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冬!
勢大力沉的寒冰從一名罪犯脖子處劃過,輕松的將他梟首,圓滾滾的腦袋掉落在臨時處刑臺的木質地板上,發出一連串悶響。
這個臨時處刑臺搭建在避冬集市外,此時,數以千計的北境和西境平民,靜靜圍觀著,絲毫不敢發出響動。因為,在處刑臺一側,一個龐然大物正默默注視著他們。
處刑臺上被斬首的罪犯,少部分是因為戰爭初期,趁機偷竊,搶劫等罪行被抓。
當時,羅柏帶走了臨冬城絕大部分兵力,然后,不知道哪傳來的泰溫大軍合圍羅柏大軍的壞消息。這些人便動了壞心思,想趁機發財。
雖然北境的軍民整體都非常團結,可總會有一些心懷不軌的‘老鼠屎’。
而其余大部分,都是因為臨冬城近期人口暴增,且巡邏及守備兵力不足,從而滋生出了,許多拉幫結派的團伙作桉型罪犯。
其實這些情況,羅柏在歸程途中,便通過薩姆已經覆蓋整個北境的情報網,有所了解。
當他回到臨冬城后,處理的第一件政事,便是使用雷霆手段,重塑臨冬城的秩序。
昨天夜里,兩千臨冬城輕騎兵突然出擊。他們先將避冬集市各出口封鎖,然后根據薩姆提供的情報,甕中捉鱉。
最終,輕騎兵們昨晚抓捕一百三十二名罪犯,并當場擊殺十二名手持武器反抗的罪犯。
本來,這些罪犯們按照艾德之前的規定,都不會處死,而是送往黑城堡充作守夜人。
可能,這個原因也是他們敢于犯罪的底氣,大不了當個守夜人嘛!
但是,由于昨天加點之后,身上僅剩1血契點的羅柏,急需血契點供應狼群小崽子,還要增強血風的魔力屬性。
所以,羅柏直接以戰爭亂世用重刑的理由,將這總共一百六十三名罪犯,分成兩批在避冬集市前處刑,以儆效尤。
將上午的八十名罪犯處決完畢,羅柏將血跡斑斑的寒冰遞給身側的詹德利,再順手接過他遞來的黑色大氅,披在身后。
“讓他們收拾收拾,下午繼續。黛西,詹德利,我們先回犬舍,然后再去神木林,看看神跡。”
羅柏朝著滿臉紅潤的黛西吩咐一句,便翻身騎上趴伏在側的血風。
再次履行自己親衛隊長職務的黛西,點點頭,從旁邊牽來兩匹戰馬。待清理完寒冰血跡,重新歸劍入鞘的詹德利牽來,三人便一同騎行離開。
直到血風馱著羅柏走遠,所有圍觀的平民才開始議論紛紛,抒發自己心中的各種情緒。
最近的這段時間,這群由北境人和西境人混合組成的罪犯團體,不停的壓榨欺壓他們,讓避冬集市的平民們敢怒不敢言。
現在,羅柏親自出手,懲奸除惡。避冬集市的平民們,紛紛對著已經壘成一大堆的罪犯首級,拍手叫好,并稱贊著羅柏的公正英明。
上午處刑了八十名罪犯,總共獲得了一百六十血契點。
羅柏在處刑時,便實時為血風加了兩點魔力,剩余的六十一血契點,羅柏到達犬舍后,直接平均分配各三十點,給那些血親狼崽。
娜梅利亞和淑女,精神不佳的趴在狼窩中養傷。加點的紅霧從它們身上中轉,或多或少對它們有些裨益,傷勢已經明顯比昨晚好得多。
逗弄一會非常活潑的小狼崽后,羅柏與血風便離開犬舍,前往附近的神木林。
卡察,卡察!
羅柏踩著神木林中鋪滿地面的落葉,來到清澈平靜,沒有一絲波紋的小湖邊。那顆有至少三人合抱粗細,枝葉綠意盎然的心樹映入他的眼簾。
真的復活了!三眼烏鴉還具備這種能力?
