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淇站在臺面前,看著對面上場的人。
對方穿著白大褂,白大褂上滿是黑紅的血跡,在白大褂之下,是一身黑色緊身衣,將他全身包裹,包括他的腦袋。
臉上則是戴著一張長著長角的白骨面具,哪怕是那一雙眼睛,從面具看去,也只能看到是被那黑色緊身衣蒙住的,根本看不出面容特征。
身材不算高大的他,站在對面臺面的時候,便有著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
與血腥味相隨的,還有著腐臭味和福爾馬林的味道。
一雙手戴著橡膠手套,握著球拍,更像是握著手術刀。
這個人便是榮耀隊的成員之一——生物家。
可以說是榮耀隊的牌面之一。
榮耀隊從頭到尾,換了不少替補隊員上場了。
然而卻只有著三個人從頭打到了尾。
其中之一便是生物家。
從小便熱愛標本,從蝴蝶,到蜘蛛,然后壁虎、貓、狗,接著是大型動物,乃至于是人類。
第一個被他獵殺的人類,便是他的父母。
他的父母被他制作成為了標本后,他獨自生活了十年左右。
直到被發現的時候,他制作的標本已經到達了上萬的數量。
警方本來要將他逮捕,不過警隊的人員到達之后,便被上級叫了回去。
關于生物家的信息檔案也被刪除,真實姓名,性別乃至于長相,全部都被隱藏了起來。
就這樣,生物家便成為了他的名字。
他成為了榮耀社的成員之一,接受了訓練,并成長為了一個強大的旅者。
至今,他的生物標本,已經數不勝數。
從地球的諸多事物,到外維度的奇特生命體,全部都在他的倉庫之中存放著。
發球權,兩人都選擇了爭取,不過最終那枚球先一步到達了官淇的手中。
而這個時候,生物家,正在以一種冰冷的目光看著官淇。
就好像官淇并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他倉庫之中,一具被釘死了,不會再有任何變化的標本一般。
“你好,大蟲子!”生物家發出了問好聲,聲音沙啞到不真切。
而這句大蟲子,僅從語氣中,并未察覺到了任何輕蔑的意思。
好像是,在他的眼中,官淇真的就像是一只大蟲子。
對于這種目光,官淇心中暗自留意。
這種事情并不是奇怪,隨著藏品時代,各種旅者將外維度的東西帶回地球。
地球雖然依舊處于維度能量惰性的狀態,但是各種奇異的生命體也變得多了起來。
有些人生出來之前,還要接受各種奇特的儀式或者改造。
因此生出來的到底是不是人,還得打了問號。
這種人,不僅僅體現在人體上,還體現在心理上。
各種新奇的精神疾病,在這個時期變得數不勝數。
將人看成蟲子,可能屬于眼科,也可能屬于神經科。
圓球飄蕩,隨后揮拍而出。
巫蠱之術便已經施加在了其上。
一旦接球,便會被詛咒。
對此,生物家毫不在意的揮拍接球。
在他揮拍的這一刻,他的身體也瘋狂的扭曲,一個由無數生物殘肢碎塊拼湊起來的精神幻象,便浮現在了他的身后,給官淇帶來了極大的生理上的壓力。
就好似,對面的家伙,在這一刻,變成了最為純粹的生命克星。
他揮動的球拍,也變成了最為鋒利的手術刀,附加在球上的巫蠱之術。
被這手術刀輕易的切割肢解。
那巫蠱之術并未消散,反而成為了一塊塊被他一把黏在了拍上。
反倒是那枚球,附帶上了鋒芒,向著官淇沖了過來。
球變得不再圓潤,落在臺面上的時,留下了一道道深邃的痕跡。
很顯然,生物家,就算不是地表級,也接近了這個地步。
“果然,不愧是這段時間,打出最多殺人乒乓的存在。”官淇在接球的這一刻,便感受到自身的生命,也要被割裂一般。
對方對于生命體的認知了解,能讓他在最短的時間內,發現目標生命體上最大的破綻,然后打出對目標最具備威脅的攻擊。
這一次比賽,他的全部對手,基本沒有安然下臺的。
不是被他殺了,制作成標本,就是渾身是傷的選擇認輸。
最快擊殺記錄同樣來自于他,他之前和一個人對戰中,在第三球的時候,便暗藏了殺機,成功殺死了對手。
甚至嚇到了一個對手,在幾球過后,直接選擇認輸。
或許,生物家并不是最強的選手,但卻一定是最為危險的那一個。
但凡是生命體,都能從他身上感受到那濃烈的威脅。
