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席恩的任務后,亞拉第一時間通過派克城的鴉巢,向鐵群島的其他島嶼發送了征召集結的信件。
然后策馬回到君王港,連續找了好幾家酒館,她終于找到自己的目標。
“科爾,醒醒!看來,你是想跟埃迪斯一樣,因為過量飲酒而死啊!”
亞拉走近一張酒桌,伸手拍了拍一名外表英俊,臉頰光滑粉嫩沒有任何胡須的醉酒男人,嘴里開口說道。
“嗯?誰……亞拉!”
名為科爾的醉酒男人被亞拉強行喚醒,他甩甩迷湖腦袋的腦袋,睜開眼看到亞拉后,興奮的跌跌撞撞起身,一把抱住亞拉。
亞拉被科爾抱住后,非常直接的仰頭與科爾熱吻起來。
科爾,是亞拉黑風號的副手……唔,兼情人,外號‘少女’。在一眾蓄著雜亂胡須的鐵民中,因其光滑粉嫩的臉龐而得名。
與科爾嬌柔外號相反的,他戰斗時勇勐彪悍,是鐵群島最勇勐的戰士之一,聲名遍布整個鐵群島。
“好了,把他們都叫起來,我們回黑風號。”
熱吻好一會兒,想起正事未辦,亞拉感受到渾身的燥熱,她強行壓下憋了幾個月的欲望,吩咐科爾叫醒趴在臨近酒桌酣睡的其他船員,返回黑風號。
“好!嘿嘿,我們回黑風號,再一起品嘗‘桃子’”
科爾回答一聲,便立刻轉身拳打腳踢的,粗暴叫醒黑風號其他船員。
其他船員見到亞拉后,也是非常激動的跟她擁抱問候。從這里看到出來,亞拉確實深得人心。
黑風號是一艘長約一百英尺(30米左右)的標準長船。由于體型原因,它并未搭載任何像弩炮,投石機等器械。以吃水淺,高機動性接近目標進行接舷戰為主。
船艙內,兩個赤果白條的身影正激情糾纏在一起。隨著一陣銷魂的‘啊’聲,這場激烈的戰斗才得以平息。
“我幾個月不在島上,現在鐵群島是什么情況?”
將所有船員分配好任務,讓他們逐一通知其他鐵船長集結的亞拉,低頭詢問懷中的科爾道。
“從西境劫掠回來后,席恩大王便整日找各種美女尋樂子。政務基本由昆頓·葛雷喬尹和拉姆斯·波頓接手處理,鐵群島的實力漸漸分成三股。
昆頓掌管著派克城的幾千鐵種,并接手君王港守衛工作。他還拉攏了哈爾洛島,黑潮島和橡島的鐵種,算是實力最強的一股。
拉姆斯除了之前羅柏陛下讓他接手的大威克島和鹽崖島兵力,他還拉攏了老威克島的鐵種。
他負責為席恩大王提供各種情報,而且不知道他從哪兒弄來了一大群雇傭兵,綜合實力也很強。
最后,是像我們黑風號這樣中立的鐵種長船。以及由白港的威里斯·曼德勒爵士統領的北境艦隊。
他們聚集在君王港的北側,這幾個月一直嚴格進行訓練,很少會惹事。
不過,前段時間因為昆頓手下醉酒鐵種挑釁,他們之間發生一場混戰。最終,席恩大王責罰了昆頓,并將輿論壓了下來,不許眾人再討論此事。”
科爾這幾個月雖然醉生夢死,可對于鐵群島的各種事情卻是一清二楚。聽到亞拉詢問,他條理清晰的為她解答道。
“現在席恩讓我召集鐵艦隊和北境艦隊。北境艦隊先撇開不談,你覺得我能利用這個機會接手鐵艦隊嗎?”
聽完科爾的話,亞拉若有所思的開口對著他說道。
“我覺得不太可能!”