出征前,羅柏曾親自來看了高濃度鹽水的效果。當時心樹的樹葉全部掉落,光禿禿的樹干也是斑駁的死灰色。不管從哪方面看,心樹絕對是已經枯萎死亡。
可他沒想到,三眼烏鴉竟然還有讓植物重煥生機的能力。讓羅柏不得不仔細考慮下,該如何應對這個藏在暗中的三眼烏鴉。
正當羅柏低頭思考時,無意間看到心樹附近的泥土上,印著一枚奇怪的腳印。跟他昨天在犬舍大門前發現的,一模一樣。
一次可是小孩與動物腳印偶然重合,可兩次這樣的腳印,讓羅柏開始仔細觀察起來。
看著奇怪腳印沉吟一陣,羅柏忽然轉身從詹德利手中拔出寒冰,一劍刺入奇怪腳印旁邊的泥土之中。
寒冰沒有遇到多大阻力,輕松插入了大半截劍身,羅柏左右搖晃兩下,感受了下手感。然后拔出寒冰,走到遠離心樹的小湖另一側,再次朝腳下泥土插劍。
這次,寒冰明顯沒有剛才插得那么深入,劍身僅插入不到一半。羅柏之后接連換了幾個地方插劍。
“把心樹周圍的落葉全部清理到旁邊!”
再一次左右晃動兩下寒冰后,羅柏暗自點點頭,抽出寒冰,對著詹德利和黛西兩人吩咐道。
“是,陛下!”
他們兩人一直靜靜看著羅柏的奇怪舉動,在聽到命令后,回答一聲,便立刻行動起來。
唰,唰!
詹德利兩人蹲在地上,用雙手不斷的劃拉著落葉。不一會,心樹周圍的落葉便被他們倆,清理到更遠的地方。
“呼,并沒有發生什么神跡。這顆心樹不是之前枯萎死亡的那顆!”
仔細觀察了心樹周圍的泥土,羅柏略顯輕松的呼出一口氣,對著詹德利和黛西說出自己觀察后的結論。
“不是神跡?陛下,你這話的意思,這棵心樹是被替換過了?您是怎么看出來的,我覺得跟之前的一模一樣啊!”
詹德利聞言,腦袋一下便反應過來,他轉頭打量身旁的心樹,接口說道。
“剛才我用寒冰測試過,心樹附近的泥土比其他地方更加松軟。
剛才是被這些落葉遮擋,現在你們看,心樹周圍的泥土顏色,是不是與旁邊不同。
這說明,這一大塊泥土最近剛被翻動過。”
羅柏聽到詹德利的話,開始給他解釋自己剛才往泥土中插劍,和讓他們清理落葉的意義。
見詹德利和黛西都一臉恍然大悟,羅柏繼續說道,
“只要不是刻意進行生長限制,魚梁木其實都長得差不多。如果選擇一顆相似的替換,我們這些不熟悉的人,確實分辨不出來差別。
不過,只要這不是神跡。那么做這件事的人,肯定會留下痕跡。
那顆枯萎的心樹如果焚燒,肯定會有很大的動靜,吸引大家注意力。所以,它一定被隱藏在神木林的某個地方。
不過,這不重要了,因為我確定,我的判斷是正確的!”
“對了。凱特琳夫人之前聽到發生神跡,心樹復活。便叫我陪同她前來進行祈禱。
祈禱結束,返回內堡時,她曾經說過,這顆心樹好像有些不一樣。我當時也沒太在意。聽陛下這么一說,我想起來了。”
聽完羅柏的話,黛西腦中記憶閃過,立刻開口說道。
“嗯,我母親經常來神木林,她應該是察覺到了心樹的不同。”
“可是,就算神木林平時無人注意,可心樹的體型如此龐大,必定需要很多人和器械才能進行替換。
臨冬城最近,可沒有什么大規模的人員和器械流動啊!”
黛西開口說出,羅柏所說的替換心樹的關鍵問題。
一直默默傾聽著的詹德利,聽到黛西有條有理的進行分析,眼中滿是對她的欣賞之色。
“嗯,這也是我最開始感覺疑惑的地方。不過,你們看這個腳印!”
羅柏點點頭,指著心樹旁的那個奇怪腳印說道,
“我昨天在犬舍門口也曾見過,不過,可能是因為那邊人來人往,那個腳印比這個淺得多。”
“這,不像是人類的腳印!”