所以,這一場又是殺人乒乓對決殺人乒乓。
隨著比賽的進行,生物家的優勢也在越來越大。
官淇精通巫蠱之術,不斷的施展咒術。
以往這些詛咒,附加在球上,敵人只能不斷正面承接。
然而現在卻不同,生物家也有著某種秘術。
在接球的時候,那些詛咒,全部被他轉移到他的標本上。
其中一具標本,更是所謂的‘神尸’,無時無刻不再修復著自身。
詛咒對于生物家來說,并不致命。
反倒是生物家,在打了幾球之后,便似乎知曉了官淇的弱點所在。
接下來的每一球,都是奔著解剖了官淇所去。
每一刻,官淇都好似承擔著自身要被切割成數塊的壓力。
這種生命上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也難怪會有著人,在和對方打了幾球后,便選擇投降。
實在是對方的這種能力實在是壓迫性太強了。
官淇不斷的尋找著反擊的機會,一球詛咒接著一球詛咒。
但是都無濟于事,反倒是被對方逼迫著不斷放棄分數,來確保自身的安全。
“果然根本贏不了!”有著觀眾滿是無奈的說道。
生物現在的狀態實在是太好了,甚至一些熟悉他的人,都能知曉他現在是在超水平發揮,他已經進入了興奮狀態。
在這種狀態下,他的實力會以更高水平發揮,并且他的共鳴率也在以一種特殊的狀態,正在飛速的提升。
同時他身上的人類眷顧,也在不斷幫助著他,讓他能夠變得更加敏銳,發揮的越發好。
他手一揮,手臂在這一刻腫脹起來,無數生物的特征出現在了他的手臂上。
壯碩卻扭曲得不似人類,球拍打在球上,令其在一瞬間化作了一道白芒。
那白芒一閃而過,在臺面上切割出一道長長的痕跡的同時,也刮在了官淇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看見了!!”
“看見了!!”
“好漂亮的骨頭啊!!!”
生物家發出病態的笑聲,自己也不斷抓撓著自己的身體。
鋒利的指甲,將身上的白大褂給撕扯成碎條,和身上的緊身衣發出金屬摩擦的聲音。
他身上的這身緊身衣,是特制的武裝,能夠起到保護他身體的作用。
連他自己也沒辦法脫下來。
為的就是防止生物家,在興頭上的時候,順帶的殺死自己,并將自己制作成標本。
畢竟當初有人發現他的時候,他就已經做了一半了,他的身體之中被插入了各種釘子和支架。
當時他正在剖開自己的肚子,正想要清理自己的內臟,然后往里面填入填充物。
發現他那人來遲一步,他都已經死了。
扭曲的折騰了自己一會,發現對身上的武裝無可奈何后,他的注意力便進一步放在了官淇的身上。
接過機器人手中的球,生物家,再次對官淇發動了致命的攻擊。
如同先前手臂扭曲時一樣,他現在全身都在扭曲。
手掌都已經異化成為了一個肉球,包裹著球拍。
按照過去的經驗,這種異化程度,他早該淘汰了,但是現在卻完全沒事。
發出的攻擊,也越來越勢大力沉,愈發的致命。
對于這種攻擊,官淇任然是以躲閃為主。
不斷的放球,而只有輪到官淇發球的時候,她才能通過球來施展幾次詛咒。
但是都沒辦法對面前這個變態起到效果。
越是比賽,生物家就越不像人類。
“認輸吧,已經沒有勝算了。”
“沒必要為了一口氣硬撐!”
官淇以這種完全放棄勝局的打法,倒是不斷支撐了下來。
即使受了不輕的傷害,卻也能夠依靠巫蠱之術,給自己治療,甚至強行續命。
隨著比賽進行,很快官淇便丟掉了三局,輸掉了這一場比賽。
這個時候,其實比賽其實已經結束了。
但是官淇卻依舊在和生物家打剩下的兩局,盡管現在的她,身上已經滿是傷口了。
對此生物家也滿是樂意。
他還未將官淇制作成品呢。
而這雖然并不違反規矩,卻也讓不少人認為,官淇輸不起。
之前三局,每一球,她都沒取得優勢。
繼續撐下去,打完那兩局又有著什么意義呢?
然而不管觀眾怎么想,官淇和生物家還是繼續開始比賽。
直到兩局終了,裁判判別5:0,官淇輸了,她也依舊是沒有取得任何的優勢。
瀕死狀態的官淇,隨著比賽結束的哨聲,缺了塊肉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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