這個話題讓科爾立刻從亞拉懷中坐起,他先搖頭回答亞拉的問話后,繼續開口說道,
“現在的鐵群島跟巴隆大王在位時完全不一樣。除了派克島,其他島嶼的鐵種表面臣服席恩大王,其實心中認可的是羅柏陛下。
他們認可昆頓和拉姆斯,是因為他們當中有著各種利益糾纏在一起。所以,光憑席恩大王的任命,并不足以讓他們真心歸順于你。
除非……”
“這么說的話,我現在如果想快速在鐵群島內站穩腳跟。那必須要讓這拉姆斯或者昆頓倒下一個,然后接手他的勢力?”
亞拉聽出了科爾的話外之音,她非常直接的便說了出來。
“是的。相比昆頓而言,拉姆斯作為從青綠之地而來的外人,無疑是最好的目標。
其實,昆頓早就暗中找過我幾次,想讓我們黑風號等中立鐵種長船加入他的麾下。
最近這次混戰之后,他又找過我一次,表示這次混戰是拉姆斯在幕后搗鬼。從他語氣來看,很想對拉姆斯動手。”
科爾聞言,直接點頭將自己覺得最合適的目標告訴了亞拉。
“嗯,這個拉姆斯我也非常討厭。特別是他經常掛在臉上的那副假笑!
科爾,你悄悄去和昆頓聯系下。讓他來黑風號跟我見面。”
“好,我現在就去見昆頓。不過,派克島上有很多拉姆斯的眼線,我會跟昆頓商量一下,看看你們如何隱秘的見面。”
科爾聞言,立刻從地上撿起自己的衣服,一邊快速往身上套,一邊對亞拉回答道。
“嗯,辛苦了,科爾。等我在鐵群島重新獲得話語權,我會讓你擁有屬于你的長船,成為一名榮耀的鐵船長。”
“我非常期待看到我自己的長船,親愛的亞拉!”
穿戴完畢的科爾,聽到亞拉給他的承諾,轉頭微笑回答一聲,便直接走出船艙。
時間快速流逝,月色當空的深夜十分,一條雙槳小船從黑風號上出發,慢慢劃行到遠離君王島的一處背風礁石處。
礁石后方,昆頓正帶著幾名手下,手持火把靜靜等待著。亞拉與科爾從小船踏上礁石,與昆頓寒暄幾句,便開始商談正事。
亞拉偏頭看了昆頓身后幾名手下一眼,昆頓立刻明白她的意思,開口說道:“這些兄弟都是跟我有過命的交情。我信任他們,就像你信任科爾一樣。”
“那就好!昆頓,我想將拉姆斯這個外人趕回青綠之地。你跟他斗了這么久,應該想了不少辦法吧?”
聽到昆頓這番話,亞拉點點頭,便非常直接的點明主題。
“嗯,拉姆斯這混蛋聯系了不少走私商船,秘密運輸南北兩地的貨物。
這幾個月起碼賺了上萬枚金龍。這筆金龍都是未曾交稅的,也就是說他至少侵吞了鐵群島五千枚金龍。
之前席恩大王看重他,是因為沒人能替代他。現在,你回來了。我們明天一起去見席恩大王,告發這件事。
縱使拉姆斯是羅柏陛下安排的人選,就憑這件事情,也能讓他滾回青綠之地。”
昆頓見亞拉如此直接,他同樣非常直接的,將自己所打探到的拉姆斯的黑料講了出來。
“夠了。吞了如此巨額的金龍,席恩對他進行處罰,羅柏陛下也不會說什么。再說,羅柏陛下好像也不是很喜歡拉姆斯。”
亞拉聽完昆頓的話,便知道就這憑這個黑料,足以讓從小便喜歡錢財女人的席恩,對拉姆斯進行處罰。
“好,那我們明天天一亮就去拜見席恩大王。
我先說明一下,拉姆斯滾出鐵群島后,他的走私生意我要接手。另外,橡島的兵力也要劃歸到我的管轄區域。”
“嘿,醒醒吧!昆頓,你這是在做夢呢!。沒我的幫助,你根本奈何不了拉姆斯。不然,你掌握他的情報這么久,為什么不早點去告發?”
見昆頓開始瓜分拉姆斯的勢力,并且直接獅子大開口。亞拉輕笑一聲,出言反駁道。
“那你準備如何劃分?”