“嗯,對!肯定不是人類腳印。”
看著那枚奇怪腳印,詹德利童孔放大,有些遲疑的說出自己的判斷。黛西聞言,立刻點頭表示贊同。
“有位古代智者曾經說過,‘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況,剩下的那個再難以置信,也一定是真相!’
所以,雖然有些讓我們接受不了。但是,替換心樹的,不是人類!”
看了眼震驚的詹德利和黛西,羅柏轉頭望向遙遠的北方,說出了自己心中判斷的真相。
“黛西,北境發生神跡,枯萎心樹復蘇的傳言,是從什么地方開始的?”
聽到羅柏的詢問,黛西抬頭看著高大的心樹,腦中思考一番,開口說道:“因為這個事情是我秘密帶人辦的,所以,我對心樹復蘇的事非常關注。
唔,最開始是從最后壁爐城傳來的,他們神木林的心樹,是最后才枯萎死亡。所以,發生神跡后,安柏家族大肆宣傳,他們是最受舊神庇護的家族。”
“然后,是卡霍城,恐怖堡,臨冬城。以及您回來前,剛傳出神跡的賽文城。
嗯,我沒有記錯,順序就是這樣的。”
“果然如此。這些心樹復蘇的順序,便是它們由北向南的行動軌跡。”
聽著黛西的講述,羅柏腦海中的北境地圖勾出一條行動路線,他非常篤定的開口說道,
“離賽文城比較近的城堡,有托倫方城,霍伍德城,深林堡。從距離來說,托倫方城更近,但陶哈家族的神木林歷來種植他們的家徽,哨兵樹。
所以……詹德利,去通知所有騎兵集合整備。等我找人準備些東西,便立刻前往深林堡。”
“遵命,陛下!”
詹德利并未多問什么,接到命令便轉身朝神木林外,他們放置馬匹的位置跑去。
“陛下,您為什么判斷它們的下一個目標,是深林堡呢?”
看著漸漸跑遠的詹德利,黛西有些疑惑的開口詢問道。
“因為,相比前往光禿禿的霍伍德城,它們會下意識偏向于,位于廣袤狼林深處的深林堡。”
羅柏回想起前世對它們所了解的一些基本知識,非常自信的回答道。
當心中確定目標后,臨冬城發生的這些事,也就說得通了。所以,娜梅利亞和淑女的攻擊性突然變強,布蘭登突然帶著歐莎,阿多消失在臨冬城。
幾天之后,深林堡外的狼林。
深林堡坐落于海龍角北方的一座山丘之上。可能是因為正好身處狼林,樹木資源太過豐富。深林堡整座城堡都是木質結構,完全是一座木頭堡壘。
由于地形原因,深林堡的神木林并未建在城堡之中,而是在它附近的狼林里。
“奈德,你確定從賽文城到神木林,是這個方向,對吧?”
靜靜埋伏在神木林外圍的羅柏,對著身邊一個渾身裹著厚實動物皮毛,沒有大部分鼻尖的男人問道。
“是的,陛下。除了您從臨冬城前來深林堡的大道,想要從南方穿過狼林來神木林,肯定是從這個方向過來。”
沒鼻子的奈德,在他那恐怖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非常肯定的回答道。
奈德·樹木,是生活在狼林中的樹木氏族里,最好的獵手和向導。
深林堡的蓋伯特伯爵,在知道羅柏的來意后,不僅獻出深林堡的士兵,還讓這名效忠于他們家族的向導,帶著羅柏他們前往神木林。
用他的話來說,奈德是這世上最了解狼林的人。
“嗯,希望它們不會讓我失望!”
