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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二章紫氣東來,元神化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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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州,京城。

  御書房內。

  景泰一襲黃色龍袍,目光微沉,之前他親自擬旨發給北涼王魏燼鋒,還給了大量的銀兩和元晶,但對方卻沒有任何表示。

  連一句謝主隆恩都沒有,令他心中的不喜達到了極點。

  「陛下。」

  下面的曹正賢看著臉色陰沉的景泰,輕喚了一聲。

  其實對于魏燼鋒的反應,他并沒有感覺到什么奇怪,畢竟,這一次算是朝廷將他給坑了,三十萬精兵兩位真君,沒有去最激烈的涼州戰場,反而去了幽州。

  換誰都會心有不滿。

  唯一可惜的是,皇帝的打算落了空,原本是想著以北蠻鐵騎的力量將北涼軍徹底消耗完,至多再付出一些百姓的傷亡。

  但朝廷還是有把握收復「失地」的。

  這個失地可不是單指北蠻,同樣也指向北涼王魏燼鋒。

  涼州在其多年經營之下,已然宛如鐵桶一般,百姓只知北涼王而不知皇帝,幾乎就相當于分割出去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朝廷兩大異姓王中,鎮南王那邊還好一些,算是較為聽從朝廷的旨意,但魏燼鋒卻是真正的聽調不聽宣。

  對他有利還好,若是沒有,對方直接抗旨。

  皇帝這么做雖然不合適,但也無可厚非。

  至少,曹正賢是能夠理解的。

  「嗯,何事?」

  景泰緩緩抬起頭,目光平靜的問道。

  「根據老臣所知,涼州那邊....朝廷的威望已經降到了極點,若是再....恐怕魏燼鋒便不會再忍了。」

  曹正賢低眉順眼的開口道。

  他的話雖然不是很直白,但景泰能夠聽清楚,就是希望他克制,在這種關頭不要再去逼迫魏燼鋒。

  不然真的有可能將他逼反。

  如今北涼軍雖然損失慘重,傷亡過半,但現在涼州上下一心,魏燼鋒的威望達到了有史以來的頂點。

  他面對七十萬北蠻鐵騎沒有退縮,而是守護涼州,必然是會得到涼州百姓的愛戴,若是朝廷想要趁著涼州虛弱想要取而代之的話。

  其爆發出的力量,恐怕會比之前全盛時期還要強!

  就算是編練新兵需要時間,但架不住人多。

  「朕知道。」

  景泰目光平靜的說,看不出喜怒哀樂。

  「老臣覺得,還是以安撫為主。」

  「嗯。」

  見景泰的興致實在不高,曹正賢也很有眼色的不再多說,旋即閉上了嘴巴,御書房內的氣氛一時有些寂靜。

  許久后,景泰才開口道:

  「沒想到這一次古金王庭居然有蠻神出戰。」

  這是最讓他震驚的,除了當年立國之戰,近百多年來,似乎還從沒有過六境仙人出手過,至少在明面上沒有過。

  所以這一次在涼州出手,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

  「想來古金王庭也已經籌謀的多時。」

  「這一次魏燼鋒將北蠻七十萬鐵騎打殘,至少二十年內對方不會南下,這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朕若是弄出一些動靜來,北邊的麻煩消弭了。」

  古金王庭和北涼王無論誰勝誰負,他都不算太虧,北涼王敗了,他能順勢收回涼州,穩固朝廷根基,古金王庭跟北涼雙雙重創。

  那段時間內北方無憂。

  也能讓他放開手腳真正開始自己的謀劃了。

  之前他一直隱忍,就是不希望引起太大的震動,若是北方和南方同時作亂,那給朝廷的帶來的壓力就太大了。

  「陛下說的是,對了,陛下準備如何處置陳淵?」

  曹正賢忽然道。

  他可是清楚陳淵這一次是抗旨不尊的,就算是有大功在身,但已經讓皇帝有些惱怒了。

  「陳淵....」

  景泰的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之前對方抗旨執意不歸京城,已經令他不喜,當然,他真正不喜的點并非陳淵抗擊北蠻,而是他突然發現,陳淵這柄即將鑄好的尖刀有些不在掌控。

  未來或許會有反噬的危險。

  「他的情況如何了?」

  「似乎還在瀕死狀態,沒有醒來,想來希望不是太大。」

  那可是武當山的鎮宗仙器,以他區區丹境修為就敢調動眾生之力催動,完全就是找死,六境的道蘊規則會將他生生磨滅。

  「死了就給他追封為侯,厚葬京城,若是沒死....就再議。」景泰瞇了瞇眼睛。

  雖然他如今對陳淵有些不喜,但若是放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看的話,也不得不說這小子實在是天賦恐怖。

  這才多長時間?

