他才會在朝會中說起這件事。

  皇帝九五之尊,一言九鼎,代表著無上的皇權。

  而陳淵現在,卻是在以一己之力,以下犯上,藐視皇權,要是換做另一個官員,他早命人將其推出午門外斬首了。

  皇權不可辱!

  周圍的聲音逐漸平息,陳淵抱拳道:

  “微臣不敢,平陽公主天姿國色,人間少有,德才兼備,不知多少人求而不得,是天下間的男子配不上她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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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為何敢忤逆朕的意思?若是沒有一個合理的回答,今日...即便朕再看重你,也會重重的懲治你。”

  景泰的聲音很平澹。

  但金鑾殿內的文武百官都知道這句話其內隱藏的含義和怒火。

  回答不好,今日陳淵這個大晉帝國冉冉升起的新星,便要在無數人的注視下,墜于人間。

  想著曾經準備好的措辭,陳淵朗聲道:

  “現今天下未定,北蠻犯邊,襲擾百姓,南妖蠢蠢欲動,想要吞噬中原,西方三十六國覬覦中原膏腴之地,襲擾蘭州。

  東海海外,無數蠻夷磨刀霍霍。血州沒有收復,魔道妖人頻頻造反,抽魂煉魄,視百姓如豬狗。”

  “外患未平,內憂不定,微臣每每想起,心中便無比悲憤,我大晉天朝上國,何以落得如此境地?

  微臣勢單力薄,唯有一腔熱血以報國,曾經在心中便曾立下過武道誓言,今日便說與陛下與殿內百官。”

  “說。”

  景泰目光凝視著陳淵。

  “天下未定,何以家為!”

  陳淵一字一句的吐出這句話,并轉身面向身后百官,目光環視,沉聲道:

  “此誓告于天地,聽于幽冥,傳之天下!”

  靜!靜!靜!

  金鑾殿內再度陷入了寂靜無聲,之前還怒斥陳淵的那些文武百官,錯愕的僵硬在原地,再看向那道黑衣身影時。

  仿佛看到了他只手比天,壓下了所有人,無比偉岸。

  天下未定,何以家為。

  這是何等氣魄?何等氣勢?何等志向?

  有人心生羞愧之心,低下了頭顱,不再敢去直視陳淵,覺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該如此去誤解一位心懷天下的忠臣。

  有人搖了搖頭,長嘆一聲。

  陳淵所愿,亦是朝廷之所愿。

  有人閉目吐息,渾身顫抖,熱血沸騰,只感覺曾經已經在官場上被爾虞我詐,勾心斗角磨滅了的心,重新綻放光芒。

  也有人閉口不言,雙目沉重。

  陳淵的話,說到了他們的心坎中。

  他們倒是沒有懷疑陳淵只是說說場面上,無論是在京城力挽狂瀾,保住朝廷顏面,還是在涼州以身換命,康慨赴死,擊殺蠻神法身,都能夠證明陳淵是一個說到做到,擁有大志向,大氣魄,大無畏的人。

  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得到北方萬民傳頌,被江湖尊稱為‘大人’。

  不過倒也不是沒有人想過其中的疑點。

  心懷天下....

  這是一個臣子要做的事情嗎?

  不過這個念頭只是在某些人的心中一閃即逝,并沒有人放在心上。

  看著陳淵康慨激昂過后,金鑾殿文武百官皆靜默的場景,景泰臉色有些難看,心中意識到了不妙。

  這是陳淵在造勢!

  將自己塑造成為忠心耿耿的朝廷肱骨之臣。

  這樣的人若是被皇帝在明顯上打壓,傳出去,名望何存?

  跟這樣的志向比起來,頂撞皇帝似乎也是情有可原。

  雙手緊握,景泰深吸了一口氣,目光打量在陳淵的身上,眼神中閃過一絲厭惡,要是別的君王看到自己的臣子如此有志向,如此忠心,自然是喜不自勝。

  但他不同,看著他偉岸撐天的身影,景泰的心中只有厭惡。

  臣子,就該有臣子的覺悟。

  無論你再高風亮節,忠心耿耿,也不能攜大勢與皇權分庭抗禮!

  看著金鑾殿內的文武百官已經被自己的雄風壓下,陳淵的目光卻是毫無波瀾,因為這都在他的預想之中。

  現在唯一難以預料的還是景泰的反應。

  是就此罷手,還是繼續威逼?

  罷手將為天下傳頌,威逼則將被無數人口誅筆伐。

  罵景泰是個昏庸無道的昏君,識人不明,殘害忠良。

  如此,就算是今天撕破臉皮,陳淵也能在名望上給予司馬家一擊重創,日后要是起兵造勢,也會被許多人理解。

  他陳淵是被朝廷一步一步逼反的....

  是無奈之舉,是痛心之事。

  轉過身,陳淵重新面向那道龍椅上的身影,躬身沉聲道:

  “這個回答,陛下滿意否?”