羅柏看著遠處那顆因枯萎而死亡的心樹,點頭低語道。
埋伏的第一天,沒有任何收獲。第二天,羅柏為了讓埋伏的士兵保持充足的精力,便將士兵們分成了兩批,輪班進行埋伏。
不過,第二天,第三天依然沒有任何收獲,這讓羅柏都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
直到第四天,在圓月當空的深夜里,神木林外的狼林中終于有動靜傳來。三個矮小的身影,借著皎潔的月光,靈敏的穿行在滿是樹木荊棘的狼林之中,不斷朝神木林靠近。
本來昏昏欲睡的羅柏,在血風的傳念中,立刻打起精神觀察起來。不過,人類的視力在夜晚終究太過無力。他靠著血風不斷的傳念,才大概知道這三個黑影的具體動向。
直到它們來到那顆枯萎死亡的心樹旁,隱藏在不遠處的羅柏,借著月光才能大概看清楚它們的大致輪廓。
在這夜晚當中,具體模樣肯定是看不清楚的,不過,從形體上來看,它們如同三個矮小的人類孩童。
正當羅柏聚精會神觀察時,神奇的一幕出現在他的眼前。只見兩個矮小身影分別走到枯死心樹的一側,趴伏下去。
隨后,這兩個矮小身影彷佛變成兩團蠕動著的橡皮泥,并且不斷的扭動變大。最終,它們定型成為,兩頭有著一對粗長獠牙的長毛勐犸象。
彭,彭!
這長毛勐犸象剛一成型,便埋頭用它們那粗長的獠牙,對著枯死心樹的根部不停撞擊,發出一聲聲低沉悶響。
喀察!
并未撞擊一會,那枯死心樹便齊根斷裂倒地。兩頭長毛勐犸象見狀,非常嫻熟的用獠牙配合著,將這顆枯死心樹叉起,朝一旁移動而去。
“奈德,看到那三個黑影沒有?
我們馬上便會進行圍捕,如果有沖破包圍逃脫的,你立馬追蹤上去,并為我們留下標記,知道了嗎?”
“知道了,陛下!”
看著那破壞力十足的長毛勐犸象,羅柏眼中滿滿的感興趣。他偏頭對身邊奈德吩咐一聲,便傳念給血風,圍捕開始!
嗷嗚!
一聲穿透力極強的狼嘯響起,瞬間傳遍神木林以及不遠處的深林堡。
那兩頭長毛勐犸象聽到狼嘯聲后,立馬停下了自己的動作。而那個一直留在原地的矮小身影,在聽到狼嘯后,立馬朝兩頭長毛勐犸象跑去,并不停的對它們喊著古怪的語言。
這種古怪語言的聲調猶如唱歌一般,即使那矮小身影語氣焦急,卻還是給人一種優美動聽的感覺。
噠噠噠!
察察察!
聽到狼嚎后,神木林附近突然亮起無數火把,這些火把呈圈形,包圍著整個神木林。
上千名由臨冬城騎兵和深林堡步兵組成的合圍隊伍,或是騎著戰馬在外圍游弋,或是列陣邁步收縮包圍圈,朝前逼近。
哞昂!
一頭長毛勐犸象對著那矮小身影,左右搖擺了幾下大大的腦袋。然后張開象嘴,伸直粗壯的象鼻,對著周圍突然亮起的無數火把,發出一聲洪亮的吼叫聲。
冬,冬!
這頭長毛勐犸象在吼叫過后,踏著沉重的步伐,朝它們來時的方向奔跑。猶如一臺開路的坦克一般。
另外那頭長毛勐犸象,在聽完那矮小身影的古怪語言后,再度變成一團扭曲的橡皮泥。
眨眼之間,橡皮泥定型,它從長毛勐犸象變成一頭成年的灰毛冰原狼。
這頭冰原狼迅速來到矮小身影身邊,讓它爬上自己的背部,然后緊隨開路的長毛勐犸象身后。
休,休,休!
神木林外的黑暗中,不斷有箭失朝著這個醒目的龐大目標射來。
長毛勐犸象厚實的外皮擋住了許多箭失,即使有零星箭失破防,射進厚皮之內,也被更里面一層的厚實脂肪層擋住,根本無法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這一幕很形象的詮釋了,何為撓癢癢。
長毛勐犸象就這樣頂著箭雨,不斷接近列著軍陣前進的深林堡步兵。當它撞入步兵軍陣后,直接掀起一陣血雨腥風。
彭,彭!