“首先,三島兵力都歸我……”
“什么?不可能……”
這處礁石上的討價還價聲,就跟海浪聲一般,一波高過一波。
黑夜慢慢過去,鮮紅的太陽從海平面跳了出來。
第二天一大早,昆頓與亞拉準時在派克城大門口匯合。
“亞拉,看你這樣子。昨晚上一整夜沒睡覺?”
昆頓看著黑眼圈特別醒目的亞拉,直接開口詢問道。
“嗯,想著今天的事,睡不著!”
亞拉點點頭,面無表情的隨口回答道。
聽到她的回答,昆頓不禁在心中暗笑,女人果然沉不住氣。
他們倆等了一小會,派克城大門便被打開,在仆從的帶領下,他們兩人被帶到了長廳。
不過,讓昆頓有些意外的是,拉姆斯竟然已經在長廳之中,與坐在海怪王座上的席恩交談著什么。
“席恩大王!”
進入長廳,來到海怪王座前,昆頓兩人便朝席恩行禮問候道。
“嗯,哈啊……亞拉,昆頓。你們這么一大早來找我,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情嗎?”
席恩點頭回應一下他們的問候,不停的一邊打著呵欠,一邊開口詢問道。
“席恩大王,我們來告發……”
昆頓聞言,直接上前一步。開口背誦昨天便提前想好的說辭。
在他身后的亞拉,突然拔出自己右側腰間的短匕,迅速上前一步,左手掐住昆頓的后頸,右手將短匕抵在他的喉嚨前。
鏘,鏘,鏘!
長廳之中的眾多守衛,看見亞拉的動作。紛紛拔出腰間長劍,朝她合圍而來。
“退下!”
拉姆斯微笑的看著眼前發生的變故,他右手朝旁邊一揮,同時開口命令道。
長廳守衛們聽到拉姆斯的命令,轉頭看了看皺著眉頭,并未開口的席恩,紛紛收劍返回自己的位置。
“亞拉,你這是干什么?”
感受到喉嚨處的涼意,完全沒有防備的昆頓,一邊眼睛努力朝后瞟,一邊輕聲詢問道。
“我父親是怎么死的?”
一聲冰冷的問話輕飄飄的從背后傳來,昆頓立刻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巴隆大王?他是上吊自殺的,當時好幾個鐵船長親眼看到的。”
昆頓的話一說完,顯然對這個答桉不滿意的亞拉,右手微微用力,匕首尖端瞬間劃破昆頓的皮膚,鮮紅的血液順著匕首往下滴落。
“亞拉,你是懷疑父親的死和他有關?”
聽到亞拉和昆頓的對話,似乎有些明白的席恩開口詢問道。
“拉姆斯,你昨晚不是說有證據嗎?你的證據呢?”
亞拉并未回答席恩的問話,她看向席恩身旁的拉姆斯,大聲說道。
“席恩大王,我也是昨晚才剛知道,巴隆大王是被昆頓謀害這件事。現在,證據就在門外。”
見席恩轉頭盯著自己,拉姆斯立馬低頭賠笑道。
“自殺……謀害!哼,快把證據拿進來。”
席恩聞言,臉色頓時陰沉如水,他咬牙切齒的對拉姆斯說道。
“讓他們進來!”
拉姆斯點點頭,立刻朝長廳大門喊了一聲。
“拜見席恩大王!”
長廳大門被打開,兩位鐵民來到了亞拉兩人的身后,朝席恩行禮問候道。
“亞拉大人,左邊這位證人跟昆頓有過命的交情。昆頓信任他,就像你信任科爾一樣。
他的話,應該可以作為證據吧!”
拉姆斯指著左側的鐵民,對亞拉開口說道。
亞拉聞言,轉頭一看。左側鐵民正是昨晚昆頓帶到礁石的一名心腹手下。
“你是昆頓的心腹,快說,我父親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幾個月前,昆頓帶著我們先干掉了巴隆大王寢宮外的守衛。然后我在外面為他們放哨,他們幾人進去將巴隆大王勒死了。”
聽到亞拉詢問,昆頓的心腹立刻開口說道。
“右邊這位,是當時鑒定巴隆大王死因的一名鐵船長。說說當時的情況吧!”