  就已經能夠鎮殺化陽了。

  日后的前途簡直不可限量,令他都有些惜才。

  倒是調動眾生之力的事情,讓他頗為不喜乃至是厭惡。

  因為就連他也調動不了眾生之力為己用。

  「是,老臣遵旨。」

  曹正賢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巴不得陳淵就此沉淪下去,免得日后給他上眼藥,已經能夠斬殺化陽的陳淵。

  現在已經有實力能夠威脅到他了。

  他感覺有些不安。

  非常的不安。

  總覺得其以后可能會給自己帶來什么大麻煩。

  「傳旨,將幽州的三十萬兵馬調回京城。」

  景泰沉聲道。

  大戰已經結束了,再陳兵幽州也沒有什么用了,只會讓魏燼鋒更加的不安,還是早點調回來為妙。

  「是。」

  「朕乏了,退下吧,今晚去觀星樓。」

  「是。」

  武當山前。

  北涼王的專屬王攆停留在虛空中,魏燼鋒看著面前的巍峨仙山,微微頷首,他來過許多次武當山,但每一次都為武當山的底蘊而感覺到驚詫。

  百年王朝,千年仙宗。

  不是沒有道理的。

  除了當年武皇開創的大夏皇朝能夠傳承千年之外,其余任何一個王朝都無法再達到這個地步,強如大楚,也只是八百年而已。

  虛空泛起波瀾,武當七子之首宋應橋緩緩現身,朝著魏燼鋒打了個稽首:

  「王爺。」

  「道友。」

  面對同層次的強者,魏燼鋒還是不會保持架子的,況且,武當山也算是他的戰略合作盟友了,幾次危機都是借助了武當山的力量才能度過。

  他們之間關系還是非常不錯的。

  「陳淵果然很得王爺看重,居然親自以王攆相送。」看著王攆之內沉睡的陳淵,宋應橋輕聲淡笑道。

  感覺有些詫異。

  他可是知道魏燼鋒在之前那場大戰中留下的傷勢,沒有幾個月的時間根本不可能回復,但還是親自相送。

  確實看重。

  「陳淵為涼州,為中原付出了太多,本王親自相送也是應該的。」魏燼鋒回道。

  他聽說過陳淵的仇家不少,之前涼州城一戰又是靠著他擊碎了北蠻的謀劃,難免不會有人趁此時機動手。

  還是他親自動手更為保險一些。

  他雖然身負傷勢,但畢竟是陽神巔峰,天榜第四的存在,天下能夠充當他的對手的人,沒有幾個。

  就算是有什么人心懷不軌,也得老老實實的壓住。

  他想要陳淵活,就這么簡單。

  宋應橋微微頷首,寒暄了幾句,心念一動,將武當山外圍的屏障撤去,邀請魏燼鋒入山一敘。

  「那位真的能夠救活陳淵嗎?」

  魏燼鋒對此還是保持懷疑態度。

  那位雖然比他的實力強一線,但畢竟還沒有超過「化陽」這個境界的范疇,連他都束手無策,對方恐怕也很難。

  而他這一次來,本質上還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覺得武當仙門的底蘊深厚,或許就有什么靈物仙藥之類的寶物能夠對陳淵有用。

  「老天師說可以。」宋應橋笑了笑,除此外便不再透露其他。

  老天師突破六境的消息,只有武當仙門的幾個寥寥高層知道,即便是相信魏燼鋒的人品,但也絕對不可能泄露出去的。

  「那就好。」

  帶著陳淵,宋遠橋和魏燼鋒一直來到了半山腰處才停下,宋遠橋轉過身看著魏燼鋒道:

  「王爺,老天師現在不便見人,還請王爺見諒。」

  以魏燼鋒的修為,只要見了老天師的真容,一定能看出他的修為有所變化,畢竟,六境與化陽是截然不同的。

  魏燼鋒停下腳步,深深的看了一眼宋應橋,沉默了片刻頷首道:

  「既如此,那本王便在山腰等候。」

  「王爺見諒。」

  「無妨,只要陳淵平安無事就好。」

  魏燼鋒擺擺手,無所謂的說。

  陳淵對他對涼州有大恩,不能死。

  他還是項千秋的獨子,在其身上有謀劃,更加不能死。

  若是死了,他不難想象項千秋一定會發瘋。

  倒是有些出乎意料的是,陳淵已經昏迷瀕死了十余天,對方居然還能沉得出氣沒有找他,確實令人驚訝。

  「王爺說的是。」宋應橋笑了笑,說罷之后,直接以元氣馭使王攆飛向山頂。

  不過片刻間,便來到了武當山的禁地。

  一切還是那么如常。

  一間真武殿,除此外,空無一物。

  「老天師,陳淵帶來了。」

  宋應橋面朝著一處虛空,躬身道。

  虛空泛起波瀾,一個門戶出現,陳淵所乘坐的王攆不由自主的便懸在了虛空之中,老天師的聲音緩緩傳出:

  「嗯,退下吧。」

  「弟子告退。」

  宋應橋點了點頭,轉身御空離去。

  他不是老天師的弟子,甚至全真七子中也沒有一個人是,但老天師的輩分高,算是師叔祖層次的,自稱一聲弟子倒也正常。

  等到宋應橋徹底遠去之后。

  自那門戶當中,一名須發灰白,神情莊重的老者緩緩走出。

  老者身披一件紫色道袍,上面繡著神秘的紋飾,身形倒算不上高大,容貌也很普通,但就是如此一個看似平凡的老者,卻讓人不敢有絲毫的小覷。

  因為他是陸地仙人。

  就這么簡單。

  「摩羅道友,現身吧。」

  老天師輕聲道。

  話音落罷,王攆內陳淵手邊的皇屠刀泛起一陣光芒,白衣摩羅的身影緩緩出現,看著老天師雙手合十道:

  「見過施主。」

  「這一次,多謝摩羅道友出手了。」

  老天師看著其身上有些虛浮的狀態開口道。

  之前陳淵喚醒真武劍內的大帝虛影,本質上是摩羅承擔了大部分壓力,若是其全盛時期自然不在話下。

  但其現在的狀態很不好,肉身無蹤,元神重創,連道境規則都不敢動用,實力十不存一。

  「只要陳淵能夠無恙,一切都無妨。」摩羅笑了笑。

  但言下之意卻是,若是陳淵有恙,那可就不是那么簡單了。

  他之前答應了這位的請求,就是因為對方說不會讓陳淵身死,不然,他是絕對不愿意讓陳淵去冒險的。

  這可是道神宮的希望,也是他日后反攻靈山的希望。

  老天師聽出了摩羅話語中的意思,微微頷首,神念一動,陳淵緩緩從王攆上浮起,平靜而沉寂。

  他眼神中泛起淡淡的光芒,將陳淵掃視了一遍,沉吟片刻后才道:

  「陳淵無恙,身上的生機自血脈中源源不絕,不至于死,如今瀕死狀態一是因為真武大帝留下的規則烙印磨滅其生機,

  而則是其與其對抗,再加上引動眾生之力遭到了反噬,達到了詭異的平衡而已。」

  摩羅若有所思的微微頷首,跟他之前判斷的差不多,不過他沒有隨意動手去消除陳淵身上的規則烙印。

  經過之前的一番死戰,陳淵的肉身已經很是脆弱,一個不慎就有可能丹碎人亡。

  「如何消除?」

  「種何因,結何果,陳淵身上的規則烙印是真武劍留下的,自然由真武劍來消除,但如此一來,他便會遭受眾生之力反噬,與心魔一般同時對他沖擊。」

  老天師開口道。

  「這就是你之前說的,陳淵會因禍得福,直接破境?」

  「有摩羅道友和貧道在,陳淵有五成的把握能夠度過這一關,貧道之前所說的話,自然不會無的放矢。」

  「五成....」摩羅看著陳淵緊閉雙眼的情況,沉思了片刻,頷首道:

  「既如此,那便試試吧。」

  「好。」

  征得了摩羅的同意,老天師便不再猶豫,隨手一招,真武殿內供奉的青銅古劍發出一聲劍鳴,迅速化作一道流光落入了他的手中。

  目光凝視著陳淵,老天師轉頭又看了一眼真武仙劍,將其隨手擲出,懸在了陳淵的頭頂,一股強大的恐怖威勢開始緩緩升騰。

  同時,陳淵的身上也泛起了光芒,似乎其身上殘留了規則烙印正在緩緩分離,約莫一刻鐘后,真武劍一聲劍鳴沖霄而其。

  斬碎了天上的云彩。

  山腰處等候的魏燼鋒眉頭一皺,緊緊的盯著那一聲劍鳴,而武當山的弟子也好似被驚動,紛紛看向虛空。

  唯有左承宗保持沉默,盤膝坐在地上,似乎在壓制著什么。

  真武劍吸取了陳淵身上的規則烙印之后,一個回身直接重新回到了真武殿內,仿佛一直都未曾動過。

  而一直緊盯著陳淵肉身的摩羅終于發現沉寂了許久的他,眼角處的睫毛緩緩顫動,仿佛將要蘇醒一般。

  不過他深知這時候的利害,并沒有去打攪陳淵。

  規則烙印一去,便是眾生之力和心魔的共同反噬了。

  原本陳淵提前凝結了元神,想要突破化陽的話是事半功倍的,但經過了眾生之力與身上傷勢的雙重打擊下,他的優勢不僅沒有了,還更加的危險。

  也不知是福是禍。

  虛空中的陳淵意識緩緩蘇醒,他能夠感知到周圍的情況,比如摩羅的氣息就在其身側,令他松了一口氣。

  還好,賭贏了,沒死!

  但還不等他睜開眼睛,忽然間,意識猛然下墜,像是跌入了深淵一般。

  耳邊充斥的是熟悉而有陌生的聲音。

  「陳青使,走,老常帶你找女人去,保證水潤的很。」

  「好小子,哈哈,不愧是中原第一天才。」

  「陳兄,無缺有一姐,年方....」

  「陳青使,之前就說了要請你嘗嘗我的手藝,放心,來嘗嘗,絕對是人間美味,我直接放了一勺三華靈釀....」

  「糖葫蘆,糖葫蘆。」

  「哎呦,你干嘛....」

  「哈哈哈....」

  無窮無盡的聲音準確無誤的傳入到了陳淵的耳中,即便是他不想聽也沒有任何辦法,這些聲音好似是能夠深入到他的腦海中。

  等到周圍的聲音越來越小,周圍再度陷入了寂靜,陳淵用盡全力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變了一個人。

  一個非常陌生的人。

  他成了一名北涼軍火字營的士卒,每日訓練,殺敵,重復著每天的時間。

  仿佛跟隨他度過了一生。

  但這個時候陳淵還像是一個旁觀者一般。

  接著他眼前的畫面陡然一轉,又變成了一個普通百姓。

  三個,

  十個,

  一百個.....

  等到轉換的人越來越多,陳淵的自我意識也就越來越渺小。

  當成為第一萬個的人的時候,他已經忘記他是陳淵,成了一個新的存在,身份是一名江湖俠客.....

  而在陳淵意識沉淪之際,其肉身丹田內,那枚天丹上的裂痕越來越大。

  淡淡的神光忽明忽暗,不斷流轉。

  虛空中風云仿佛被調動一般,正在逐漸匯聚,而在匯聚的中心正是陳淵。

  「施主,這....」摩羅看著陳淵臉上的恬靜笑容,忽然間感覺有些不妙,可突破過程最忌打擾,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老天師目光閃動,身上一縷道蘊籠罩在陳淵周身。

  忽的,就在老天師準備動用一些手段的時候,眉頭猛然一皺,抬起頭看向東方,眼中滿是不解和驚訝。

  摩羅看著其目光,也仿佛感知到了什么似的,迅速將目光轉向了東方,接著眼神又落在了陳淵的身上。

  因為在遙遠的東方,一抹尊貴的紫氣正在緩緩而來....

  先祝大家國慶節快樂!

之后,再向大家求一求月初的保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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