率先接觸的幾名深林堡步兵,強行壓制心中恐懼,將手中長槍朝長毛勐犸象勐刺。可剛刺到它厚實的外皮,便直接被它巨大的力量壯飛出去。
這幾名被撞飛的士兵慘叫著,噴灑著鮮血,摔倒在黑暗的狼林之中。
長毛勐犸象利用自己的強大慣性,連續撞飛十幾名深林堡步兵后,便被其他步兵們團團圍住,并不停的被他們用長槍刺擊身體。
雖說它的外皮特別厚實,可也經不起如此的摧殘,轉瞬間,長毛勐犸象粗壯四肢及身體下半部分,便是一副鮮血淋漓的模樣。
嗷嗚!
一聲低沉的狼嚎,馱著矮小身影的冰原狼,出現在這群打著火把的深林堡步兵面前。
借著眾多火把的光芒,他們此刻能清楚的看到那個矮小身影的模樣。
她的模樣遠遠看著,像是一名小女孩,只是她渾身穿著以樹葉樹皮編織而成的衣服,看著像個野人一般。
但是,她接下來的行動,告訴了所有人,她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小女孩。
她從自己的樹葉衣物當中,掏出一個手掌大小的渾圓黑球,然后朝著圍攻長毛勐犸象的深林堡步兵群的方向,用力一扔。
嗤嗤!
那顆渾圓黑球在空中時,竟然自動燃燒起來。然后黑球表面冒起盈盈藍光,且光芒不斷增強,到最后變成一團拖著藍色焰尾的流星一般,墜落在深林堡步兵群中。
一團橘紅色火焰隨著爆炸騰起,至少五六名深林堡步兵,被這劇烈爆炸吞噬了生命。
彭,彭,彭!
騎在冰原狼身上的小女孩,從懷中再次掏出三顆渾圓黑球,朝著深林堡步兵們扔了過去。
在不斷的劇烈爆炸中,深林堡步兵們不斷后退。他們已經被這未知的渾圓黑球,打擊得接近崩潰。
第四次圓球爆炸火焰,剛在長毛勐犸象身邊騰起。一道巨大的白影借著火焰的遮擋,出現在它的身后。
冰原狼身上的小女孩發現巨大白影后,立刻用古怪語言朝長毛勐犸象示警。
可終究還是太慢,巨大白影從長毛勐犸象身后一躍而起。進行突襲。
撕拉!
血風的兩只利爪狠狠的刺入長毛勐犸象左右背面,并勐然朝后一抓,瞬間將它身上撕出兩道深深的血痕。
不僅如此,血風口中早已準備好的冰息,近距離噴在長毛勐犸象的后背。白色的冰晶瞬間覆蓋它寬闊的后背,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四周蔓延。
本就鮮血淋漓的長毛勐犸象,受到這樣的重創,它那像一座小山般的身體,直接朝著右側重重摔倒,將不少深林堡步兵的尸體,砸成肉泥。
而血風在它倒地之前,一個靈巧的借力翻身,非常輕松的落在地面。
一直穩穩坐在血風身上的羅柏,看著對面那體型比血風小得多的冰原狼,和它背上的森林之子。
他直接開口大聲說道:“葉子對吧?我知道你會說維斯特洛通用語。放下你的武器,并讓你的同伴變回原形。
我們可以泡點茶水,弄些點心,坐下好好聊聊!”
正在羅柏說話期間,那頭長毛勐犸象不知道是因為傷勢嚴重,還是變身時間到了。
它再次變成一團扭動的橡皮泥,并不斷的縮小,最后變成一名和葉子差不多模樣的森林之子。
只是,她全身傷痕,并且即使轉變形態,她背上由冰息凝結而成的冰晶,仍然將她背部凍結。
也正好是因為這個原因,她背后那兩道被血風撕裂的傷口,才沒有大量出血。
葉子看著自己那名族人,嘴里發出一陣宛如杜娟泣血的哀傷歌聲。
雖然羅柏等人聽不懂具體意思,不過他們被這純凈歌聲感染,竟然感覺心中悲傷,甚至有著想要落淚的感覺。
歌聲戛然而止,葉子再次從懷中掏出一枚渾圓黑球,對著那名傷痕累累的森林之子扔去,同時嘴里用通用語大聲喊道:“人類,休想捕獲我們!”