“我們四名鐵船長一起去鑒定巴隆大王死因。‘鷹眼’約翰發現巴隆大王的死因不對勁,直接說了出來,卻突然被昆頓用匕首捅成了馬蜂窩。
哎,可憐的老約翰尸體,還被昆頓推到海里。”
這名有些年紀的鐵船長,聽到拉姆斯的話,立刻將當初昆頓殺人的經過講了出來。
“如果他們的話,還不能作為證據的話。可以將昆頓的心腹抓起來詢問,并找到另外兩名鐵船長。”
見席恩和亞拉聽完之后齊齊沉默,拉姆斯立刻開口說道。
“席恩大王!當時巴隆大王拒不投降,還要處死你,我這是在救你啊!
不然,您現在怎么可能坐在海石之位上,鐵群島怎么可能發展得如此繁榮!
求求您,看在我為你賣命的份上,嗚,不要殺我,我不想死!”
知道這件事肯定隱瞞不住,昆頓立刻帶著哭腔對席恩說道。
“我父親……也不想死!”
昆頓身后的亞拉聞言,湊到他的耳邊,輕聲說道。
呲啦!
亞拉話音剛落,右手短匕頓時從左至右勐然一拉。她是如此的用力,昆頓脖子的大片血肉被劃得翻卷了起來,都能看得到那白森森的大塊喉骨。
“亞拉,昆頓的工作你來負責。加快艦隊集合速度,我想早點去海疆城。
拉姆斯,剩下的其他事情交給你了!”
知道昆頓的話說得沒錯,父親巴隆當時確實有處死自己的可能。忽然有些意興闌珊的席恩,澹澹開口吩咐一聲,便起身走出長廳。
“你們兩人非常明智,去領賞吧!嘿嘿,其他參與或隱瞞此事的人,都會死得很慘。
來人,將這里收拾一下。”
拉姆斯從海怪王座的臺階緩緩走了下來,微笑著對兩名證人說了一聲后,便叫人進來處理昆頓的尸體。
“拉姆斯,你非常不錯。能掐準我返回黑風號的時間。我船員也有你的眼線吧?
雖然昆頓死了,不過你也別太得意。我可是知道你做的那些事。”
亞拉在昆頓尸體上擦干凈匕首后,她對著拉姆斯冷冷說道。
“亞拉大人,我可沒膽量侵吞派克島的資產。那些稅費,我是交給那位的!”
拉姆斯當然知道她說的什么事,他立刻開口解釋,并轉頭示意那高高在上的海怪王座。
“這件事是你故意透露給昆頓的吧?他真要追查起來,反而會被席恩所厭惡。
好手段!從今天起,我會盡量高估你的。
嘿嘿,小心別被我抓到任何把柄哦!”
亞拉腦袋轉得也不慢,她瞬間便想清楚走私稅費也是拉姆斯的計策。臉上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她直接轉身離開長廳。
看著亞拉修長的背影,拉姆斯臉上的笑容依舊。
當天,死忠于昆頓的鐵民統統被血腥處理,亞拉接手了派克島的所有兵力。
但是,外部島嶼僅大威克島表示愿意跟隨亞拉,老威克島與鹽崖島都倒向了拉姆斯。
不管吃了暗虧的亞拉如何生氣,五天之后,集結了近一萬人的鐵艦隊,和近五千人的北境艦隊,浩浩蕩蕩的趕往海疆城。
待席恩帶著遮蔽整個鐵民灣的艦隊趕到海疆城時,比預計的時間遲了兩天左右。
由于這個時代的各種限制,雖然給亞拉說的是一周時間集結,其實羅柏心底預計的時間是兩周。所以,他并未因為這事苛責席恩。
在海疆城,席恩并未講起鐵群島的變故。羅柏則將自己之后的戰略思路,仔細給席恩講解了好幾遍。
最后,從一萬八千名臨冬城新兵中,將五千名全部由北境公民組成的部隊挑選出來。羅柏將他們劃撥到了席恩的部隊。
第二天,他們倆人便兵分兩路,帶著各自的部隊從海疆城出發。
羅柏率領兩千輕騎兵及剩下的一萬三千人新兵部隊,并未直接朝奔流城而去。
而是依次從鴉樹城,石籬城,戴瑞城。各用四千臨冬城新兵將駐守城堡的,將經歷過上一輪戰爭的北境老兵替換下來。
替換之后,這三座城堡便各有六千北境士兵鎮守,其中兩千老兵,四千新兵。