  三言兩語,陳淵便蓋壓臣子,將壓力轉移給了景泰,令其心中惱怒不已,偏偏臉上還要露出一副欣賞陳淵的表情。

  “武安侯果然不負朕之所望,若朝中百官皆有此等志向,何愁天下不定?何愁人間不平?朕心甚慰,

  只是天下太大,想要掃除這些憂患非一日之功,你是朕的肱骨之臣,朕何以忍心看你獨身一人?”

  景泰的這句話已經不要臉了,讓在場的許多官員都皺了皺眉頭。

  武安侯都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為什么還要執著于此?就算是和顏悅色,也仍有欺壓臣子的嫌疑。

  但景泰也沒有辦法,他對于現在露出桀驁的陳淵已經起了一絲忌憚之心,越是如此,他便越要牢牢的將此人控制在手中。

  不然,日后會更加的難!

  傳出些惡名也罷,他不在乎這一點,但若是抓不住陳淵,以他現在的心思,日后會發生什么誰也說不清楚。

  “還請陛下見諒,武者立誓,絕不可違背,否則日后再難寸進,非是微臣不想,實在是無法答應。”

  陳淵長出了一口氣,繼續道。

  “朕,若是非要賜下這樁婚事呢?”

  景泰的眼中帶著強大的壓迫力。

  令人驚懼,心中恐慌。

  已經鬧到了這一步,很難收手了。

  “請陛下收回成命。”

  陳淵不做其他回答,只是沉聲回應。

  寂靜的金鑾殿內,只有這兩道聲音在回響。

  話已說盡,無需再說。

  既然無法善了,那也只能直接掀桌子了!

  他清楚,景泰今天是鐵了心想要定下這件事,不會給他反應的機會,只要答應了,今日便會控制他,迅速成婚,逼他立誓。

  但他也是鐵了心的不會答應。

  今日已有凌云志,弒君殺皇真丈夫!

  之前陳淵就已經做好了掀桌子的決心和準備,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

  陳淵神念溝通了皇屠刀內的妖僧摩羅,一絲絲若有若無的力量匯入陳淵肉身,看似沒有絲毫變化,實則卻是在醞釀著大恐怖。

  殺皇帝不是那么簡單的,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獲得遠超曾經的力量,如此,才能有一擊必殺的機會。

  在陳淵回絕之后,金鑾殿內氣氛第三次陷入了寂靜。

  這一次,沒有人敢再出聲呵斥陳淵,就算是有人想要在皇帝面前求個好印象,可看著身邊人都謹言慎行的模樣,也只能壓下這個心思。

  心跳聲冬冬響起,有人已經壓不住了心中的躁動。

  景泰凝視了陳淵片刻,眼見他還是不為所動,眼底已經閃過一絲殺機,自龍椅上站起,一步一步的走下高臺。

  每踏出一步,其身上的氣勢便會升騰一次。

  肉眼不可見的大晉國運,洶涌的匯聚在景泰的身上,這一刻,他好似一人撐住了天,擋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距離陳淵還有三丈距離,景泰負手而立,身上的龍袍猶如活了一樣,盤踞在他的身上,映襯他的無上尊貴。

  “放肆!”

  景泰緩緩吐出了兩個字。

  這句話一出,頓時讓人噤若寒蟬,連陳淵身邊的幾個高官都不敢直視皇帝的目光,心中莫名的有些惶恐。

  章彥通立刻傳音,想要陳淵退讓,絕不可觸怒皇帝,這是殺頭的下場!

  恐怕皇帝一聲令下,金鑾殿內的強者便會將其鎮壓,就算是他,在皇帝的金口玉言之下也不敢違背,只能對他出手。

  大都督蕭景目光平靜,心中卻是嘆息了一聲。

  失算了....

  就算是弄出了諸多動靜,也仍然不能改變景泰的想法,倒是陳淵,他現在居然敢直面皇帝不退讓。

  心中必然是明白后果的。

  那么,他的依仗又是什么?

  何敢有如此膽魄?

  還是說,這只是強撐而已?

  司馬恪的眼中無比焦急,但在眼瞎這種情況,他也是真的不敢開口,不然,暴怒的父皇恐怕會連他一起重懲!

  硬剛皇帝!

  亞父果然是有膽!

  怪不得敢陵辱する....

  景泰身上強大的壓迫力全部都坐落在陳淵的身上,但他卻彷若未覺,不以為意,摩羅的力量已經大半與他相融。

  如此短的距離,絕對能讓景泰重創乃至是身死!

  除非他還有什么仙人寶物....

  弒君!

  這個念頭在陳淵的心中不斷閃過,心中甚至有些激動,差點按耐不住自己心,想要宰了這個自詡為高高在上的家伙。

  他不喜歡有人比他高。

  如果有,那就....將他從王座上拉下來!

  補第一更,今天補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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