就防守方來說,這樣的人數已經完全足夠了。并且這幾個月,由奔流城提供的軍糧輜重以及防御器械,也都運送到這三座城堡。
至于當初帶著部隊收復城堡的三位指揮官,泰陀斯伯爵,瑞卡德伯爵,杰森伯爵。同樣被羅柏調遣到自己率領的部隊之中。
十多天后,羅柏帶著這只戰斗力超強的北境大軍來到奔流城。
當羅柏抵達奔流城時,艾德慕正帶著馬柯爵士在外繼續襲擊西境大軍的據點。
盡管之前寫信匯報過此事,但在議事廳剛一見到羅柏,布林登便立馬給他匯報交換俘虜時的異常,和這段時間艾德慕逢戰必勝的詭異。
“陛下,情況就是這樣。隨著艾德慕的接連勝利,他在奔流城,乃至河間地的聲望已經越來越高。
特別是新近招募的新兵們,大部分都非常崇拜艾德慕,渴望歸入他的麾下。”
“舅公,舅舅現在聲望已經被培養得非常高。
你再強行壓制他,不僅舅舅心中會有其他想法,其他人也會覺得你是在有意打壓他。
所以,我會將河間地的新兵全部歸入舅舅麾下,由他來進行指揮。”
聽到布林登的匯報,羅柏看著地圖上的赫倫堡位置,將自己對于這件事的看法說了出來。
“陛下,我從小就了解艾德慕。他帶著小部隊進行戰斗確實沒有問題,可在如此重大的戰場上,他很有可能成為敵人擊破我們的弱點啊!
就像之前被他損失的那五千騎兵,這次可是近萬人的部隊,如果被他葬送了……”
布林登聽到羅柏要將新兵交給艾德慕,立刻有些著急的開口道。
“舅公,您就放心吧!泰溫如果真有所圖謀,短時間不會動舅舅。萬一,舅舅真的葬送了這只萬人部隊,我也會讓泰溫加倍付出代價。”
“唉,好吧!一切聽您的命令。”
“那好,我給您說下接下來的大致安排……”
在羅柏給布林登交代近期戰術安排時,艾德慕與馬柯爵士帶著數百名俘虜,再度凱旋而歸。
駐扎在奔流城外的新兵們個個興奮至極,大聲呼喊著艾德慕的名字。北境老兵們默默做著擦拭武器,整理鎧甲等戰前準備。
深知艾德慕是什么德行的泰陀斯伯爵,頭都沒抬一下,只是與瑞卡德伯爵,杰森伯爵,以及其他熟悉的伯爵大人們小聲交談著。
騎著戰馬走在最前方的艾德慕也看到了這個情況,他撇了撇嘴,有些不高興的徑直朝奔流城而去。
回到城堡后,艾德慕見到了早已等候著的羅柏和布林登。在聽到羅柏要將河間地新兵全部交給他指揮,他興奮的抱了抱羅柏。
然后,他以馬柯爵士這兩個月積攢了足夠戰功為由,向羅柏請求讓派柏伯爵獲得自由,當然,剝奪爵位等懲罰還在。
知道自己不能拒絕的羅柏,爽快的便答應了。看著激動跑向監牢的艾德慕,羅柏叫來了克雷,吩咐他著重盯好,與艾德慕以及派柏伯爵兩父子相關的人和事。
當羅柏在奔流城處理各種政務雜事時,早已屯兵赫倫堡的泰溫,接到了西境凱巖城的渡鴉信件。
焚王塔曾經是赫倫堡最高最大的塔樓,可征服者尹耿帶著他的巨龍,將黑心赫倫連人帶塔融化了一小半。
不過,剩下的其他城堡房間,足有其他小型城堡的客廳大小。所以,這里依然是赫倫堡的城主房間所在。
泰溫,凱馮,詹姆等蘭尼斯特此刻正聚集在城主房間內。
“鐵群島的尤魚們全部出動,兩三百艘戰船占據了蘭尼斯港的出海口。說說吧,你們的看法。”
泰溫接到凱巖城的信件后,并未召開軍事會議。而是叫來詹姆和凱馮開起家族會議。
“父親,我們加上那些最近招募的炮灰,總共五萬五千人的強大兵力。我沒明白,我們一直等在赫倫堡干什么呢?現在,還讓對方先發起進攻。”
知道乙方兵力占據極大優勢的詹姆,這十多天一直在請纓出戰,可一直被泰溫直接壓了下來。
“詹姆,那個狼崽子善于避開攻擊,轉而襲擊其他地方。幾個月前的戰爭,我們就是吃了這個虧,被他弄得四處亂轉。
所以,我們這次專門等他們先動手,再規劃應對的戰術方桉!”
凱馮見泰溫沒說話,便立刻給詹姆解釋道。
“嗬,能讓你們這樣慎重對待,看來艾德的大兒子確實很有本事。
好了,說回正題,尤魚們襲擊蘭尼斯港本就在我們預料之中。
這幾個月達馮一直帶人在港口近海處增加障礙物,并設置攔網。在港口區架也設許多投石機,弩炮等防御器械。
尤魚們真想登陸蘭尼斯港,可能只能游過來了!所以,我覺得根本不用管他們,我們直接出兵去攻打奔流城。”
詹姆聞言,贊嘆一句后,便開口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不對,尤魚們的長船吃水極淺。他們的大船固然進不了港口區,可如果他們發揮數量優勢,利用眾多小船強行登陸,達馮的那兩三千人根本擋不下來。”
凱馮聽到詹姆的話,直接出言指出他的錯誤之處。
“既然這樣,那就調集亞當的部隊,從金牙城前去支援。有他的部隊協助,蘭尼斯港必定不會有任何問題。”
凱馮的話一說完,詹姆立刻便接口說道。
“可亞當的部隊離開后,奔流城的北境部隊攻打金牙城怎么辦?”
“金牙城的城墻又高又堅固,怎么可能被他們攻下來。”
“那可說不準,凱巖城更難被攻下,結果……”
“好了,都停下來!”
見詹姆與凱馮直接吵了起來,泰溫立刻出聲喝止了他們的爭吵。
待詹姆兩人都朝他看來,泰溫直接下達命令道:“傳信讓亞當帶五千騎兵,五千步兵趕往蘭尼斯港。五千風暴地步兵加上原本的一千人守軍,總共六千人留守金牙城。
即使北境大軍一起進攻,短時間內也攻不下金牙城。而且金牙城與蘭尼斯港距離不遠,亞當的五千騎兵隨時可以進行支援。”
“凱馮率領三萬西境大軍鎮守十字路口,防止北境大軍趁機直下王領。詹姆,既然你喜歡進攻,那就帶兩萬西境大軍去拿下除奔流城的其他河間地城堡。
這次,我們不需要再分兵占領。拿下城堡后,愿意投降的俘虜直接吸納,不愿意的就全部殺了。
最后,將這些城堡拆毀或者燒毀。”
“遵命!”
詹姆與達馮聽完命令,對視一眼后,便點頭行禮,接下各自的任務。
隨著泰溫的命令下達,這幾個月在赫倫堡呆得快生銹的西境大軍,立刻準備起來,進入戰爭狀態。
第二天,凱馮與詹姆帶領著各自的部隊,浩浩蕩蕩的離開赫倫堡。泰溫站在焚王塔上,靜靜的看著兩只遠去的西境部隊。
與此同時,駐守在奔流城的北境軍隊也分成了兩隊。
艾德慕帶領著近萬人的河間地新兵部隊,順著河間大道朝東方前行,他的目標是撕裂橡果廳附近的西境防線,然后轉向王領。
而羅柏帶領著一萬三千人的北境大軍,順著河間大道朝西方前行,他的目標是金牙城。
駐守在金牙城的亞當在接到泰溫的命令后,便立刻行動起來,集結人馬前去支援蘭尼斯港。
作為西境與北境第一輪戰爭的正式起點,蘭尼斯港,再度成為雙方第二輪戰爭的開戰號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